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主GL

作者:万俟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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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疑释疑


      虽然冷刚顾及欧阳毓灵,不忍将白玉潜逃之事告之,但欧阳毓灵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白玉与此事有关联的讯息。于是,第二天,欧阳毓灵便叫来曹海光、冷刚问个清楚,又把当天在宫门外与那玉佩之人接触过的侍卫叫进宫,让其仔细回顾那日所见之人样貌,并召宫中有名的画师,将所描述之人画下比对。
      几经询问,又兼曹海光、冷刚的和盘托出,欧阳毓灵算是了解了个大概,只是有几点尚在疑惑,她凝视着手中与卫东相似度极高的画像,陷入了沉思。为什么白玉的玉佩会在卫东手上?为什么白玉要连夜不告而别?他为何受伤,他又是怎样在暗室里发现自己,他与卫东到底有什么关联?
      “这事还不分了?分明就是白玉与贼人勾结,意图谋害陛下……”冷刚义愤填膺,曹海光在旁拉了他一下,厉声呵斥了声,“冷刚!”冷刚本还不服气,但经曹海光挤眉弄眼,终是意识到女皇陛下现在心情极为不加,这才停止了火上浇油。
      “你们都下去吧,朕一个人静静。”欧阳毓灵恹恹地摆摆手,内心呼之欲出的猜测让她觉得周身一阵恶寒。
      然而即便如此,欧阳毓灵她也没有主动找皇甫瑾瑜问个清楚,因为还未等来刘桐的消息验证,她实在不知该怎样去面对一个自己深爱的,却又疑点重重的人。不过,让欧阳毓灵气愤的是,这么些天过去了,白玉竟然也没主动向自己解释清楚,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此时的嫌疑很大吗?还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时间一天一天过,欧阳毓灵不召见白玉询问个清楚,而皇甫瑾瑜也不主动进宫解释个明白,两人就一直以身体不适一直拖着没见面,仅从往返于皇宫和清雅园间的御医知道些彼此的伤势。这头皇甫瑾瑜在李思晗的细心呵护下,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了,而那头欧阳毓灵经过了几天的调养休息,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太医院判胡太医每天也都会进宫为欧阳毓灵诊断。
      “胡太医,朕的身子怎么了?”欧阳毓灵问道,这几日了胡太医在切脉时总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让欧阳毓灵很是怀疑自己的身子。
      胡太医迟疑了一会,说道:“陛下放心,臣再开几剂药给您调养调养即可。”
      欧阳毓灵见识过周癫为自己把脉的模样,想着或许名医把脉总是一副凝眉深思的样子,因此也不多想,更何况胡太医医术高超、经验丰富,任职院判已经二十年了,对他的医术,欧阳毓灵还是相信的。
      “那朕可以上朝了吧。”欧阳毓灵问道,她的身子受不得风,这一阵子只能一直躲在开阳宫内,偶尔翻翻奏折,召见大臣,导致多少件重要的事情悬而未决,这可急坏了一贯雷厉风行的她了。
      “这个……。”胡太医说着,因想起一事,刚想看开口,但寻思着不妥,便把话咽了回去,连连说道,“可以了,可以了。”
      欧阳毓灵听得太医点头,激动地抚掌,转头便对王贺吩咐道:“传令上去,朕明天上早朝。”
      “是!”
