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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攻略心理医师
天花板是倾斜的,上面开了玻璃天窗,所以采光不错,并不像想象中阁楼的阴暗。
显然是很多年没人来过了,上面厚厚的那层灰很匀称,没有脚印或者其他碰触过的痕迹。
墙边的架子堆着厚实一沓东西,她翻着,有些泛黄的书籍,旧的期刊,还有一些放着杂物的盒子。
她抽出一本皮质封皮的东西,正如她猜测的那样,那是本相册。即使压在下面,那深棕色的皮也落了层灰,索性并不厚实,她翻开。
那是本相册,从婴童时期开始,画面中的男孩应该就是殷睿,那是个书卷气斯文秀气的男孩,却如他的姓氏一般,透露出些许阴沉,一个从小就不阳光的孩子。
到了6、7岁的时候,更是严肃得跟小大人一样,抿着的唇,倔强的眼神,看得让人有些心疼,还不像再大一些的照片中的他会掩饰,后来已经完全看不到所谓的脆弱或委屈。
翻过几页再往后,相册中多了不少空白处,像照片被抽走了一样,越到后面空处越多,似乎那些拿开来的占了他后来时光的很大一部分。
在拨弄箱子的深处,她发现一些像纸屑的东西,抽出一片反过来,她才发现那些原来是照片碎片。
这些不会是殷睿弄的吧,她猜想着,撕照片这种事很幼稚好不好,一个冷冰冰的人干这事这种画面真是让她很难描绘。
那些碎片很难拼在一起,她手指扫过去捏起一张还能分辨出人脸的。那脸虽然不算完整,却依稀可以看出是她程知夏。
她顿了顿,手指复又插入碎屑中,想要证明什么似的继续翻着,又陆续找出几张能看清脸的,无一例外的,都是她。
未婚妻?
之前虽然她没表示,但心里却是笃定那是他随意找来应付她的说辞。
可现在,明显不同时期的照片成了支持他的证据,他们之间确实有些渊源,看着面容愉悦的旧照,也许渊源还颇深。
她又翻了下周围,没有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新东西就将那些放置在原位,从阁楼下去,下去时还不忘将阁楼门关好,仔细清除楼梯口周边的灰尘,看上去和之前一般无二。
她洗完澡,刚换好衣服,就碰上了回来找她的殷睿。
他微微有些气喘,看到她后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个人的面部表情不多,很淡,她也是这段时间仔细揣摩出的那些细微变化。
“怎么没接电话?”他语调已经平稳,听不出什么波动,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啊?我没注意。”刚刚阁楼上怎么听得到呢,她摆出一副莫名的无辜表情。
他目光扫过她的湿发,“快中午才洗澡?”
“恩,我起得有些晚了。”她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伸手理了理耳边的发,接着问他,“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带你吃午饭。”又扫了眼她的头发,“我帮你擦干。”说着,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仔细的擦起来。
她略有些尴尬,擦头这举动挺暧昧的,她对他的感觉仍是陌生,对着那张漠然的脸,她无法自来熟的亲近。
似乎没感受到她动作的僵硬,他随口说着,“你没耐心好好擦头发,过后又该喊头疼了。”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对着这熟稔的语气如何接话,索性闭了嘴。
“还不是要我给你擦。”他又说了句。
她清清嗓子,然后说,“殷睿,我不记得了。”
这话一出口,四周的空气仿佛低了几度,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她仍是尴尬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每次这个时候,她心里都觉得对他不住,可每次她兴起这种念头的时候,却又忍不住会揣度这是不是他故意而为的手段。
午餐是在胡同深处的一个私房菜馆,小而精致的四合院,如果不是殷睿把她领过来,她会以为这是一户人家而不是一处馆子。老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和殷睿熟络的招呼着,看到她竟然愣了一下,“是程小姐吧,好久没和殷睿过来了,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道拿手菜。”
她也愣了,认识她?!她敛着眉垂着头,暗暗记下这个地方,打算下次来一探究竟。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殷睿解释道,“你肠胃不好,李哥这里养生汤煲的不错,我们过去常来吃。”
菜品果然不错,汤头更是讲究,本来她心里压着很多事,以为自己肯定会食不知味,没想到菜一上来她完全沉浸其中,只顾着吃了。
吃了一会才惊觉自己吃得太急,赶紧放慢了速度,抬头向对面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换来对方一个宠溺的笑,那凝视的眼神让她头皮都发麻了。
之前医院中的他像个高冷男神,现在的他则是个标准体贴的情人,面上依然带着清冷的气质,却让他的行为举止更增添了魅力。
这么一个温雅清冷举止翩翩的人眼里只有你的时候,女人心里无法不为所动吧。可惜,他对上的是她,有系统的她。那好感进度条一度让她认为坏了,因为一直是毫无进展的灰色,她反复确认过N次,系统君的金属音却从未响起,没有任何答复。所以,尽管他看起来像真的,她却不敢相信。
馆子在深处,胡同太窄,不好停车,他们需要向外走上几分钟。胡同是标准的老胡同,旧时的青砖灰瓦,爬上墙壁的藤,藤上开着黄花挂着丝瓜,满满的生活气息。树也有些年头了,叶子密密麻麻的厚实,街道被树荫覆盖,有种植物的清爽,散起步来很是惬意。
“知夏?”这声惊呼仿佛凭空冒出来的,把她吓了一跳,紧接着胳膊被人拽住。
“放开。”殷睿试图将那人隔开。
那人仍是不放手,瞪着他说,“原来是你,我说怎么这么久都找不到知夏,原来真是被你藏起来了,到现在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她原本要掰开那手,此刻却停下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殷睿脸色阴沉的说。
“你不肯承认没关系,我要带她走。”那人一副很坚决的样子。
她分出精神来打量起这个人,精致斯文的公子哥样,皮相不错,只是比起殷睿来显得人浮躁了些。
殷睿抱着胸,笃定道,“你倒是问问,她肯不肯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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