（古剑二）愿逐月华

　　不久，我就见到了乐无异和闻人羽。

　　“乐公子，闻人百将。”我对他们示意，身边的夷则负手而立。

　　“柳姑娘真的是你？”乐无异的表情看着夷则很纠结，可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夷则，你急着叫我和闻人回来就是为她的事情？”

　　我有些奇怪地看向一旁的夷则，只见他垂眸朗声道；“不为此事还能为别的？此事本就怪异，或许是一契机也说不定！”

　　“啊！”无异搔搔头，“这……这不太好吧！师父说过，这事……”

　　“恩？难道我曾经真的认识你们？”我提出了疑问，虽然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多日。

　　“柳姑娘，这……我们是曾见过你，只是当时的情形有些不太寻常，所以还请柳姑娘谅解。”闻人羽抱拳说道。

　　“到底什么事！”我不禁恼了，什么事情都这么保密，不告诉我，说话都不明说。

　　“你若真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几年前我与他们一起去寻找百年前的谢衣，路上多次碰到与你形貌相当之人。起初，我等未曾在意，只当是行踪诡秘之徒罢了。却不想她多次帮助我们，也现身与我们同行了一段路。后来遇到阿阮，她说你让她感觉很熟悉，但是她只认识谢衣却不记得你，”夷则顿了顿，继续道，“见到了谢衣之后，她就消失了没有再现身。”

　　“对，还有就是捐毒一夜之时，沈夜要斩下师父头颅时，我就在旁边似乎看到你的身影一闪而过，只是夷则发动阵法把我们都送走，当时太慌乱，也许是我看错了。”乐无异走上前，上下打量我。

　　我有些局伧不安，我只是最近似曾想起前世的记忆了，为何起了这般风波。我纵然是少时记忆有缺失，但几年前，也就是剧情进行时，我待在府中不曾离家远行。

　　难道是……

　　我一时间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脸刷地一下白了。

　　“怎么？莫非柳姑娘知道什么了不成？”闻人羽看我脸色不好，询问道。

　　“呵呵，怎么可能，你们都不清楚，我一介常人怎么可能知道呢？”我笑了笑，摇摇头。

　　闻人羽若有所思，上下打量我，说：“柳姑娘若不忌讳，不妨让无异看看，这也许是关键呢。”

　　她看向夷则，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

　　他点点头，目光投向我。

　　我轻微瑟缩一下，感觉有些奇怪，自己变成了夷则的嫔妃还得注重这些男女之间的距离。

　　“柳姑娘不必害怕，只是让手伸出来，让无异看一下就好。”闻人羽说道。

　　“呃，柳姑娘冒犯了。”无异上前，他掌中似有一团柔和明光的光从我手上蔓延到全身。

　　过了片刻，乐无异说：“身体无事。”

　　夷则说：“当真无事？那我查到她似有与阿阮一样的灵力溃散之象是为何？”

　　乐无异听了眼神略有复杂地看向我；“这——我也不知道，以我偃师之名保证，她决不可能是偃甲人或傀儡人。至于之前身披黑斗篷的家伙虽然好象与她有所关联，但绝不是现在的她。虽然说偃甲有灵，不知师父他是怎么做出与活人无二的……”

　　无异突然停下了，他苦笑摇摇头，他的师父不就是一具偃甲人吗，他的师父还是他的师父，不论他是谁。他的师父就是谢衣啊。

　　一时间大殿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是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哪有，”乐无异摆摆手“只是想到一些往事罢了，呃，我是叫你阿珂好，还是称你为柳姑娘，毕竟你现在是夷则的妃子。”

　　我看了夷则一眼，见他面无不满，只是眉头紧琐。

　　“叫我阿珂吧，虽然我没有先前的记忆，但是叫柳姑娘感觉怪怪的。”

　　“那好，阿珂，我接下来要告诉你我的推测，很可能会引起你的怀疑，虽然我也弄不清为何几年前的你与现在相差这般大。”

　　“恩，好，我听着。”

