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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终章)
帝都人民从来都不缺皇室的八卦,好像他们茶余饭后全指着这个活。
“听说金国公主给官家带了绿帽子,才来几天竟然有孕了。”
“别听他瞎说,金国公主是看上周相了,特意等他下朝去表白,吓的周相回家就病了三天。”
“唉~你们都不明白内情,其实她是金国派来的细作,被官家识破了。”
总之金国公主失宠的消息风靡大街小巷,这风声怎么吹出来的?
话说周相在皇帝那吃饱喝足了之后,被强行留在宫里午睡。才醒来就听太后派来的内侍说大事不好,官家到金国公主那发脾气去了,让周相去救场。
后宫哪是臣子能乱走的地方——可周相不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周相是我朝的重臣,是朕的左膀右臂,你对他不敬就是对朕不敬。”
“皇上息怒,我…我也是嫉妒的昏了头…”
屋外的周茂还能听见女子小声的哭泣。
“周大人不进去?”内侍在小声的提醒。
周茂抬起手,示意他继续听,不要打断。
“不要以为你是金国的公主,朕就拿你没辙。来人,宣圣谕。”
“金国公主完颜珍儿,性格乖戾,不识大体,为朕所不喜。念在金炎两国交好,特封为命妃,赐念春阁。”
“皇上…不要…”
念春阁,宫内宫外的女人都知道。那是仅次于冷宫,专让皇帝所不喜但又没有犯错的女人养老等死的地方。
“让你有一辈子时间去反省,有些人你一点念头都动不得。”
宋光乾出来时,周茂已经溜了。到底那是皇帝的家事,他只要看着不出大事就行。完颜珍儿这颗倒霉的棋子,才走了两步就被吃掉了。
许多看热闹的人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结果一个月后,皇后的人选出炉——鄂王之女宋婉容。但令人想不到的是,蔡相的孙女连个嫔都没有捞到,只是个小小的美人。
众人纷纷猜测一定是蔡家哪里惹怒了皇帝,另外受人关注的还有一个倒霉蛋,御史台长花有常。
官家当众夸他口才好,有串联之功,打发他出使金国。带着公主被打入冷宫的消息,还要与金人谈退还大炎三百里边际线的问题,这人估计得一辈子呆在金国,随时做祭旗的羊了。
这些纷纷纭纭的琐事都围绕着一个人,而这人正舒服的躺在家里由大将军伺候着喝药。
“茂儿,还剩最后两口,赶紧喝完,啊——”
“你先说晚饭有没有肉?”
“……只能吃两块,就两块。”
“五块换我把这些药一口喝完。”
“不行,茂儿你会难受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我病早好了呢?”
“……”
一年后
“元徽,这个蒙古使节很嚣张啊。”
晚宴上,周茂就坐在宋光乾下首。
“他当然有资本嚣张,整个金国都快给他们吞掉了。”宋光乾好笑地看着周茂拿着对了水的酒壶偷偷跟自己的交换。
“嘁,有什么了不起,有我们的长城他们永远攻不下一寸大炎的国土。”周茂多年没有尝到酒的滋味,陶醉的眯起了眼睛。
“守也不是长久之计,谁知道哪天会露出破绽。”宋光乾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周茂,远处守卫的师彦看的牙根发痒。
“我们守着他们必不可少的茶叶,低价换他们的良马,好好利用,哪怕打开城门硬拼我们也不怕。”周茂已有些醉了,双颊染上了一层胭脂色,他长眉一挑,指着远处不算很威武,但却足够撼动人心的身影道:“我们还有战神师大将军呢。”
“小茂,你…”宋光乾无奈的摇头,这么多年过去,这两人吵吵闹闹,竟丝毫没有影响感情。他心里隐晦的心思一直看不见曙光,到底等待有没有尽头?
师彦远远就看见周茂歪倒在宋光乾身上,也顾不得正在执勤了,他绕过人群去找他。
“彦儿。”
师彦闻声惊恐地回头,师礼黑着脸出现在他身后。
“爷…爷…”
“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家?”师礼已经拿这个小孙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一年前他突然跟家里说他要和男人在一起,气的师礼当场打断他一只手臂。第二天找上门来的居然是周茂——周丞相。
他替师彦磕了个头就把人带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宋光乾,仗着自己是皇帝把不情不愿的师礼请到宫里喝茶。出来后,他就对外说家里不再有师彦这号人。
这么一年多过去,师彦果然没再踏入家里一步。逢年过节送的礼品都是由周茂的名义拿去,人只到门口。
难道就没人看得出是他老人家说的气话吗?
“你打算永远不回家了?”师礼语气相当严厉地说。
师彦闹不清师礼话的意思,这是怪他呢?还是怪他呢?
如果他回师家,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接受周茂了呢?
