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在

　　【25——与你面对面，同时背向你】

　　未来。

　　[未来]是什么？
　　[未来]就是可能性。

　　你的未来、我的未来……
　　以及，我们的未来。
　　在[未来]与[未来]的多方交叠之下，我们的世界才会呈现出无数个不确定的可能性。

　　然而，既然是不同的个体，那么立场、利益、眼界，甚至是智商，都会有所不同——在那样的情况下，[未来]难免会受到个体的影响。

　　……万一，期间出现了相左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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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一直至今在那条奇怪的街上的[交易]，总士愈发地明白到——

　　在这条街上，如果在[交易]中落败，那么当影响反映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就是变成对应程度的悲惨遭遇，而且会牵连到[企业家]身边的人。
　　现在的自己，不仅依旧是法芙娜小队的战术指挥官，而且是生存圈的管理领导层的其中一份子，同时也把持着同化现象的治疗研究。
　　如果自己在这条街上输了的话，哪怕只是微弱的幅度，估计也会是牵连甚广的局面。

　　所谓的“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也就是说，总士没有输的本钱。

　　（—那条以[未来]为担保的街封闭了这么多年后又再重开，而且是吸纳了皆城先生你作为[企业家]……—）
　　那个斗败而破产被逐的[企业家]的说话依稀回想在耳边。
　　（—到底是因为什么、意味着什么？—）
　　靡靡之音，如同梦魇。

　　[总士？]

　　总士出于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
　　不知不觉地处于不知该算是沉思还是恍惚中，总之在听到这个呼唤的瞬间，总士猛地循声抬头看过去，“怎么了，一骑？”
　　和往常在现实世界的大部分时间那样，声音的源头未能进入总士的视野，不过那熟悉的无辜话音中还是带着熟悉的柔和和关心，像温柔的清风拂过，让不知不觉深沉到思绪中的总士回过神来。

　　[还问我怎么了……]得到总士的回应，那个声音无辜地嘟哝着。总士甚至可以轻易地想象出——在柔柔地说出这些话时，对方应该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这让总士忍不住微微地笑了笑。
　　然而，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之于总士的强大影响力，此时此刻的对方，不过是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吧，总士？]

　　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不知道呆愣了多久的目光，总士淡然回应：“我没事。”

　　然而，这样的回应，让一骑微微蹙了下眉头。
　　只不过，由于目前的身份是[资产]，一骑——清醒着的一骑，在现实世界中，只能呆在由麦迪斯卡割裂出来的平行空间之内——[总士是还在介意那位先生的说话么？]

　　……就知道自己果然是瞒不过对方的。
　　总士几不可查地吐了口气。

　　“他的话，确实是让我有些在意。毕竟，[未来]这个概念，实在是太暧昧不明了。”
　　以平静的话音坦诚地道出自己的心思，与此同时，总士微微昂起脑袋，让视线对上在人工子宫中的那张面孔。
　　灰蓝色的目光定在那个还在同化抑制剂中安静沉眠的身影，总士久久地面无表情。

　　[总士在担心，自己万一在战斗中失手的后果？]

　　听到一骑如此单刀直入，总士静默了下，甚至整个人莫名有种僵了一下的感觉。之后，他才尽可能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回应对方：“……这样的情况，还是需要预想一下的。”

　　——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要好。
　　特别是目前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处境，总士就觉得，就算要让自己做再多的审慎考虑，也不会显得夸张。

　　[只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是我们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办得到的。]
　　虽然是知道总士在挂心的是什么，但一骑的话音从平行空间那边飘来，听不出来向，微妙地有种失真的感觉。
　　[——不是么？]

　　听着一骑的轻灵话音渐渐散去，总士往前多走几步，在贴近那个人工子宫的舱门同时，把右手贴到人工子宫那幅透明的罩门上。
　　因为涌动着抑制同化的药剂，所以这个装置的舱内依然悄无声息地飘扬着鲜红的流光，这让整个人工子宫看起来活像晶莹剔透的石榴籽。

　　这片流光静静地映照着四周，稍微覆盖过总士右手的暗金色，只剩下无声涌动的光影，晦暗不明。
　　恰如总士此刻稍瞬即逝的心情。

　　——感觉不到……
　　——哪怕是动用到作为Festum的能力……在Crossing中，完全，感觉不到一骑的存在。
　　——明明和平常一样，但是……

　　以上的思想迅速飞掠过总士的意识。
　　然而表面上，总士他不过是合上双眼，轻轻地应了声：“啊……”

　　只不过，总士并不知道、也没看到……

　　在总士那一声轻细的应话间，身处于平行世界中的一骑轻飘飘地降落在总士的背后不远处，哪怕是总士没发现自己的动静——这个时候的总士，是稍微昂着脑袋凝视还沉睡在亮红药剂中的、自己的正体。
　　作为[资产]的一骑，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总士的背影，白净的脸庞上洋溢着清浅的忧伤。
　　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得到总士的默许，通过[齐格飞]系统窥见到总士当时那个充满黑暗与沉重的心象世界。
　　然而，一骑知道，在现实世界中，自己基本是无法触碰到对方。
　　一骑心里清楚地知道，如果有人的目光能无视这两个空间的分隔，那么从旁边看起来，他们两个，就像是背对背的那样。

　　——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见不到我面上的表情。
　　意识到这一点，有些失落的一骑不自觉微微垂落自己的眼神，内心久违地感受到，语言在某些时候的苍白与无力。

《与你同在》
皆城总士×真壁一骑，龙宫岛的不器用与大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