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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好色者(二)
南征有点码不进去字,随手打开网页,搜了一下Starlit Night。最新一条新闻是关于Burned只身现身某品牌手机发布会,底下有网友说:“看来Starlit Night真的要解散了。最近全是Burned单独出席活动的新闻。”
南征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评论。
XXX:“我们家Burned果然是大器晚成型的,长开了越长越帅了。”
XXX:“看好Burned和Cliff早日解绑。Cliff除了一张脸能看什么都不行,两人再强行一起发展,Burned迟早要被Cliff拖死。”
XXX:“放一个料,从我圈内朋友那里听说的,SN解散的日子不远了。SN的经济公司以后打算着重培养Burned,Cliff已是弃子。”
……
Cliff当然不会去出席活动,因为阿战正在睡午觉呢。南征有点怀疑自己。他留下阿战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阿战一辈子就要这样傻傻地过着么?医生说也许某天,阿战突然就恢复了神智,可是某天是哪天?会不会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今天阿战和程柏打架这事让南征心里有点想法——阿战很显然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弱智”来看,但是照着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阿战在世俗大众的眼里,那就是……“弱智”。这样下去,对阿战不好。
南征皱着眉头刷着关于Starlit Night的娱乐八卦,天涯豆瓣微博兔区看了个遍,各种真真假假的爆料猜测,各种你来我往的对骂,看得头疼。
“师父,阿战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白煜清心大得很,“这样不挺好的。”
“好?阿战现在过得浑浑噩噩的,将来他该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我觉得他现在过得很滋润啊。吃得饱穿得暖,学习上也在一天天进步。他现在数学160分的卷子能考100分了。”
“是么?能考100分了?”南征眼睛一亮,要知道两个月前阿战还是考50分的水平,100分什么概念?这是翻了一倍啊!虽然不高,但进步显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到试卷?”
“哎呀,我说漏嘴了。本来小北战想等考到130分以上再告诉你的,给你个惊喜。”白煜清说漏了嘴,索性就全说了,“上次月考的成绩,不多不少,正好100分。”
南征果然很高兴,但很快发现他好像跑题了:“不是,现在不是说他成绩的事,是说他将来……”
“这不就是在说他的将来么?”白煜清很认真地说,“阿远说了,高中的孩子可塑性很强的,别看他现在基础薄弱,只要他肯下苦功夫,今年一年,高三再拼一年,没准高考能考个不错的分数。再看看小北战自己的意思,还想不想考艺术生了,不考艺术生考个非艺术专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像是的。”南征觉得白煜清说得很有道理。
“好了好了,别多想了,”白煜清端着两杯现冲的咖啡,一杯递给南征,“喝点咖啡,继续肝文。先别多想,好好码字,争取早日爬上金榜,让为师可以截图嘚瑟一下……”
“是是是,师父你说得都对。”南征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白煜清最近刚刚给家里买了台咖啡机,号称要改善生活质量。然而白煜清这煮咖啡技术不是很熟练,煮出来的咖啡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南征喝了一口,表情就变了,这咖啡的味道仿佛中药。白煜清看着南征的表情痛苦,很受打击:“不是这么难喝吧?”
“不难喝,”南征抿着嘴,用力咽下去,“是非常难喝。”
白煜清:“……”
“师父,你买的咖啡粉是不是坏了?”
“不至于这么难喝吧?看你虚的。我尝尝?”白煜清说着,拉过南征的手,就着南征杯子也喝了一口。
“嗯……是有点难喝……”尝过后,白煜清老老实实评价。
然而,这档口,白煜清却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北战正用快杀人的眼神盯着他和南征。白煜清赶紧松开了南征的手。
虽然白煜清刚刚和南征是清清白白的师徒互动,但从北战的视角看,确实有几分像在亲密互相喂食。
“哎呀,这么快时间就到了,”南征倒一点没注意到北战的眼神和白煜清的小慌张,只想着要赶快送阿战去上学了,“快换衣服去上课了。”
南征一边推着北战赶快穿外套,一边忙着给北战收拾书包。这边,白煜清和北战时不时地那么对着互相瞪一瞪。
白煜清心里说:“小兔崽子瞪什么瞪,用得着把自己的占有欲表现得这么赤裸裸的么?你才多大一点啊怎么就这么霸道?我和徒弟稍微亲密一下你都吃醋啊?至于么?”
