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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我问你,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问你?
为什么就偏偏相信你会是我的爱?
终于承认爱是简单,一直简单。
这一天很晴朗,没有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温暖。
我一个人游荡在学校的操场。
打篮球的学生很多,但是我却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
又沉湎在自己的世界了吧?
我无意识地哼着歌,摇摇晃晃地绕着跑道边沿走,一圈又一圈地走。
不知道是谁曾经跟我说,相思就是一个人以另一个人为圆心所画出的圆,一个又一个圆;大大的圆,小小的圆;无数个圆,圆圆地圈起了一片世界。
我一直学不好几何,却听见这样的比喻,只能皱起鼻子以示鄙夷:爱算什么,我不需要!
后来语文学到了诗歌,不明白。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爱情诗,为什么每一首都要那么缠绵?
“为什么那三个字可以轻易地说出了口。”我想问,话出了口却变成陈述句。
嘴角扬起僵硬的弧度,停下了脚步。
你牵着她的手,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也从我心里踩了过去。
我爱你,那是很久之前的,也正在进行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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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的经过很平淡,只是因为总喜欢把车子停在车棚角落的我,和你走同一条回家的路,也总是在同一家网吧的门口匆匆打过照面。
你整晚整晚的在“森林”包夜打游戏,我每天起很早去“森林”报到——
那一天没有空机位了,我正打算离开。
“算我这里吧,我该下机了。”略带疲惫却有力的声音阻止了我推门的动作。
我回头,就看见了他。
浅色的外套,衣领上嚣张地别着校徽,牛仔裤上则班驳着几块大大小小不明显的色渍。
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了,却好象有了第一次,不愿意移开目光的感觉。
“你玩游戏的么?”他退出了游戏和□□,站起身随意地问。
“不,我聊天。”手指快速在键盘上叩下熟悉的号码,我听见地面摩擦的声音。
他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在我身边。
“你不走么?”我回头问他。
“不走,你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吧?”他的眼睛里有一些血丝,眼神却很犀利。
“是……”
“那就等你一起走吧。”他轻松地做了决定,靠在椅子上看我打开□□。
我随意点开了一个灰色的头像,在对话框里输入[你好]发送出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明明知道不会有回复,却还是一直在等待。
“你在干嘛阿?”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人家都不在线哎!”
“我知道。”那是一个空了很久的号了,我N年前和这个号一起申请的,我并不用,怎么会上线和回复呢?
“知道?那你是在浪费时间喔?”他挑起一边眉毛,手里不知何时把玩着一个褪色的打火机。
“我高兴。”收回目光不再搭理他,我语气里有些不安的情绪,像是幽会却被人逮到,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他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嗅到了淡淡的烟味。
他悠闲地和网管聊着天,指间一支燃着的烟,5元一包的那种烟。
“走了。”说不出来的厌烦,我很快关掉了□□起身就要走人。
“一起走,别急。”他不看我,却准确地抓住我手腕。
随手摁灭了烟,他和我并肩走出了“森林”。
“陪我吃早饭。”他不等我回答,扯着我走到了离“森林”最近的路边摊。
我默许了,算是今天他请我上网的回报吧。欠着人情是不好受的,总惦记得慌,早点还掉了才好。
他要了一碗油茶和一个饼,突然对我说:
“见过你好几次,像个女人一样。”
“你就当我是女人吧。”我淡淡地回答,也要了碗油茶,低着头喝,用勺子舀着喝。
“……”他鼓着腮帮一口气灌掉了半碗油茶,安静地看了看我,又道:“那你要不要跟我好?现在像你这么淑女的很难找了。”
“……”我不回答,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猛地将手里油茶碗扣在了他头上。
吵吵攘攘的大街上突然寂静了,好象全死光了一样,好事的人已经聚集在旁边等着看戏。
粘粘的酥油顺着他的头发滴落,他没有动。
可笑,我看着他的狼狈,“噗”的就笑出了声,又有些后怕地捂起嘴,还是忍不住小声的笑。
“你笑够了吧?”他终于有所动作,拿了桌子上的纸卷,撕着擦拭淌在脸上的油茶。
“没够。”我很坦白的回答,然后继续放肆地笑。
“……”
他恼火地用力撕开卷纸,抹掉身上恶心的黏液,狠狠拖了我一只手走开。
“要打架吗?”
