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心之所向

　　“志成！你怎么来了？”路飞随手擦掉了鼻子下边沾着的血迹，走到林志成面前。

　　一拳，林志成毫不留情地敲扁了路飞的脑袋。

　　“虽然我可以理解，对这种没知识没教养，只会乱吠的野狗咬了，你不想也降格把自己当成狗，咬回去。”志成的脸色漆黑一片，显然是已经气得不轻了，“但是，难道你就这么忍着吗？！”

　　“啊？可是……”

　　志成摸了摸路飞刚被自己砸了一拳的头顶，微微抬头，用鼻孔看着贝拉米一等，“鬣狗就要像只狗的样子。那么好的天气，就爬到路边吐吐舌头，哈哈两声就行了。居然跑到这给人吃饭的地方来，乱吠也就算了，居然还咬人。那么……这种疯狗，被人拎出去宰了，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吧。”

　　志成血色的双眸泛出森森的杀气。

　　“哈哈！！崽子被欺负了，这下换当娘的来出手了吗？”贝拉米一点都没察觉到林志成的杀气，依然嚣张，“一个瘦小得像豆芽一样的家伙当船长，一个腰上挂了三把刀却一把都不敢拔出来的家伙当剑士。这种弱旅的海贼团，亏你们居然呆的下去。”

　　“就是就是。”

　　“哟，小妞。来跟大爷混怎么样？”贝拉米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着娜美，转而又看向志成，“这个妞虽然胸平了点，但是长得可真精致。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都很独特吗~想一起跟来的话，我也欢迎啊！”

　　“是啊！跟着那种连打架的勇气都没有的船长，一点前途都没有。还不如来跟着贝拉米大人呢！~”一旁站着当花瓶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说道。

　　志成收起了方才嘲讽的笑容，但杀意只增不减。

　　“路飞。虽然你是船长，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林志成摘下手套，缓缓走到已经在吧台前坐下了的贝拉米面前，“但是，有些人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甚至他死了，这个世界会变得更美好。所以这种人，死了也没有关系！”

　　“等等，志成！你想干什么！”路飞愤怒了。志成将话说得很清楚。路飞自然明白志成想要干什么。但是他不同意，他很反对。他对这种行为发自内心的厌恶。

　　但是志成并没有停下。

　　走到贝拉米面前，林志成弯下腰，将脸凑近贝拉米。雪白的长发垂到贝拉米的肩上，细致白皙的脸庞和颈项凑在贝拉米的眼前。

　　“志成，你想干什么！”索罗声音中的紧张显露无疑。他一点都不喜欢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凑得那么近。

　　“只是最方便的检验一个人本质的方法而已。”

　　志成的距离看向贝拉米的双眼。没有梦想，没有善意，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最单纯最原始的欲望。

　　“只是个野生动物罢了。”

　　判断完毕，志成将常年被包裹在手套中，看上去细嫩无比的手轻轻地蒙上贝拉米的眼睛，然后起身，拉开距离。

　　“对于野狗，特别是乱咬人的野狗。或许你会认为那只是本性而放过他的吧？路飞……”林志成的声音幽幽响起，“但是，我并不喜欢那种做法。我没有那么大的肚量。伤害了我在乎的人的野狗，就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但，就在刚才，我确认了。这只野狗没有教育的价值。所以，还是赶快在他咬伤别人之前处理掉的好。”

　　说完。餐厅内一片寂静。

　　多数人觉得莫名其妙，娜美表情略显担忧，索罗的则是懊悔，路飞，依然愤怒。

　　下一秒，贝拉米的身躯化为地上的血水、碎骨和残渣。

　　“啊！！！！——”

　　“杀！杀人啦！！！”

　　餐厅中的人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不就是杀人了吗。这岛上天天都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餐馆外不知是谁抱怨了一句，探头看了进来。

　　屋内，因过于震惊而晕倒的餐厅老板倒在一旁，门口站着满脸愤怒的路飞，边上是震惊的娜美和正压着路飞不让他乱来的索罗。店铺的正中间，林志成正精巧地闪开所有的血肉，向着门外走去。细致的面孔上，沾着两滴鲜血，与他瞳孔的颜色如出一辙。

　　“啊！！！！！杀人啦！！！——”

　　方才探头的人惊叫着逃走了。

　　志成随手抓起边上的纸巾，将脸上的血迹擦去。

　　“真是糟糕。如果能将血液碎裂成分子状态的话……貌似就变成血雾了？”志成的表情似乎有些郁闷，歪了歪头道，“算了，更难洗。”

　　转身，志成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抛到了老板晕倒的身躯上：“修理费和清理费我付了吧。可惜了，本来是来吃饭的。”

　　出奇的，路飞并没有再叫闹些什么，而是安安静静地回到了船上。

　　索罗和娜美也无言语，只是走着。

　　回到船上，见到路飞和索罗狼狈的模样，几人都惊呆了。

　　“你们这是和什么很厉害的海兽搏斗了吗？”

　　“不。是人。”路飞蒙蒙地坐到甲板上。

　　“没事。”

　　“啊！受伤了！医生医生医生！！”乔巴一紧张，又忘了自己是医生，满地乱跑起来。

　　“没事，已经死了。”

　　“啊？什么？”山治吃了一惊，甚至将烟都从嘴上拿了下来。

　　“死了。我杀了。”

　　“为什么？！”

　　“因为他打伤了路飞和索罗，还xia流地想要带走娜美和我。”

　　“但那也不应该杀了他啊！”

　　“为什么？”志成微微皱起眉头，“虽然我不喜欢杀人，但是那根本算不上人，只是条野狗而已。”

　　“但路飞说……”

　　“看生物要看的是本质，不是吗？就像乔巴，你会因为他不是人类就看不起他吗？”

　　“不……”