下午,码字的空隙,白煜清看到南征在那边刷什么刷得特别开心,好奇地探头过去看了看。
南征正在刷猫片。顾名思义,货真价实的猫的片。
南征看到白煜清探头过来,也很大方地和白煜清一起分享:“师父,你看,好萌啊是不是。”
是一个猫咪洗澡的视频,一开始那只三花小奶猫极度抗拒喷头,然而在浑身都湿透后,还是一脸委屈地接受了“宿命”,蔫蔫地坐在盆里,主人怎么洗都老老实实配合了。
白煜清表示是挺可爱的。
视频结束,直接跳了第二段视频。猫主人故意抱了一只猫形的玩具在怀里,出现在自家猫面前,猫咪看着看着,眼神越来越落寞,生气地不理主人跑去窝里趴着了……后来据猫主人说他哄了3天才把他家主子哄开心……
“猫都很容易吃醋嘛?”白煜清问。
南征狠狠地点了点头:“猫真的很容易吃醋。但是吃醋也很可爱呀,哈哈哈。”
“哈哈哈,是很好玩。”白煜清联想起北战那个嫉妒恨的小眼神,就觉得,猫咪吃起醋来的确很好玩。
南征补充:“虽然逗猫咪吃醋是挺好玩的,但是不能逗过头了,有时候猫吃醋吃着吃着吃焦虑了就麻烦了。甚至会焦虑得得病。所以,有的猫只能单独养着,不能想着想给他找个伴儿就理所当然地多领养一只猫什么的……嗯……严重的话会影响猫的身体健康。”
南征后面补充的话,白煜清压根就没听进去。他已经在脑海里规划起来逗北战的计划了。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吃饱了撑得慌。
******
南征觉得最近白煜清有点不太正常。具体表现在他对自己的肢体接触有点偏多了。例如,白煜清帮南征看文的时候,会直接搂着南征的肩膀,坐南征旁边,和他靠得特别近看南征写的文;例如,南征做着饭,白煜清跑来试菜的频率变高了,还直接拿着南征试菜的筷子就开始尝菜;再例如南征扫个地拖个地,白煜清会过来接走——手把手的那种接过去——然后告诉他他最近头还受着伤,粗活重活就不用做了;再例如……
南征再神经大条,也开始觉察出来这情况不太对了。
周末,南征买了豆角和五花肉,午饭打算做豆角蒸肉。南征这边铺开报纸和豆角开始摘豆角,白煜清晃悠晃悠过来了:“哎呦,择菜呀,我来吧我来吧。南征你去休息吧。”白煜清说着话就伸手从南征手上把南征刚撅了一半的豆角接了过去,顺便还很明显地摸了一把南征的手。
南征眉头一挑,有蹊跷。
而没等南征先发声,白煜清手上的豆角被一旁玩消消乐的阿战抢了过去。可怜的豆角在三个大老爷们手里轮转了一圈都被捏出印子了。
“我来帮南征择豆角。”阿战冷冷地扫了白煜清一眼,狠狠地说,“白大,你歇着吧。”
白煜清嬉皮笑脸地问:“你会吗?”
阿战:“……”其实阿战还真不会。
“那我教你。”说着,白煜清捡起一根新豆角,开始示范,“你看,这个豆角这不是有一根丝么?我们主要就是要把豆角两头硬的地方和中间这根丝去掉,要不口感不好。”
“哦。”阿战点着头答应下来,然而第一次演练就失败了,两头硬梗是掐了,可是那根丝就是揪不出来。
白煜清安慰:“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慢慢来。”
南征看这俩人抢着择豆角了,那自己也别抢了,多些人干活儿正好能早点吃上饭。于是南征改去处理五花肉了。
南征一走,白煜清就玩起来了:“啧,小猫咪欸,你说你连择个豆角都不会,你将来怎么照顾南征?”
阿战手里的豆角“啪”一声断开。
“莫非你想要南征照顾你一辈子?”
“我不会让南征照顾我的,我要照顾南征。”阿战狠狠地说。
白煜清故意鄙视地看了一眼阿战手里的豆角,说:“可你看你连择豆角都不会。”
“我现在已经会了。择个豆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五分钟就能学会!”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阿战故意很努力地撕了一只豆角给白煜清看。
那头,处理着五花肉的南征也心事重重的。白煜清的种种举动,让他不得不担心……师父这不是要搞师徒恋吧?
其实,仓鼠控曾经说过,他觉得白煜清是对南征有意思的。白煜清收南征为徒,就是出于对南征有那方面的意思。南征那时很肯定地告诉仓鼠控不可能的。至于为什么不可能,南征全是凭感觉……
然而,最近白煜清的种种有点过于亲密的举动,让南征有点凌乱——白煜清不是真的在撩他吧?南征是很喜欢白煜清,可是完完全全是师徒之间的那种喜欢。
不过仔细想来,白煜清为人大大咧咧的,他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举动吧……朋友之间互相用餐具、肢体接触一下什么的,其实也很正常吧?南征觉得自己想通了,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南征很清楚自己可没有长一张万人迷的脸,还是不要太自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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