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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和鸣
“什么都不在乎了”她靠在他怀里“只要和你在一起”
“得而复失,终又失而复得了,我会倍加珍惜,再不会伤你,再不会!”他郑重说道
“我信”今夕含泪而笑“可是你们是为了什么竟一直说到现在”
“此事事关重大,我大秦马上就要对赵宣战,是以必须从长计议,与蒙恬谈的久些,此事外界还无所知,干系重大,可不要叫别人知道”
“这么快就要攻赵了---”
“不能再拖,时机难得。赵国上下正在备战,以为我大军仍在楚收复那些蛮夷小国,却不想我大军压境,打个措手不及,一举气吞赵地山河。此战必当凯旋,要一血我当年在赵所受的种种屈辱!”
今夕望着嬴政势在必得的气概,脑海不由闪现公子嘉的面容。
“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去用饭”他冷峻的脸说到这里看到她立时变作春风化雪的笑颜,阳光映衬之下,怎么不令人心动。
今夕失神的望着他点点头。
她回到竹苑时已是下午,嬴政要与蒙恬、公孙怯再议事,她即先行告退,临走时嬴政深望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道“我议完事就过去”
“嗯”心里飘飘的。
当步履轻盈走在竹林里,初秋的微风拂着面庞,低头能看到细细碎碎的小花在脚下欢快雀跃着,从未感到如此的幸福,虽想起绿儿仍有歉疚,可嬴政是她倾心相爱之人,从前只是因种种误解错就,只愿绿儿能原谅她,她的私心,此生只爱这一回,她爱渝生死只为他,就成全他们二人这来之不易吧,哪怕明日就遭覆灭她亦无悔。
可在竹苑直等到天黑也没见他的身影,她只好叫乳母先与永嘉喂饭,后又命人把酒菜端回,等嬴政来时再温热。
这时赵高出现了,今夕看他神色匆匆却不见嬴政身影“公公,大王呢?”
赵高道“娘娘莫急,王上还在议事,怕娘娘久等,专程让老奴过来告知娘娘不要等他,先用饭,要是累了就先睡下,他要很晚才能过来”
今夕心中一暖“好,有劳公公了”
赵高即告辞。
她仍旧等着不动碗筷,先和永嘉玩了一会,后来玩累了永嘉就随着乳母去睡了。
今夕送她门回屋,走到院里看外面月色如霜,抬头对着半弦月道“阿政,怎么这么快洁儿就想你了”
回到屋里又等了许久,她也起了倦意打了个哈欠,就顺势靠在榻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轻轻地脚步声,她朦胧睁开双眼就看到了他,嬴政看她醒来低吻着她的脸“又让你等了”
她摇了摇头,温柔的环抱住他的脖颈“我愿意等,老话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分别才片刻我就好想你”
嬴政以深吻回应,两手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翌日大早他又走了,直到天色将暮才回来,见到她即露出奇异的浅笑却不说话。
今夕笑问“怎么了”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屋里“咱们今晚出宫去”
今夕瞪大了眼睛“出宫?!”
嬴政脸上闪现从未有过的得意趣味“我找来了两套衣服,一会儿换上,咱们微服出宫”
“就咱们两个,那赵公公呢?”
“他要跟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想到外面看看么?”
今夕点点头“早先在赵公子府随他坐船沿着河岸围邯郸城转了一圈,这一晃都是多少年前了”
嬴政歪着头竟撇了撇嘴道“他待你倒也不差”
今夕咧嘴一笑“你嫉妒了?”
“没有,你一直都是我的人。”
今夕笑着挽住他的手“我永远都是你的”
嬴政吻吻她的额头“那咱们这就走,明天一早回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事先我都安排好了。”
她眉眼闪起亮光,此刻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会与他并行。
嬴政望着的脸,眼眸里似喜非喜,嘴角微微上扬着,烛光掩映之下果真灿如玫瑰,心头一动“咱们走,离开这儿,去咸阳城去只有咱们两个的地方”
“好”
两人在一处时,宫人都自觉退了出去,嬴政叫过赵高来让他先回大郑宫着人整理这些年秦宫留存的与赵相关的竹简,然后就不必回来了,明日用过了饭再来,赵高即领命离开。
今夕又叫过竹苑的近侍来,让她们今晚不必在跟前侍候了。
而后换上两身太监服,戴上两顶貂蝉冠,压低帽沿,两个一前一后低着头从竹苑的后门走出,经竹桥过后苑,走过一座座大殿,此时正是宫中内监交接之时,不时就能遇到三三两两的守门太监,他二人经过时一个高大一个瘦小,虽看着眼生可诺大秦宫谁又认得谁,只看当值的腰牌不差又是穿梭换班之时就无人留心,很快经大道一路来到宫门下,巍峨的宫墙光把守侍卫就分别在内、中、外门依次审核方能放行,待日头一落,任何人等除非特赦均不得出入了。
看到宫墙上下内外重兵在巡逻把守,今夕有些紧张的拉拉嬴政的衣袖,嬴政撇嘴一笑,学着身旁太监的样子,唯唯诺诺的上前,递上早就备好的畅行符节,那守将是个虬髯汉子,极为认真的审视对照,开口问道“按理你们是总内监的,原该立时放行,可此非常之时,须得多问几句,还请二位公公谅解”
嬴政点了点头“你问便是”
“这位赵公公,可是大总管手下派去传话?”