我被他拖进了路边的小巷里,也许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很多次,并没有人愿意插手这种纠纷,刚才看热闹的人们也纷纷走开了。
陌生人的事情,没什么好管的。
我对他来说,也算是个陌生人了,大概是个很讨厌的陌生人吧。
他把我拽到墙壁拐角的地方,眼里的怒火足以烧焦一栋房子。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总是一副很自大的样子,终日以调侃为乐,从来是不考虑别人想法的家伙。
他不再说话,手掌攥起又张开,暴出了一条条青色的脉络。
好孩子,不可以打架哦……
那个曾经温柔的,抚养我长大的女人,现在她在哪里呢?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坐在阳台上削着苹果,等我回家呢?
我有些后悔选择了离家这么遥远的陌生城市求学,大城市的居民,总是冷血欺负着弱小……记得和我一起来的同学,已经因为和不良少年纠缠被送回了家乡,现在换我了吗?
拳头的力道是出乎我意料的轻,但是嘴角还是不可避免的流出血丝。
“你是想找死呢?还是求我饶了你?”他粗鲁地揪乱了我的头发,把我的衣服也弄脏了。
“随便你打。”我顺从地靠在了墙壁上:脏就脏吧,今天的出勤分是一定要扣了。
他冷冷地看我,居高临下一样鄙视的目光把我打量了一遍,却放开了我。
“你哪个班的?名字。”他扯下了衣领上的校徽,丢在我面前,转身走掉了。
还以为会被暴扁呢,我呆呆地没反应过来,弯腰拣起了他的校徽。
“林楠——”
进校门的时候,看门老大爷很不满意地嘀咕着给我登记迟到。
登记簿的页面,我的名字上面那行,林楠的字像他的人一样,张牙舞爪地。
那天我上课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文具盒里,他的校徽还残留些许我掌心的温度。
我仰着下巴看那个校徽,脸上被林楠揍了一拳的地方还微微的痛。
那天下了学,我被几个人堵在了早上林楠打我的巷子里。
我发誓我并没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也不想再经过那里了,只是神使鬼差的,我又走进了那里的墙壁拐角处。
他们恶意地斜眼睨着我,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依稀知道,他们是帮林楠做事的。
做什么事呢?
我有些懒得去思考结果了,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们低级的咒骂:
“动手吧。”
于是他们就动了手,像是一群兴奋的土狼扑上了我。
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好心的路人送进了医院。
后来的那段时间里,我就像被包起来的粽子,全身缠满了绷带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因为我是外地的学生,后来学校方只是在开会时,对那几条土狼宣布了处分而已,而自始至终,林楠都很是逍遥的继续在“森林”整晚整晚的包夜打游戏。
听说他家里有财有势——我坐在陌生的教室里,看着不算太陌生的他。
出院时我已经错过了考试和分班,于是被安排进了学校新编出的一个班里。
只是没想到,他也在这个班里。
当老师排座位的时候,我看着他沉脸走过来,不情愿地落座在我身旁,我才知道原来他跟我一样,没有参加考试,不过他跟我不一样,我要学习,他不需要,他总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看我记笔记,不过后来他就习惯了。
习惯是种挺可怕的东西,我们偶尔也聊天,上课的时候,实在听不下去,他就拿了我的文具盒翻过来倒过去,皱着眉毛说连女生都不喜欢用的牌子你还用阿?然后就把我新买的原子笔丢在他桌子上说要写作业用,到了自习课,他又拎着乒乓球拍溜出了教室,过一会儿又溜回来,把作业本丢在我面前要我给他写了,然后才一溜烟跑下楼打球。
我从来不打球,什么球也不玩,所以总在他离开以后,在他课桌上四处翻找着被拿走的原子笔,然后用左手飞快地把我作业答案拷贝在他的作业本上。
也有时候我总是看着文具盒发呆,他似乎忘记了他的校徽长什么样,以致于那枚校徽就一直躺在我文具盒里。
放学时候我们也一起走,我开始每天陪他去网吧包夜,他打游戏,我就坐在他旁边发呆,无聊到用□□和他聊天。
你真是乖女生阿!他这样对我说着,拿了烟教我抽,他似乎有抽黄山的癖好,总是随身带一包黄山一品,他说这种卷烟已经很弱了,然后逼我一起吸。
渐渐的,我学会了打游戏,CS或者传奇,魔兽,我都会一些。他对其它游戏总是一屑不顾,说女孩子都能到处练级了又有什么意思,但他也会无聊到带我去打泡泡堂,然后一遍一遍不停地抱怨着我技术是多么的菜。
每次考试完他都请我去吃大餐,有时会一道请来大帮的土狼,我便常常的放他鸽子。
讨厌那群土狼看我的眼神,在他们中间,我就像无知的小羊羔,林楠对我说你把我的兄弟全得罪光了。我说我就这德行你能把我怎么样,然后林楠就很郁闷的说,你真很像女生哎,要是有女生跟你这样我就娶了她。我说好阿我还有一孪生妹妹呢你要不?
