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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
陈珀从树洞走出来,与杜墨砂四目相对,一时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以为你想嫁给淮安!”他特意咬重“想”字的发音。
“我现在也想。”杜墨砂冷睇他。
“那你还这样对待年姐?你不像是为佣人没礼貌这种小事,就沉不住气的人!”
杜墨砂冷笑,“我是怎样的人,陈先生你真的了解吗?”她向前靠近一步,贴近陈珀,“还有,你好奇了吗?”
陈珀紧紧盯着杜墨砂的眼睛,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结果却只看到重重迷雾。
杜墨砂忽然笑了,笑的那样暧昧而危险,“陈珀,别好奇。一个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好奇,他就万劫不复了。你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留给陈珀一个风情挑衅的目光,杜墨砂潇洒离去。
陈珀捂住胸口,这算什么,“吸烟有害健康”式的警告吗?他想起刚认识杜墨砂时,她在昏暗的路灯下,曾说过类似的话。现在看来,竟是魔女的警告吗?
可是怎么办?这警告好像迟了,他已经落入魔女的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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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珀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宴会,纪淮安看到他,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哪儿了?真真到处找你。”
陈珀满含歉意,“公司有点事,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纪淮安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珀状似无意地说道,“虽然是夏天,不过外面还真是很凉。我穿这么多,还是感觉有点冷呢。”
纪淮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佣人在庭院找到杜墨砂,为她披上披肩。
灰色的棉质披肩为她带来温暖,杜墨砂问道,“这是谁让你拿给我的?”
佣人奇怪地看她一眼,“当然是我家少爷了。”
在期待什么呢?杜墨砂自嘲地想着。她扯下披肩,“和你们家少爷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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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中天,宾客散去,纪淮安急切地对纪清云说道,“爸爸,砂砂她……”
纪清云揉揉太阳穴,疲惫地说道,“今天太晚了,以后再说吧!”转身上楼。
纪淮安仍不死心,“爸爸,我……”
“淮安,”孙美妍低斥道,“你爸爸累了!”她跟着纪清云一块儿上楼去了。
纪淮安有些丧气,回头看到妹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怎么了,整晚心不在焉?”
纪淮真回神,瞥一眼哥哥,冷讽道,“你除了砂砂,还知道关心别人?!”
纪淮安有些吃惊妹妹的尖刻,她一向是甜美可爱的,“真真你怎么了?”
纪淮真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不妥,道歉道,“对不起,我有些累了。”转身跑上楼去。
“大家都是怎么了!”纪淮安抱怨道。
**
劳累了一天,孙美妍换上粉红色的丝质睡衣,坐在化妆镜前细细地卸着妆,望着镜中的自己,眼角已经出现细纹,不禁怔怔地用手抚了上去,无论外表多么光鲜,岁月是掩藏不住的。
余光瞥见年姐在房门口徘徊,“有什么事进来说吧!老爷不在。”
年姐恭敬地走进来。“太太,不是我爱嚼舌根,实在是这个杜小姐太不像样子了。”
“她怎么了?”孙美妍挑眉问道,手上又沾些卸妆水仔细卸妆。
年姐立刻一脸愤愤,把宴会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讲给主子听。
“啪!”孙美妍把卸妆油重重放下,“她真这样?!”
“夫人,您是知道我的,虽然平时有些小毛病,可是在您面前可是从不敢撒谎的,要不您也不能把我从孙家带过来,还交给我很多重要的事……”年姐一脸谄媚地凑近孙美妍,趁机表功。
孙美妍冷眼扫去,年姐立刻知道自己踩到地雷,自己为夫人做的事,在纪家可是一个天大的禁忌。她连忙表忠心,“不是,夫人,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您让我做的事我会一辈子烂在心里的,真的……”
眼看年姐语无伦次起来,孙美妍连忙喝止她,“你胡说什么!”
年姐立刻噤声。
年姐是值得信任的,可杜墨砂看起来不像没头脑的,她为什么要得罪年姐?啊,头又疼起来了。不想了,反正自己也不喜欢这个杜墨砂。淮安那么优秀,不愁找不到门当户对又知心可人的妻子的。
想到这儿,孙美妍又拿起卸妆油,“好了,你去看看老爷在干什么,怎么还不上来?”
“这……”年姐吞吞吐吐。
孙美妍擦脸的动作一顿,“说!”
“老爷……老爷……说今晚想一个人静一静,要睡书房。”
孙美妍紧紧握住双手,压制自己的怒火。又是书房,又是书房!这个家所有的地方自己都可以动,就算现在说要把房子拆了,纪清云也不会有二话,只有书房,只有书房,竟然不允许自己踏进去一步!以为她不知道吗?只要一想起那个贱人,他就会躲去书房!
年姐唯唯诺诺后退着想要离开,孙美妍冷冷说道,“给老爷送杯参茶去,还有把门关上。”
“是。”年姐关上门,听到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她轻声叹气,夫人这是何苦呢?
与此同时,纪淮真在卧室里来回走动,暴躁不安。
珀哥哥从来不会没有交代就这样把自己丢在宴会上不管的,他到底出去干什么了,真的是跟助理讲电话了吗?还有红宝石项链,他到底买给谁的?
纪淮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可是女人的直觉却不断告诉她,陈珀真的不对劲!连日来累积的不安终于在今晚爆发。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拨通了陈珀的电话。
“喂,真真,什么事?”陈珀接通车载电话。
“珀哥哥,”纪淮真故作轻松,“其实,我今天收到请帖了,我的一个同学结婚了,她邀请我们去喝喜酒。”
“嗯,我看看那天有没有时间。”陈珀热情不高。
“其实,其实”纪淮真试探道,“其实现在大学生结婚的也有很多的。我周围就有很多的,也不必非要等到毕业……”
陈珀沉默不语。
“珀哥哥……”陈珀的沉默,让纪淮真有些紧张。
“真真,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要等淮安结婚后,我们才结婚吗?”陈珀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
纪淮真眼泪瞬间流下来,陈珀的推脱让她心底受伤,但她装作不在意,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要念书嘛,你也刚拿到MBA学位,还有哥哥啊,我们要给他压力,他才能乖乖结婚嘛!好在他现在找到砂砂了……”纪淮真不同寻常的喋喋不休,语速飞快。
陈珀听出纪淮真情绪不对劲,紧张地问道,“真真,你怎么了?”
纪淮真崩溃大哭,“对不起,珀哥哥,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忍不住。我好怕失去你,失去你我会死的……”
陈珀沉声道,“真真,你不会失去我的。”
纪淮真还在抽泣。“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在乎”只会让它加速膨胀。
陈珀揉揉眉心,做了决定,“真真,不如这样,我们明天就出发,去美国看看老爷子,顺便散散心,好吗?”
纪淮真止住哭泣,“真的吗?”
“和你的名字一样真,小傻瓜,别哭了。”陈珀安抚道,“哭肿了眼睛,老爷子看到,又要说我了。”
纪淮真破涕为笑,开心地去收拾行李了。
有些人、有些事,还是避避的好。陈珀想到树洞里那个差点发生的脱轨,更加坚定了去美国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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