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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
李西羽挑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云泽，国内哪家公司不是抢着要他，在美国的时候把两名华人歌手领进北美乐坛的中心，现在当红的Leo Chen和Ailsa King，如果不是云泽，这两个东方面孔怎么可能在美国流行乐坛大红大紫。至于你问我认不认识他……当然，我是认识他，但他应该不认识我。”李西羽耸耸肩：“我虽然听说云泽签了东娱唱片，但我们没碰过面。”
“他真的回来了。”韩敬琰收回放在李西羽身上的视线，自言自语一般。
云泽这样的金牌制作人签了国内的公司原本应当是大事，但至今媒体都还没放出任何消息，而韩敬琰知道云泽进了东娱也才是前两天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还不敢相信。
但云泽真的，回来了。
云泽回来，却并没有找他。
悄无声息，如同当年，那样悄无声息地从他视野里消失。
为什么？如果是当年，他还能哭着，痛得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还能大声地对着空气质问，为什么云泽要抛弃他，把他丢弃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让他恨不得死了更好。
那时候他年少天真，怎么想过失去的滋味是那般痛彻心扉，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活不下去，可是几个月之后，当眼泪哭干，看着父母也为了他变得憔悴不堪，他才明白，他的生活是自己的，他的生命里并不止有云泽一个人。每个人都不是离开谁就活不下去。
于是韩敬琰学会把云泽尘封在记忆的门内，仍旧变回了原本那个韩敬琰。
而现在，云泽阔别多年回国，却根本不联系他，如同他们不曾认识过一般。韩敬琰发现自己还是难受，却不会再为了云泽而大起大落，不再为了云泽而折磨自己。
韩敬琰此生只为一个人疯过哭过，在他年少时的那个春天。而那一年早已经变成了回忆，未来的许多年，他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那段旧日往事，他早已经学会把它当成别人的故事。
“怎么，你要找云泽给你做唱片啊？”李西羽看到韩敬琰的神色有点怪。
韩敬琰回过神，说道：“当然，我做新专辑的时候可以找他。”
“你真的要出新歌？”李西羽来了兴趣：“不过韩敬琰你还能唱吗，很多年没唱过了吧。”
韩敬琰一笑：“你觉得我会唱得比你差？”
李西羽觉得韩敬琰这把几百年没磨过的嗓子的怎么可能比他好，李西羽很自信地：“——嗯。”
韩敬琰说：“有空找你PK。”
“啊？”李西羽没反应过来，他脑子的PK，都是在他的手机游戏里。
李西羽的眼睛瞪得老大，韩敬琰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在粉丝面前摆酷，还成为歌坛小霸王的。
“你是东娱派来的逗比吗。”韩敬琰说。
“……我ri。”李西羽说。
节目是八点钟准时开始，到七点半的样子，已经很很多人陆陆续续入座。
礼仪小姐来查看场子，看到韩敬琰和李西羽缩在角落里，连忙来赶人：“韩、韩老师、西羽，你们俩不坐这里，请跟我来前边。”
韩敬琰望着身材曼妙的礼仪，坐在原地，没忘记今晚自己是大学生LOOK，他失落地噘了一下嘴，真有那么几分娇羞地说道：“不对，你为什么叫我韩老师，叫他西羽？你不知道李西羽今年已经年过三十，而我才刚好二十岁吗？”
“你才二十？”李西羽站起来，嘲笑道：“装什么装，我看起来比你年轻多了谢谢。”
“讨厌，以为自己是歌坛小霸王就好欺负人。”
“我被你吓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李西羽打个冷颤，赶忙往外走，对礼仪说：“别理他，演戏演多了。”
明明长得一副英俊多金的样子，二起来的时候像个冷笑话。
韩敬琰跟在李西羽屁股后头：“我哪里说错了，李西羽你不是三十多了吗？”
“谁准你暴露我年纪的混账东西。”李西羽回头来打人。两个人都年轻充满了吸引力，又各自都是大明星，让前面的礼仪明显很紧张。
而礼仪走在前面，最后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在走到人多的地方之前回过头，突然鼓起勇气对李西羽身后的男人说道：“我、我喜欢你，我是火苗，请加油！”
韩敬琰：“……谢谢。”
然后礼仪小姐再也没有回过头，就是在给两个人安排座位的时候也是全程低着头，韩敬琰看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都要滴出血来。
