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锦衣夜行

　　真镜还是失明了。就算他给自己用了无数次掌仙术，依然挽救不了被烧烂了的眼球。

　　脸上的肌肤很快就恢复如初，依然是有着足以迷惑众生的触感，眼球也不再塌陷。他闭着眼睛与常人无异，睁开眼却会露出一双完全没有瞳仁的眼白。

　　就连日向家的白眼也是有眼仁的，虽然是白色，仔细看也还是能看出来。可真镜的眼睛却是真的没有一点瞳仁的痕迹了。这就是他失明的原因。

　　当然，他可以去移植两枚别人的眼球，可他不想。

　　让别的什么人的一部分在自己的身体上永生，亲密得让人毛骨悚然。所以他淡定地带上面具，重新遮起那张已经出落得越来越美的脸。不会有人看到他的眼睛，移植全无必要。

　　当然，精神感知也还是有它的缺点——真镜完全不能分辨颜色。几种颜色的纸张平行摆放在桌子上，在他的感知中全然一样。

　　幸好，系统资料库还能使用。眼盲之后，资料库的启动变成意念集中在一样物体上３秒以上，资料库就会启动对该物体的描述。颜色、书籍，从这天开始，真镜再也无法自己感知，只能从资料框的哪行文字里读到相应的描述。

　　这次的遇伏波风小队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吉田手臂的伤也很快痊愈了。波风上忍对于这次的事很自责。那些来犯的砂忍都是被他偌大的名头吸引，目标也是铲除他。对于我们剩下的３人，完全是无妄之灾。

　　波风上忍的实力已经达到准影级，不再适合指导普通的忍者小队。于是自来也决定将波风上忍派去前线，波风小队的带队上忍换成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旗木卡卡西。

　　时年１２岁的卡卡西已经是上忍了。

　　两年过去，他依然带着一张遮住三分之二张面孔的面罩，只是护额被拉下来遮住了左眼，唯一露出的右眼里有风暴不时地肆虐。这是一个愤怒的卡卡西，他看着真镜和吉田，就像看着两个死物，只有偶尔转向波风水门和野原琳的视线带着些温度。

　　“吉田中忍，”卡卡西眯着眼睛大量着额头冒汗的吉田，“听说你被砂忍切掉了双臂，全无战力。”

　　“是，旗木上忍。”吉田脸长得通红，他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自己分辨。当时他一个人面对两个中忍的进攻，用一条手臂的代价斩杀了其中一个，轻伤了另外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带队上忍像这样质疑自己的能力。可卡卡西明显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竹取中忍。”卡卡西轻轻开口道，“我见过你。高明的色右术。”

　　“！”真镜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面朝着卡卡西。两年前的那次初遇果然被他看出了端倪，这下贱的体质，就算藏得再好、遮得再严也没办法全然无视么。

　　“卡卡西君？！”野原琳难以置信地望过来，不知是在心惊卡卡西的刻薄还是真镜的卑贱。色右术在忍者中并不少见，但专攻色右的忍者却相对而言地位低下。

　　“卡卡西——！”旁听小队首次见面会的波风上忍也出声制止卡卡西说出更加过分的话。

　　“啊——知道了。”卡卡西满不在乎地歪歪头，带着尖刻的锋利，“７月２５日，龙崎小队在陷阱森林里遭遇了砂忍。你在击毙对手后先后支援了潜仓和小川两位下忍，却在那之后选择了撤退，而不是和潜仓下忍一起去支援龙崎上忍。竹取中忍，你不会梦见龙崎上忍质问你么？”

　　“……”真镜底下了头，当日若他真的和潜仓一起回去支援龙崎，怕是谁都回不来。他们俩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成为负担。而小队全灭后，砂忍渗透了木叶防线的消息也没办法传递回来。

　　就因为这样，所有人都认为真镜做出了最有利的判断，并且这在他晋升中忍的时候也有一定的加分。

　　卡卡西这样的天才，绝对不会不明白这浅显的道理。可他故意这么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排斥真镜。

　　真镜默默地离开卡卡西的帐篷。他们小队的四人很快就要搬过来共用一个营帐，被莫名针对和排斥，今后的日子可能会非常难熬了。

　　“真镜——请等一下。”波风水门从后面赶上来，“我想和你谈谈。”

　　“是，波风大人。”真镜恭顺地跟着波风上忍到了一个没什么人迹的瀑布边上，在他的示意找了块石头和他相对而坐。

　　“真镜，今天真是抱歉，我先替卡卡西向你道歉。”波风水门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暖，阳光般灿烂，让心情不佳的真镜都稍稍平复了一下低落的情绪。

　　“恩，知道了。”

　　“其实，卡卡西这个样子是有原因的。他——大概还没能接受带土的牺牲，所以……”水门脸上露出难掩的忧伤。

　　“啊——宇智波中忍他，牺牲了么？”真镜惊讶地抬头，怪不得见不到望族的优秀中忍，原来那个男孩子已经牺牲了么。

　　“是啊。就在神无昆桥战役中，卡卡西晋升上忍的那天呢。”

　　“我很抱歉。”

　　“别这么说，这又不是你的错。”水门揉揉真镜的头发，安慰他。“不过带土的牺牲给卡卡西很大打击，所以，如果卡卡西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希望你能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说的话都是不理智的。等到他想清楚了，一定会跟你道歉的。”

　　“是。”真镜从被摸了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躲了躲。

　　“那么就请真镜努力地和卡卡西相处，要成为很好的队友哦。”水门似乎全然没看到真镜的躲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恩。”

　　“那么我就能够放心地离开了。”水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真镜：“这个算是迟来的中忍晋升贺礼吧。”

　　“啊，谢谢。”真镜愣愣地接过卷轴。有多久没有收到礼物了？真是难得的心意。

　　“那么，再见了，真镜。”水门站起身离开。

　　“波风大人！”真镜忽然冲着水门的背影喊道。

　　“什么？”水门停下脚步。

　　“我没有练习色右术。”真镜有些哽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这个有着温暖微笑的男人误会他做了龌龊的事情。

　　“恩，我知道呀。”水门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放心吧，就算是琳和羽绳也不会相信的。卡卡西这孩子，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头痛。我会教训他的，不让他再乱说。”

　　“谢谢。我会让着他。”真镜摩挲着手里的卷轴，这可是这一世第一份礼物呢。

　　“那就拜托了，真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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