      于是在女皇陛下歇朝十天之后,早朝又重新开始了。上一次早朝,欧阳毓灵毫无章法地封赏了文武百官,让底下的朝臣都摸不到头脑。而今,朝臣们也同样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涅槃归来的女皇陛下在早朝上又会有什么骇人的举动,但见女皇陛下一脸肃杀,个个都瘆的慌,纷纷垂眉低首,不敢出声。
      仿佛是为了补尝前一阵子歇朝搁置的朝政,欧阳毓灵在这次早朝上从一开始,就让百官们应接不暇。先是公布这次绑架是南阳狗贼所为,向百官们昭示了自己将攻打南阳的决心。
      接着,欧阳毓灵下令晋王一家一个月内必须押解到赤岭,并严令彻查在押解中有意滞留,玩忽职守的大小官员。
      最后,接见白离使臣,严辞斥责其在驿馆闹事的举动,最后明确拒绝了白离的结盟请求,“大阳的山河,朕会亲手夺回来,不需要假手他人。”

      卫东说得很对,涉及到先皇及欧阳毓灵的名誉,这次被绑的真相欧阳毓灵是不会说的。而将罪责推给南阳,既可避免触及先皇及自己不光彩的事,又能获得有一个名正言顺发兵南下的理由,简直是一箭双雕。欧阳毓灵说得一手好谎,她自己是满意了,可皇甫瑾瑜却慌了。
      皇甫瑾瑜对自己在女皇遇刺案上的嫌疑并不是不自知,他也在纠结,自己该怎么跟灵儿解释自己的弃玉不告而别,又该怎样让她相信自己与这桩事并无关联?只是最近自己的心太乱,他实在没能静下心去处理自己与欧阳毓灵的感情。
      皇甫瑾瑜回洛城却又半途折返的消息传到洛城,太妃勃然大怒,又兼恰逢皇甫瑾琰周年忌,太妃知皇甫瑾瑜与皇甫瑾琰兄弟情深,亦知皇甫瑾瑜对大哥为南阳捐躯之事一直很愧疚,于是借此发挥,连传几封信给皇甫瑾瑜,斥责他罔顾兄弟情谊,忘却深仇大恨,一心沉溺享乐,流连忘返,并严辞催逼他回浩城。
      大哥皇甫瑾琰的牺牲本就是皇甫瑾瑜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而太妃此举无异于伤口撒盐,让皇甫瑾瑜心寒至极。母妃为了逼他就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先前是囚禁五弟逼自己出兵,现又企图用大哥的死禁锢自己的心,逼自己规规矩矩地走到她既定的路上。大哥的死是他心中最痛,他何曾忘记大哥之死,他又怎么舍得大哥牺牲,如果他可以选,他就算不要当那个天下之主,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兄弟牺牲,然而母妃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皇甫瑾瑜不懂,为何自诩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的母妃,却是一再地想要逼迫自己、操纵自己。
      前几日,因恰逢皇甫瑾琰忌日,皇甫瑾瑜的心情本就不好,还要面对太妃咄咄逼人的斥责与催逼,心里就愈加烦闷了,于是,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去管。
      而今听得欧阳毓灵在朝上公开不久后将发兵南下的消息,皇甫瑾瑜立马惊醒,这好不容易才停歇一年的仗,难道又要开打了吗?他想到了自己死于战场的二哥、四弟、大哥,也想到了自己如阳光般灿烂,却还懵懵懂懂、莽莽撞撞的五弟,忽得一阵心悸。“不行,我得进宫一趟。”
      “你干嘛去啊?你伤还没痊愈呢?”李思晗不满地唤回皇甫瑾瑜。
      “我要阻止让灵儿发兵南下。”皇甫瑾瑜说着,转向房外的暗影大声吩咐道,“备马。”
      “备什么马啊?你伤还没好。”李思晗白了他一眼,对着外面大喊道,“不用马了,备车!”

      皇甫瑾瑜很快便到达皇宫,还是上次那名内侍,他熟稔地将皇甫瑾瑜引到了御书房,说女皇正在里面。
      “陛下知道我今天会来?”皇甫瑾瑜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不,陛下并不知道,陛下只是让我每天在那等着,陛下在哪,便把您带到哪。”内侍如实答道。
      “知道了,有劳了。”皇甫瑾瑜浅笑说道,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是悸动的心,他缓缓推开御书房的门。一踏入御书房,并没见到欧阳毓灵,而是便被御案后的大幅大阳疆域图吸住了目光,原本的秀丽山河,却布满了狰狞的笔触,从地图上的每一笔赤红,皇甫瑾瑜可以感受得到的是执笔人对南阳的痛恨。
      “这是大阳的疆域图,被划掉的便是被南阳狗贼占领的。”欧阳毓灵缓缓从里间出来,站到皇甫瑾瑜身后,解释道。
      “哦!”皇甫瑾瑜浅浅地应了声,原来自己在欧阳毓灵心中是属于狗贼行列的,之前他只是知道欧阳毓灵对夺位的晋王的恨,却不曾知道欧阳毓灵对夺江山的南阳之恨是更为强烈的,而今听得欧阳毓灵咬牙切齿的吐出“南阳狗贼”四字,心瞬间一阵冰凉,随即是恐慌。
      欧阳毓灵没有注意到皇甫瑾瑜脸上的不自在,而是把目光投在了墙上的巨幅疆域图,长叹道:“这地图本来是在我的毓秀宫中的,即位后我才让人搬到这里,因为我要时刻提醒自己与南阳的不共戴天之仇,这大阳的江山始终是属于我欧阳家的,终于一天我要收复着大阳的江山,并让南阳狗贼付出代价。”欧阳毓灵说着,玉手紧握成拳。
      “对了,白玉,我还不曾问你家乡在哪里?”
