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好吃的人儿
大魏又进行了一轮严密的盘查,许多可疑之人浮出水面。鉴于周安安对气味的敏感,蓝山将他带到那些盘查过后的士兵处,再次一轮细致的检查,期间又揪出了数十人,最后将剩余的士兵归队。
影卫如今忙的不见踪影,细作太多,审问起来着实费时。当确认了哪些人是细作之后,影五才来向蓝山请示进一步的指令。
蓝山沉吟片刻,道:“有武功的女人全部处理掉!”
“将军,那些有问题的男子呢?”影五询问。
蓝山犹豫了片刻,才道:“有武功的男子同样处理掉,其余的暂且关在牢里吧。”她还不忍心赶尽杀绝,毕竟乱世之中,都是情非得已,有几人甘愿出卖自己的灵魂。
“是,将军。”
距离赤水关的第一场大战,已经月余,东瀛自此再无动静。无论蓝山派人如何叫阵,对方都毫无反应,严防死守,拒绝出战。一步步的猜想均已验证,蓝山心急如焚,内火一拱一拱的往外反,嘴里不知起了多少火泡。
盘查完毕,看看天色,蓝山将人遣散,便拉着周安安回了自己的大帐。
周安安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时心疼的瞅瞅旁边越发沉默的人。
到了大帐,蓝山做了简单的清洗,窝进大椅里,继续琢磨新的布阵图,如今这情形,势必要一击必胜。
周安安出了大帐便忙碌起来。蓝山是内火旺盛,他下了几副药后,怕药吃多了伤身,便在饮食上下了功夫,清热去火的菜式比比皆是。
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摆好,周安安过去坐在蓝山身边,静静的等她结束手边的事。
蓝山又勾画了半盏茶的时间,方放下手中的狼毫,抬头温柔的望向他,“饿坏了吧,咱们去吃饭。”
周安安抱住她一只胳膊,唇角弯弯,摇摇头道:“不饿,阿山就秀色可餐。”
蓝山笑笑,刮了刮他的鼻子,“小东西,又淘气。”
用了晚饭,蓝山又陷入阵法里不可自拔,三更的梆子都已敲过,周安安眼见蓝山眉宇间的疲色渐浓,终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手指在她太阳穴上轻轻的按压,蓝山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难得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头痛舒缓,起身拉着小人儿去睡觉。
躺在床榻上,周安安将自己窝在蓝山的怀里,伸出手指在蓝山头部穴位上或轻或重的揉了揉。
突然想起一事,蓝山抬手将小人儿的手抓住,握在手里,侧过身凝视着他道:“ 安安,你说那些细作身上的气味有些特殊,特殊在何处?”
周安安又往她怀里拱了拱,“你还记不记得落霞谷门口那几株开花的树?”
蓝山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记得。”
“她们身上都有一种很淡的香味,那香味和那树上的花一样。我也说不清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当初检查的时候直接将人指出来,没想到真的有问题。”
蓝山打起精神,“余叔可有同你提过那花有何特殊之处?”
“阿山,我爹爹身上有一块印记,就是那花的形状。余叔说过,以前葬情谷的弟子,每个人身上都会刻上那个印记,而那花的香味可以安抚身上的蛊虫。”
葬情谷?那不是一个消失许久的江湖教派?
“难道,这些人都是葬情谷的人?”
周安安咬了咬唇,“应该错不了。”
江湖与朝廷向来互不干涉,葬情谷的残余势力又怎会插手到两国之争里?难道是有人收买了这些人?
蓝山一时之间也想不通,只能暂时搁置。侧头见小人儿乌黑溜圆的眼眸里尽是担忧,不由安抚道:“没事,这些事我暂且记在心里,等以后有了蛛丝马迹,自能查个水落石出。”爱怜的摸了摸小人儿的脸,“困了吧,早些睡。”
周安安‘嗯’了一声,突然抬起身,扑到蓝山的身上,“阿山,让我看看你嘴里的水泡消的如何了?张嘴,啊......”周安安做了一个诱哄孩童的动作。
蓝山好笑,还是听话的张了嘴。
周安安将蓝山的脑袋转了转,对着烛火的方向仔细瞧了又瞧,“不错,消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再起?”眼里都是心疼,“疼吗?”
蓝山闭上嘴,伸出双臂圈住身上的人,笑意吟吟道:“不过几个水泡而已,不用担心。不过你如若再不乖乖睡觉,我可能让你疼上一疼了。”说罢,眼含春意的瞄了瞄小人儿低垂的领口。
周安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脸颊不由染上酡红,将整个人都压到她身上,掩住了惹眼的春色。懊恼的握起小拳头在她肩上捶了捶。
蓝山反身将人压在身下,唇也压了下去。在小人儿被吻的七荤八素之际,猛然翻身平躺下来,抬掌挥灭烛火,闷闷道:“睡觉!”
