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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
陈珀舒服地半躺在他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受伤的左手被绷带高高吊起,右手拿着遥控漫无目的地换台。
电视画面不断变换,陈珀的思绪早已飘远。他现在就是那钓鱼的姜太公,坐等上钩的鱼,而鱼饵就是自己受伤的左手。
“叮咚”门铃声响起,陈珀露出得意的微笑,看来鱼儿来了。开门,果然杜墨砂一身休闲居家打扮,俏生生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兜蔬菜。
陈珀故意做出夸张的惊喜表情,“砂砂,你怎么来了?”
杜墨砂一脸傲娇,“是不是不欢迎,不欢迎我走了!”
陈珀赶紧用他那只好手扯住杜墨砂,撒娇道,“怎么会不欢迎!求之不得呢!”
“那可不一定,之前是谁说不方便请我进去的。”杜墨砂还记着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陈珀柔声解释,“你知道的,我不能伤害淮真再深。”
杜墨砂原本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冷哼一声,直接越过陈珀,走进他家中。
这是她第一次来,环视一周,总体印象,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摆放有条不紊,装潢也很有品味,低调奢华,很有后现代的味道,墙上挂了一副色彩斑驳的画作,杜墨砂走近细瞧,右下角竟有纪淮真的签名,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偌大的一楼只有客厅和厨房,尽头一个旋转楼梯通向二楼,卧室书房应该就是在楼上。
陈珀的厨房呈开放式,厨卫设施一应俱全,可惜一点儿烟火气也没有。杜墨砂将蔬菜放到案板上,皱起眉头,“你的厨房不会只有装饰功能吧?”
陈珀笑道,“想想我好像真的只做过一次紫菜包饭。当初做室内设计时,本想去掉厨房的,现在看来,好在当时没做蠢事。”
看着陈珀有些小得意的表情,杜墨砂故意说道,“吃过我做的饭以后,也许你就不这么想了。”
“只要别闹到去医院就行。”陈珀拖过椅子,坐到案板对面,方便他看清杜墨砂做饭的情景。
杜墨砂取出粉色围裙围到身上,“那可不一定!你这里应该离医院挺近吧?”
陈珀耍宝道,“要是这样,也别送我去医院了,就让我死在你怀里,就像杰克和露丝一样,搞不好也是千古佳话。”他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按住胸口,呻吟道: “砂砂,砂砂……这菜……有毒……”
杜墨砂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好了,好了,快别闹了,我还要做饭。”
她拿出一颗菠菜细细地切起来,陈珀单手支起下巴,趴在长方形的厨台上,着迷地看着杜墨砂忙碌,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杜墨砂的身影像镀了一层金色,温暖而光辉。陈珀的目光流连在她殷红的唇、美丽的眼,小扇子般的睫毛……
杜墨砂抬头就看到陈珀正痴痴地望着她,不觉有些脸红,娇嗔道,“不许你这么看着我!”
陈珀露出温柔的笑意,“好,我不这么看着你。”目光却一刻未离。
杜墨砂洗菜、择菜忙的团团转,陈珀却孩子气的想要和她说话,他指着菠菜刻意问道,“这是什么?”
“菠菜。”
“这又是什么”他指着粳米问道。
“粳米。”
“那这又是什么?”他指着猪肉问道。
杜墨砂终于反应过来,他在没话找话。她放下菜刀,媚眼横斜,“你要是再捣乱,我可回去了。”
陈珀的眼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好,我不再乱搭话了,你别走。”竟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杜墨砂的心马上软了下来,“这是猪肉。”
陈珀开始没理解她的意思,想了一下,原来是回答他刚才的问题,立刻笑的眉眼弯弯。
杜墨砂冲洗着粳米,主动为陈珀解释,“我想为你做菠菜粥,书上说这对补充元气很有帮助。”
陈珀兴致勃勃地问道,“那做什么菜啊?我有点想吃红烧猪蹄。”
杜墨砂瞥一眼陈珀受伤的右手,故意打趣道,“相煎何太急啊!”
“啊,也不想想我是为谁受的伤啊,你还打趣我!”陈珀故意夸张大叫,“我这叫以形补形!啊,好像也不对。”
杜墨砂好笑道,“不好意思了啊,陈先生,什么红烧、清蒸、油炸,本小姐通通不会。只会做粥和蛋炒饭。”
陈珀哀嚎一声。
杜墨砂紧接着补刀,“啊,你要是愿意,为你烧壶白开水也还是可以的。”
“有进步啊,以前只知道你会做蛋炒饭,现在知道你还会做粥,而且白开水烧的也不错。”两人一来一往相互打趣着。
陈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走过去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纪淮安疲惫的声音,“阿珀,我刚看到你的未接来电,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陈珀沉默片刻,他回头看一眼正在做饭的杜墨砂,沉声道,“淮安,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纪淮安好笑,“你打越洋电话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我和砂砂在一起了!”短短一句话,却耗尽陈珀全身力气。他有些紧张纪淮安的反应,但电话那头却是良久的沉默。陈珀想解释些什么,又无从开口。他和淮安十几年的交情,有些事根本无需过多的言语。
他在等,哪怕淮安狠狠地骂他一顿也好。可惜,良久的沉默后,电话那端便传来“嘟嘟”的忙音,纪淮安挂断了电话。
陈珀轻叹一声,回过身来,看到杜墨砂正盯着自己瞧,她的声音清冷干脆,“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了?”
