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le

　　他又爽约。听见他疲惫的声音，我便再也没有力气去坚持什么。买到最后一只冰淇淋，拿到手里，突然觉得是一种幸福。二十三点十五分，离最后一班车还有十五分钟，我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散步到车站。

　　手机竟在这时响了起来，我喜欢的Ｄ大调，一直吟唱。

　　“今天的广告牌子换掉了…… ”我自言自语，手指划过广告牌子上的四张俊美的脸。D大调还在唱，我吃掉最后一口冰淇淋，无可奈何的按下应答键。

　　“为什么不接电话？”耳边传来咆哮的声音。我笑笑，淡然道：“我没有手听电话……”“你说什么？”“我的一只手在捧着冰淇淋，另一只嘛……正在刻画一张阳光灿烂的脸。”我的手指划过一张大笑的脸，一遍又一遍。“我要回家了，最后一班车就要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只是实习，用不着这么拼命吧。”“对不起，明天，明天一定陪你吃饭，你要乖乖的等我电话。虽然现在是实习，可是……”我并不知道吃饭和实习到底有多么密切的关系，为什么话题竟能转换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开始抱怨他们的总编辑有多么的变态了。

　　放下电话，我继续凝望着广告牌子里面的四个人，“CC。LEMON……柠檬汽水吗？如果柠檬里面有你阳光般的笑脸，我也许会尝试一下。笑容会绽放在柠檬汽水里面吗？”我依旧自言自语，仿佛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和自己说话。

　　“辰亦儒……吗？你的笑容很温暖。”

　　最后一班车的老司机，催促着我快点上车。坐在靠窗的位子，一直目送莹黄色的广告牌子渐行渐远。我分明听见寂寞的声音悄悄的蔓延……
　　我跷班。接连好几天的阴霾天空，终于在这个下午阳光灿烂起来。我想念高大的法国梧桐，想念这里阳光细碎的落满一地样子，以及旋转跳舞的叶子，我总觉得叶子在挣脱枝丫的那一刻，才是美丽旅程的开始，尽管这旅程短暂。

　　阳光洒满整条街道，摇摇曳曳的光影，舒服而又柔软的风。脑中却突然浮现一张灿烂的脸，牵动嘴角上扬，“我怎么会想起你呢？”我又自言自语的一路漫步，享受一份闲适。不知不觉却又走回闹市，到处林立的店铺，悬挂的广告牌，令人眼花。我却在众多的广告牌中，仿若不经意寻找那名叫辰亦儒的男子，那一脸灿烂笑容的男子。

　　D大调又在盘旋，是他打来，难得的电话。心中一丝丝的小快乐，接了电话，却是一阵耳边咆哮：“小离！你在做什么？现在在哪里？我找了你很长时间，你知不知道？”“我……我只是心情不好，出来散步而已。”“小离，你总是这么任性。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公司有个party，一起去吧。”“我没有参加party的衣服。我还是不去了。”“我们顺路去买，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接你。”“我在广美中心的19路车站等你。”“乖乖的等在那里哦。”我挂了电话，朝着那阳光般的笑容走去。

