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天下

　　“呵——欠……”季希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问身旁的女人，“老大，这几天好不容易清净了，为什么我们不好好呆在帝都，非得跑到S市来看漫展啊？”

　　身旁没有回应，季希文继续一边梦游一边自言自语：“这几天你倒是无所事事，我和言亡都被你整惨了……你在攻防比赛上轻飘飘一句话，我们要向那群老头子解释上半天……多米诺骨牌效应！知道么……多米诺骨牌效应！本来一切开战事宜都安排好了，被你这么惊天动地地一搅和，所有计划都要推翻重来……国家还算心理坚强，M国的那一群，估计都集体发作心脏病好几回了吧……”

　　似乎是意识到如果再不回答，身边这货会一直叨叨下去直到把最高机密都抖落出来，张胧月终于难得发回善心，扭头解释道：“我们出现在这里，正是他们希望的。”

　　“正是他们希望的……什么？！”季希文一个机灵，醒了，“谁？又有人下套？”

　　“这不是家常便饭了么。”张胧月一边欣赏着展览台上的各种手办，一边随意地说道。

　　“那群人是祖上惹了什么冤债么……居然又作死地找到你头上来了……”季希文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这次是谁？M国？R国？还是J国那些神经病？”

　　“很遗憾，都不是。”张胧月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落寞，“是我亲爱的祖国的意愿。”

　　“！！！”季希文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这怎么可能？！过去那么多年，他们不也是忍过来了吗？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和你翻脸？！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他懊恼地揪着自己的领子，为自己的消息不灵通而捶胸顿足。

　　“你以为在我说过那番话后，我还是一个受宪法保护的好公民吗？”张胧月嗤笑着看他，“在我扇了他们一个耳光，而且夺走了他们最趁手的武器之后？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绝对是雷厉风行、润物无声，让你听到风声才怪了。”

　　“两位呵……”蒋子寒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汉语……可是我听不明白……”

　　张胧月笑了一声，对闷闷不乐的好友说道：“老蒋，我们在讨论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呢。这个故事很长，你要听吗？”

　　蒋子寒一脸的狐疑：“什么故事？我怎么觉得不像？”

　　张胧月没有理会好友的怀疑，只是看着台上走来走去的coser们，慢悠悠地开口：“华夏语言博大精深，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是很难参透其玄妙的。我记得多年前M国诞生了有史以来第一个黑人总统，当时《环球》刊登的标题是——黑马进白宫。岂不妙哉？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见过比这更精妙的题目了……”

　　“老张，你到底想说什么？”蒋子寒有些不耐烦。

　　张胧月只是径自说着：“M国有一个很美丽的港口，pearl Harbor。华夏人很唯美地将其翻译为“珍珠港”。孰知，其实还有一个真正贴切的翻译，那就是——‘蚌埠’。”

　　“老张，现在不是抖包袱的时候……”蒋子寒简直无奈了，“我知道珍珠港，不就是二战时被J国偷袭的港口吗？”

　　“J国的战机从海上来，以整个太平洋舰队作为原料为世界奉献了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张胧月像在吟诵一首诗歌，“44艘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舰船永沉海底，陪伴着它们的还有2403条亡灵……”

　　“你这描述让我毛骨悚然，”蒋子寒打断她，“M国举国震惊，总统在民众的强烈要求下对J国宣战。这都在历史课本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提这些做什么？”

　　张胧月不急不慢地看着她：“如果这些人原本可以不死呢？如果这本身就是一场华丽的表演呢？”

　　“怎么可能！”蒋子寒瞪大了眼睛，“以整个太平洋舰队和2403条人命作为代价的演出，谁会这么丧心病狂……”

　　“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的人可不一定丧心病狂，他们甚至被历史尊称为英雄呢……”张胧月看着蒋子寒疑惑的目光，提醒道，“事发前M国的民众可是极力反对政府参于到二战中去的，也许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开战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M国政府知道J国将要偷袭珍珠港，却隐而不宣，让2403人活活丧命，好激起M国人的愤怒，从而顺理成章地对J国宣战？！！”蒋子寒难以置信，“这不过是谣言吧？你有什么证据？！”

　　张胧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脸色凝重地下达指令的场景，她笑着摇摇头：“我没有证据。这件事也许是真的，也许不是。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历史即将重演……”

　　这次蒋子寒敏感地抓住了关键：“哦？这是你得到的消息吗？哪里？”

　　“我给你出个很简单的谜面吧。”张胧月说，“危机从海上来——”

　　“危机从海上来，到……上海去？！！”蒋子寒满脸惊骇，

　　“这里？S市？新的珍珠港？”

　　“别急，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局。”张胧月继续说道，“前面的剧情都是我根据现实胡乱猜想的。我只是想为自己解释一下为什么所有人都建议我来上海罢了。你可以当我是被害妄想症患者。我的国家知道S市要遭殃，所以拼命把我忽悠到这里来，希望能用这场意外除掉我。既能找到开战的理由，又能除掉一个大祸害，多么两全其美的妙计呀！连我都跃跃欲试了呢！怎么样，我的症状足够严重吧？”

　　蒋子寒觉得听到耳朵里的每一个字都难以置信，不过她还说努力抓住重点：“你是想说，国家已经决定把S市作为牺牲品了？”

　　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尖锐刺耳：“明知道这里有几百万人，却袖手旁观？！只为了一个开战的理由？！”

　　张胧月把手指放在唇上：“嘘……别这么激动。我都告诉你了这不是故事的结局。国家这么以为，可是事实却不一定如此。我可以告诉你，S市只是一个幌子，你在这里，绝对安全……”

　　蒋子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急急忙忙问道：“那真正的‘珍珠港’是哪里？胧月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我们快去！提醒他们！救那些人的命！”

　　“战争总需要一个开始的理由……”张胧月的表情变得阴霾，“而且通常以人命作为导火线。你救了这些无辜的人，只不过是让另外一些同样无辜的人遭殃罢了。”

　　“能拖一时是一时！总不能见死不救！”蒋子寒很着急。

　　“好吧，其实我目前也不清楚哪里将会成为华夏的珍珠港……”张胧月坦白地说。

　　“妈妈！弄清楚了！地点是——”突然响起一个气急败坏的少女的声音，把蒋子寒吓了一跳，她四处张望，什么都没看到。

　　她回头正准备开口问张胧月，却被她一脸的阴沉再次吓住。

　　“子寒，我有急事，先失陪了。另外，我收回刚才的话。有些人命，是那些低贱之徒这辈子都不要妄想拿来做赌注的！”

　　蒋子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看着她飞快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只看到黑色风衣边角的残影。

　　“喂！你去哪里？！”

　　“R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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