陈珀疲惫地开口,“砂砂,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聊这个话题吗?”
杜墨砂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望向陈珀,声音冷冷清清的,“陈珀,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搞到要众叛亲离,你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你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陈珀,你将来后悔了怎么办?那将是我不能承受之重。
“砂砂,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只有顺从了我自己的心,我才会快乐。” 陈珀的声音温暖而有磁性,“所以,砂砂,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杜墨砂想,自己为什么喜欢陈珀?大概就是因为他永远都能明白自己在表达什么,无论是那些说出口的,还是未说出口的。
煮粥的电饭锅隐隐冒出热气,米饭的香甜开始悄然迷漫,直钻进两人的鼻尖、心间。
良久,杜墨砂方才嘴硬地低语,“谁会有负担!”嘴角却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陈珀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杜墨砂用洁白的瓷勺舀一勺米粥,轻轻吹凉,送到陈珀嘴边,陈珀含笑一口吞下,惊喜道,“真的很香呢!”
杜墨砂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妈妈最爱喝粥了,我自小就钻研了各种粥品的做法,最拿手的是桂花粥,米香、花香、水香,混合的恰到好处,那才叫一个香!”她一副陶醉的模样,“可惜,现在桂花过季了,等明年我再熬给你喝。”
陈珀温柔地望着杜墨砂,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她的未来计划里已经自然而然带上了他。
“嘟嘟嘟”杜墨砂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最原始的电话铃声。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陈瑜的来电,想了想,拒绝接听。
陈珀随口问道,“谁的电话?”
杜墨砂轻描淡写,“一个曾经的朋友。”
陈珀体贴地没有再追问,他转移话题,“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你的手机铃声是最原始的嘟嘟音,现在的人很少这么做,一般会选自己喜欢的歌曲做铃声。”
杜墨砂轻轻吹凉热粥,答道,“正因为人们都用歌曲做铃声,嘟嘟音反而成了最简单却最特别的铃声。我喜欢这种简单的特别。”
陈珀细细品味杜墨砂的话,简单的特别吗有意思。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重新设置了铃声。
杜墨砂好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陈珀拿起手机在杜墨砂面前轻轻摇晃,带着顽皮的笑意,“和你设一样的铃声啊,这样我们也算是情侣铃声了!以后,还要穿情侣装、戴情侣表、照情侣照,哇,想想都觉得很兴奋呢!”
杜墨砂无奈道,“你多大啊,还这么幼稚!”
陈珀笑道,“你不知道坠入爱河的男人智商都是负数吗?”
“你现在智商是不是负数,我不知道,不过以你甜言蜜语滚滚来的架势,情商倒是增长了不少!”
陈珀油嘴滑舌,“还不是你调教的好!”
杜墨砂含娇带嗔瞪陈珀一眼,倒惹的他得意地笑起来。
喝完粥,杜墨砂拿出药膏,“我特意又和谢伯拿了药膏。来,我给你敷上!”
陈珀眼神闪烁,推脱道, “哎呀,不用换了,我刚换完。不如,你削个苹果给我吃!”
杜墨砂一脸怀疑,“你刚自己换过药?”
陈珀猛点头,“是呀,是呀。”
杜墨砂双手抱胸,挑眉道:“陈珀,你为什么撒谎?谢伯根本没给你药膏!”
“我找的别的药膏,对割伤很有帮助的。”陈珀打着哈哈。
杜墨砂的目光落到陈珀半新不旧的纱布上, “刚换的纱布就脏成这样了?嗯?”尾音上扬,大有你再不说实话试试看的感觉。
陈珀只得投降,“你简直是女版福尔摩斯啊!我确实没换纱布,都怪谢伯的药太好使了,我的伤口竟然好的差不多了,我怕伤口好了,你不再理我了嘛!”
陈珀委屈的表情简直就像邀宠失败的宠物狗,杜墨砂怎么可能真生他的气。她拉过他的胳膊,解开绷带,为他找个台阶下,“就算伤口好了,也不算完全康复,我再为你敷一下药膏,过它个两三天再拆绷带。”
陈珀就像成功偷腥的猫,甜蜜地说道,“好啊!”
杜墨砂轻轻为陈珀敷上药膏,嘴角处绽放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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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男主存在感低,乐观的本透明是否可以理解为女主塑造成功了呀~~~~嘻嘻~~~不要打击我,不要,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