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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章三
丰收庆典历年来的仪式分三天进行,首日是祭拜神像和式神的仪式,第二与第三日便是以庆典活动较为轻松娱乐的方式来举行,与夏祭的活动大同小异,不一样的,便是参与的人数多不胜数,而随着城外人的增加,需要顾虑的元素便提升了更多。山本彩在首日商议之中被托于看守南边城门之委任,父亲山本勘助交予她手中的信条便是当中的秘密委托之一,山本彩为了确保信条能准确传到九州人手中,在庆典两星期前便已每日待守在南边城门。
如此早便已开始看守着城门,起因于鹿儿岛的城主过早抵达海津城,提前两星期便已在海津城下榻的鹿儿岛城城主柏木将军。山本勘助接待早到的鹿儿岛人时,山本彩并不在场,只是后来察觉之后,便每日开始守候南门。
只是九州甚大,就连鹿儿岛城主也属九州人,但基于柏木将军是使用北门进关,所以山本彩才除却了把信条交予对方手中的可能性。她清楚记得父亲说过,是从南门进关的九州人,因此柏木将军应该不是信条委托人。在守候的过程中,山本彩有想过万一信条交到错的人手中,那该如何是好,只是转眼又想到,基本上所有将军都会选择从北边的正门进城,在后边南门进城的其实应该不会有才是,而如果在丰收庆典之时出现了,那必定就是准备收下信条之人。
于是在鹿儿岛军进城后,山本彩等了几天,陆续进城的仍然是从北门,而南门则是面向着一望无际的河川,连自家海津人都少得可怜,更别说会出现什么将军了。山本彩靠在白石墙上磨刀,接近黄昏时分士兵都没办法打起精神,只是在山本少主面前稍微振作士气而已。她看了一眼从头到尾始终立得十分笔挺的侍卫,问道:“想去看丰收庆典吗?”
侍卫见山本彩忽然搭话,显得有些紧张,连忙低下头道:“不敢。”
“那样啊。” 山本彩喃喃自语。回想起初日商议的时候,山田重直反对父亲安排自己到冷清的南门作守卫,山本彩终于明白了对方的一番好意。南门无非就是一片肃静,能看见的是早晨的渔夫出船往深河捕鱼,午间有大婶往河边提水,旁晚便是渔夫载着收获归来,偶尔则会有士兵巡逻,重复两个星期的景色便是仅此而已。
到丰收庆典正式前一日,山本彩真的连一个从南门入城的将军都没有接待过。山田菜菜在那日攀上城门寻着山本彩,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颈项吊着一圈花束,大家闺秀的模样全然消失,想必是刚从城外郊区游玩归来。山本彩在南门呆了近两周,见过的人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副模样,山田菜菜忽然的造访确实使她精神百倍,至少在守卫的最后这一日总算不是一个人百般无聊的度过了。
“我知道彩这几周都待在南门这里,一定很苦闷,所以特地给你带来了些和果子。” 山田菜菜从随身侍卫身上接过红盒子,准备打开之际,山本彩上前止住了她的手。目前还在南城石门上,怎么说也不好在所有侍卫面前如此放肆,山本彩看了一眼四周,看见城门底下靠近河川边的石凳空着,便向附近的侍卫道:“我到城门去,有特报便通知我。”随后牵着山田菜菜往底部城门走去。
山本彩其实没有好喜甜食的习惯,何况是在大热的夏天之下,食欲便降得更为低值,她没有接过山田菜菜递上来的和果子,只是拿起水袋少饮了几口,道:“这几天城中应该已经十分热闹,重直叔叔没让你去帮忙吗?”山田菜菜闻言摇摇头,拿起和果子送入口,回答道:“父亲说女孩儿能做的都能让下人做,反正就没什么我能特别帮上忙的地方。”
其实海津城中目前部署丰收庆典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山本彩全然不知,也许各排街道小巷已挂上各种形式的纸灯笼,摆摊子祝贺庆典的城民也已并列在街道上,而庆典主台也可能已经完成了工程,壮观的表演红台已建筑完毕也说不定。山田菜菜明白山本彩肯定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已进行得如何,想了良久,便道:“街上跟平时很不一样了,人潮估计在明天庆典第一天时会很拥挤,我想我大概不想出门了。”
山本彩点点头道:“嗯。父亲说这次各方城主入关海津城,安全问题固然很难保障,菜菜留在府中也许是最安全的。”
“彩也会在这三天里面都留守南门?”