黑暗里周安安眨巴眨巴眼睛,低低的问了一句,“阿山,你怎么都不吃我,我很好吃的!”
蓝山不由闷笑出声,散去了一身的情~欲,她笑意涟涟,将好吃的小手纳入掌中,亦低低道:“乖,攒着,以后一起吃。”
第二日,出了中军帐,穆天赐直奔医帐而去,一把抓住低头写字的周安安,就往外走。
周安安甩了甩袖子,“干什么,赶着投胎啊?我方子还差几味药呢,这很重要的!”
“快点,柳儿昨天又烧起来了,昨天天色太晚,我不好来找你,你赶快去给他看看。”
“哦,”周安安终于甩开她的钳制,将方子写完,开始慢吞吞收拾药箱子,期间不忘怼她,“看病看病,你只急着拉我去,我东西不带齐全了,空口白牙的给他看病啊?”
穆天赐急得团团转,“那你到是快点啊!”实在看不下去,乱七八糟的替他塞了一药箱,“这该够了吧?”
周安安看看一团乱的药箱,真心不想带过去了,眼睛一闭,将药箱合上,挂在身上,“走吧!”
因为男女有别,黄柳儿和他的小侍清泉有一处独帐,此时清泉正在一旁绞着替换下来的帕子。
穆天赐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快点啊!”
周安安被扯了个趔趄,懊恼的瞪了她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几步走到床前,探上黄柳儿的脉搏。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黄柳儿由于悲伤过度,外加心火旺盛,饮食上总提不起兴致。又加病症的拖累,整个人瘦了两圈有余,显得更加的瘦弱单薄。
此时脸色有些蜡黄,他抬手遮在有些发白的唇上,闷闷的咳了两声。
周安安放开诊脉的手,“想咳就咳出来,憋着反而坏事。”
黄柳儿杏眼低垂,没应声。
无论何时,他都讨厌见到这个男人!
哪怕周安安是为他看病,一见到他,他就好似如鲠在喉,而他想见的人却一次...一次也未来过。
黄柳儿闷闷的将咳嗽压了下去,他才不要在这个人面前示弱!
周安安叹了口气,坐到桌子旁写方子,有些事不是他说了,病人就能听的,他也无可奈何。
穆天赐凑了过来,“如何,为何又烧了起来,是不是先前看的有误?”
你才看的有误!周安安瞪了她一眼,呛到,“死不了,好着呢!”内火都烧出来,反而是好事,不出两天便能好的差不多。
“你这男人怎么说话呢,”穆天赐立马炸毛,“你看来看去看不好,还有理了是不是?”
“谁看来看去看不好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没听过吗?我医术再好,也架不住病人一心作死。信不过我,你来啊!”周安安没好气道。
穆天赐大怒,“你方子开了一大把,苦药喝了多少碗了,哪里看好过,你说!还动不动就撂挑子!周安安,你是医师,有点医者父母心的医德行不行?”
周安安气的差点把药箱砸过去,“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没有医德我来这么多次?我是有多闲?城里有多少难民等着我去医治,王医师你拖不动,你就天天揪着我过来给他看病,我欠你们两个的,是不是?”
猛的一拍桌案,桌子上的砚台跟着跳了一跳,“再退一步讲,我就是没有医德,怎么啦?我的医德用在阿山身上就不够用了,为什么还要浪费在别人身上!”周安安梗着脖子,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穆天赐瞠目结舌,她知道这个男人能呛人,却也未料到对方呛人呛到如此地步,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讨厌的男人,不呛人会死么?”
周安安寸步不让,“不呛你这个讨厌的女人就会死!”
两人同时喷火的瞪着对方。
黄柳儿头皮都要炸了,能不能顾及一下他这个病人?一见面两人就吵得天翻地覆,到底是给他治病的,还是给他添病的?
他虚弱的坐起身,清泉悄悄瞪了争吵的两人一眼,拿起一个软枕垫到他的身后。
黄柳儿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有气无力的道:“麻烦你们...两个...出去吵好不好,吵完了....再进来?”
见黄柳儿脸色差到极致,两人同时噤了声。
周安安闷头将药配好,放在桌子上,背起药箱就出了大帐。
穆天赐想了想,觉得有些把他得罪狠了,要是真不来就不好了,隧对黄柳儿道:“柳儿,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来看你。”便追了出去。
追上周安安,试探的问:“哎,你真生气啦?”
周安安不理她,他才懒得和不理智的人生气!
穆天赐小心翼翼地道:“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对不起,请周医师大人不计我小人过,别气了呗?”
周安安没绷住,笑了出来。
穆天赐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讨好道:“那明天还来呗?”
周安安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道:“来。”
穆天赐咧开嘴,来就好!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