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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陆子意被掐得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索性便靠在石壁上，咧嘴闭眼笑：左右这人不会掐死他，他还不挣扎了。
陆子意等到脸都憋红了，殷衍方才松手。陆子意揉着脖子大口喘气，便听殷衍忽然道了句：“不穿衣服，和我打架。”
陆子意暼殷衍一眼，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呼哧呼哧便笑起来。他爬下床，扯了桌上的衣裳披上，慢悠悠问：“你的功力恢复了近五成吧？”
殷衍看着那衣衫一路闭合至漂亮锁骨，视线终是上移：“你刚刚不是试过了么。”
陆子意不否认，只是将腰带系上：“再过十来天，这锁链这石洞，便困不住你了吧。”
殷衍看入陆子意的眼，仿佛确认了陆子意此番招惹他的动机。那些蠢蠢欲动的奢望瞬间败了一地，殷衍不辩喜怒道：“你放心，我便是离开，也会将心法全部教授与你。”
陆子意却去他身旁坐下：“哎哟，你说我就信？我现下可没法制住你。无利不起早，你又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他勾唇一笑，肩膀拱了拱殷衍的肩：“阿衍，不如我们交换吧。”
许久未闻的称呼让殷衍心微微一动，交换的提议又让他回落的情绪瞬间升腾起来：子意知道他喜欢他，却还主动提出交换……这算是，暗示吗？
殷衍只觉现下的陆子意就像只狐狸，时不时露着肚皮来他身旁滚上一圈，好似对他情深意切，撩得他心潮澎湃。可还不待他做什么，这家伙却又一本正经跑远了。殷衍不动声色问：“怎么交换？”
陆子意一拍手：“简单！你留下来教我心法，我给你好处！来而有往，我才安心。”
殷衍眸色深了些许，又问：“什么好处？”
陆子意嘻嘻笑道：“什么好处当然是你提啊。买卖买卖，你有货，自然你开价。”
殷衍喉结上下滑动。谈判开始，欲念终现：“我要你，每天。”
陆子意转瞬变了脸，重重一声哼，起身就要走：“漫天要价！”
殷衍却出手如电抓住了他的手。他仰头看向回转的陆子意，目光几欲纠缠而上，身形却不动如山：“你可以还价。”
陆子意想都没想便道：“陆家庄的生意地租收入，往后每年分你三成。”
殷衍拒绝得更果断：“我不缺钱。”
陆子意便倾身凑近，神秘兮兮道：“陆成泰搜刮了许多难得一见的奇药珍宝，你教我心法，我任你挑选。”
陆子意靠得太近，殷衍微微偏头，鼻尖便蹭过了陆子意的侧脸。他的目光定在少年的耳垂上，燥热愈甚，心中情意几乎无法克制，话出口却低缓平静：“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
陆子意直起身，板着脸道：“你也知道的，我对你没兴趣。”
一室静默。殷衍松手垂眸：“那便算了。我会教你心法，你什么也不必给我。”
陆子意却又不走了。他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啧啧两声：“好吧。”他捏住殷衍下巴，将他的脸抬起，痞痞一笑：“一天一个吻，换不换？”
殷衍顺着他的力道抬头，双眸如深谭无波。陆子意笑意愈大：“换吧，我已经让步了，也不可能更让步。”他说着，跨坐去了殷衍腿上，双手圈住男人脖颈，声音缱绻延绵：“答不答应呢，阿衍？”
回答他的，是火热的唇！殷衍猛然箍住他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凶狠吻了上去！
殷衍的吻依旧毫无章法，满满都是原始而粗鲁的欲望。陆子意被那胡乱啃噬弄得嘴唇发麻，溢出了两声闷笑，却是手上用力，掐住殷衍肩膀，将他压倒在了石床上！
殷衍后背撞上石床，便感觉到陆子意舌尖钻出，竟是开始舔他的唇齿，身体瞬间僵住！少年还在他身上爬了一爬，似乎被硌着了，想找个舒服些的位置。殷衍被这上下夹击逼得红了眼，心头一阵狂跳，也不管两人交换得只是一个吻了，双手便覆上了陆子意的身体，胡乱摸了起来！
许是他用力太大，陆子意“嘶”得抽了口气，在他口中作乱的舌却没有停。殷衍努力放轻力道，色令智昏的脑袋却忽然闪过一丝清明：眼下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殷衍动作一滞，终是记起了夜袭陆家庄的那晚，陆子意便是这么□□他给他下了迷药，将他关在了石洞里……
殷衍一个翻身！将陆子意压在身下。唇齿分离，殷衍终于发觉了古怪：“你……给我喂了什么？”
陆子意畅快大笑！身体一颤一颤，眼泪都出来了：“啊哈！哈！我真怀念你现下这副好骗的模样！”
殷衍压在他身上，被他带着也微微震动起来。男人看着少年肆意的笑脸，眸中有风暴酝酿，面色却愈发平静，许久不语。
