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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姜暖不喜欢春天，特别是今年的春天。
今年的春天事事不顺。
姜暖在茫茫大海捞针之下，终于捞到了一个姓李的经纪人。
这次她学聪明了，成功签约某个广告或者是一场服装秀，才和经纪公司签约。
李经纪人居然同意了，所以这次李经纪人亲自带着她去试镜一部电视剧。
电视剧，多么有诱惑力。
幽长的走廊，水晶雕琢的壁灯，墙壁挂着一幅暧昧又迷离的挂画。
姜暖有些不安拉了拉李经纪人的衣服。
李经纪人放心拍拍她的手，嘱咐道：“导演是我的朋友，等下你不要乱说话，具体事项我来搞定，试镜成功了你就不用做个小模特了！有大把大把的钱，有众多粉丝……”
经纪人说得天花乱坠，姜暖仿佛看到了希望，未来，她对着经纪人重重点头。
为了试镜她特意租了一条gucci品牌的裙子，精致裁剪，将她姣好的身材凸显出来，简单而不失清纯。
只是有点冷。
但为了在导演面前要好好表现自己，这点辛苦还是值得的。
迎面而来一位女子，身穿淡色的裙子，笑容莞尔：“我是上井导演的助理，两位这边请。”
李经纪人对她笑笑，随她进去办公室。
随后，助理退出去，轻轻合拢门。
李经纪人熟络道：“上井导演！好久不见！”
上井转过身，混浊的眼球看着姜暖眼一亮：“两位请坐！”
姜暖在经纪人的眼神示意下，坐在沙发上，微笑道：“上井导演你好，我是姜暖。”
上井的普通话很生硬：“姜小姐相貌难得啊难得！”
姜暖有些疑惑，但也作势抿嘴笑，谁都喜欢听夸赞的话，她也不例外。
助理推门进来，送上三杯咖啡之后，退了出去。
上井看着姜暖直点头，面前的年轻女孩很合他意，从容貌到身材，是一块上好的美玉，只需精心雕琢。
这个师傅，就由他来当！
姜暖见经纪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也端起来，稍微抿了一小口，有点苦，真难喝。
姜暖刚放下杯子，只见上井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不知姜小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满足！”
姜暖愕然抬起头，还可以提要求？还是她不懂影视界的规则？
李经纪人道：“你可别忽悠小姑娘，哪有什么要求。”
听到李经纪人的话，姜暖松了一口气。
上井哈哈大笑：“这小姑娘真让人喜欢，是李手底下艺人，我也不多疑，女主角就选定你！”上井说完，笑容和蔼，手轻轻拍了拍姜暖露出的肩。
这么容易？姜暖看了一眼经纪人，经纪人笑得满为开怀，她想了想，开口说：“可以把剧本给我看一下吗？”
上井和经纪人对视一眼，经纪人含糊其词地说：“那个姜暖啊，剧本我们明天看，今天呢，你的任务就是拍一个小片。”
姜暖还是不解望着经纪人，经纪人和善给她一个笑容：“快去换衣服，我和上井导演详谈合约。”
语罢，助理又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套衣服：“请跟我来。”
姜暖踌躇看了看经纪人，后者对着她点头。
姜暖在更衣室拿起衣服左右看了几番，这简直是透视装怎么穿？她靠在墙壁上望着天花板。
怪不得上井的普通话很生硬，原来是日本导演进军中国演艺圈发展，姜暖拿着衣服看得茫然，却也明白了不少，她很气愤，正想找李经纪人理论，为什么把她骗来这里！
姜暖推门，手刚扶上门把，脑袋却一阵眩晕，全身像没了力气，她靠在着门上，轻轻吸气，空气有窒息般的感觉。
整个人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眼神恍惚看不清门的颜色。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办公室，她只喝了那杯咖啡。
难道是那杯咖啡？
她居然被下药了，而且马上面临失身的危险……
想到这，姜暖只觉得脚一歪，身体整个重心向门倒去。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外传来一阵剧烈地拍门声，姜暖心一惊，用身体抵着门。
全身软绵绵，越来越没力气了，眼皮也快要撑不开，就在她要昏过去的那一刻，门外的人说：“姜暖，是我，快开门！”
这个声音……
姜暖用尽全力扭开锁，体力不支昏迷过去，而她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紧紧抱着那个人，此时，这个人就是她的浮木。
见到她没事，容印松了一口气，将她一把横抱着走出大楼。
他是记者，他需要绯闻在这里蹲点。看见她随近期风评不好的中介经纪人进了这栋大楼，他就觉得没什么好事要发生。
反正收留了她一次，再救她一次也没关系，就当是好人做到底吧。
容印默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姜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被一群粉丝包围，镁灯闪得耀眼，她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被一群人拥护！
这个梦真好。
可？那条气势汹汹地狗看着她是怎么回事？好像她是一块骨头，流着口水，恨不得吃了她……
啊！大狼狗扑过来了！
太吓人了。
姜暖猛然醒来，额头还冒着冷汗，四处打量自己所在的环境，是在容印家的客厅沙发上。
没有狗，只有容印。
容印坐在对面沙发上，低头看一叠报纸，看到她醒来，他轻声讥笑，幽幽地说：“我以为你胆子很大，才一个噩梦就吓成这样？”
姜暖觉得脑袋还在眩晕，她觉得梦里的那条狗和眼前的人越来越相像，慢慢重叠，重叠成人头狗身的模样。
突然就想笑了，姜暖捂着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看在他救了她的份上，姜暖在心里挣扎几番，语气斟酌了几下：“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哦？”容印好奇，眉眼鄙视：“你一没钱，二没貌，你拿什么感谢我？”
“人头狗身的妖怪！”姜暖一个没忍住，白眼瞪他。
“人头？狗身？”容印嗤笑，不用深想，他就知道她说的是谁，“对你的救命恩人好一点，别忘恩负义！”
太可恶了！
牙齿又痒了，姜暖好想用力咬死他。
那天她被他赶出家门……不，是她自己走的！
姜暖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打算用剩余的钱租房子。
偶然遇到同样也在租房子的禾禾，发现有过一面之缘，且在做同一行，两人一拍即合，合租了一套房。
生活是多么的狗血。
狗血到眼前这个人，前一秒救了她，后一秒横眉竖眼，嫌弃地说：“睡好了吗？睡好了你可以走了。”
姜暖托着疲惫不堪地身子回家，正巧，禾禾也在家里。
她就窝在沙发里，涂指甲油，举手投足都那么优雅，红色的指甲油，魅惑感性。
“怎么样？试镜成功了吗？”红唇轻张，不知怎么她想到了小记者的嘴唇，都是嘴，为什么从小记者嘴里吐出的话，就那么难听。
他就不能象征性哄哄她吗？
姜暖猛然摇摇头，她刚刚在乱想什么？
禾禾捂嘴咯咯笑：“就算没成功，摇头也不用这么大力吧？”
“没成。”姜暖没力气去解释了，像猴子似的倒扣在沙发上。
生活真难啊！
过好的生活更难。
人上人的生活难上加难。
“对了，李晟介绍了一个电影导演，要不要一起去？ ”
姜暖顿时来了精神，李晟，禾禾的富二代男朋友，有钱有面相，最重要的是，帮助禾禾拿了很多戏。
姜暖磕磕绊绊地问：“真，真的？”
禾禾睨眼轻佻，吹了吹半干的指甲油，“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只是看你很可怜……”
姜暖脚下一个踉跄，笑容牵强看着禾禾。
禾禾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哈哈大笑：“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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