“哈哈,我有女朋友了。”他很灿烂地大笑,给我看他钱夹里的大头贴。
“我们交往了有2年呢!”他喋喋不休地告诉我他的女朋友有多可爱多温柔,我忍不住问他什么是爱?爱上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则头一次很高深的对我说什么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然后拿着本《短信情话大全》狂按手机给他女朋友发短信。
我看着他,没有自觉的一丝笑容爬上脸,然后每次老师排座位,我都从容的踏进教室,选择坐在最后一排等着他。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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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第一次走进我家的时候,喝得烂醉,步伐却能很稳地走进门。
他早就知道我一个人住,也知道我住在这里,却从来不找我,这还是第一次。
我有些惶恐地看向他,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灯光下我看见鲜血染红了他浅色的外套,肩胛骨的地方还嵌着啤酒瓶的碎片。
他勉强走进了我房间,就一头栽倒在我床上——
我这个样子不能回家,拜托你了!他这样说着,嘴里还有浓浓的酒味和血腥味,然后就闭着眼睛装死了。
我开始有了一点儿欣喜,就好象有一次他扒着我肩膀睡觉一样,我为这种特殊的信赖关系而暗自高兴着,手却开始颤抖。
替他脱下了外套,手指流连在他的胸前,又抚摩到背部,感觉他吃痛的颤抖。
我小心翼翼地帮他翻过身,拿了酒精和简单消毒的镊子给他取嵌在肩胛骨的酒瓶碎片。
我每挑出一个小碎片,都能感觉他身体痛苦的挣动一下。
我咬着下唇,更加快速地用镊子把他伤处划得鲜血淋漓,总算挑出了所有碎片绝没有还可以漏网的,但是他也因为剧痛而真的昏死过去。
接下来涂酒精的工作就方便许多,我横着心抹得他惨叫连连,然后用力给他绑上了绷带。
你真狠……他嘴角抽搐着,瞪着我无声地投诉。
我白了他一眼,去给他倒醒酒茶,倒了一杯回来,他却已经睡着了。
睡觉像小孩子一样,还会流口水!我替他盖上了被子,被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
“女人都是贱胚子!见一个爱一个!”他含糊不清地低诉着,我不得不爬上床听他说话。
“你要是女生就好了,找女朋友就找你这样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拼命不让眼泪掉出来。
“你和她吵架了?”我只能故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好象很冷静地问他。
“她找了她那学校的男人,把我叫出去群殴。”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哑掉了:“我拿酒瓶子照那男的头拍了他一脸血!混蛋…”
“别气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我试图继续冷静的安慰他,却发现我比他更生气,没见过那女生几次,却立刻在印象里那女生的脸上打上杀无赦标记。
心里突然涌出苦涩,跟他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叫我如何帮他?我所能做的,不过是眼睁睁看着他受到伤害却不能保护……
“我喜欢你!”他赌气丢出这句话,彻底吓傻了我。
虽然每次我帮他写完作业,给他准备好晚餐便当时,他都有这么说过,但那都是开玩笑的,我知道这一次也是,玩笑话。
“我知道你喜欢我,那种喜欢。”他索性闭上眼睛一吐为快:“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无法再装得冷静,反手去抓住了他的手。
“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沉默了很久才说,然后蜷缩起身体把头埋进枕巾里。
“你要骂我变态吗?”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并不在意他是怎么想我。
“我骂过……”他小声的嘀咕着,很快又补充:“那是很久以前,现在我没骂过了!”
“……然后呢?”我突然很想就地把他掐死算了,平时打不过他被欺负,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他弱势的时候,我却还是没出息的心疼他!
“我不知道……”他故意把比我高半头的修长身体缩成了虾米状,窝在被子里睡了,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混蛋……”我低声骂了一句,跟他学会的骂人话。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了,他突然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
他尴尬地穿着单衣,狼狈地从我面前逃走了——
残忍地丢下了我一个人。
你怀疑我什么吗?刀子狠狠剌碎了他的外套。
混蛋!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你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又能知道多少?!
