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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酒吧背后有一条小路,路边上挤满了车,有时候会看到有人从后门出来,在这里爽。
我很少走背后的小路,我知道撞见人爽,说不准就要挨打。那些喝多了打野战的倒也还好,遇到吃了药的,被打了也只有自认倒霉。
我前前后后顺着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所以我走到小路口上往里看了看,也没什么人在里面溜达。
不过我注意到路口停着一辆超大越野,玻璃全贴了黑色窗贴,越野在晃,晃得还挺厉害。
我心想这谁在里面玩车震啊?幅度这么大,不知道有多用力。
我刚准备走,车门哗啦一声就开了。
两个男人拖着一个人往小路上的后门走。
那个被拖着的男人身上全是血,脚拖在地上,一路走一路滴。但那两个人就跟没看到一样。
其中一个男人瞟了我一眼,眼神动作都没有一点慌张。
反倒是我被他冷气腾腾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几乎是一瞬间跳了起来,飞快的往酒吧跑去。
那个被拖着的男人好像是司哲。
我慌慌张张的把刚刚看到的告诉周敖,让他赶紧叫人去小路。
周敖皱了皱眉,带了几个人跟着我往后门走。
我们走到后门的时候,后门敞开着,边上还站了两个酒吧的保安。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来,显示居然是司哲打来的。后门外钻进来一个人,正是刚刚在越野车旁边瞟了我一眼的男人。
他的目光落到我握着手机的手上,眼神一暗,伸手就来抓我。
我也不算白跟晃哥混了几年,看到他那势头,我就觉得不对,也没敢去接电话,赶紧往周敖背后退。
我实在太低估专业打手和业余混混之间的区别了,我才刚刚转过身,也不知道是一坨什么东西就砸我后颈上,整条脊柱都麻了,脑袋黑了一秒,后背狠狠的挨了一脚,直接给踢地上趴下了。
我下意识的抱住脑袋,感觉腰都要被人踢断了。
这他妈是哪里来的这么嚣张,在我们的酒吧也敢随便打人,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啊,动得这么慢。
好在周敖在,阻止了那个男人再度对我下黑手。
我真是太他妈憋气了,在自己地盘也被人打,我试着爬起来,刚刚被踢在腰上那一脚太重,我竟然搭不上劲儿。
我也是气了,喊道,草你妈,老子弄死你。
那男人往我侧面走了一步,直接把我刚刚掉到地上的手机拿走了。
为什么周敖不阻止他?
我扭过脖子,刚好看到后门口。
阮荀站在那里。
打我的男人说,阮总,盯你那个人的消息都是这小子给的。
他说着就把我的电话拿给阮荀。
我想他是指我给司哲消息这回事。
阮荀脸色平静的看完电话,朝我走过来,半蹲下来说,你怎么回事?说说。
我不知道这事是哪里惹到他了,但我觉得那两个打手肯定不是吃素的,明显这两个人是软狗的人。
我就趴在那如实解释了一遍,没有半点敢隐瞒的,我怕我说得稍微不如软狗的意,那两个打手就要把我揍回姥姥家去。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司哲,难道就是因为看了阮荀几眼吗?
我想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给司哲阮荀在这的消息,估计我也要挨了,而且肯定要被赶走了。
周敖拉我起来,我没动。
我说,要打就打吧,赶紧。打完了我回家。
周敖往上拽我,他说,快起来,别赖地上。
我还是没动,软狗在这,周敖的话根本就没分量,我不想刚站起又被人给打趴下。
阮荀瞪了我一眼,一巴掌拍我后脑上,说,你以为打你一顿这事就算了?
我其实有点怕,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司哲怎么样了。
我越怕当然就越装作不怕,我说,不然呢?你们还想闹出人命吗?闹出人命了,你也脱不了干系的!
阮荀脸皮都绷直了,他站起来要踹我,我缩了一下,他没下脚。蹲下来一把揪住我耳朵,说,废材,你给我再蠢点?