竟然是韩敬琰的粉丝的礼仪小姐走了。
坐在韩敬琰斜后方的李西羽伸长了脖子凑过来，在他耳边笑：“这么纯情的粉丝哦，火火~”
“是啊，我的粉丝都这样。”韩敬琰揉了揉脖子，带了一丝骄傲的笑。
“敬琰。”过道上，突然有人朝韩敬琰打了一声招呼。
韩敬琰循声侧头，看到了对方。
“来了啊。”韩敬琰平常地挑一挑眉以算招呼。东娱的吴月，韩敬琰知道今晚他也会来。而吴月并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名额还是韩敬琰帮他弄到的。
前几排不是吴月呆的地方，吴月小声地说：“我座位在后面，我先过去了。”
“嗯。”韩敬琰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对方朝后边走去的背影，收回了视线。
“这个人在东娱也有几年了吧，这半年才红起来。”李西羽还艰难地趴在韩敬琰的椅背上。
韩敬琰：“你累不累？要不要换过来？”
“不好吧，这一排都是你们公司的人。”
“没关系，过来吧。”挨着韩敬琰坐的是东信传媒老员工郭海婷，郭海婷十几岁的时候就签了东信，今年三十几岁，拍过不少红紫的影视剧，是东信颇有些威望的艺人。
“海婷真好，谢谢。”李西羽甜滋滋地拍拍屁股换座位。
郭海婷说：“不客气，下次你的演唱会给我弄两张票就行，我给我侄子。”
“小意思，绝对给你留最好的位置。”李西羽喜气洋洋地坐定，韩敬琰问他：“你觉得吴月怎么样？”
李西羽带点八卦地：“我不知道原来你们俩是朋友，话说他是怎么攀上你的？”韩敬琰和吴月怎么看也不像一路人啊。
“大家都是同行，认识有什么奇怪？”
李西羽低声道：“吴月这个人你还是离他远点吧，歌虽然唱得还勉强，但是人真的不行。”
韩敬琰的眉头无息地皱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说？”
李西羽在韩敬琰耳边说：“最近听说他攀上副总监的女儿了，所以才突然翻身起来。”
“怎么可能。”韩敬琰想也不想，一下笑了。吴月是怎么翻身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李西羽不高兴自己被质疑，说道：“今晚这种场合，就算他最近有点市场，但你觉得凭他现在的成绩够参加东信的周年庆吗？”
“的确不够。”
“那不就得。”李西羽说道：“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为了往上爬利用身边的资源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他还陷害其他艺人。”
韩敬琰沉默了。
“……你不信？”李西羽冷笑道：“这阵子东娱一直都在收拾烂摊子的new boys招妓3P那件事你知道吧。已经被查出来是吴月陷害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我当然有我的渠道，千真万确，副总监给压了下来。虽然上面是出于各方面考虑，不光因为吴月搭上了副总监千金，但这事是他搞出来的，是板上钉钉。”李西羽从鼻子发出不屑：“我们竞争再激烈，也绝对不可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对手。”
吴月和new boys都是东娱最近在培养的新人，虽然吴月已经算不上新人。两边人会互相竞争那是不用想也知道的事情。
但是使用这种方法，的确已经过界。
就在这时候，韩敬琰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韩敬琰拿出电话，是一条信息，信息传送人的输入名字是“W”，韩敬琰冷着脸点开了信息。
“今晚方便的话我去你那里？我有事对你说。”
韩敬琰盯着这句话，想起李西羽说的这些事情，愈加沉重的心情怎么都化不来。
韩敬琰压抑着胸中的火气，回了一个字。“嗯。”
他不知道那人是要说什么，但他已经预感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等他回完了短信，李西羽才又凑过来。看到韩敬琰的脸臭得要命，李西羽有点惊讶，纳闷地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韩敬琰一旦臭着脸就如换了个人，李西羽自觉地闭着嘴，就在这时候，从入口的地方暮然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
“诶，那个是不是云泽？！”
韩敬琰的心“咯噔”一跳，在他心里害怕去确认的时候，他已经顺着李西羽的声音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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