我疯狂地用刀子截碎了那件外套,明明直到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
你怎么能了解,我想触碰却始终不敢伸手的那种痛苦?!
原来爱情是如此的苦涩和无常,前一秒还美好的感受下一秒却要变成哀怨的暴走。
因为你喝醉了,就可以这样坦然的伤害我吗?
凭什么——
凭什么我喜欢你?!你有被我喜欢的资格吗?!
偏偏没有理由,我就是喜欢你……林楠!
我仰起了无助的脸,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任由眼泪放肆地流下。
我知道这样很傻,可是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和以前一样的陪着你,看着你,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可是至少,给我一些余地,给我一些回忆,让我从容地从你生命里退场好吗?
是不是就连这么一点点要求你都不愿意答应我,还是我真的太强人所难?
林楠,请你坦白的提醒我,提醒我该何时离开你……
从那时起就不一样了。
我们还是同桌,常常发呆不说话的却变成了他,他会突然的骂我变态,突然把我的课本统统摔在地上。
有一次他迟到了,罚站之后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粗鲁地掰坏我的文具盒,把校徽拿走了。
我还是陪他去“森林”,他却不再带我,也总是凶狠地吼我笨,然后干脆直接把我秒杀掉,悠闲的一个人玩着游戏。
有一天他请我吃饭,就两个人,尴尬地面面相视却无言以对,一顿饭吃了5分钟不到就草草结帐,然后分道扬镳。
他买了新衣服向我炫耀,拿着一叠女生给他写的情书对我得意地笑。
他甚至恶毒地问我男生有女生那么可爱么?
终于有一天他打碎了我墨水瓶之后,我忍无可忍地摔了门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旷课早退。
我躲在家里大声的骂他,骂完了他再骂自己,眼泪不争气,成串成串地掉。
林楠,你这个混蛋!
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做什么一直踩我的痛脚!
我喜欢你就可以随便你欺负吗?!
据说当人有了喜欢这种感觉,他就会养成异常好的耐心来消磨他的喜欢,可是我真的想说这话错了,因为喜欢,才会变得神经兮兮,才变得无法忍受他一个异样的眼神,现在的我,哪怕他一句话,都可以轻易被击溃。
“混蛋!快开门!”林楠在门外疯狂的踹,终于一脚踢开了门锁。
他气势汹汹地进来,一把揪起我,狠狠地打了我一记耳光。
“啪!”——
我苍白的脸上立刻浮起清晰的五道红痕。
用力咬着嘴唇回瞪他:“随便你打,有本事你再叫人把我打到医院去,干脆打死我好了!”
他气得脸色铁青:“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太久不曾反抗过,所以你要这样变本加厉的欺侮我?!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你在一次一次残忍地踩我,明明是你在伤害我!
林楠打了我,就像打那个抢了他女朋友的男人一样,他顺手抄起了酒瓶子打我,直到我鲜血流了满脸他才如梦初醒的停下,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酒瓶——
“你会喝酒?”他傻傻地问我,好象我会喝酒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林楠,你以为你知道我多少?我从来都不敢让你知道,那个喜欢你的我是什么样子,我努力的在你面前藏起我的执著,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属于我!
我死死地咬紧了牙,说谎我学的很快,尤其是在他面前口是心非的说话,我早已烂熟。
“对不起。”他慌了。
“喜欢你是我的错,所以你大可不必内疚。”我冷淡地把他推出了我的家,像撵走陌生人一样,没错,我们就是陌生人!林楠,你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吧!
门被他踢坏了,我只是习惯想关上,然后看看镜子里血流满面的自己,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擦,本能的奔到窗户前,看他很落寞地走出我视线。
我没有哭,哭有什么用。
因为头被打破了,所以当晚发了高烧。
没有什么人是可以依靠的了,我悲哀的拿起通讯录,却只有家里的电话和他的手机号码。
我努力地撕掉写他手机号码那一页,却因为高烧无力而撕得歪歪斜斜,撕不动了,我只能用力把它捏成一团,尽量的丢出很远。
想喝水……我艰难地挪动脚步想去倒杯水,却不小心跌倒,连着热水杯一起,玻璃碎片掉了满地,我瘫坐在地上,这个时候,又有谁可帮我一把?原来,我竟已经没有了退路……
我想哭了,却怎么也哭不出,好想哭,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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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又回到了学校,林楠换了座位,离我很遥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过如此吧!
我虚弱地笑,林楠,我看你能把我折磨到什么时候。
从今以后我们就这样再也没有关系了吗?