　　倘若没有你的笑容，我想我不会这么轻松得过完这阴霾的几天吧。

　　我安静的等着他的到来。属于我的他……吗？我不禁这样问自己，有时会产生错觉，明明还在爱着，却觉得每天都是空白。

　　他开了车过来，漂亮而又拉风的跑车，有钱人的子弟，一向张狂的吧。我这平凡的女子，却为什么要和他纠缠？

　　Party是他公司老总女儿的订婚仪式，幸福的女子，温柔的笑颜。有些羡慕，不知我们会不会有这种缘分……我望向他俊美的脸，他却在喋喋不休，“我一定要争取到这个采访企划！知道吗？这可是当红的男子团体，若是挖到他们的独家……来了，我们过去吧。”我无语，随着他迎向一位老伯。“李总，我代表家父向您道贺……”他和老总几番客气，才切入正题。我却在一边游离天外，满眼都是莹黄色的广告牌。“呵呵，这位你女朋友？很漂亮哦。”那老总微笑着，慈祥的模样。“嗯，我们相识已经十年了，”说着便深情地望着我，我会亡，却怎么也找不到往日的温柔。“哈哈，好姻缘啊，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噢，我家小女和女婿也只是相识两年而已。你们好好玩，我去看看小女。”“好，您忙，那……”“哈哈，是人才就不会被埋没噢，加油，年轻人，路很长哦。”微笑着送走老总，仔细望向他的脸，兴奋而又期待，傻瓜，都被叫成了年轻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企划交给你呢？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浅显的暗示怎么能觉察不到？

　　Party 进行得很顺利，他也玩得高兴，只是我的心情忽明忽暗。手中捧着一杯柠檬汽水，却在犹豫要不要去尝试。“你不是不喝柠檬味的汽水吗？”他一脸疑惑，“白开水喝多了，想换种口味的尝试。”我义无反顾的喝下，有种青涩味道……也许我们的爱也还稚嫩……

　　路过音像店，“ 我一个人流浪在拥挤的从前…… ”声音缓缓流过我的神经，即使有些喧嚣的夜，我也能清晰辨认他的声音。一个人流浪……正如我现在的心情。想一想我们相识十年，只有这一天最令我彷徨，我想我就要失去他，抑或，他要失去我。Party刚过半，我谎称头痛，就要离去，他坚持要送我，我却微笑着拒绝，还有什么比他的前途重要？我一个人逃离……

　　霓虹繁华，我一身黑色晚礼服，银色高跟鞋，散了长发，夜风穿过发丝的温柔，心情好了一点点。一路寻找，莹黄色的广告牌子，那属于我的站点。双脚隐隐作痛，却不想停下来。有些焦急，我怕会错过，努力的寻找。

　　夜未央，街上已见冷清，高跟鞋踏在街道上，渐渐有了节奏。莹黄色，你的笑脸已不远。

　　有些欣喜，走了长长的一段路，终于找到这一站。街边路灯，晕黄的温暖。刚刚焦急的心情，突然松了下来，一点点的变得从容淡定。准备好手指，想再次刻画那张笑脸，描摹快乐在心中的形状。

　　刚刚靠近，却见一身深红色衣着的女子，正痴痴的凝望着广告牌子。暮的，她抬了手，悬了腕，手指滑向广告牌。我暗自偷笑，竟还有和我一样的女子，心情不觉上扬。轻手轻脚的接近，却见她正在刻画那温柔而又精致的脸，那个是叫做吴尊的吧。我抬腕，神情专注的描画着那张大大的笑脸。红衣女子一怔，只望了我一眼，又继续她的刻画，我却分明看见他嘴角的笑。

　　一遍又一遍，“我站不住了……”我叹了一口气，撤了手，步向长椅。红衣女子轻笑了一声：“那就歇一会儿。”便也停了下来，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们相视，却都不约而同的大笑。我从未看过这样美丽的女子，精致的面容，一如她刻画之人。也从未见过能将深红色演绎的如此完美的女子。

　　“是落跑的新娘吗？”她微笑。

　　“新娘不穿黑裙子。那你是暗夜里的玫瑰吗？”我回问。

　　她摇摇头，“只是风中飘红。”

　　“你喜欢他什么？”她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绝美。

　　她低眉，声音如同湖水荡漾在空气中 ：“爱他温柔浅笑，爱他温柔低语，爱他执着努力。呵呵，你呢？”

　　“Ｉlove his smile,anyway!”我比了一个大大的“名人”状。（名人牙膏广告的那个-0-#不知怎么描述了-0-#）

　　“Anyway？”

　　“嗯。”

　　“I love him,anyway！”她浅笑，却又坚定。

　　短暂的静默。

　　“恩……我叫小离。”