我被他揪得痛,抓着他的衣服站起来。
他松了手,对周敖说,让人把后门那个送医院去。
然后又猛力一推我,把我推出后门,砰的关上门。
他把手机贴到我脸上,说,我也脱不了干系是不是?那我和你一条一条来算下账好不好。
晃哥曾经带着我在一次以少斗多的群架中语重心长的教育过我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不了就赶紧求饶认输,大丈夫能屈能伸,关键是下次带够人把面子找回来。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我说,狗哥,有话好好说,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是你公司的员工想见你,我给他捎了个信。你要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了。
阮荀笑了一下,很怜悯我似得笑容。
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他拍了拍我的脸,翻出我手机里的短信,但不是我发给司哲的,是我发给阿生的。
我想我死定了。
我踩了他一脚,推开他就跑。
阮荀没追,他说,纪文,你跑出这条巷子我就帮你打120。
我都跑到巷子口了,眼巴巴的看着软狗慢悠悠的走过来。
软狗说,不跑了啊?
我贴着墙壁站着,想不出可以说啥话敷衍他。
软狗开始念我发给阿生的短信,一条一条的念,都是我骂他的话。
我给阿生说软狗被郑时迁包养,说软狗不爱干净经常十天半月不洗澡,我还说软狗有痔疮。
好吧,我承认我不应该为了泄愤胡编乱造。但这只是我和阿生之间的小秘密啊,不应该这样惩罚我吧。
软狗说,解释一下。
我没啥可解释的。
我想了一下说,你开除我吧。
软狗说,废材,你倒是想得美。我开除你谁付司哲的医药费?从这个月开始,扣工资,赚多少扣多少。司哲医一万,你就扣一万,医两万你就扣两万。
我看了他一眼,凭什么啊,人又不是我打的。
软狗说,你看什么看。不是你天天让人来盯我,我的人会打他?差点闹出人命你知不知道?司哲有什么事都要找你。
他可真会推卸责任。
他这根本就是赖我一团脏。
我小声说,你是金子做的吗?还不准人看你了。
有本事就别出来让人看啊。
软狗白了我一眼,说,我懒得和你这废材解释。钱包拿出来。
我没动,他踢了我一下,伸手把我裤包里面的钱夹翻出来。
我说,我没钱,只有两百。
他把我身份证拿了,说,证件压我这里。等你把司哲的医药费还完了,我就还给你。
好吧,我认栽。谁叫我骂他的短信被他翻出来了。
周敖过来看我的时候,软狗还在我面前翻我手机,嘲笑我窝囊,只敢背着他骂他,当着他乖得跟条猪一样。
我觉得他比我不要脸多了。
周敖带我去医院看司哲,路上的时候他说,纪文,以后不要给其他人老板的信息。
我说,不会了。他是金子。
周敖说,老板比较注重安全问题,所以有时候他身边的人可能紧张一点。他以前被绑架过。这次是个误会,不过之前那些人也不知道,肯定下手重了。
周敖虽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但是听起来似乎连我自己都开始觉得司哲的问题我要负很大的责任似得。
好吧,软狗被绑架过。
绑匪当时怎么没弄死他。
司哲断了两根肋骨,还有手指骨有粉碎性骨折。
我看到他就觉得我比他幸运多了,至少我没莫名其妙被人打到医院里躺着。
我私底下悄悄问司哲气不气。
司哲居然说,还好。都是误会。
我说,你不打算跳槽啊。
他说,不,他在公司里干得挺好的。
我有点纳闷,要是我我就走了,绝对不会再给软狗打工了。
真的,软狗把身份证还我,我就不在酒吧做了。
我前几个月存了6000元的样子,我全拿出来给周敖了,我问他,司哲医了多少,我还差几个月还清?
周敖叹了口气,说,难怪他那么喜欢逗你玩。
我说,他才不是逗我玩,他把我身份证都扣押了。
周敖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眼皮,说,是吗?那我帮你算一下你还要还多少个月。
他说,23万减6000,你自己算吧。这有计算器。
我说,咋会医了23万呢?镶了颗钻上去吗?
他说,医了3万,还有20万的安慰费。你要负责吗?
我艹,难怪司哲不走。
谁给我20万,打我一顿,我也愿意啊。
小晓说,小文,你为什么老是和老板对着干?那天晚上你和周哥先去医院,老板还在这训了他的人的。后来还让人又买了几瓶外用喷雾过来,周哥不是还拿给你用了吗?你背着他那样骂他,是我我肯定生气了。你要不去给他道个歉吧,他肯定就把身份证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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