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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定
“小茂是怎么回事?”宋光乾刚从宋广德寝宫里出来就被人告知师彦抱着周茂有急事找他。
心急如焚的赶出来,果然见到周茂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靠在师彦怀里。
“先别问了,听说云非给招到宫里来了,快让他来替茂儿诊治。”师彦急着把话说完。
“来人,快去母后殿里请云大夫。”
“把他放到我房里。”宋光乾对师彦说。
“小茂今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安置好周茂后,宋光乾问道,话语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责备。
师彦无暇分辨他的态度,把他目睹的全部过程都告诉了宋光乾
“这么说小茂是因为那个穆子昀受了刺激?”宋光乾有些不能理解,非亲非故何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
“说不好,但我们分开的时候他的状态已经很差了,茂儿最后是怎么晕过去的我没看见。”师彦懊悔地说,“我不该把他一个人留下。”
“你还敢说?”宋光乾抓住师彦衣领,对着他脸上就是一拳,暴怒道:“我以为你会好好照顾他,结果你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还跟他吵架,你也配和他在一起?”
说完又是一拳过去,师彦被打翻在地,已经完全懵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宋光乾:“你…你都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事你没有照看好小茂。”宋光乾看到一脸熊样的师彦只想上去再补一脚。
师彦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承认道:“没错,是我心眼儿小,元徽你就替茂儿揍我一顿吧。”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揍你了,从我知道你和小茂的事起,我每天都想把你打趴下,为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宋光乾知道自己是在借题发挥,可他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邪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他不好过眼前的人更不能好过。
“要动手赶紧,少说点废话。”师彦已经是自暴自弃了。
“别以为我不敢。”宋光乾一把将师彦提起,狠狠地撞在门柱上。再温文儒雅的四皇子,也是半个武将出身,收拾个把人毫不费力。
师彦疼的闷哼一声,缓过来后他仍旧不怕死的挑衅道:“你就这点力气吗?战场上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母之!
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谊上,宋光乾下手有些踟蹰,换做别人三两下就揍扁了。对于不知好歹的人,只有下更重的手才能让他长记性。
这下打哪?脸不行,明天还要他去做事,身上哪最软?
宋光乾不再犹豫抬脚就踹,师彦飞出去把门都撞飞了。
“卑鄙~你踹我屁股…”师彦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顿时后悔同意让他揍,这挨打也要挑个没人的地方,不然明天全帝都都会看他笑话。正想着,宋光乾又要来第二脚。
师彦身手敏捷的避开,“够了,再让你打下去我就没脸见人了。”
“我又没打你的脸。”一个手刀切过去,堪堪从师彦肋下划过。
“够了,你的气改天再撒,我得去看着茂儿。”师彦东躲西藏地跳来跳去,堂堂大将军一时有些狼狈。
宋光乾这时才想起周茂来,愤愤地收回手,怎么会忘记还有病人要照顾。
停战协议达成一致,两人纷纷赶回卧室,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
“云非怎么还没来?”师彦抱怨道。
“来了,来了,谁让你们把皇宫建那么大,跑的我老命都去了半条。”云非哪里有半分跑过的样子,大冬天的拿袖子装模作样地扇风。
宋光乾要比师彦懂礼数的多,赶忙迎上去:“云大夫,快来看看小茂是怎么了?”
皇子亲自招呼,这点面子都不给那云非就不必在帝都混下去了。
他挽起袖子,手指轻轻搭在周茂的手腕上,凝神细细的感受脉搏的跳动。随后伸手探了探他颈后的温度,烧了手一样的缩回来。
云非蹙眉察看了周茂的眼白,转身对他们道:“这是怒急攻心的表现,他最近是不是又头疼了?”
宋光乾转头看着师彦。
师彦则在努力的回忆,最后不确定的说:“前两天还好,我估计他是从今天开始不对的,他的…好友在早晨过世了。”
云非了然的点头,他慢慢地说:“周大人已经是急血冲脑,情况非常危急,我必须给他施针了。”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师彦着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啊!”
宋光乾更细心,他看出了云非脸上的为难,问道:“云大夫可是有什么难处?”