      家乡?皇甫瑾瑜闻言心中一颤,他的目光自洛城逡巡而上,落在被打了叉的淮城上,说道:“淮城!我之前说过的。”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曾说过了。”欧阳毓灵说着,两人尴尬一笑,她又继续说道,“去年一年淮城战火不断,想必受到不少摧残,白玉你恨南阳吗?”
      皇甫瑾瑜对上欧阳毓灵探询的目光,心中一凛,灵儿她这是在试探吗?他轻吸一口气,迎上欧阳毓灵的目光,用平静的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恨战争,也恨发动战争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天下太平,永不动干戈。”
      “呵,天下太平,永不动干戈?怕是很难,就算是我有意息事宁人,南阳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难道灵儿有意化干戈为玉帛?皇甫瑾瑜心中一喜,思考了一阵后,问道:“那如果南阳愿意止战呢?灵儿是否愿意相安无事地与其平分天下?”如果欧阳毓灵同意,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说服母妃,给天下一个太平。
      然而欧阳毓灵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白玉不是南阳王,怎知南阳会愿意止战?”
      听到“南阳王”的瞬间,皇甫瑾瑜心中又是一凛,他说道:“这只是个假设,我是说如果,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南阳愿意止战了,你是否愿意平分天下?”
      “这个假设不成立。”欧阳毓灵断然否决,她继续说道,“首先南阳不会愿意止战,南阳易帜自立,其称帝之心早已昭然若揭,然而南阳十几年来不停北上掠地,占据我大阳半璧江山,却未曾称帝。不是他们不敢称帝,而是瞧不起既得的领地,他们志在这大阳整个天下,他们定是要等到占据了整个天下后,再来安然地当这唯一的天下之主,你说他们又怎会罢手?”
      皇甫瑾瑜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再者他们又凭什么止战?”欧阳毓灵语气一转,怒拍御案,说道,“南阳占据了我大阳半璧江山后,说不打,就不打,那置我大阳于何地?我欧阳先祖多少代打拼才传下此百年基业,他皇甫一族休想占去一分一毫。”
      皇甫瑾瑜闻言沉默了,欧阳毓灵说得没错,只要南阳还未占领整个天下,母妃也不会答应半途而废;只要南阳还占领着欧阳毓灵的领土,欧阳毓灵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南阳与北廷的仗将会一直打下去,直到有一方彻底地输了……难道就没有双赢的局面吗?皇甫瑾瑜问自己,对战争的厌恶充斥着他整个心。
      “白玉我知道你为人仁善,不愿涂炭生灵,不过,白玉你放心,等我坐稳了江山,我便可挥师南阳,将南阳吞并,到时天下一统,便再也不会有战争。”
      欧阳毓灵豪气干云,皇甫瑾瑜心里却是万分煎熬,南北交战,那又该是多惨烈的损伤?同时他心中的不安感也愈加强烈,如若一天,欧阳毓灵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将如何?他俩得有多浓的爱意才能掩盖掉欧阳毓灵对南阳的恨?对他的恨?
      欧阳毓灵瞧着皇甫瑾瑜脸色难看,问道:“怎么,白玉觉得我不可能做到?还是不愿我这么做?”
      “不是。”皇甫瑾瑜摇摇头,他是很想将如今天下的形势、战争的利弊跟欧阳毓灵讲解个清楚,但欧阳毓灵不容置疑的神情告诉他,灵儿的想法不是他现在一时半会能改变的,自己此刻怕是多说无益,再者灵儿对他已有几分疑虑,若自己此刻还一味为南阳开脱,只怕会更惹得灵儿生疑,到时要再对她慢慢规劝就难了。皇甫瑾瑜知欧阳毓灵也定是不满足自己这么一个简单的回答,怕还是要追问些许,如是假装伤口痛,皱眉捂着胸口,沉默不言。
      果然欧阳毓灵还欲追问,只是见皇甫瑾瑜此刻脸色有些惨白,想起曹海光曾说的白玉救她回来时已身受重伤,想着白玉屡次舍生忘死地为了自己,而自己还这般怀疑他,心里也是愧疚,于是止住了到嘴边的话,上前扶住皇甫瑾瑜,问道:“可是伤口疼?”
      “无碍。”皇甫瑾瑜淡淡说道。
      “传太医吧?”
