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漂泊的梦里醒来

作者:何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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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3 章


      我的初中生活,在网吧中浑浑噩噩的不知混了多少日子,被CS耽误的时光算是找不回来了,所以,我的青春,没少吃枪子儿。
      而在我不遗余力的投身于战争中,冒着枪林弹雨把C4炸弹安放到指定地点,胆战心惊的等待着爆炸的时候,景诚正在为他伟大光荣的传宗接代革命事业而奋不顾身勇往直前。
      周五晚上,景诚兴致勃勃的告诉我说:“明天一起出去玩吧,带你见见你未来的嫂子。”我喝了一口健力宝说:“你还是别带我了,我怕我去了之后,变成你未来的嫂子了,都是自家人,不合适。”景诚说:“就你那点魅力,早被我妹招拜完了,我还不知道你。”我停下往嘴里送的健力宝瞥了他一眼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小心引火上身,惨遭牵连,让你英年早逝。”他站起来说:“嘿呦,跟苏晨呆久了,你这装逼的本事见长啊。”我说:“我给你说,得亏我刚买的是健力宝,我这要喝的是二锅头,你九条命都不够死的。”景诚说:“妈的,到底去不去,给个话。”我说:“去啊,干嘛不去,白送个媳妇,不要白不要。”景诚说:“妈的,没听说过喝健力宝也醉人啊,草。”说完冲过来就要打我,那我是一点不能惯着,跟他围着小区开始胡闹,乱咋呼。
      片刻后,我和他气喘吁吁的坐在操场的椅子上,互相勾着肩搭着背,靠着椅背,抬头看着夜空,我说:“妈的,刚才老感觉少个人儿,你说那孙子现在过得咋样。”我一边说一边回过头看着他,他看着夜空说:“怎么的也不能比我俩过的差吧,估摸着至少也得后宫佳丽三千了。”我说:“别把你的豪情壮志安放在他身上,你他妈就不能拒绝雌性吸引,压制着点你作怪的荷尔蒙吗?”他瞟我一眼说:“我操,我要是被雄性吸引了,我妈不得分分钟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啊。”我假正经的说:“我们老师说了,这叫青春期躁动,你要正确对待对异性的好奇,不能误以为那就是爱情。”他说:“躁动就躁动吧,好奇就得探索,探索着探索着,指不定就探索出爱情了,都知道钻石值钱,还不是得一点点探索发掘,这女人啊,跟钻石一样,都得探索,探索错了咱也不吃亏,探索对了皆大欢喜,唯一不同的就是,钻石可以拿钱买,女人不行,卖得出去的那叫女人,卖不出去的才是爱情。”我一愣说:“妈的,你丫还跟我玩起哲学了,琢磨这么深,你是不是天天脑子里就寻思这些呢,我觉得你这辈子早晚死女人身上。”他站起来说:“我乐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回家。”说完他站起来边往前走边仰着头喝雪碧,在月色特映衬下,此时他的背影,活脱脱一个当代李白,唯一的不同就是,李白喝的是酒,他喝的是汽水。
      第二天一大早,我骑着我的永久牌山地自行车,和景诚、曹岩等人驰骋在了八点半的马路上,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各种推推搡搡高难度动作一一展现,同时我也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景诚未来的女朋友——王箐倩,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一笑还有两颗虎牙,特点,也是爱笑。同时我也终于知道,他所谓的叫我一起出来玩,是去郊游,郊游是什么,就是费尽千辛万苦死乞白赖的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地方,累的像狗一样还不一定能吃上东西。但是,当我到了地方,休息好了,也吃上了东西之后,我推翻了之前的所说种种。事实上这里有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和浑身长着长毛的老牦牛,之所以将这两者一起说是因为它们有联系,牦牛饮用溪流里的水,同时在里面拉屎撒尿。一起同行的一个我没见过的哥们熟络的对我说:“这水能喝,纯天然矿泉水。”我瞟了一眼水里的牛粪说:“你确定?”他说:“没事,喝上游的就行了,说完还以身试法走到了上游捧了一捧开始咕咚咕咚的喝。”喝完还对我说:“真没事,你看嘛,流动水。”当时我心里的第一想法是,抽水马桶里面也是流动水,不被逼急了傻逼才喝。其实我也知道那上游水能喝,纯天然无污染矿泉水,但是当着那坨牛粪的面,我实在是不忍张嘴。周围的地上长了野草,虽然不多,但足以让我所说的“寸草不生”无立足之点,也有鸟在这拉屎,还有人拉的,所以也彻底的驳回了我所说的“鸟不拉屎”我之所以能分辨出那是人拉的屎,是因为那坨屎旁边还有一行用木棍留下的字迹“XXX到此一游”。字体为楷体,坐北朝南,与那坨屎遥相呼应,由此推断出,拉屎的这个人是屁股对着太阳,且尿呲的不远,不足三十厘米,由此判断出当时他拉屎之前没有喝多少水,尿量不足且年纪应该偏大,明显感觉尿的有些后继无力。而从他拉屎的时候还有闲情雅致写字可判断出,他的大解时间平均在十分钟以上,且当时没有带报纸、杂志等读物来消磨时间。
      在我将我对那坨屎及其所有人的浓厚兴趣告诉景诚之后,他将我拉至一旁告诉我,叫我来的目的并非吃喝享乐,游山玩水,也不是研究那坨“到此一游”的屎,而是要我扮演一片绿叶,烘托出他作为花朵的强大魅力,我听完就怒了,“你说你跟谁学不好,你跟苏晨学什么玩意儿,我他妈怎么就又成绿叶了,我绿叶专业户啊我,首先,我理解你的心情,明白你想在心上人面前吸人眼球,讨其欢心,彰显你微不足道的人格魅力,但是你让我做你的绿叶,这他妈不明白着难为人吗!”景诚刚开始还不停的“是”“是”“帮个忙”,一脸虔诚,谦虚的接受我的批评指正,但是当他听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突然抬头愤怒的说:“我操!”说完冲着我就打过来,而我也不躲不闪,在一边哈哈大笑,指着他说:“你可想清楚,你这一拳下去了,绿叶可就没了,绿叶很脆弱的。”他想了想,收了拳头说:“妈的,你狠。”
      之后我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这次郊游是由王箐倩的另一个追求者,刘进。也就是那个喝纯天然无污染矿泉水的哥们儿,他提议的。他和曹岩、王箐倩一个班,而我们所来聚餐的这个地方,也就是他家。当时本打算和王箐倩到这不毛之地进行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浪漫约会,在一个四下无人的郊外经过一番甜言蜜语,糖衣炮弹,最终将胜利的小红旗插在王箐倩的堡垒上,同时身边的那头牦牛见证着这一段爱情的发生,就像牛郎织女一样邂逅。当他把郊游的想法告诉王箐倩的时候,依旧沉浸在自己构想的美好未来中,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但接收到这一信息的王箐倩并没有想其所想,思其所思,而是将这一想法四处扩散,希望寻求到更多的人一起加入,以谋求更多的欢乐。于是,当曹岩得知这一消息时,立刻告诉了景诚,为景诚的图谋不轨开辟新的道路。就这样,刘进脑中所想的两个人的约会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而之后,一群人的狂欢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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