和好吗?我又一次上课走神,思考着要不要向他道歉,也许这样做对自己很委屈。
可是了解他,他不可能乖乖低头,因为我已经拒绝了他的歉意,他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又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他惦记这么久呢?
但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不想被忘记,我知道他的心思单纯,也明白他的世界复杂,但是我知道的,始终还太少……
帮不了你,至少,不做你的负担吧……
要退出,也要退得光彩,而不是两败俱伤。
从来没跟谁好过,又怎么要求和好呢?
整整三天三夜,我一直反复地思考着,像曾经一样,不断推翻自己的想法,好麻烦,喜欢一个人怎么如此的麻烦?!
第四天突然看见他,居然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偶尔想起来,曾经陪他一起的我呢?我居然连这一点自信都没有,开始怀疑自己存在这世界上的意义还有多少呢?
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要记得自己了,那还要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死……
好吗?一连串自杀的方法,那些曾经被自己一个一个嘲笑过的死法却循环在脑海里播放:管什么跳楼会摔得死无完肤四分五裂,管什么服毒会面孔变色眼球烂掉,管什么上吊窒息会舌头变长嘴唇发紫,这些恐怖的东西在一个人怀疑自己失去意义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为了一个人,放弃掉自己的全部?
多伟大的想法啊,我迅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知道这样会被人所耻笑,然而我是很认真很用心地计划过呢……
还想再多看他几眼呢。
我找到了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让自己不去随便找死,偏偏这个理由却更可笑。
可笑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我开始拼命挖掘我所不知道的林楠。
我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观察他一举一动,始终不能确定他还有记得过我,就这样再过了三天,我突然感到铺天盖地的悲伤和自卑:我确定他已经忘记了我。
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干系了。
就算陪过他一些日子,又能说明什么呢?
对他而言,也许我就是个惹人讨厌的陌生人吧!
我还不够了解他吧……再多试着了解我的爱……
就算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吧,没关系,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和好?已经再也说不出口,就让我们变成陌生人,也许这样对你才轻松,可以不必随时去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早就知道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是什么感觉,被那种痛苦却小小的欣喜的感觉一再诱惑,我还对这种喜欢很新奇,我也许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这一次请允许我小小的任性,只要你还能记起我,我就还能有希望……
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我好想等你 ,好想用尽这一生等你,等你记起来我们曾经是朋友,至少曾经是朋友好吗?是朋友好吗?
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去多爱你一分。
至少,让我努力做回原来的自己,是否因为我改变了你才会反感?是否因为你知道了我喜欢你,你才会反感我?我舍不得忘记阿……
我不知道关于你对我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想知道,就让我一个人在我的世界里慢慢努力变回你喜欢过的那个我好吗?
就算你不曾喜欢过我……
林楠和隔壁班的女生交往了。
林楠的父亲来开家长会了。
林楠有两个晚上没有去网吧。
林楠,原谅我总是偷偷的观察着你,我只是想让自己更安心。
我无数次问自己喜欢你哪一点,无数次不知所措的承认我根本不了解你。
好在,你并不喜欢我。
这样就好,现在这样就好,让我还可以偷偷的开心和失落。
这一天很晴朗,没有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温暖。
我一个人游荡在学校的操场。
打篮球的学生很多,但是我却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
又沉湎在自己的世界了吧?
我无意识地哼着歌,发不出声音的感慨。摇摇晃晃地绕着跑道边沿走,一圈又一圈地走。
不知道是谁曾经跟我说,相思就是一个人以另一个人为圆心所画出的圆,一个又一个圆;大大的圆,小小的圆;无数个圆,圆圆地圈起了一片世界。
我一直学不好几何,却听见这样的比喻,只能皱起鼻子以示鄙夷:爱算什么,我不需要!
而现在,我却一个人被困在这世界里。
后来语文学到了诗歌,不明白。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爱情诗,为什么每一首都要那么缠绵?
而现在,我却一个人每天每夜地为你而沉吟。
“为什么那三个字说出了口。”我想问,话出了口却变成陈述句。
嘴角扬起僵硬的弧度,停下了脚步。
你牵着她的手,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也从我心里踩了过去。
事实是如此的简单:
我爱你,与你无关。
忘记了是怎么开始,喜欢的感觉一直如毒药般蔓延
真的很简单
无所谓快乐,永远不会放弃爱你的权利
一直在这里,再也离不开
只想感觉你的存在
一种忘了自己的简单
我的心在说,很爱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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