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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感谢
这二十多年来，沈家一直靠着这两根顶梁柱安稳富足的生活着。如今沈秋毫入狱受调查，沈睿然住院，现在沈家只剩下一个以前从不过问公司事务的沈斯年一个，这对沈家是个极大的考验。
如果这次沈氏挺过去了，一切都好说。若是没能，那么沈秋毫半辈子的辛苦打拼，也将化为乌有，沈家自然也会败落。
“睿然，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薛岚问。
“我没事的薛阿姨。”沈睿然安慰说，“您不用担心。”
薛岚听到沈睿然的声音，眼泪就再忍不住了，背过身捂住了嘴巴。
沈睿然将目光移向戈忱，上下扫了一眼，本该戈忱问的话却被他说了出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戈忱抿了抿嘴，问：“你为什么……”
“好了，”沈睿然知道戈忱想要问什么，便直接打断了戈忱的话，“天不早了，你快送薛姨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戈忱看沈睿然已经这样说，就没再多说，“那好，我让许泽送薛阿姨回去，我在外面守着，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了，你就叫我。”
劝说了薛岚好久，薛岚才答应先回沈家。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沈睿然多休息，不要再去想工作上的事情。
送走了薛岚，戈忱在医院楼下买了新鲜的粥，想着回去带给沈睿然填填肚子暖暖胃，回到医院，在电梯里就听见几个人在议论。
“喂，你们听说了吗。沈氏的大公子出车祸住院了，现在就住在咱们医院！”
“就是和一个男人结婚没多久那个？”
“对啊！”那年轻女医生嗓子尖细的说，“他爸不是因为涉嫌器官买卖被抓了。哼，我看这肯定是报应！你想想，沈氏在这么短短几年横跨了几个多金的行业，手里怎么可能干净，必然做了不少亏心事！”
戈忱抬头瞟了一眼年轻的女医生，一时觉得心口堵得慌。正打算趁着电梯停下，下去再换乘了下一趟电梯时，手腕被人拉住，戈忱略感烦躁的转过头看着拉住自己胳膊的人，缓了好一会，才认出沈斯年。
一改前几次的纨绔形象。沈斯年身穿一身深色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遮住了眼神里的多情，周围散发的气场和沈睿然有些相似，稳重、冷静。
“你……”戈忱有些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沈斯年冲戈忱浅笑，等刚才那几个医生下了电梯，电梯里只剩下沈斯年和戈忱两个人，沈斯年才开口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不过需要住院观察。”戈忱回答，想起刚才那年轻女医生的话，又说道，“那个……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里。
“没事，这段时间比这难听的话听多了。”沈斯年顺手拿过戈尘手里提着的热粥帮忙提着，“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
“怎么会。”戈忱微笑，“现在最辛苦的应该是你才对，伯父出了事，现在沈睿然又……沈家上下都要靠你一个人了。”
“嗯，我现在也觉得压力很大，”沈斯年说，“不过我有信心。”
“嗯，加油。”戈忱冲着沈斯年比了比大拇指。
话音落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毕竟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不论是对于沈斯年来说还是戈忱来说，两个人的独处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
下了电梯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病房。
看着沈睿然在里面的病床上半躺在床上翻阅着资料，戈忱皱起了眉头。直接将沈睿然手里的资料夺过来放在桌子上，“医生说了让你多休息几天，你怎么又开始工作了。”
沈睿然没有接话，看着戈忱身后跟进来的沈斯年，说道，“来了。”
“嗯。”沈斯年将粥放在桌子上，“哥你感觉还好吗？”
“嗯，没事。公司怎么样了？”沈睿然问。
“提出撤股的几位大股东已经被说服了3位，还有2位以及一些小股东继续坚持要撤股。”
“嗯。”沈睿然闭上眼睛，“明天继续说服那些要撤股的老股东们，抓住我们公司合作的核心老客户，项目不要停，我们不能再失去这些老客户。”
“知道了哥。”
“你们一会再谈工作吧。”戈忱将袋子里的粥拿出来，将勺子放进去递给沈睿然，“这是我刚买的粥，还热乎着，你们兄弟两个人多少喝点休息会再说工作。”
沈睿然睁开眼看着戈忱，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后脑勺一阵剧痛让他皱紧了眉头。
沈斯年急忙抽上来，“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叫医生。”
“不用了。”沈睿然说。
“你别动了，”戈忱看他这个样子，便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我来喂你吧。”