“爷爷,你当是我不想回去吗?”师彦又把包袱扔回给师礼,两人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
“逆子,可知你娘亲很想念你?”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心软了。
师彦摸摸鼻子:“请爷爷替我向她带句话,彦儿也很想她。”
“你不会自己去说吗?”师礼哼一句。
“爷爷…您是原谅我了吗?”师彦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幻听,还特意掏了掏耳朵。
“哼!”师礼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衣摆一掀,师彦只感到一阵微风拂面,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老家伙果然宝刀未老。
被师礼耽误了一刻钟的时间,周茂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宋光乾正想着怎么开溜两人送回自己寝宫。
“把他交给我吧!”师彦冲上去替宋光乾解决了烦恼。
“你不是在执勤吗?”宋光乾咬牙切齿的问。
师彦把周茂扶起来,一只手环过他的腰,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护送醉酒的大臣也是我的职责之一,陛下您继续。”
然后宋光乾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茂落入饿狼的口中——有苦说不出。
两人的爱巢里已经放好了热水,周茂半睡半醒的靠在师彦怀里,享受着被温暖的包围。
已经一两年了,两人只能肌肤相亲,却不能再进一步。不是谁不行,而是师彦不敢。
师彦看着怀里的人露在外面的肩膀,白皙而瘦削,他忍不住低头舔了一口。舌尖滑过皮肤,周茂觉得痒,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嗯~”
余音缭绕,这穿耳的魔音师彦立即就把持不住了。原本规矩放在周茂腰上的手,滑着滑着就不知道去到了什么地方。
周茂被他摸的很舒服,仰起头惬意的磨蹭着师彦的肌肤。不多时两个纷乱的呼吸声交错响起,小小的浴桶已经承载不住他们的热情。
束手束脚的不方便,师彦一把将人抗出浴室,放到了铺着厚厚羊毛毡的床塌上。
裸露的身体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晶莹剔透、细致润滑,师彦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很想,却还是不敢。每次师彦想碰周茂时,就会被一股罪恶感击倒,这次也不例外。
周茂也正在情动时,正准备闭眼享受,忽然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他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不解地唤道:“师彦?”
“抱歉,茂儿,我要出去冷静一下。”师彦胡乱抓起件外袍披上就要往外走。
“你躲什么?你在逃避什么?”周茂脑子里的酒精还在沸腾,把他的不满、不干全都激发了出来。
“你们一个个对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我。可你们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不就是被人睡了一晚吗?我又不是女人,只是有点恶心而已。你们越是对我特别,我就越忘不掉那晚的遭遇。余达都死了这么久,你们还要恶心我到几时?”
周茂满脸通红的坐在床上,凶狠的眼神好像要把师彦给凌迟掉。
“师彦,碰一下我都做不到了吗?”周茂的语气缓和下来,失落的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师彦慌了神,他没想过自己的忍耐对于周茂是另一种伤害,他想解释,却总是词穷。
他的确是害怕了,害怕自己的欲望同余达的一样恶心,想到周茂所遭受的,他不敢再给他第二次伤害。
“茂儿……”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声叹息。
周茂□□的走下床,抱住陷入针扎的师彦。
“让我们回到从前,彻底忘记不好的事,好吗?”周茂贴着他的耳垂,每一个字都撬动着师彦的心,“还有,云非说适当的欢爱有助于释放压力,缓解不良情绪。”
师彦终于把手重新放回周茂纤细的腰上,沿着蜿蜒的曲线一寸寸的抚摸。
“茂儿…别着凉了,我们回床上去…”
事实证明,不要用肉食来挑战狼的天性,人与自然斗——毫无胜算。
“师彦,你知道什么叫节制吗?病了就知道来找我,当我是观世音吗!”云非气狠狠地把药方甩在师彦脸上,“天寒地冻的,在被子里做不行吗?年轻人,喝了酒还要乱性,真是不知所谓。我要去跟官家告状!”
周茂的双颊就像烧红的烙铁,不知道是风寒还是害羞导致的,睁得大大的眼珠子躲在被子里看师彦挨批。
该,让你一夜七次郎。
怎么骂,怎么唠叨都可以,如果闹到宋光乾那去师彦有预感自己一定会被调到边疆守城的。
不行,他不能离开茂儿。
“听说郑淮安已经答应去你铺子里帮忙了吧?要不要我去跟他聊聊当年你和你师妹的事?”师彦坏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你师妹的下落,说不定她还有了你的儿女。”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一个郑淮安被师彦当做最有利的武器好多年,每次都乐此不疲的使用,总能达到最想要的效果。
云非现在最怕人提起这桩旧事,立马黑了脸。
“师彦,你个兔崽子真是太无耻了,无耻——”拿他没辙,云非撂下几句狠话,骂骂咧咧地走了。给人白打工还不算,连路费还要自己贴。总有一天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告他一状去。
“茂儿,好受些了嘛?”师彦替他换一块敷头的湿手帕。
“晕!”周茂有气无力道。
“那你干脆多请几天假吧,好好休息,然后陪我去一个地方。”师彦看着周茂,笑嘻嘻地说,好像他病了还是件喜事。
周茂脑袋转不过来,傻乎乎地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平时不能去,一定要病好?”
师彦凑到周茂耳边,悄悄地说:“爷爷知道你病了他才会心软。”
“你要带我回家?”
“当然,是时候娶你过门了。”师彦很得意,他美滋滋的想:天时、地利、人和,茂儿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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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要感谢那些陪着我边写边看的好孩纸们,哪怕只有一个点击也是我的动力。
不容易啊,人生的第一个二十六万字!
再次感谢你们,谢谢!
另外庆庆的第二篇文也开坑了,还是请大家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