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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
这一方瘴气林内能见度极低,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慕舟和也觉得看不太清,只得听着声音来辨析。
“奕欢,他们是来找我的,你为何——”她任由叶楝牵着,手中传来的清凉却让她的心无比温暖。
叶楝拽着慕舟和指着一个方向一路向前,小声道:“他们说你便信?方才那五人对你出手时,处处只是试探,虽说仅有一人冲我拔刀,却是招招毙命,你觉得,他们当真只是来寻你麻烦的?”
慕舟和恍然,难怪,难怪叶楝在对上那人的时候,表面平分秋色,实则节节败退。而自己,分明是连外家功夫都不懂的人,却能在五人里游刃有余。
可她分明听说叶楝能在苍云宫下六个一品刺客的手里而逃脱,怎的今日只一个就——难不成那人的武功比一品刺客还要高不成?
正欲发问,却只听叶楝低低道了一句:“别出声。”便拽着她钻入了一片茂密的矮树丛里。
周遭一片安静,除却风声外便唯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但那脚步声——慕舟和心下更是谨慎起来,这又不是方才那几人了。
那六人里,两人被点了穴。魁梧男子被点了麻痹经络的穴,三个时辰内当无法再动,而一路攻击叶楝的那个,慕舟和下手重了一重,脚步声决计不会再如此轻快。
细细再听,有两人的步履声是自己最初听见的那般。
看来,他们是一路尾随在那六人之后,而被慕舟和发现的那两人该是功夫最弱的或是心最急的,跟的紧了些。
“大哥,不是说那叶楝武功尽散么,怎的还这般难缠?”只听一男子小声的嘟囔着。
却无人回答他。这个环境里,只依靠听力,谁先出声被发现就等于成了活靶。
慕舟和扭过头,只见叶楝眉头深锁,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她的周遭弥散着淡淡的瘴气,令她好似处在云巅般高不可攀。
她,该是自己永远不可触及的吧。慕舟和想着,她们的相遇,仿佛只是命运开了个古怪的玩笑,但她却因这个意外的玩笑不可自拔。
想想也不知该笑自己执着还是笑造化弄人。
一声“嘎吱”,打破了僵局。慕舟和的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她只顾着看身侧的人,一时没能注意到身后的枯枝。
当下那几人便是冲着二人所藏身的矮树丛走来,叶楝抓住慕舟和的手分外紧,另一只手已摸在了腰间。
她也发现了这几人不是方才那些人,光是那几股子杀气就非寻常人可比。
该是哪里的杀手才是。
她也瞧出来了,边上的呆子分明不懂什么外家功夫,全凭那诡异的轻功和一身浑厚扎实的内力硬扛着,如此短时间还可,时间一长,她的内力耗尽,就该糟了。
“呆子!”她捏了捏慕舟和的手,小声道,那只手里已沁出了冷汗,可见她内心是有多紧张,“速战速决!”
丢下一句后,她松开了慕舟和的手,竟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贴身软剑,对着离得最近的那人刺去。
慕舟和还未有所反应便只听的皮肉被贯穿的声音。
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金属声。
她不多犹豫,一个翻身也是加入了战局。她听力极好,能依着脚步声辨出哪一人最弱,便对准那人下手。
而这时的叶楝,一招一式接奔着死角而去,一柄软剑舞的潇洒飘逸,轻快敏捷,一时之间竟能同这五人拼个不相上下。
“你——”你竟藏了后手——那人的话还不曾说出,便被只见的寒光一闪,喉间一道口子瞬间鲜血涌涌。他看着已同另一个人打斗的女子,眼神之中除却不可置信外还有惧意。
但他就算是怕,也不再关叶楝的事了。
正见叶楝软剑翛然探出,灵蛇般的在空中舞了三个奇异的剑花,剑尖竟是划过迎面那人的手腕后又陡然转向侧边那人,挑起他手中长剑后回撤软剑单手化掌一个“灵蛇出洞”拍了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只得生生承受下这一掌,一时之间体内气血翻腾,再使不出后招只得急速后退,但在一旁时刻把握全局的慕舟和又哪会给他这等机会,当下几个闪身,一招“若有若无”顷刻挪至了那人背后,伸手在其后背穴位点了一点。
五人已去其三,剩下两人自是武功最高的,但他们显然过分低估了叶楝的实力和这瘴气的毒性,见情况不妙,便欲遁走。
慕舟和正想追上前去,却只听叶楝道了句:“穷寇莫追。”于是又收回脚步,看着叶楝的目光无比晶亮。
原来奕欢竟是如此厉害的。
地上三人,一人已气绝,一人被慕舟和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还有一人被叶楝挑断了手筋,痛苦难当。
慕舟和蹲下/身子,解开三人的蒙面,清一色全是生面孔,“何人派你们来的?”她问那一个被挑了手筋的男子。
却不料那人咬破了藏于口内的毒囊便立即身亡。
慕舟和微怔,她并未存了要这些人死的想法,只想知道是谁要害她们而已。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口里都匿了毒药,一旦被俘,为了不泄露雇主的信息,都会咬破毒囊自尽。”
叶楝为慕舟和解释着,而她则至另一人的面前,那人手中仍握着长剑,却不敢直面叶楝的眼睛。
那是,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他方做杀手不久,还未能做到真正的面不改色。
“那此人如何处理呢?”慕舟和起身,指了指唯一的活口,问道。
叶楝原想说,杀了便是。话到嘴边,又成了句:“就此放着,叫他自生自灭吧。”
她已当着慕舟和杀了一人,剩下的,无声他们定会料理好。
叶楝,说到底还是不愿慕舟和的眼里,见了太多鲜血的。
慕舟和点了点头,扬起一抹笑意,“那我们回去吧!”
