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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相救
皇甫瑾瑜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茶馆的楼梯上传来,来人正是一脸焦急的林骁。今早上姻缘寺,应李思晗的要求,皇甫瑾瑜并没有让他随行保护。虽然林骁知趣地听令了,但出于王爷的安全考虑,他还是在两人身后远远地跟着。此番见得有人打斗,他忧心皇甫瑾瑜的安危便跟了上来。
“三爷,您没事吧?”林骁来得突然倒是吓了李思晗一跳,她含着嘴里那口险些喷出地茶,不满地白了林骁一眼,不是说好了不跟的吗,怎么还跟上来了?
“没事!”皇甫瑾瑜悠悠地说着,看着林骁一脸的急迫,想着他今早跟了一路,应该也是没吃吧,于是伸手一挥,说道,“一起吃吧。”
“这……”林骁有些为难,这不是妨碍了王爷和未来王妃独处吗,再瞧未来王妃的黑着脸瞪着自己的样子,林骁心里更是打鼓,不敢落座。
“没事坐吧!”皇甫瑾瑜朝林骁点点头,又轻轻地唤了声,“思晗”,温和言语中的命令之气,让李思晗无法抗拒,她“哼”了一声,转身让小二加菜,林骁这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吃过早点,二人便逛起了丰县,丰县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物品,李思晗欢快地像一只小鸟,她拉着皇甫瑾瑜的手,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流转再小摊前,而皇甫瑾瑜只是笑着由李思晗拉着他的手,东奔西走。
思晗,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而这样的她应当拥有幸福快乐,自由自在的人生。皇甫瑾瑜在李思晗背后默默地想着。
而林骁只得远远地跟着,不时拨开挡在他身前的人,以确保主子在他的视线内。
逛丰县这当然也免不了丰县最有名的桃花谷,李思晗不顾自己自己脚上传来的酸痛,在结束了一个上午的丰县街头乱逛后,她将下午锁定在了桃花谷。虽然桃花最旺盛的季节已过,但漫步桃花谷内还是能够体会得到当初桃花盛开,叱咤枝头的美好。
“可惜现在没花了!”李思晗嘟哝着,与瑾瑜哥哥逛桃花谷,却不是在最美的时候,算是一个遗憾,“下次桃花盛开的时候,我一定要来!”李思晗暗下决心,下次她一定要和瑾瑜哥哥一起来。
而此刻,站在李思晗身侧的皇甫瑾瑜,看着杏眼桃腮,一身粉嫩长裙在桃树下乱跳的李思晗,觉得她就是一朵灼灼其华的桃花,却又不禁思索,何日自己才能如思晗这般无忧无虑。
正在两人各有所思之际,一个悠哉悠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桃花谷里桃花醉,桃花谷外桃花江……”便见一醉醺醺的老头拎着酒壶跌跌撞撞而来,一个不慎脚踩道桃花树下一块湿润的泥土,便径自朝前跌去。这老头便是周癫。
“小心!”皇甫瑾瑜一个急转身,将李思晗拉倒身后,又快速上前一步,搀住即将扑倒的周癫,“老人家,您没事吧?”皇甫瑾瑜关切地问道。
周癫睁开惺忪的睡眼,便见一个清秀似水,温润如玉的公子正关切地盯着自己,便站直身体,也不道谢,只是推开皇甫瑾瑜搀扶的手,径自往前走。他这个人癫狂随意惯了,并不在意礼数,然而李思晗却不乐意了。
只听到李思晗在后面嘀咕着,“这是哪来的醉鬼啊?这么没礼貌?”却不料这声音落入了前面周癫的耳朵里,周癫嚯地转过身来,盯着李思晗,幽幽的说道:“小姑娘,你说谁醉鬼呢?说谁没礼貌呢?”
李思晗被盯得不自在,不客气地回道:“不就是你!喝醉酒差点撞到人,也不道歉,别人扶你,也不道谢。说你没礼貌还是客气的了!”
“哟,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周癫说着,笑了起来,拎着酒壶,跌跌撞撞的就要靠近李思晗,皇甫瑾瑜见状,刚才上去,挡在周癫面前,抱拳说道:“老人家,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被跟她计较。”
周癫瞥向皇甫瑾瑜,“这还差不多,”说后白了身后的李思晗一眼,继续说道:“看到没有,要尊老!”说吧,哈哈大笑走开了。
“玉哥哥,一个醉鬼你干嘛跟他那么客气啊?”李思晗有些不服气。
“你知道他是个醉鬼,干嘛还跟他计较那么多?”皇甫瑾瑜反将一军,哗啦一声,展开扇子优哉游哉地扇了起来,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绝不拖沓,又兼英俊潇洒的外表,还真真是风流倜傥、羡煞旁人。这不桃花谷里一些本在走动的人,见到此刻的皇甫瑾瑜都停下来观赏。
李思晗敏锐地感受到周围人贼贼的目光,连忙拉起皇甫瑾瑜快步往前走。
桃花谷外是烟波浩渺的桃花江,皇甫瑾瑜立于江岸上,他仰着头,张开怀抱,闭着眼睛安静聆听着江水拍打堤岸,喷珠吐玉的声音,醉心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舒适感,身心愉悦。
李思晗只是在皇甫瑾瑜身后痴痴地看着,她沉醉与皇甫瑾瑜此刻的游目骋怀,却又不得不承认,皇甫瑾瑜心中有个她不懂的世界。当威严与温润这两个看似截然相反的词毫无违和地出现,当天下之主的责任感和潇洒闲适的内心追求交联在一起,当似水的外表,无欲无求的感情,内心里却蕴藏着火呼之欲出时,李思晗发现,即便是自诩最最了解皇甫瑾瑜的自己,也依旧看不透他。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愿默默地守在皇甫瑾瑜身边,你是王者也好,寻常百姓也罢,都没关系,我不在乎你是怎样的人,只在乎我心中的你。
周围仿佛只剩下江水奔腾的声音,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皇甫瑾瑜惊醒,一回头便见约百米外,一群执刀的人正在围攻一个老者。
“是那个醉老头!”李思晗率先说道。
“林骁,救人!思晗,你留在原地。”皇甫瑾瑜威严地命令道,施展轻功向混战的人群奔去。
“是!”林骁不敢怠慢,拔开刀,快速跑去。
“喂,等等我啊!”李思晗嚷嚷着,也跟着向前跑,她才不会乖乖待在原地呢。
周癫被十来个执刀的人围在中间,被眼前的阵仗一吓,酒也醒了一大半,赶紧运功抵挡。尽管自己武功算是不错,但到底年老体弱,势单力薄,而那些蒙面人个个又是精壮大汉,手上大刀毫不留情,因此几个回合下来,周癫已明显处于下风。
眼看就要殒命于乱刀下了,周癫心里大呼哀哉,他不就喝酒而已,怎的就遇上这群夺命的人呢?而这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身影在空中一阵旋转,便见得砍向自己的蒙面人纷纷倒地,再抬头时,便见一手执玉扇的俊秀少年立于自己身前,竟是方才在桃花谷里扶住他的人。
“你们是何人,胆敢杀人?”皇甫瑾瑜玉扇轻摇立于周癫身前,冷声问向四周包围的蒙面人。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蒙面人为首的一人说道。
“哼,我便要管!”