嬴政淡定回道“骏马已从角门牵出,就系在栓马石下,我等奉命连夜赶至雍城传话,明日一早即回”
那守将上前细细打量他二人形貌,看嬴政目光坚定、稳如泰山,今夕虽躬身低头,看身形却像是跟随打点的小太监,与以往出宫办事的倒也无甚出入,遂点点头把符节送上“二位慢行”
今夕长吁一口气快步跟着嬴政终走出秦宫大门,来到栓马石处“呀,真的有马!”她惊道,嬴政忙比划着让她小声些,而后笑着点点头“我不是早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说完上前把马解下,同不远处抱着草料走近的马厮一挥手朗声道“我这小兄弟他不去雍城,他是去城里找人的,他不必骑马”,而后接过草料来喂了喂马,摸摸它的赤色的棕毛,以示亲近,而后拽着缰绳同今夕并肩走着,渐渐离开了宫围。
一出宫围嬴政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马上,紧接着他也利落的翻身上马,而后一声高喝,一手紧紧揽住她的纤腰,一手抓住缰绳,两腿一夹马肚,骏马驰骋起来,耳边的风声飒飒,她从未骑过马,却一点也不害怕,紧靠在他的怀中,内心是无与伦比的欢畅淋漓。
第一次离宫出走,简直疯狂刺激,二人欢呼雀跃着,不约而同大笑出声来,如此的自在逍遥,无拘无束,且只有他们两个,竟是从未有过的的轻松愉快。
嬴政一路驾马来到城郊,此刻暮色已沉,天边月影现出,嬴政从马鞍处解下一个包袱,打开又是两身百姓衣装,一为男子一为女子的,他们躲在大树后分别换上,一种更为奇妙的感觉涌起,此刻只觉得远离宫廷,彼此间更为亲密,再无身份之差,只是咸阳城郭的布衣男女,看他堂堂君主虽换上土布衣裳仍旧器宇轩昂,而她除去簪环只盘起一个小髻,也是个秀丽无华的小家碧玉,嬴政笑着拉着她的手道“此刻咱们就是这咸阳的一对普通夫妇了。”
今夕笑吟吟道“那你凡事可都要让着我了”
嬴政微一躬身“唯君命是从”
二人牵着手哈哈大笑。
“好了,天色已晚,咱们须得马上赶至那个地方,不然天黑了就去不了了”
今夕也不问去那里,就随着他再度上马,一路马不停蹄竟是来到了蒙毅与亭宣公主合葬的忠烈祠。
把马系好,嬴政携着她的手上前,指着忠烈祠的匾额道“你看这是何处?”
今夕抬头读道“忠烈祠”
“不错是忠烈祠,这是为祭奠蒙毅而建的,他为国捐躯,舍生取义。可你知道么,这里不只叫忠烈祠,百姓还叫它情人祠”
“情人祠?”今夕一愣。
“你进去看看就知”说完带她向里走去,正有一对青年男女拉着手从里面出来,看那亲昵的样子不是如胶似漆的恋人就是情意甚笃的夫妇。
径直走进祠内只见正中立着的是蒙毅的石像,下面摆着的却是两个牌位,周遭还系满了红布,密密麻麻遍布各处。
“这里不只埋着忠骨,还有一位忠贞的韩国公主,她爱慕蒙毅,却无缘与他婚配,听闻他牺牲即殉情自尽。这之后无数人为他们而感动,纷纷前来祭奠英灵,更有恋人前来立下刻骨铭心的誓言。”
今夕一时触动“是以你要带我来到这里”
“就让他们为我们做个见证,让我们相依相守,永结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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