澄澈透亮的眸子依旧未染上片缕尘埃,仿佛之前的那一场危及性命的杀伐从未发生过。
叶楝滞了一滞,点头。
二人正准备走时,叶楝忽感脊背发凉,只听的慕舟和大喊了一声:“小心!”便见她挡在了自己身后。
叶楝转身见到的,是慕舟和一手紧紧握住了那飞来的□□箭。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左手低落而下,带着些许的黑紫。
有毒?
而那弩/箭的箭尖方方点在她的胸膛。只差半寸,怕就要刺破肌肤了。
回首望向箭羽射/来之处,早已空无一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楝自以为自己已是黄雀,哪知,黄雀后头,竟还有蛇。
抓住慕舟和的手,小心摊开,仍是那一处老伤口。
伤口边上,有烫红的痕迹。是了,那般速度的来箭,她徒手去抓,怎会不被灼伤。如此一伤又伤,怕是要留下永久的疤痕了。想到此,叶楝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无妨,不疼的。”慕舟和轻声道。
但怎会不疼呢,她向来都是最怕疼的。叶楝从衣角扯下一块布,为慕舟和细细绑上,见她疼的嘴唇紧抿却一声不吭,当下有些心疼。
执起她未受伤的手,语气上,仍是冷冷,“走吧。”
慕舟和乖乖的由着叶楝攥着,往前而去。伤口上既是火辣辣的疼,又是那毒渗来的寒冽,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左手起是酥/痒难耐到的最后成了麻木。可她始终忍着,并不喊上一句疼。
这瘴气林子看上去不大,实际却大的令人意外。二人兜兜转转走了一个时辰竟也没能走出。
眼看着天色渐晚,暮色四合,慕舟和还受了伤,定不能再受这野外的湿寒之气,叶楝蹙了蹙眉,有些犹豫要不要叫无声现身。但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现了一现便被她打消了。隐卫是她最大的筹码之一,她不能就此轻易暴露。
这瘴气林十里不见一人,却也保不准是否还像方才那般有人躲在暗处。就等她做些手段。
思量之际,之感慕舟和轻拽了她一拽,别过头去看她,当下面色都惊了一惊,怎的如此短的时间里她的脸色就如此苍白。不是说,百毒不侵的吗?
“你怎么样?”叶楝搀住慕舟和看似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子,出声问道。
慕舟和摇了摇头,张嘴,发现嗓子干涸的紧,连着声音也沙哑起来。“这林子有些诡异,我们如何走都在方圆几里内打转。”
如此一提醒,叶楝方注意到边上的环境,厚厚的落叶堆里,还有些血迹和一番打斗的痕迹留下,只是不见那三个杀手。想来是被无声所处理了。
“若我猜的没错,该是五行八卦阵里的某种衍变小阵,咳咳——”慕舟和连咳数声,心中对那箭弩上的毒有几分了解,叹了一叹自己怎的如此坎坷,连连中毒,“你懂此道?”叶楝又是环顾了四周一顾,顿时只觉这林子莫名诡异起来。
她在肃州也算待了许久,从未听过这瘴气林有什么危险。想想也是,瘴气本就是一天然屏障,平日已鲜有人迹,又哪会知道的这般清楚。
“我读过一卷书,内有提及些许,此阵法该是一小迷魂阵,入阵者辨不清方向,识不得时辰,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东为前阵,西为后阵。我们从南而入,算来当是——”慕舟和沉默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也不知是因了她如今所遭受的痛苦还是因着深思,她拾起一枯枝,在地上圈圈画画,细细回忆起方才所走的路,到底不是钻研此道,足足半个时辰,方算出些苗头来,“西南方休门,是唯一的出阵之方。其余七门,险也,危也。”
“可我们如今辨不清方向,如何能寻得西南方?”叶楝又道。
她对慕舟和的话深信不疑,若不是有一阵法在,她们何以在原地如无头苍蝇般徒然转了一个时辰。且她们被困了,无声定然也被困。此时再放信号弹,将他们召过来怕也是寻不到她们的。
每一个隐卫都是精心栽培,损失一个她都要心疼不已。何况无声也在,他可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慕舟和浅浅一笑,“且放宽心便是。”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身子也如纸般薄,可叶楝却莫名的心安下来。
也不知是慕舟和牵着她还是她扶着慕舟和,二人以一种诡异的步法走着,前三后二,右四左一。每至一处关键地点,慕舟和总要停下脚步,似是在算前路该如何走,又似不是。而叶楝便趁着这个时间,在树干上划下记号,希望无声能顺着记号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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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二十四节气和农历完全算不明白TAT
刚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已太极拳作为早操,时间还记得是安排在六点四十,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太极拳打的跟醉拳一样 体育要考太极拳太极剑此类能体现出本君飒爽英姿的也就罢了,还要考太极扇,那一把红艳艳的大扇子真心醉了,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至今选择性失忆中 不愿想起怎么过的=。=
风风君的六个问号,只能说,答案也许既不简单也不复杂(^.^)
评论满满全是爱意 上个礼拜空闲比较少 三天假也只休了一天 努力下争取礼拜四加更(⌒▽⌒) 弥补给大家的福利,早日答疑也满足某个小朋友说没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