　　“那么，为什么本质就是一条只会乱吠还喜欢咬人的，除了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什么都做不到，连自己的生活都管理不好的狗的家伙，我不能就把他当作是一只狗杀了呢？”

　　“就算是只狗你也不应该那么杀了他！！”沉默了很久的路飞咆哮起来，“何况他是个人！你就算打他一顿也无所谓，为什么要杀了他！！”

　　“……”林志成淡淡地看着路飞，突然意识到，想要让路飞接受自己的观点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必要的。路飞根本就是个善良过头了的孩子，从来没杀过人，从来都是把人揍飞了就算了。这种做法简直比海军还温柔。海军好歹在打败敌人后会将他们关押在监狱里 ，控制起来。路飞则是只要不在眼前碍事，揍对方一顿就罢了。这种做法虽然不会给心理带来任何负担，但是实在是太过软弱了。按这种做法，被打败的敌人会无数次地爬起来，无数次地回来找茬。

　　当然如果当对手培养起来，或者干脆变成朋友也就算了。这种胸无大志的喽喽，在林志成看来根本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反正你就是不对！我讨厌你！！”路飞狠狠地一拳，砸在林志成的胸口，气呼呼地钻进船坞，砰地关上了门。

　　志成被路飞突然的一拳打得退后两步，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其他的人大多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索罗上前，凑到志成身边，拍着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

　　志成抬头，看向索罗，一脸不可置信。

　　当年在德雷斯罗萨时，明哥因为一个丑男向BABY-5求婚就将整个村庄都毁灭了的事情再次浮现在眼前。

　　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虽然已经放弃了多弗朗明哥，但是志成觉得自己绝没有到委屈自己，用索罗将就一下的必要！

　　面对敌人，明哥杀伐果断。动辄毁灭整个城镇。

　　而索罗……忍辱负重地被比自己弱了无数倍的家伙胖揍一顿不说，在自己为他报仇之后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在路飞打了自己之后，他也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没事。”志成垂首，整了整身上笔挺的西服，站得笔直，“我自然不会有事。”

　　索罗奇怪地看着林志成。他觉出志成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一天前，在杂物间，你说你喜欢我，想要成为我的恋人。”

　　志成语气平淡地在众人面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瞬间，草帽海贼团除了跑进船坞里的路飞，全员沸腾了！

　　“索罗！你终于告白了！？”娜美激动得扭着。

　　山治吹了声口哨，然后拿起烟吸了起来，嘴角带着微笑。

　　乌索普和乔巴则是十分真诚地早早地献上了祝福的话语。

　　“索罗，原来你真的喜欢志成啊！早说嘛！~”

　　“恭喜啊！~”

　　但，就事情发展的方向，怎么看都不是个给出好回答的合适的时机啊！这一船人居然都傻傻的没有发现。

　　“我打算先答应你的。”志成将索罗按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诶？”刚被按到椅子上的索罗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说你喜欢我，我暂且假设你喜欢的是我的全部？”志成说着，嘴角居然泛起苦笑。

　　“当然！”

　　“所以，你对于我杀了那个家伙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当然！！”

　　“呵呵……”志成笑出了声，但绝非喜悦，“那么，在路飞反驳我的时候，甚至后头他打我的时候为什么你都没有一丝反应？”

　　“我……”索罗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旦成为恋人关系的话，自己的事情和对方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彼此之分，当自己的恋人被别人骂，甚至被别人打的时候，自己绝对应该出手才是的！

　　“你没有想到？”

　　“你没有想过？”

　　“你根本没有这个意识，不是吗？”

　　志成就那么略显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我很强，不是吗？”

　　“嗯……”索罗点头，但依然一脸的迷茫。

　　“我很强，可以保护自己。但是如果因此你就什么都不用做的话……有你和没有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志成苦笑，笑着笑着，眼睛居然有些湿润了。

　　“或许杀了那人是我的错。最起码，我不应该在路飞的面前那么干。但是……既然你不觉得我有错，又自称喜欢我，为什么甚至没有想到要帮我说话，帮我拦住路飞对我的攻击呢？”

　　“我……”

　　“说到底，你还没有准备好。你还太幼稚。你并没有思考清楚和我在一起之后想要怎么样。你只是想和我在一起，至于在一起之后？你根本没有想过。你是想把我拴在身边，时时刻刻不分离，还是只是想要陪伴我，帮我分担，或者你想把我拥在怀里压在身下？你什么都没有想过。”

　　志成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看来现在要答应你的告白似乎还太早了，也太委屈我自己了。”

　　志成抚着桌子，起身，走到索罗背后，环住他的脖子，蒙住他的眼睛，凑在他耳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志成的头发戳在索罗的脖子上，志成的呼吸吐在索罗的耳朵上。

　　眼前的漆黑一片加上这小小的刺激，索罗微微抖动了一下。

　　“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成长。如果，你有一天，可以长成让我看得上的男人的话，我就答应你吧。你有那个资本，有那个能力。但是现在的你还太嫩了，太幼稚了，太弱小了。”

　　志成离开索罗，松开双手，无声地后退。

　　“我可以等你成长。但是我不想等太久。而我在你身边，似乎会阻碍你的成长，也并不能起到多大的用处……”

　　“志成……？”娜美担忧地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清楚不是吗？”志成转头，微微一笑，“我要暂时脱离草帽海贼团。”

　　正是正午，烈日当头，娜美、乌索普、乔巴、山治震惊地看着林志成，索罗跌回椅子里，将头埋进手掌。

　　“一定要走吗？”索罗的嗓音略带了些沙哑。

　　“是的。”

　　“……”沉默数秒，索罗依然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林志成，“我会成长起来的。我一定会的！你答应了我，会等我。”

　　“我答应你。”

　　草帽海贼团，一名，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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