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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爱上人类的鱼
“小桃,我回来了。”
少年温润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仿若这温暖缱绻的阳光,一股暖意立刻在鱼的心底漾了开来,惊魂未定的表情陡然一转,鱼迅速调转方向游向少年,只是她的眼睛是弱视的,即便少年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挂着好看弧度的嘴角,她也无法看清。
可尽管如此,小桃望着少年的眼睛里依旧溢满了欣喜和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情愫,兴奋的声音不断从嘴里流出,“明川,明川……”
少年仿若听到了她的呼唤,应声来到阳台,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鱼缸,好像这样便可以轻揉鱼滑腻的皮肤,他柔声道:“阳光的味道如何?”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载满了柔情。
“很温暖,就像你指尖的温度。”
循着他的手指,小桃将整个身体侧贴在鱼缸玻璃上,好像这样就能真的感受到那被玻璃隔绝了的指尖温度,她满足地露出笑容。
“呵呵。”看着如此调皮的她,少年也笑开了。
明晃晃的阳光染上少年零碎的刘海,栖落他的脸庞,肩头,以及承载了鱼的水面,金灿灿朦胧胧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好像只有在用水彩晕染的画卷里才会存在如此温暖的一幕。
可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嘁”声陡然响起,带着满满的不屑和嘲讽,声音虽小,小桃却吓了一跳,这才记起此刻躲在窗帘后的某个不速之客,就在方才,对方还凶猛地扑向她,差点儿吃掉她。
怎么办?
恐惧汹涌而来,小桃不安地收回紧贴着玻璃的身体,惊慌地游来游去。
“小桃,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少年关切地问道。
“啊,有只凶恶的猫!”小桃惊恐地叫道,可却是徒劳,人类终究无法听懂鱼的言语,小桃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少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母亲叫去吃饭了。
剩下鱼孤零零的一个,恐惧更是铺天盖地地袭来,有只饿疯了的猫还躲在窗帘后伺机而动,她真后悔自己方才禁不住好奇开口了。
碍眼的少年离开了,阿白从窗帘后钻了出来,他很庆幸少年没有发现他,否则这煮熟的鸭子就飞了。他直了直身子,故作姿态地走向鱼缸,决定以最优雅的动作将近在眼前的美味吞进肚子。
“呵,既然你认为我很凶恶,我只能应了你的想法。”他咧开嘴巴,诡笑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儿猥琐。
“你,你别过来!”小桃慌了,连连后退,却被厚厚的玻璃挡住了退路,因为这鱼缸,她似乎失去了一切可能。
“哈!”阿白觉得十分可笑,高高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试问你见过哪只猫会听食物的话?!我劝你最好老实呆着,或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若说小桃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完全心灰意冷了,发现那只从梧桐树上坠落的猫时,她心生怜惜,所以忘了猫是会吃鱼的。
“哈哈,吓傻了吧!”看着鱼缸里那条呆若木鸡的鱼,阿白得意地笑了起来,沉重的步子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很快便来到了鱼缸前。
感受到那不断压来的恐怖阴影,小桃惶恐得大气不敢喘。没错,她是吓傻了,但却并非是因为自己就要被吃掉了,而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少年,悲伤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直至充斥整颗心脏,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流向四肢百骸,身体顿时僵住了。
阿白满意地伸出爪子,这一次准确无误地将鱼捞了出来,就在它想一口吞了鱼的时候,看到那双惊魂不定的眼睛,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爪子一抖,鱼也因此滑落鱼缸,侥幸逃过一劫。
小桃惊慌失措地喘息着,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为什么笑?”
“因为--”阿白眯起了双眼,难掩笑意地凑近鱼缸,继续道,“你很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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