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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谈了七年的恋爱,最终还是分手了
车行驶而去的时候,微末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隐藏的不安与紧张都只是想忽略他那种小孩子一样的脾气,他很生气,她知道他很生气。若是今天的路人有你,那算是不幸的被一辆黑色的跑车溅了一身污水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牌照就已扬长而去了。
谁也没有开口,在这场暴风雨里,我们都湿了身,也失了神。
微末仅有的触觉也只是那个人冷冰冰的手用力的握着她的手,那么执拗的小孩却在微末面前从来都不肯长大,也从不肯放开她的手,不知道这是一份依赖,还是一个偏执狂。
我们的爱情,盛放在下雪的季节。
我忘了,这是杭州。
现在,也该结束在下着雨的今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面对着她问一千次,一万次,直到那个女人来解答这个像是藤蔓般缠绕他脖间都快呼吸不过来的问题。那么爱着女孩的男孩啊,为什么就得不到那满眼,满身里都是女孩的那颗心呢。这段日子,他一直都活在分裂的世界,一方面一直是找到她时那种太过疯狂的欣喜却被压制以免她被自己吓跑了而小心翼翼的再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另一方面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如今的他在她的世界里更像是被随意放置在那的,随着他一个人疯,一个人傻,而她什么也不说,模糊了的影子竟是怕你会找不到我了,然后就有理由说忘了我了,请你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有着她的世界。现在在身边的这个她还是无动于衷的赤裸裸的冷漠着他,那个他最爱的女孩,也是最伤害他的女孩。
许则挡住了微末原本就木讷的眼神,侵占的,绝望的,顺着谁的泪水,还有你的香味,我们之间到底有多么深沉才会觉得压抑,所以需要通过不断的索吻来消磨心中的不安呢。
于是,她也哭了。
许则停下来,问她,你,为什么哭。
许则,我太累了,放手吧。
她总是有着好看的眼睛,而那里面,总是能看到他的影子,如同他刻在了她那最美丽的地方,却不知一转身,却也有人也能从她那双澄清的大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轻轻摩擦着她的耳垂,蹉跎了记忆,深深的吻着那个小小的,粉粉的地方,却又忍不住的去吮吸着将自己嘴里的空气通通都给对方,就算缺氧了通红了耳也不愿放开好闻的对方。
对于你,我决不放手。
他想进一步的去摩擦着对方的身体,好让他看清楚那个人的身上还有什么可爱的地方,手不自觉的从她的后脑勺延伸到有些柔柔的,单薄的后背,车内有些昏暗的灯光有些迷离了的眼神,原本够坐着的空间里却是狭小了不少。
够了。微末歇斯底里的像个发着神经的女人在对着小孩疯狂的扭打,乱糟糟的发型,哭红了的鼻眼,活像个垃圾街敞着大门的怨妇。
如果你只是想要逃避我,也不要假装对我说的那些狠话,也不要假装爱上另一个男人,好不好,我可以稍微的退后一点,但你不要说着离开我的话,好不好,好不好啊,微末。
许则还是禁锢着微末在一个小小的范围以足够他能看清楚自己的这个女孩。微末没有了力气,只能别开眼,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啊,真的是白茫茫的心哪,只有那几滴水顺着外面的玻璃窗似碎了一地,而手却是钻心的疼。她缓缓呼出的气息,一半糊了窗,一半进了他的嘴。
我是想躲避你,但我从来没有假装任何的事。许则,我不爱你了,我真的不爱你了,或者说是我爱的从来都是一个叫浩森的记忆中的人,他的名字是浩森,浩森,从来都不是你,许则。
我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分清楚雨水和泪水的分别就盲目的冲到里面,然后林淋了一场大雨,生了一场大病。
微末逃离了他的车,站在大雨里,风灌进了车内,徒留他一个人冷冷清清,然而她的手还是碰到了一大块冰。所以求求你,亲爱的许则,请你不要再问下去了,我怕,我怕我们今生的那最后一点的温度都没有了。我不想痛苦了六年的我怨恨着你,我更不想爱我的人痛苦。所以,停止吧,让一切都被这场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我们还能笑的记起曾经。
你站在白茫的雪地里,拿着鲜红的玫瑰。
而我在你的面前,等着你拥抱着我。
那年,我们十九岁,最美的年纪,最美的爱情,盛开在了下雪的北京。
记忆,就停止在了这里。
然后,站在下着大雨的杭州,我才真的发现已经过了六年了,而六年间,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那么冷的天,因为我身边少了一个温暖我的人。