“来,一起杀了!”为首的人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围攻了上去,而这时林骁也赶到了,大刀挥舞,几个蒙面人便毙于他的刀下。
“玉哥哥!”李思晗打倒眼前的蒙面人朝着皇甫瑾瑜奔去,与他靠背而站。
“思晗,保护好这位前辈!”皇甫瑾瑜说道,举起扇子迎向前面攻来的人。
“哎……”李思晗本欲跟上去,但考虑到身后疲惫的老头,只好停了下来,在周癫四周护着。
“小丫头,没想到你武功还不错!”周癫笑着对刚击倒一个蒙面人的李思晗说道。
“那是!”李思晗得意地说着,愈加奋力地迎战,而周围有一些本是在围攻皇甫瑾瑜和林骁的人,却转移了目标,朝着这三人中明显比较容易对付的李思晗攻来。
“小丫头小心左边!”周癫躲在中间,见得左边有人朝着李思晗劈来,不由得捏了一口气,惊呼了起来。
然而此时的李思晗忙于应付眼前的两人,无暇顾及身侧地危险,眼看着就要受了那一刀时,一个白色地身影旋到前方,几个翻转旋腿,轻而易举地将李思晗四周的黑衣人击倒。
李思晗见得来人不由得激动地唤道,“瑾瑜哥哥!”
“小心!”皇甫瑾瑜说着,身子一个侧转,食指中指用力一夹,将劈来的刀尖稳稳夹住。
“你!”那人见自己如此强势地刀劲竟然被眼前人轻而易举地化去,而且刀还被夹住拔不出来,不由得变了脸色。
皇甫瑾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腾起一脚将那蒙面人踢出几丈远。
而林骁也不弱,手中一把大刀挥得虎虎生风,不少蒙面人被他毙于刀下,于是不多时十几个刺客便都被制服。
林骁将刀抵着一蒙面人的脖子上,扯下他的面巾,将他拎着跪到皇甫瑾瑜跟前,“你到底是何许人?”皇甫瑾瑜问道,他直觉眼前的这些人与昨日在街上刺杀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你休想知道!”那人说完,随脸上变了色。
皇甫瑾瑜等人意识到不对,但为时已晚,黑色的血顺着那蒙面人的嘴角流了出来,林骁摸上那人地脉息,摇摇头说道,“三爷,他服毒自尽了。”
李思晗闻言,蹲下身子查看着脚下倒着的黑衣人,眉头一蹙,再看了几个,亦是如是。“玉哥哥,他们是把毒药包藏在牙间的。”
皇甫瑾瑜闻言,浅浅地点了点头,这种事败后服毒自杀的行径,他很清楚,而对这种人,他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的,“林骁,把他们都交由官府处理!”希望官府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是!”林骁抱拳应道。
“前辈,您没事吧?”皇甫瑾瑜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一把老骨头就要交代这了!”周癫喝着酒说道。
“喂,你这醉鬼老头,我们救了你,你也不谢一声,自顾着自己喝酒。”李思晗不满抗议。
“等我喝我再说!”周癫说着,自顾喝起了酒。
“喂,你……啊,你手受伤了。”
李思晗一声惊呼,皇甫瑾瑜也注意到了周癫褐色的袖子上破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正在往外流。
皇甫瑾瑜出了名的爱民如子,更何况眼前的还是年近古稀的老者,他怎能不起恻隐之心,于是急忙说道:“前辈,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用不用,小伤,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你是大夫?”李思晗表示不相信。
“怎么不行啊?”
“就你这个醉鬼,谁敢让你看病啊?”
“思晗!”皇甫瑾瑜低喝一声,李思晗这才噤声,“前辈,您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家就在前面的茅屋里。”周癫摆摆手想拒绝,不过想到一事,复又说道,“不过你去陪我喝酒倒是不错。”
“酒鬼!”李思晗在旁暗骂到。
“思晗走吧!”皇甫瑾瑜唤了李思晗一声,又回头对林骁交代几句,便扶着周癫往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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