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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汝……妾身……”女帝一张漂亮的脸扭曲成了一团，“汝，杀死的，汝……杀死她的时候，妾身也在场！！”
“诶？！！”林志成被女帝的话彻底震惊。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你杀死夏露莉雅的时候，妾身就在边上！”
“这我知道！”看着女帝在自己面前摇曳生姿，志成简直想要咆哮了！“但是你喜欢的不是路飞吗？！！”
“啊！！~~~！！！…………——”女帝一声尖叫千回百转，“汝是怎么知道的！！”
“……”志成胃疼。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人呢？当年在玛丽乔亚和自己同时被赐予恶魔果实的三姐妹，就是来自女儿国。只是，那三名女子中最具个性的那个，即便是在满地天龙人的玛丽乔亚都没有完全放下她的傲气……
“我以为那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在战场上一直吵着闹着说路飞路飞的……”
看着女帝一脸思维已经飞到外太空的，做梦中的少女的表情，志成不太确定自己现在说的话她可以听见。
“你把我拉出来究竟想要说什么？”一脸不耐烦，志成看着女帝。
“是吗……汝果然是那时候的……”听见志成的声音，女帝将思维从无端的幻象中拉了回来。她踟蹰了半刻，居然退后半步，垂下了她永远高昂的头颅，“妾身只是想向汝道谢。汝杀死了夏露莉雅，使妾身和妾身的姐妹得以从玛丽乔亚逃了出来。所以……一个！不管是什么要求，妾身都答应！只有一个！！”
女帝从来不会低头。她面对所有人的时候都是那几乎仰视的鄙视造型。但是，在海军基地，这个无人的角落，她，王下七武海中唯一的女性，[女帝]波雅汉库克，向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的男子，低下了头颅……
“赶快把你的头抬起来。万一被谁看到了的话，我可没法交代……”说不震惊，绝对是假的。波雅汉库克，女帝，居然会低头？会道谢？！
“那么……要求……？”
“不用了……”见女帝抬起了头，志成长吁了一口气，“你替我照顾好路飞就是了。”
“路飞大人！~~~”一听见路飞的名字，女帝立刻就成了小女生状。
“好了好了……没有别的事了吧。我走了。”
“诶？！！”
“艾斯还半死不活的在白胡子海贼团等着，而且这里毕竟是海军本部，他们的船也不能在这里久留。”
“嗯……”汉库克抿了抿嘴，“是汝的话，妾身也特许你进入九蛇的地域。如果……汝想要来看望路飞大人的话，妾身会带汝去的。”
“那还真是谢谢了。”志成留下一个灿烂的假笑，转身离去。
“布拉德先生，走吧。是时候去进行交易了。”
“嘿嘿嘿……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啊！”
“炼金……等价交换。我的单眼真的足够吗？”志成似乎还多少有些不信，“艾斯说实话已经处于无法恢复的状态，就算是活着，恐怕也没法心动了。毕竟他的脊椎骨的一半和部分内脏都已经蒸发了，不是吗？”
“只是一些内脏器官而已。”布拉德不屑地瞟了林志成一眼，“知道人体器官的元素组成，按照缺少的分量进行补充，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由于毕竟是有生命的物体，多少需要一些生命力罢了。你的眼睛只是用来给我当个人收藏的。黑色素后天几乎完全消失的眼球可不多见啊！~~生命力什么的，死了那么多人，随便找个生命力没消散干净的来充数就是了。”
“……”个人收藏吗？志成不由苦笑。但是也好，毕竟只是一只眼睛，自己还看得见这个世界，并不损失什么。变狭窄的视角由于见闻色霸气的补充，也不会影响生活战斗。
两人缓缓走出海军总部大楼，登上了白胡子海贼团的船。
一船，残余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等着林志成和布拉德的到来。
“你来了。”
“艾斯还好吗？”
“活着。”
“那就好……”志成环顾一圈，向着船坞走去，“里头第二层左手边第二间是吗？”
“嗯。”
志成向着船舱内走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周围的人们。
“真的可以吗？代价，让我们来付就行了！！完全不需要由你……”
“艾斯是路飞唯一的兄弟。”志成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船坞的门，淡淡地吐出话语，“路飞是我的船长，我很喜欢这个海贼团。况且……我可以拜托他们不一样的事情。但是我却没有。甚至，如果我是拜托红发参战，而非保护路飞之类的内容的话，白胡子也不会死。是我进行的交易，代价就由我来付。艾斯醒了，关于我的什么都别说。”
“但……”
没有回答。林志成走进了船坞，后面紧跟着布拉德，身影被门掩盖。
“这样可以吗？如果你硬是要换一个交易内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代价会大很多而已。”
“不用了。”
“怎么，自我牺牲主义吗？”
“自我牺牲主义？”志成略带着些莫名，看向走在自己边上，永远佝偻着背的布拉德，“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要我的眼睛了？”
“自然是想要的。”