　　“我是莱莱。”

　　和我一般的女子，温柔浅笑，却又妖娆如同夜玫瑰。

　　最近总是发呆，和他约会的时候，也总是走神。他的企划没有争取到，但也被安排了一同去采访。也算合了他的心意。周末的时候，陪他去买飞轮海的周边，他说总要多做一些功课。翻着那些杂志，CD，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爱笑的男子了解的太少……

　　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索性坐起来，塞了耳机，轻轻的和。凌晨三点，我总是想你想到失眠。为什么不去想他呢？他是我的男朋友啊……现在，他应该躺在星级酒店柔软的床上，沉静的安睡吧。那么，你呢？也会睡得安安稳稳，不用担心明天的通告，工作吗？我莞尔，最后还是想起你。

　　眼睛有些肿，不喜欢化妆，也只得瞄了淡淡的眼影。公司里百花绽放，又是恋爱的季节。一直想着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看到大大的笑脸，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签名照。和他说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他，总是有些心虚的样子，他揉着我的长发，缓缓地说：“你总算有点小女生的样子。”眼中满是疼爱。原来，他一直很想我变回以前，变回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我若不坚强一些，谁来为我爱的人撑起一片天？

　　晚上的时候，约了莱莱一同吃冰，看电影。她总是精致妆容，得体的衣着。只有很深的夜，才会卸下伪装，和我一同肆无忌惮的压马路，一同找属于我们的站点。彼此沉默，彼此大笑，有时还会揭彼此的伤疤，让它们暴露在空气中，隐隐作痛，去承认那些不敢承认的事，然后变坚强。

　　耳朵里是SHE的新专辑，坐在公车站点等她，看见有云朵一直飘。莱莱来的时候总会带着路人甲乙的目光，但她总是一脸冷漠，而我总会破坏她的美好形象，比如今天，我吹了口哨，叫她：“美女，拉链开了。”路人甲乙齐看向她的裤子，却发现她穿的是短裙。“我说的是手袋。”我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她柔嫩的小手已经快要亲吻的我的肩。却听她尖叫一声，“我的钱包！”我只得坐在那里猛翻白眼，这顿又得我请，还要外搭打的的银子。

　　我看着她叹气，她却看着我不怀好意。“今天只吃冰，看电影……”“还有晚饭，我这月的家当都在里面了。”我火大：“你没事带那么多钱干嘛？充富婆啊。”她楚楚可怜望着我，我哼哼着，“装可怜也不好使。”她半天才吐出句话：“你现在像泼妇……”我无语，盯着她漂亮的丹凤眼，我们忽然爆笑。有时就是这样，无有来得笑或者哭，我们总能感应到对方的情感的信号。

　　我们去吃冰，却没有去看电影，而是沿着马路一路游荡，她有烦心的事，她来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只是想换一种方式，让她忘记。她一路喋喋不休，从她喜欢的吴尊，到想吃路边摊，再到我喜欢的辰亦儒，我们漫不经心的转化话题，仿佛不是在聊天，而只是说话而已。

　　也许她也是寂寞的女子。有如烟花般寂寞。

　　分别一个星期零13个小时，再次见到他时，莫名的欣喜。以前并不是这样子的，即使分别的再久，也不会这般期待。期待……是期待他，还是期待别的什么？我不想去承认……

　　我抚摸他的脸颊，些许的扎手，有淡青色的胡茬。他有些憔悴，但神采飞扬，掩饰不住的兴奋，他抱了抱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回来了。”我微笑，“欢迎回家。”我挽着他的臂，突然有种很幸福的感觉。一个女子，若是有值得等待的人，应该是幸福的吧。

　　我们去吃大餐，期待着他能说说他的行程，他却仍是喋喋不休他的老总并不看重他，这次采访也许并不顺利。我胡乱着说着安慰的话，试着转移话题，却并没有什么作用。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窗，映出我淡然的脸，以及有些貌合神离的两人……