      “不用不用,透透气就好。”
      “那……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欧阳毓灵提议道,御书房里的空气太过凝重了。
      “嗯嗯。”皇甫瑾瑜点点头。

      天空放晴,地上的积雪也渐渐消融了,皇甫瑾瑜和欧阳毓灵并肩走在御花园的青石板路上,却是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走到了湖边,前面已是无路可走,两人这才停住了脚步,转身相对一瞬,彼此眼底的煎熬一览无余。
      “白玉,你是真心爱我的吗?”欧阳毓灵问道。
      “是!”皇甫瑾瑜坚决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弃玉不告而别?如果不是冷刚带兵拦截,你是否就不会回来了?”
      皇甫瑾瑜闻言一顿,随即回道:“不是!第一,我没有弃玉不告而别;第二,就算不是冷刚,只要我听到你有危险,就算远在千里我也会赶过来救你。”虽然皇甫瑾瑜第一点是在说谎,但第二点却是肺腑之言。
      “那为何我给你的玉会在刺客手上?为何我到清雅园时你已不见了?为何那么多禁卫军、金甲卫军都找不到我,而你却能轻易找到我?白玉,在我遇刺这件事上,你身上疑点重重,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
      “灵儿,你这是在怀疑我吗?你觉得我会想要害你?”皇甫瑾瑜语气带着几分受伤。
      “若我认定你会想要害我,此刻我也不可能与你在此。我没想要怀疑你,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起码的尊重。”
      “好,我无愧于心,既然你心有疑惑,那我就一五一十地解释给你听。”皇甫瑾瑜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重大决心般,他继续说道,“首先,我没有不告而别,母亲来信说家里出了点意外,要我速回,当时你忙着处理登基的事,又是深夜,我无法进宫,此事又拖不得,不得已,我才修书一封并附上信物,托府上的下人天一亮便转交给你,而我连夜启程。如我信上所写,我暂离开几日,等家里事情解决了,我便会回来。”
      “你给我写了信?你可知你的信物落到了别人手里,而你的信也根本没有传到我这里。”欧阳毓灵说道,随即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回来了?”
      “我说过的,只要我听到你有危险,就算远在千里我也会赶过来救你。家里的意外充其量只是些钱财的损失,我可以失去万贯家财,但我不可以失去你分毫。”皇甫瑾瑜说得情深意切,因怕欧阳毓灵认为他接下来还是会走,于是补充道,“家中的事我已派林骁前去协助处理了,我不用回去了。”
      “那你为何能轻易找到我?”
      “冷刚说你是在清雅园不见的,我能想到的就是回清雅园找线索,只是碰巧,当我回到那时,我意外发现了潜入的黑衣人,几番对决,最终才他嘴里知道了你的下落。”
      “你们打了起来?我听曹海光说你受了重伤,是他们伤的你?”欧阳毓灵不大相信,以白玉的武功会败给卫东。
      “不是,是我自己伤的。”
      “自己伤的?”欧阳毓灵大声诧异的问,难道真的是苦肉计?
      “若是寻常对决,那些黑衣人自不是我的对手,但,他们以你做要挟,我便无计可施。了。”白玉的这种投鼠忌器,欧阳毓灵自是懂的,当初她自己不也被晋王的刺客逼着下跪磕头吗?“卑鄙小人!”她狠狠地啐了一口。
      “于是我答应了他们,做了个交易。”皇甫瑾瑜没有再说下去,但欧阳毓灵是聪明人,她自能猜到他们所作的交易是什么?不然武功深不可测的白玉又怎么会为卫东所伤?一想到自己还以卑劣的心态揣度白玉受伤一事,心中就满是愧疚。
      欧阳毓灵眼眸含泪,怜惜、心疼、愧疚地抚摸着皇甫瑾瑜苍白的脸,“你的伤还好吧?”
      “已无大碍了。”
      “你傻啊,万一你伤了自己,他们又不肯放我怎么办?你不是亏大了。”欧阳毓灵嗔怪道。
      “我没管那么多,只要能救你,无论如何我都愿放手一搏。”
      “说你傻还不信。”欧阳毓灵轻轻挽着皇甫瑾瑜的手臂,依偎着,嘴上是嗔怪着,内心却是甜如蜜。
      “还真是说谎不眨眼的小人!”皇甫瑾瑜暗暗地骂了自己一把,,鲜少说谎的他,此刻却对欧阳毓灵说了个大谎话,还骗得她的愧疚与心疼,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不忍面对被自己蒙在鼓里还满心欢喜的欧阳毓灵,皇甫瑾瑜以身体乏了为由,没有多留,早早地回了清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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