“那为什么还要问这些……”志成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而已。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你都要选择让自己来承担？这些事情，说白了其实都和你没关系不是吗？黑胡子成了四皇又怎么样？艾斯死了又怎么样？你为了不让你的船长死了，给他找了点保障我倒是还看得懂。但是其他的事情，你根本没必要出头。”
“……”志成的步子停下了，但又继续向前走去，“只是想那么做而已。想让身边的人都快乐而已。只是希望他们的希望都能得到满足，他们的梦想都得以实现，都能拥有最美好的东西。”
“那么你自己呢？”
“什么。”
“你的希望，你的梦想。”
“我？”站在艾斯病房的门口，志成搭上了门的把手。
“是的，你。”
“我，没有梦想。我只是想活着，看着周围在乎的人的笑容而已。”按下门把，志成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开始吧。早些的话会更容易一些，不是吗？”
志成躺在了艾斯边上的床上，闭上了双眼。在布拉德一剂药剂之后，陷入沉睡。
“你的梦想，难道不是和白胡子一样吗？”布拉德总是那样佝偻着，满脸的褶子看起来阴鹜可怖，但笑起来，却居然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略带一些慈祥，“你的愿望要付出的代价，只是你的一只眼睛。因为你的愿望并不是为了自己。至于以前那些为了一己私欲向我提出要求的人，他们的代价，我收起来当然不会手软。蠢孩子……你这一生究竟想要抛弃多少，去追求一个渺小的幸福。”
人，为了追求自己渴望的东西，会付出自己认为相应的代价。向来如此。
有些人，认为这东西本就应该属于自己，所以会苛扣代价的支付，想要用最少的力气去得到一些庞大的东西。
有些人，认为这东西遥不可及，便会付出太多。
第一种人，或许是聪明的人。他们付出的少，得到的多。但是得到了，亦不会那么珍惜。或许，得到了的根本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本身也配不上他们得到了的东西。得到了，最终或许会腻了就舍去，或许，是被舍弃。拥有到最后，没有舍弃或被舍弃的，多数是因为已经理所当然，所以遗忘了而已。
第二种人，是真的蠢。但是，这种蠢，却会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去关心他们。他们付出太多太多……得到的，却少得可怜，甚至一无所有。但是，一旦得到了，他们就会将这渴望已久的东西，守护一辈子。他们蠢吗？真的很蠢……但是，他们认为这值得！他们认为，为了获得这简简单单的小东西，比别的什么都来得重要，来得珍贵，来得难得。
林志成，是第二种人。
他自己不知道。
但是在他心中，其实一直都有着梦想。
很小很小的梦，很难实现的梦，只靠他一个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他至今为此付出许多，自己居然没有发现的梦。
他想要的，只是哪怕只有一个，可以永远陪伴他的人……
索罗也好，路飞也罢，亦或是多弗朗明哥……
当真，只是一个，如此卑微的祈望。
三日后，林志成在白胡子海贼团的船上醒来。布拉德早在一天前就已经离开，回他自己的研究基地去了。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则停泊在距离德雷斯罗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林志成醒来后，将他送回德雷斯罗萨。
“感觉怎么样？”护士长轻柔地问道。
“没什么感觉。”
“没有觉得痒？也不痛？”
“嗯。”志成睁着仅剩的一只独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视力也没有损伤。好像还比以前清晰一些。”
“看来布拉德那家伙没有撒谎。”
“什么？”
“他说他把你大多数的视神经都转接到右眼上了。”
“？！！”志成惊讶地看着那人，“怎么会？那么麻烦的事情……”
“谁知道，也许他挺喜欢你的。”见林志成并无大碍，护士长扇扇夹了无数张用于记录的纸的文件夹，扭身走了出去，“你再睡会儿吧。我去通知他们，可以起航把你送回德雷斯罗萨了。”
“等等！！艾斯怎么样了？”
“他？好着呢。最多再有个两天就能醒了。”
“真的？”
“真的真的……肯定比你活蹦乱跳多了。”护士长微微有些愠怒地瞥了志成一眼，“一身伤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养，居然会跑到战场上去跟大将找不自在，小小年纪就不想活了吗？怎么现在到处都是像你这样不珍视自己的病人……啊！~我也该退休了吧……”
艾斯没事，自己似乎也挺好。之前被布拉德打出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于是志成安心地闭上眼睛，躺回床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应该就是在久违的德雷斯罗萨了吧？
明明没多少时间，但是……似乎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真的，经历了太多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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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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