　　他送我回家，临走时塞给我一只精美的盒子，只说是礼物。他亲吻我的眉毛，说晚安。我目送他离开，转身，上楼。心里……没有留恋。

　　精美的盒子，淡紫色花纹，我喜欢的简洁样式。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一瞬间的失神。盒子里亦儒开心的容颜，正面、侧面、近处，远景……每一张都是那样真实，仿佛置身他的世界，也许我离你并不遥远……我轻叹，他的镜头追逐着亦儒，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捕捉的刚刚好，他的心情是怎样呢？会不会……难过？我……是不是很差劲？伸手触向电话，却是迟疑不定，D大调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我恍然，原来是他打来。

　　“呵呵，我到家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早点睡吧。明天是不是还要做总结？”

　　“恩……礼物看到了吗？”

　　“……看到了，谢谢你。”

　　“……你，是不是想我想傻了？怎么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是呀，是呀，我想你想到窒息，行了吧？”

　　“嘿嘿……你终于肯说出口了。”

　　“……恩，我很想你。”

　　“我也是。我爱你，呵……”

　　我握着电话，眼泪却不听使唤的落下来。

　　“小离……你从来不说出你的感情，你的喜怒哀乐总是要靠我自己去揣摩。”

　　“是不是……很累？”

　　“没有，只是想你把不快乐告诉我，我可以第一时间替你分担。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我觉得我并没有为你分担什么……”

　　“我已经很快乐。爸妈不在身边的时候，有你陪着我，我已经很幸福。”

　　“小离……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了。晚安。”

　　“晚安……我爱你。”

　　我挂了电话。心情复杂。也许我很自私，拥有他的爱，却还要望着你，会期待，会落寞……

　　难得的假日，约了莱莱一起出来逛街，顺便看她惊叫的样子。我想她一定会不顾淑女的装扮，当街兴奋的尖叫。仍是在有广告牌的车站等她，她拎着手袋穿着漂亮的红裙子一路行来，让人觉得她像个骄傲的公主。

　　我坐在车站里，看见很多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莱莱便也坐下来，并不出声，陪着我闲看。最终还是她忍不住，开口问我怎么了。我坏笑一声：“没事啊。”“那你坐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还阴沉着脸，我以为你心烦呢！故弄玄虚！哼！”莱莱装作生气的瞅向一边，嘴角却挂着笑。 “难得有时间静下来嘛！”我从包包里拿出个纸袋子，递给她，“不要太感谢我。”莱莱接过袋子，恨声道：“才不会感激你哩！什么东西？”

　　我不答，只等着看她翻出尊尊照片后的表情。她疑惑的打开纸袋子，却愣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声。“喂，难道你就没有惊叫的欲望吗？”我斜睨着她，她却淡定的笑着，反问我：“你看到亦儒时，有激动的尖叫吗？”“……没有。在流泪。”我低下头，看着脚尖，有时真的会觉得恍惚，仿佛莱莱便是另一个我，看着她的喜怒哀乐，就像是在看自己……

　　她仔细的看每一张照片，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傻笑，神情专注，也许昨夜我也是这样的表情吧。“莱莱，看够了没有啊？我带你去个地方噢。”看着她仿若未闻，只得苦笑一声，“这要是人贩子拿了尊尊的照片，一定会被拐卖了。”“啊？你说什么？”莱莱一脸茫然。“我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很漂亮的哦。”

　　我带着她一路走出市中心，来到我喜欢的一条街，欧式的古老的房子，碧绿的藤蔓缠绕了整整一条街，澄蓝的天空，以及斑驳的树影。在这里，整个城市的节奏，都缓了下来。“喜欢吗？累的时候就会跑到这里来。会觉得轻松。我们去一家店，我很喜欢的。走啊。”我欣喜地牵着莱莱的手，那时并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苍茫。