云非看着周茂,叹口气:“施针不难,只是他身体底子太弱,前阵子又遭逢大难。这一针下去虽可以救回他的命,但必定会伤及根本。这套针法本就是逆天改命,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周大人还这么年轻…每日以药度日,不能风吹,不能雨淋,或许连远路都走不了。对寿数的影响也未可知。”
宋光乾倒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声音发抖:“如果不施针会怎样?”
“我可以让他马上醒来,活蹦乱跳的过完今年。”云非闭上眼,不忍心看他们两人。
“施针。”师彦说。
“你确定?”
“施针。”师彦坚定地说,“先要活下去,今后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云非看一眼宋光乾道:“那我就开始了。”
宋光乾点头。
一套针法用了进三个时辰,云非满头大汗的收拾好东西,交代明日再来看情况,然后就要死不活地走了。
周茂更是一身都汗湿了,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可见也是非常不好受。
怕他再受凉,师彦只给他擦了身,换了衣服。
“你这些做的很熟练嘛。”一旁完全插不上手的宋光乾道。
“那当然,他的生活都是我一手包办的。”师彦不是大言不惭,除了做饭,他完全可以替代小三子。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茂儿没告诉你?”师彦抬头看他。
“小茂没有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是余达说的。”宋光乾不爽地说。
师彦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恶狠狠道:“差点忘了还有个鸟人要去收拾。”
“别废话,快点交代。”
“呃…大概是五年前吧…这跟余达还有点关系…”师彦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挑挑捡捡地告诉宋光乾,把凡是跟宋光陵有关的事情都隐去了。
“这么说上次还害得你们俩一起受伤的人是花有常?”宋光乾漫不经心地问。
“嗯,他是蔡相的人,奉命来找我们的茬,茂儿使计让他女儿嫁给了前太子做侧妃。”
“哼,这太便宜他了。”宋光乾嗤之以鼻,显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师彦呐呐地摸摸后脑:“茂儿记仇得很,估计还留有后招。”
“这人交给我,别再让茂儿费神了。”宋光乾瞥一眼师彦,“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禁军统领要重新洗一次牌,就交给你了。”
师彦很想违抗军令,他的茂儿还躺在病着呢。
“那茂儿怎么办?”
宋光乾不耐烦的赶人:“有我照看着,宫里有用之不尽的好药,使唤不完的宫女,一定比你照顾的妥帖。快走。”
师彦突然觉得相交多年的宋光乾摘下端方君子的外壳,变回腹黑小人一点也不违和。
伪帝自扁为肃王的第二天,太上皇宣布新帝由四子瑞王继任,年号:崇宁。
前太子宋光炎,追封为文孝帝,入帝陵。
师彦攻打西夏和铲除奸臣有功,封定远侯。
周茂保护文孝帝不利,但随后扫平西夏和除奸有功,将功抵过,封光禄大夫,升为中书省左相。
石沧攻夏策略严重失误,害文孝帝身陨,卸除一切军职。
圣谕一下,满朝哗然,大多数声音是针对周茂。几度有人上书宋光乾,说他年纪轻,资历浅,还犯过错,不堪为大用。
宋光乾的态度则直白明了,谁看不惯谁滚,朕就是偏袒他,谁买我何?
可惜这位饱受非议的新相接连几天都称病未上朝,只简单定远侯整天凶神恶煞的跟着官家屁股后面跑。
听内侍透露,貌似定远侯想接周相回家,但官家不允许。
神马跟神马?谁探来的消息,太不专业了。
周茂醒来的第四天,师彦终于获得探视许可。
“茂儿。”师彦进门就看到周茂披着件厚重的衣服靠在榻上看书。
见来人是师彦,周茂也很开心,赶紧给他腾了个地方,向他招手道:“快来。”
师彦二话不说就挤到他身边,把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两人就这么温存了一会儿,周茂忽然抓住师彦的手,睁着雾蒙蒙的双眼望着他说:“师彦,我欠你一个道歉,那天…对不起。”
“傻茂儿,”师彦的心被他一句话把心都软化了,心疼的握住周茂的手,“是我要跟你道歉才是,我又扔下了你一个人,以后再也再也不会了。”
“是我说话太过份,莫名其妙的把气都撒在里身上。”周茂把脑袋拱进他怀里,依恋地感受着他的温暖。
“撒吧,让你痛快的撒一回气也是我的功用之一。”机会难得,此刻周茂乖顺地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师彦没忍住偷偷香了一个,嘴还没来得及离开…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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