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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妈妈的秘密
余茧愣住。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最先看到眼帘的是雪白色的头发,没有刘海,就如白发魔女传里的练霓裳一样,头发全揽在脖子后面,看不见长度,但随即一阵风吹来,余茧看见了那垂至大腿的发梢。
接着就是米白色的汉服,那只刚拍了他肩膀的手才放下,白深深的手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还有宽大的袖子和裙摆随风舞动。
余茧定定眼,看向那人的脸。
白!
很白!
非常白!
余茧立马明白过来。
这个人,是COSPLEY成员。
脸上那浓烈的妆容,岂是一个“女鬼”二字可以形容的。要是在晚上,说不定第二天会有一则新闻写着:学生午夜花园逗留,遂无故猝死。
那人玫瑰红般的唇微启,吐出两字“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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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茧眉头轻皱,看着他她的脸。
脸上图了一层厚厚的灰(请容许我这样形容),白得与他的头发颜色相差不了多少,红色的美瞳是她的眼睛大了不少,再加上邪魅的烟熏妆,整个人显得诡异。
他知道,这个人是扮的吸血鬼。
只是,余茧想不起,也看不出来他是什么人。
见余茧盯着他她没有说话,轻轻笑着,整个人更加邪魅[我是杨小玲,前天在小吃街和王亚琪一起的。]
余茧恍然,看着她[嗯,我路过。]
杨小玲把脸凑到余茧的面前,再把脸左右晃给他看[看看,是不是很恐怖?]
余茧后退一步,干笑一下[还好。]
她把脸收回[是吗?]
余茧点头。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社团?]杨小玲突然小声说。
[我没有兴趣。]简单,直白。
她重出一口气,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她回头朝他们摆摆手,对余茧一笑[我先忙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余茧摇摇头,转身,离开。
看了着余茧的背影,杨小玲转身往回走。
太阳还没有落山,照亮了一片晚霞。
金醋看着前方的夕阳,包着白色纱布的手里拿着玻璃杯子,里面是黄颜色的液体,他一口喝尽,再拿起啤酒瓶倒满。
身后的屋内,站着的是一身冷色调的铃木。
金醋没有说话,铃木亦然。
金醋的脸被夕阳印得彤红,和着玻璃杯子,隐隐泛光。
铃木终是忍不住,说[你的手……]
没有说下去。
很久,很久没有人开口。
整瓶啤酒都喝完了,金醋将杯子放在阳台旁边的小木桌上,回头看着铃木[你倒是会跑啊?]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冷漠还是气愤。
[那天我突然有事就先离开了。]铃木淡淡说。
金醋撇开脸,不去看他[既然你不想见到我,又何必来找我。]
[你想多了。]依然淡淡的。
[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我不会为难你,要你喜欢上我,也不会强迫你,你为什么还要躲我?]
[我晕血。]
金醋一愣。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纱布。
那天,他和那个一身牛仔衣裤的人打起来,那回,只能说平手,打了二十分钟,那人竟然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匕首,在金醋未留意间,把他的手掌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流了下来。铃木见状,立马上前,两下摆平了那人。
但是,打败那人后,铃木转身就走了。
金醋看着铃木离开,开口叫他,谁知他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跑了起来。
[真的?]金醋明显不信。
铃木点头[所以以前我给你说过,打架不能把他们打流血,适可而止就行了。]
经常打架的人晕血,想想也知道多滑稽。
[为什么一直不来上课?]金醋看他。
今天他没有看到铃木,前段时间铃木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上课,前天他还和他一起去打架了,不可能没办法上课阿啊。
铃木沉默。
金醋看着他。
[我退学了。]铃木淡淡说。
金醋一惊,他站起来,看着他[为什么?]
铃木走到金醋旁边,看着只剩下半边脸的红日,声音幽远清宁[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什么?!]