　　我常常来光顾的一家手工小店，纯银的制品，都是老艺人一点一点地做出来，精致的，豪放的，规矩的，抑或是抽象的样式，让人爱不释手。一进门，我便冲向左边的小柜台，仔细找那枚心仪已久的手环，精细的复古花纹，我的最爱。“小离来喽！”老艺人从他手中的活停下，摘了眼镜，笑道：“来找这个？”说这便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我喜欢那个手环。“做好了？太谢谢您了。”我正要去接，却听老艺人道：“莱莱……你们认识？”我疑惑的望向身后的莱莱，只见她轻笑：“嗯，我们刚认识不久，但是很合得来。”“哈哈，还真是巧啊，你们两个的眼光都一样。上回那支手环，便是莱莱拿了去。”

　　我“啊”了一声，“原来竟是你抢我生意。”我们三人都同时笑了起来。“对了，莱莱，昨天他来过。”莱莱一怔，随即到：“噢，我知道了。”我没有追问，也许是她昔日的恋人吧。

　　出了小店，一路沿着街道，一圈一圈的走，安静的样子。

　　日子过得总是平淡无奇，偶尔的神经质，偶尔的放纵。牵着莱莱的手，彼此互相取暖。

　　偶尔和老总出席商业Party，灯光香槟，飞扬的裙角……总觉得如梦如幻。今天陪着老总参加一个小型聚会，本来和他约好去吃大餐，如此一来，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打电话给他，却听见吵闹的声音，半天才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小离，看来今天我又不能陪你了，我这边乱成一团了。”

　　“恩，我知道了，我正好……”

　　“白！快点！要迟了！”冷不防电话筒里面传出甜美的声音。

　　“我……”

　　“小离，对不起，我要迟到了，等我电话，乖。Kiss,bye。”电话便突然断线。

　　“我只想说，我要陪老总参加Party而已……”合上电话，耳边挥不去的“白……”

　　愣神了几秒，快步的走回办公室，迎面碰上整理好衣装的老总。“小离，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哎？那还不给我加班费？”我嬉笑，老总呵呵一笑，看了看表，只道：“要迟了。”哎，这加班费肯定是没门了。恩……要迟了，听起来怎么这么不爽？= =“

　　聚会上一片繁华的景象，我如影随形的跟着老总，给他做翻译。蓝眼睛的白人，冷冷的幽默感。听老总说，他要联合几家其他的小公司一起做这个广告企划。我却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做工的命，随他去吧。

　　寻找柠檬味的汽水，我似乎爱上了这种青涩的味道……

　　“小离，来一下。”刚刚才偷懒一小会儿，便又被拎了过去。随着老总一同见了其他几家广告公司的老总，彼此客气着，称赞着，总觉得空气稀薄，难以呼吸。我正目光游离，只听其中一个老总说：“来了！”就见几位老总忙整理好衣衫，迎向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

　　“林小姐，哈哈，别来无恙。很久没见了……”几个老总自是寒暄一番。走的近了，才隐隐看到女子眼角的鱼尾纹，只是妆容华美，整个人都显得光彩夺人。我暗自佩服，也许女强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恍然间，觉得他在对我笑，白白的牙齿，整齐的样子。

　　“小离……呵呵……”几声干笑，原来竞真的是他--我的洛白……

　　“你又被老总拉来做翻译啊？”

　　“恩……你怎么在这里啊？”他拉我到旁边，笑道：“陪我们林姐来挑广告公司。”

　　“哎？这个广告企划是你们公司要的啊？还真巧……”

　　“白，过来一下，林姐叫你。咦？遇到熟人了吗？”甜美的声音再次在耳边飘荡，我微笑望向她，很有活力的样子，纯蓝色的晚礼服，头发随便挽着，腰间的绸带摇曳。

　　“恩，我这就过去……” 他回了个好看的微笑。

　　“一起过去吧。”我打断他，微笑凝望，为什么不介绍一下呢？和她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呢？我挽住他，微笑，再次微笑：“这位是？”我询问我的洛白。