沈斯年将沈秋毫扶起来靠在靠枕上。戈忱舀了一勺汤，怕烫着沈睿然，先是放在嘴边吹一下再送到沈睿然唇边。
一向站在强者之位上的沈睿然有些不适应被这么照顾，伸手想要接过戈忱的勺子，“我自己来。”
“你还是别动了，”戈忱知道沈睿然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找了一个理由说，“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头还在阵阵发痛的沈睿然不再挣扎，默默的接受了戈忱的照顾。
沈斯年在一旁端着戈忱事先递过来的粥，看着眼前像是在一起已经生活了半个世纪，举止投足间都呢喃着亲昵默契的两个人，在灯光映衬下就像是一部老的爱情电影。
沈斯年嘴角微微上扬低下了头，舀了一勺粥放进了嘴里，透过镜片又是一汪的情深。
明明是应该是甜丝丝的红豆粥，入口却带着点儿涩涩的苦味。
在戈忱的照料下，沈睿然喝完了一小碗的粥。
戈忱将桌子上的垃圾都收拾干净后，识相的撤退给两人腾出空间谈论工作，临走前还特别嘱咐沈斯年只有20分钟的时间，沈睿然必须要早点休息。
戈忱离开病房后，沈睿然就问，“我让你调查的事你调查了没有？”
“嗯。”沈斯年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沈睿然，“这是我在爸书房那个锁着的抽屉里找到的。”
沈睿然接过来翻看了几眼，一些看起来是好像是体检资料，一些又是有关20年前的一些生意资料，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完全拼接不到一起。
“全都拿来了？怎么看起来乱糟糟的。”沈秋毫问。
“嗯，全都带来了。其实我也不理解，”沈斯年伸手指了指资料上的页码说，“这些资料全都有缺失的部分，没有一份是完整的。我翻遍了爸的书房，可是都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的资料。”
沈睿然按照页码重新看了一遍，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都是很普通的数据资料，唯一的共同处就是，每个页脚上，都有一个美化的“M”标志。
沈睿然觉得这个“M”肯定有它的特殊意义，这些看似无关的资料之间，必然有联系。这或许是有关20多年前沈秋毫涉及的那场国际器官买卖的案件，又或许……是关于戈忱的父亲，戈平安。
“缺失的部分……肯定是有人故意藏起来的。”沈睿然推测说。
沈斯年沉默了一会儿，“哥的意思是说……”
“沈家肯定藏着我们谁都不知道的过去。”
因为沈睿然住的高级病房是一间小套房。沈斯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在守在厅里沙发上睡着的戈忱。
沈斯年看着戈忱熟睡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叫醒他，可毕竟隔着一层关系，他也不能直接将戈忱抱进陪护的卧室。犹豫了一下，直接从隔壁房间拿了一床毯子搭在戈忱身上，刚要起身离开，戈忱就被惊醒了。
“你们谈完了？”戈忱揉了揉眼睛问。
“嗯。”沈斯年点点头说，“你去房间里睡吧，晚上有我守着，你不用担心。”
“别！”戈忱从沙发上起来，“你还是快回家吧，这里有我呢。你回去陪着薛姨，公司的重担现在全在你身上，这里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送你下去。”
戈忱和沈斯年一起出了病房。
两人站在那里等电梯的时候，沈斯年望着前方嘴角上扬，说:“你变了许多。”
“嗯？”戈忱笑笑，“有吗？”
“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从前见你的时候，它总是很警惕、拒人千里，说是冷漠还不如说是缺乏安全感的伪装。现在……”沈斯年转过身指指戈忱的眼睛，“它会哭，会笑……也让我更爱它了……”
后半句话沈斯年自然是咽在了心里，毕竟戈忱现在是自己兄长的伴侣，不再是需要他守护的那个“小天使”。
沈斯年转过去面朝电梯长舒了一口气，“我本来还以为你嫁给我哥是被强迫的，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哥也会给你更好的保护，我就放心了。”
戈忱看着沈斯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电梯停了下来，沈斯年走了进去，面带微笑的跟戈忱说再见，戈忱才回过神。
“等一下！”戈忱手挡在了电梯门上，明澈的眼睛望着沈斯年。
“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默默对我做的一切。”戈忱说，“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不能实现我的梦想去读美院。你和栩灏哥一样，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嗯。”沈斯年只能应声微笑，“那我走了，你也快进去吧！”
看着电梯门合上，戈忱能理解沈斯年的心情。可是，感情的事不是付出了就一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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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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