　　“之前的你，恩，我还是用她来代替吧。她帮助了我们很多，只是身份有些可疑，她从来不主动提，每次都回避。见到师父之后，她就消失了。我随师父学习偃术，虽不说能及得上他一二，但也接触了不少高深偃术。我怀疑那时见到的你是偃甲人或者是傀儡人，我想不出她为何二十几岁的样子，而今却才16岁。若是偃甲人……那定然是出自师父之手，只有他才能将偃术发挥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

　　“老实说，夷则写信给我和闻人，说是试探你脉象豪无灵力，并且似有所损伤，他输给你的灵力瞬间荡然无存。”

　　“正是之前见你一身宫装，没有认出来，直到你站在我面前，我细细打量，似有熟悉之感，你先前似在梦中说‘谢衣’，我才逐渐肯定。后来接触的时间里，我才渐渐觉得你是将记忆全然忘却，但是我听你说你知道的，应该是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你将‘你’和我们之间的事情全忘了。”夷则从台阶上走下来。

　　“你和仙女妹妹都好象有灵力溃散之象，这我才不放心，仙女妹妹被夷则的师父带去重新化形了。你是实实在在的人，灵力溃散，不知会不会对你有所损伤。而且之前听仙女妹妹说过，有一段时间的谢衣似乎一段在房中忙到天昏地暗，找到了很多偃甲的珍贵材料。或许就是那个时候造出的两具偃甲人。”乐无异补充道，“不知你想起来没有，我倒是知道在神女墓中的三世镜可以恢复记忆，只是神女墓被封于水下，你又一点儿法术都不会，恐怕很难再去一次。”

　　“对了，夷则你师父，决微长老不是也有一块与三世镜出自同源的法宝吗？”闻人羽突然说道。

　　夷则摇了摇头说；“我也想到了，只是不知师尊带着阿阮云游到何处去了，我也只能收到他的信，却无法给他传书。”

　　事情仿佛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局。

　　天色已晚，夷则便邀他们留下来用膳，这几日之内闻人羽和乐无异便留在长安了。

　　我躺在床上，头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没有了睡意，今天信息量太大，我得好好理一理。

　　首先，以前的“我”可能是个偃甲人，和主角四人认识，还可能出自谢衣之手。而且以前的“我”样貌稍大些，知道剧情。

　　其次，我现在一点儿灵力都没有，经脉受损，不能修仙，成为战五渣。

　　还有，这些情况似乎都和我的成长或多或少有些联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这样，但我感觉有很大的关系。

　　我曾考虑过有没有可能他们见到的是未来的我，未来的我回到过去，而现在的我活在现在，时空的差错之类的。

　　我想到这，混身一个冷颤。想想就觉得可怕，好象无限轮回了一样。

　　总之，可以肯定的一件事，那便是这些所有的问题，一定与我六岁生了场大病，丢失六岁前的记忆有关。只要找回记忆，估计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与此同时，乐府。

　　乐无异的身影在偃甲房内忙来忙去，闻人羽在一旁帮忙翻着谢衣手稿。房内灯火通明。

　　此时窗外的天上清冷地挂着一轮孤月，似如几年前那般明亮，但他们都知道不可能再像从前了。

　　“哈，闻人，我的偃甲‘天下无敌大力金刚系列’终于完成，虽然做不到师父那样能造出个活的偃甲人，但对于天下第一偃师的我来说，绝对是使莱鸟望吾项背。”

　　“无异，你找到阿珂的病因了？”闻人羽翻着手中的谢衣手稿。

　　“哈，那个，一时暂无头续，不如暂时换换思路。也许师父的手稿中有线索。”乐无异走到在桌边坐着的闻人羽身边，窗外的月光落下的清辉撒在了桌子上。将平日里征战沙场的天罡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不过，话说回来，夷则这几年之中倒是没有怎么变。”乐无异移开目光。

　　“…… 恩，他对我们不曾改变，只是他在朝堂上却已经变了。

　　“不论如何，他都是我们的朋友。”

　　“恩。”闻人羽轻轻应和一声，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书。

　　“等等，停下。”乐无异一把夺过翻到之前看到的那一页。

　　“啊，怎么了，无异。”

　　“我想我可能找到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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