陆子意笑够了，这才将殷衍推开，坐起整理散乱的衣裳，慢条斯理道：“别担心，不就是点毒.药嘛。”他捡起掉落在床的玉簪，将长发随意盘起：“下个月我便给你解药，保你安然无虞。”
殷衍平静道：“为何下个月便给我解药？”
陆子意道：“因为下个月，我的玄铁囚笼便打好了啊！”他比划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这沉闷石室中显得格外清越：“这么大！到时拆了这张石床扔出去，正好腾出个空位放玄铁笼。解了毒把你关进玄铁笼里，钥匙直接熔了——任你是天皇老子也逃不出去！”
这么糟践人的答案，却是让殷衍嘴角微动，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笑：“甚好。”
陆子意……笑不出来了。上一世他与殷衍相处十余年，见他笑的机会屈指可数。或者说，陆子意不曾惹殷衍笑过，惹殷衍笑的人，通常死得很惨。
“哪里好了？” 陆子意忽然便冷了脸：“你有资格指责我吗？用铁链还是笼子，关在石洞还是关在宫殿，有什么不同？！”
殷衍没有回答。视线相对间，殷衍仿若蛰伏的野兽跳起，就朝陆子意扑去！几乎是同时，陆子意也动了！他的身形急急后撤，就朝门口掠去！可不待他奔到门边，殷衍便一挥手，腕上铁链如游蛇纠缠而上！
殷衍做锁链时，本就不打算限制陆子意在石洞的行动，因此这锁链做得很长。原本囚困人的束缚此时成了称手的武器，陆子意暗骂一声，只得急急刹住外冲的步伐，身形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堪堪躲过了第一击！
可不待他喘口气，第二击便随后而至！殷衍招招狠戾，招招将他往回逼！陆子意没有武器在身，避无可避间，只得退后一步抵抗！铁链重重砸在他的小臂，陆子意一声闷哼，怀疑骨头是不是裂了。殷衍却又五指成爪朝他肩上抓来！陆子意狼狈闪躲，便听见了布帛撕裂声，白皙的肩背瞬间出现了几道红痕。
还不等陆子意稳住步伐，铁链又朝他脑后呼啸而来！陆子意急急拧身！一旁的石桌便被砸成了碎块！转身之间，陆子意脚尖勾起一大块碎石，飞起一踢！殷衍侧头一握堪堪截住，倒是停了动作，幽深的眸子锁住他，声音低沉道：“子意，过来。”
陆子意喘一口气，飞速扫视石洞一圈。唯一能用的武器荆棘鞭躺在洞门口，他够不着。陆子意只恨当初自己没将这东西扔在石床底，开口却是嘻笑道：“偏不过来。”他一指自己脑袋：“你只管朝这招呼。左右我几年没和人交手了，身手生疏，躲不过也是正常，若是一不小心被你打死了，你可别心疼。”
殷衍面无表情看他，缓缓道了句：“不会弄死你的。”话音未落，身形已逼了上来！
此番攻势却是缓了下来。陆子意又躲了几十招，石壁已被砸出了无数个窟窿。他察觉到了殷衍的用意：这人想耗光他的体力，再待他束手就擒。这种被慢慢逼入绝境的感觉让他怒从心头起，誓要让殷衍也不舒坦：“哎哟，殷护法这是生气了？你也不想想，我看到你就恶心，若不是有所图谋，怎么可能主动亲你？”
殷衍面上，果然有阴戾之色闪过。陆子意夸张哈哈大笑！可他很快便没有余力逞口舌之快。殷衍眸色泛起了红，衣袍无风自动，竟是用上了百鬼夜哭的招式！
几道风刃四面八方将他缠住，陆子意无从躲闪之际，只得运起内力硬抗！可那足以撕裂一切的风刃自他身体轻飘飘穿过，竟是没带来多大损伤。陆子意方才意识到这只是虚招，却已经晚了。铁链窜至他面前，而后骤然收紧！陆子意双手便被扎扎实实捆住！殷衍用力一扯！陆子意跌跌撞撞跟着朝前冲了几步，身形失去平衡栽倒，胸口重重撞上了石床！
膝盖剧痛，陆子意跪趴在石床边站不起身。身后的男人却紧跟着覆了上来！他双膝跪压住陆子意两条小腿，彻底制住陆子意的行动，粗鲁撕了他的衣服！
肩上狠狠一痛！之前被抓出血痕的地方现下又被咬了一口。陆子意被这凶狠啃噬砸得身体一下一下前倾，前胸被石床硌的泛红。他强撑着昂首，嘴角依旧挂着笑，眼底却没了温度：“殷衍，你要干吗？”
这一开口，仿佛触碰了不能触碰的开关。殷衍猛然掐住他的下巴后拧，侧首封住了他的唇！野兽般撕咬吮吸间，两个人都没有闭眼。陆子意盯着那双泛起了暗红的眸，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前世。也是这个山洞，也是这张冰冷的石床，也是这种无法挣脱的桎梏，也是这个疯狂、贪婪、不知靥足的男人……
殷衍终于离开些许，音色已然暗哑，语调却难辩喜怒：“不是交换么？你给我下了毒，总该让我拿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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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殷衍阴郁：很好，又是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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