然后,你问我,为什么,微末,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他拉着她离去的手,是否一个转身,一次离开就可以遗忘一个人,那么许则就不会再见到微末,
喂,我们被模糊了这场雨里了,你知道吗。
因为六年前你的未婚妻告诉我你的名字叫许则,因为你曾经对我的猜忌和怀疑,因为六年前在那段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了我,因为我曾经的梦想被脆弱的爱情粉碎了一点价值都没有。所以我很你,我很你,我恨你,许则,因为微末恨着许则,恨着许则。
晃当,什么东西突然一下子明朗了很多,又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好不容易才能拼拼凑凑的东西现在成了沙粒,从他的指缝间溜走,多一秒,少一块。耳膜一直被震的只能听见一个恨字反反复复的进进出出,还是说那个人说了不止一次。原以为能再握着的幸福却腐烂在了那个开不出花的地方,常年的,被手中的沙粒埋葬。
幸福,我们都得不到了;回忆,我们都破碎了。
那年冬天,我站在雪地里的承诺,我们紧紧相依偎在这个寒冷的冬季。
恍若一切都没有了颜色,没有了声音,我们彼此痛苦的面对着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现在我知道了,那是你背对着我时离开的躯壳,我想去抓的,却无力,深深的无力感。
也许,我又重新躲在了那,再也出不来了。如果我对你的爱成了你唯一的负担,那我爱你这三个字成为了你离开我的理由,这是多么可笑的一排戏啊;如果我们是上天注定要分开的,那么我希望我能自然的离去。
行驶的车入了暮色,消失在了2015年的冬天。
浩森,还是许则,不管是谁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想那么仔细的去看一个 ,一个我知道明明会消失在我生活里的的一个人。曾经的我认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而你,永远在我的身边;而我,永远都看得清楚你。可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害怕永远这个词,也许,上天给我的选择是我永远都看不到你了。所以我逃跑了,固执的带着两个人的回忆披荆斩棘的把它揣在自己的怀里,回过头来,看到一地的尸体,我还以为我成功了,却最终还是碎了一地,而我站在你的面前无法收集了。
我从未想伤害你,是许则,或是浩森,我从未想伤害你。
如果他们相遇一次,就代表刺伤彼此一次,或许一切都该停止在那个校园里的小故事里。
我们争吵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朋友。
一切都该结束,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
这是我们最终的结局。
忘记,然后,重新开始。
这是我们适合的生活。
所以,许则,再见;微末,再见。
但是为什么我还是会呻吟着,低低的哭泣着。只是这雨太大,大到我以为那都是假的。
一片汪洋没有一页小舟,而我又怎么能乘风破浪的来到你的身边。远处站着的身影,她停了脚步,突然绽放的笑容比你哭的时候还要难看,但不怕我一点都不嫌弃你,谁让我爱你呢。
很多事,就像雨,不会一直都在下。
她看着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为她撑起了一把天蓝色的雨伞,看着雨分成一颗一颗的小圆珠蹦在伞面上顺着骨架还是落到了地上。
背后的游乐园显得有些冷清萧条,融着大片灰色的冷色调,旋转不了木马,当柯景高高的,宽宽的背影和微末,小小的,瘦瘦的背影一齐被这朦胧的雨铺上了一层灰时,她却突然跑了出去站在离摩天轮最近的地方,朝着远处大声的喊。
我看见彩虹了。
她回过头来,柯景还在远处,撑着的还是那一把天蓝色的雨伞,那上面的小珠子却留有了痕迹,然后她笑得开朗着使劲的挥着手指着离他们好像很近很近的天空。
柯景,我看到彩虹了。
雨,停了。
我们,笑了。
从迷雾中,我没有戴着隐形眼镜,却那么清晰感受到你从那个挂着红的,橙的,黄的,绿的,青的,蓝的,紫的地方向我跑来,你一点都不担心地面上还未干燥的污渍沾了你那双漂亮的白色的鞋子,我张开了手,虽然先是一股寒冷的风与我身体直接来了个大面积接触,但我知道我是在准备着拥抱着一个温暖的毛绒绒的生物,所以我扯着嘴,才会笑得一脸阳光,就像你看到的雨后的一切景象。曾经,我在原地站着,看不见你的悲伤,因为那里只有一个背影;曾经,我靠近了你,却迷失了自己爱你的方式。我再也不想探究你的过去,在那小小的,小小的一处总是该有自己喘息的地方来编织着故事,而我只想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微末,何其幸运,给你幸福的那个人是我。
一个介绍说是高三十二班柯景的人。
分叉的三个路口,都能有一弯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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