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GAD]死神的新娘

　　2-7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阿不思曾经在尼克·勒梅那里见到过那面传说中的厄里斯魔镜。他当时刚刚十九岁，接连失去亲人的打击比他想象得更大。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旅行，直到遇到那位和他通信已久的著名炼金术士。勒梅盛情邀请他参观自己最新的收藏品，那面虚幻的渴望之镜。
　　——许多年过去了，当他做梦时，看到的仍是一样的人。

　　邓布利多的手停在半空，他的脸上仍然带着身处幻境的茫然，却没有碰到那枚要命的戒指。
　　卡德摩斯·佩弗利尔的脸抽动着，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抵挡住回魂石的诱惑。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他跨过沙发，出现在邓布利多面前，等待勇者的自投罗网。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在眼镜后眨了一下，又一下，瞬间恢复了一贯的锐利。随即他看到了格林德沃那近在咫尺的、恼怒的脸。
　　回魂石戒指被拿在格林德沃手中，看起来下一秒就会被戴到自己手上。

　　说真的，这不像是攸关无数人性命的谜底揭晓之处，倒像是个求婚现场，只是场合不大对。
　　窗边的灵魂消失了，被死神夺走戒指的卡德摩斯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值得吗？”阿不思忽然质问道，“为了证明我的谬误，你就肆意引起纷争，夺走无数人的生命？”
　　“人类每时每刻都在死去。”格林德沃的失态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他把玩着那枚戒指，“何况你说错了，夺走人类性命的是他们自己的欲望。”
　　“但总有人会阻止那些人。”阿不思反驳道，“你是法则的掌控者，但你不能在制定了法则之后，又随心所欲地充当审判者和执行者。”
　　“那谁来充当？你吗？”格林德沃逼近他，比阿不思刚挣脱幻境时更近，“你太聪明了，阿不思。我不信你对我毫无感觉。”
　　他们鼻尖相贴，嘴唇近在咫尺，格林德沃的气息都是冰冷的——那些结伴同行四目相对甚至同床共枕的记忆汹涌而来，逼得阿不思步伐不稳地倒退一步。
　　死神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他惯有的那种笑意：“你看，阿不思，我们是世上最能彼此了解的人了——你爱我。”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阿不思沉默一下，反问道。
　　“我们可以打个赌，我亲爱的阿不思。”格林德沃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你的学生很快就要回来了，我的老朋友——命运——告诉我，击败他的人不该是你。让我们看看，你坚持的爱能打败他吗？”
　　“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你可以任意向我索取一样东西，哪怕是我的魔杖，我的戒指。但如果你输了，你将永远属于我。”死神低沉的声音带着诱惑，足以将任何一个人类拖入地狱。他也不需要阿不思的回答，在阳光照破浓重的阴云投入这间屋子之前，他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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