“父亲交代,必须无时无刻确保南门安全。”山本彩下意识摸了藏在袖子中的信条,想起了父亲的交托。山田菜菜见她脸色不佳,以为她向往热闹的庆典,便道:“不想看看庆典吗?听说四方城主都已陆续抵达城内了。”说到一半,山田菜菜才忽然想起什么,顿时反应夸张的从石凳弹了起来,握着山本彩双手道:“昨天在街道上遇见一队士兵,围着两位骑马戴着盔甲的将军,让整条街的人开路让他们前行,两位将军脸上戴着红白面具,没有表情的面具在远处看都觉得十分可怕!”
“那不出奇,一品将军不露脸,更何况目前身置在最危险的海津城中。”山本彩见她描述得七情上脸,只道冷静的给她解释将军隐藏身份的缘故。
山田菜菜此时才点点头,继续道:“原来如此。难怪看起来如此谨慎。可也见过别的将军入城时,有些是很光明正大的穿着单衣和服,连盔甲都没系上,是他们势力强大,不怕别人偷袭吗?”
“看他们打扮,你能猜出是哪里来的城主将军吗?” 山本彩听她口中的将军如此无惧于偷袭,想必是拥有多年出关经验的猛将,只是哪一城出了此英雄豪杰,山本彩倒是很有兴趣。
山田低头想了良久,道:“我记得他们的面旗是深绿色打底,中间的图案不怎么记得了,队中的主将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城主,倒像是少城主。”
年纪尚轻的武将便有着如此胆大之举,山本彩除了在心中有一丝觉得对方没有遵守礼仪之重以外,同时却敬佩他的胆色,能无畏的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并且不加以装饰来掩护自己,日后必定是属于英雄之辈。
山本彩转眼见天色逐渐暗淡,想必是夜雨来袭之预兆,便道:“菜菜尽早入城回府吧,天色逐渐不好,估计今晚庆典前夕,街道是不会多热闹了。回府后待着就好。”山本彩把手中的和果子盒子交还山田菜菜手中,对方好像也是正在看着远处漂浮的乌云,看来今晚的天气确实不会作美。
雨天的时候不能长时间立在城门外,侍卫都是轮流披上蓑衣在城门前守卫,身为领头的山本彩固然不能不以身作则,入夜后的雨天便一直穿着不能完全防水的蓑衣立在城门上。已是庆典前夕,若九州人没有出现,那纸条还得交入谁人手中,山本彩在城门景观台上一直凝视着从郊外入城的泥路,却始终没看见灯光的迹象,心下的焦虑便急上加急。
夜里因雨天而无法把火把打在外头,只有城门底下有遮掩的地方能置放火把而稍微明亮,远处几乎只是一片黑漆,是否有可疑人物出没几乎不可能发现得到。山本彩紧了紧因款式太大而不断垂下的蓑衣,抬手拭掉打在脸上的雨水,发现从城门旁的河川传来微弱光线,仔细一瞧,竟是一艘木舟在河中漂浮。入夜后渔夫不可能再出外捕鱼,更何况是天气如此恶劣的夜晚,山本彩心头一紧,连忙跑到景观台上最靠近河川的边缘仔细看清楚那艘木舟。
木舟上没搭上帐篷,船身上有两人,一人身穿披风斗篷立在舟上,似乎有意无意的凝视着景观台上的山本彩,而后面坐着的人则是拿着船桨,并没有继续使船只前进。对视良久,那人抬起右手,似乎有暗示山本彩亲自到河川中央的意思。
山本彩明白其意思,转身想到城门低部往河川边去时,侍卫却在同时赶到景观台上给山本彩汇报:“报告少将,城门外有人求入境!”
同一时间出现了两边不一样方式来袭南门的人,山本彩急忙在景观台上顺着侍卫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城门,是一辆披上许多帆布的牛车,由三四名侍卫围着看守,行踪似乎十分谨慎,此时给山本彩汇报的侍卫再禀报:“带头人不让我们检查牛车,并扬言非得要见守门少将。”山本彩想了想,看了一眼河川上那还静待在木舟上的人,对方还是没有任何举动,于是便先随侍卫下城门见牛车带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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