金醋一怔。
[小醋,铃木,饭弄好了,下去吃饭吧。]门突然打开,吕姨站在门口,看着阳台上的两人,说完就关门离开。
金醋看着铃木良久。
突然,他站立身子[一起吃饭吧。]
铃木低头思索会儿,点头。
到桌上,除了吃饭时碗筷碰撞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金曼盯着金醋,金醋漫不经心地给铃木夹菜。
坐在主位的金妈妈也不说一个字,默默地吃着。
待金妈妈吃完,放下筷子,才幽幽开口[今晚我要回去了。]
闻言,三人一愣。
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金曼慢慢地嚼着嘴里的肉,面色灰暗。金醋冷漠,不看金妈妈,又帮铃木夹了一根菜叶。铃木则默默吃着。
[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过几天爸爸会回来。]她淡淡说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你慢走,今晚我和哥哥都要出去,不送你了。]金曼说着,看着金醋。
出去是假,不送是真。
[嗯。]淡淡答应,抬眼看着一直默默吃饭的铃木,说[铃木,待会儿来一下书房,我有事请教一下。]
众人又是一愣。
随即铃木跟着金妈妈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金醋甩下筷子,也上楼去了。
吃完饭,金曼轻轻上楼,再踮起脚跟,学着小偷入室般向书房走去。
不意外的,金醋也在书房门口,朝着微微开启的门缝里望去。
金曼轻手轻脚走过去,蹲下身,在金醋下面往里看。
[哦?]金妈妈的目光注视着显示屏上,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着,发出“啪啪”的声响[这里待着总是不好,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铃木背对着门缝,看不见任何表情。
[离开更是折磨,不如早一点了断的好。]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反复思量了一下,却没想到是你,既然你们这么用心的对付他,想必过得不错。]目光一直没有从显示屏上离开过[接近醋儿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金醋与那人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恰巧在同一学校罢了。]
[这也太恰巧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若是因为你伤害到他们,我不会放过你。]依旧没有抬眼,说话里也听不出一点威胁气味,完全是一种“你坐车不便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的口吻。
接下来他们聊了十几分钟,见天黑了,金醋送他回去到车多的地方把铃木放下的。
当太空蒙蒙亮,余茧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把小铁锅放在煤炉上煮了一碗面条吃了后,他收拾着准备好的饭盒,离开了房间。
当们关上的那刹那,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里面的那道门,眼里有几分不舍和痛楚,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等了十分钟,公交车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慢慢地停在了余茧面前。
他站在原地,看着一个个挤着往上走的人们,表情恍恍惚惚。
直到车子快走了,他才拼命追着公车跑。
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的最边上的位置,余茧看着窗外的风景发愣。
当余茧的表情变得纠结时,公交车已经行驶了十几分钟了。
他双手紧攥,宽而淡的修眉紧皱。
两分钟过去,余茧终于起身走到了车门边。
回到米竹镇,余茧进了一个商店,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笔记本,拨了上面的一个电话号码。
从商店出来,他回到了他的小屋。
他没有在多作犹豫,进了小屋里的一个房间。
里面空间很小,放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木柜。
除去这几样东西,只剩下三个人站立的空间。
床是靠着两面墙放着,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即使是在现在太阳已经照到小屋,这个背光的窗户透进来的是昏暗的光,和着另一个房间照进来阳光的反光,把这个小小的空间照亮不少,至少什么都看的清楚。
床上是深紫色的被单和被套,除了被子,还有一套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枕边,那是余妈妈睡穿的衣服,质地柔软且宽大,余妈妈就直接当作睡衣穿了。
床头边上,放着半人高的木柜,木柜上面是抽屉,下面是柜子,样子很旧,但是不烂,没有掉漆的地方。
床尾就是那个比余茧还要高一节的衣柜,余茧和余妈妈的衣服都放在里面,还有一些备用的棉被。
余茧坐在床上,伸手打开床头木柜的抽屉。
里面有一个铁盒、一本相册和一个药瓶。
余茧径直拿起药瓶,打开,往瓶口里面看。
终于,余茧舒了一口气。
但只是瞬间。
不一会儿,他把药瓶盖好放进抽屉,再在床上到处翻找起来。
枕头下,被单下,被褥下,床脚下,上下找了一遍,没有看见可疑的东西,余茧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在床上坐了良久,余茧躺下去,将头埋在枕头里,大口大口的吸着里面的味道。
十分钟后,余茧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那笑是幸福的,是舒畅的,是美丽的,是可爱的。
他起身,离开眷恋的床,抬脚离去。
可是当他再次站在公交车站牌下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匆匆跑回去。
再次站在那个深紫色的床前,他全身顿住。
他爬到床上,揎开墙和床边之间的被褥。
赫然!
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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