　　“忘记介绍了，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叶小离。小离，她是我的新搭档，周芷婷。”

　　“呵呵，你好。”我伸手，虽然握手是个比较古老的礼貌方式，但是此刻我找不到别的方式。

　　“你好。”她伸手，指尖相碰，微微牵动嘴角，算做回应。

　　新搭档？周芷婷？（她怎么不叫周芷若？多么完美的一个坏女人- -%）什么时候的事呢？工作忙而没来得及告诉我吗？口中萦绕柠檬汽水的味道，和他一起被称赞是感情深厚的一对，却隐隐觉得身后目光异样……

　　终于到了毕业的日子。穿好学士服，和他开开心心的合影留念。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呢，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吗？一如往昔吗？

　　他的电话一直在响，抱歉的冲我笑笑，还是接了电话。“现在过去吗？我们正在开毕业典礼。明天不好吗？……晚上？企划不是已经交给小离他们公司了吗？我们还需要准备吗？……林姐吩咐的啊……那我和小离一会过去。就这样吧。Bye。”他好看的牙齿，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他温柔的对我笑，对我说晚上一起去参加林姐的party。

　　“你的牙齿还是很白。”我盯着他的牙齿看，他却有些不知所措。对于我的突兀言语，他一向不知所措。但幸好他会自动忽略掉，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那一天发生的很多事情。遇见了盛装的周芷婷，遇见了洛白的父母，遇见了周芷婷和洛白的月老林姐，以及最后的最后我遗失了我的洛白。

　　那时候，我怎么会那么平静的就接受了呢？躲在家里，温习洛白的爱，想念他白白的牙齿。D大调一直盘旋盘旋，我一次又一次的挂断。是对他的决绝，还是对自己的残忍？双臂用力的圈住双膝，泪水滑落的时候，却没有味道。

　　D大调再次响起，是莱莱。

　　“你玩失踪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莱莱在电话里吼，这个时间，她应该穿的无比性感，然后敷她的红酒面膜。

　　“你没敷脸吗？”声音有点哑，但愿她没听出来。

　　“正准备着呢。喂，这几天做什么了啊？白天给你公司打电话，说你请假，本来今天老板不在，还想用办公室电话和你聊它一天的，我的完美计划全被你搞砸了。小离……怎么了？”

　　“莱莱，我们分开了啊。”

　　“他又出差啊……”

　　你的爱情信仰是什么呢？

　　听刘若英的成全，一遍一遍的听。像刺激神经般，让自己清醒些。转而去听一个人流浪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寻找自己的站点，很久都没有仔细的去看亦儒大大的笑脸，很久都没给自己一些勇气。

　　很久都没有出门，都快忘记太阳是什么样子。

　　开开心心的去找我的站点，我的19路车站，莹黄色广告牌，还有大大的笑脸。脚下的白色帆布鞋，轻快的如同正在飘落的叶。满脑子的——亦儒的笑脸。

　　莹黄色的……却找不到你的笑脸，惊慌失措。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座城市的车站，都换上了莹黄色的手机广告牌子。再也没有温暖的感觉。坐上19路车，我一路寻找，一个站点一个站点，那些曾经属于我的站点，正以另外一种面目迎接我。我期望会有一个被漏掉的广告牌子没有被换掉，期待能在那个站点小坐一会，可以重新找回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

　　我坐在街头，手中是CC。LEMON，青涩的味道蔓延，我终于想到，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日子……

　　在自己的梦里流浪。

　　在亦儒的笑里流浪。

　　“恩，去了另一人的身边。”

　　“开玩笑呢吧……”

　　“恩，他们开了我一个很大的玩笑。我是玩笑里的傻瓜。莱莱，你相信娃娃亲的说法吗？你有看到过携了千万家当的女人投怀送抱还不屑的傻子吗？你觉得十年感情能拼的过一个人的美好前程吗？”

　　“小离，没有爱情信仰的人，就不值得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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