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作者:解药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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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探


      秦静好又拉过来罗妙,问朔儿:“你说啊,那让妙儿做你的媳妇好不好?”

      罗妙一扫之前的阴郁,笑着反手握住秦静好,两人晃荡着手臂,罗妙也学秦静好一样问他:“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王妈抱起朔儿,朔儿往王妈的怀里一缩,小嘴一嘟:“不要……”

      郎朔这话一出,秦静好顿时又哭起来。罗妙抽抽鼻子,也哭起来

      锦缡的眼睛又要往出喷火了,她一推身旁的郎坤北:“你看他呢!”

      郎坤北被她推得一晃,才回过神来。锦缡晃晃悠悠地起身,又晃晃悠悠地去王妈手里接下朔儿,把他往地上一放自己也跟着蹲下去。荷叶在她身下像是整个都绽放了,她就像蹲在莲叶上的碧波仙子,手里还抱着个顶漂亮的娃娃。郎朔上身穿的是红色的绸子对褂小衣,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块红宝石,现在已经是耷拉脑袋站不直了。

      锦缡对着他的屁股拍一下,“你看你呢!就知道欺负女孩子!”

      秦伯唐上前来劝阻锦缡:“妹妹莫气,他才哪么大一点,童言无忌!”

      罗大可也抱起女儿哄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妙儿是跟着凑热闹的,怕是困了,我就先领着她回去了。”

      锦缡要去送他,他忙喊着留步,他这一走别人也都陆续走了。锦缡站在门旁望着精心布置的北殿,这是一场被搅黄了的舞会。郎坤北第一次办舞会就失败了。

      她又转过头去望天上的月亮,望得出神。觉得身边刮过一阵风一样,是郎坤北出去了。

      锦缡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直到连那沉稳有力的踢踏声再也听不见了。天上的云飞得也快,遮住了月亮的半张脸,有的时候还是这般粉面半掩更具美感。

      可是锦缡却厌恶死了这般的不清不楚不明不朗。她真想飞上去揭下那月亮的面纱,看一看它本来的面目。

      锦缡去朔儿的房间里边把他抱出来,摇摇晃晃地抱上自己的床,对着睡熟的朔儿呢喃了半晌:“你说你呢,朝三暮四左拥右抱,你这样伤了女孩子的心呢你知不知道?妈妈告诉你哦,你不能这样的……”

      朔儿呼吸均匀,脸上的红潮还没有退下,锦缡抱着他躺进自己怀里,拿脸颊蹭蹭他的,又啄了啄他的小鼻子小嘴,笑一笑:“都是祸害!有一个大的不够,还生出你一个小的来。他都惹了多少女子伤心,你又来了,这才两虚岁呢,就犯上桃花了!”

      锦缡又掐一把他的脸蛋,他的两个小脸蛋上肉是最多的,捏上去又滑又嫩。她总是愿意看着朔儿的模样想象那个人的儿时,是否也这般调皮爱玩,也这般生得漂亮。

      “女孩子的心最是柔软,那些小心思也最是宝贝,轻易伤不得的。朔儿,等你长大了,一定要记得,当你爱上哪个女子,一定要单纯地简单地去爱,千万别往这份感情里边掺上杂质,更不要在两个女子之间徘徊不定。”

      锦缡第二日起得晚,她蓬头垢面起来的时候朔儿还在睡着,且是窝在锦缡腿边睡着,连枕头也没有,那姿势定难受极了。锦缡仍旧穿着荷叶礼服睡的,裙摆像被子一样盖住朔儿的小身体,他的脸仍旧红扑扑的。锦缡懊恼不已,孩子本来睡得好好的,却被她抱上来遭这一宿的罪!

      锦缡安置好了朔儿,换一身绸衣下了楼。可儿见她醒了忙摆上早点,王妈上去照看朔儿。锦缡宿醉难免头疼,只草草吃了两口,正喝着羊奶呢,听可儿在一边絮叨着:“姑爷刚刚回来过呢,问小少爷在哪,我就说还在楼上睡着呢。姑爷便上去看一眼,之后就又走了,看样子很疲累的。”

      锦缡一口羊奶呛到,几滴溅到衣服上,顿时衣服沾了膻气。

      她咳得不止,可儿给她顺着背,轻声安慰着她:“小姐与姑爷这夫妻做的委实太不易了!姑爷昨晚当着人说的那些话小姐别放在心上,姑爷也是真的为了小姐好。细想回来那个时候还真是,姑爷一身的血,肩膀上的伤都要感染溃脓了,从广东一路抱着小姐到宁夏,眼看着都要僵掉了,要不是夫人去掰开他的手,他是要抱着小姐一同进手术室的呢!况且小姐不是不愿意当那个司令的?这回正好了,小姐可以清闲一些了。”

      可儿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锦缡却没有不耐烦听,反而一点点平复了气息,问她:“你怎么不早一点与我说呀……”

      “小姐都病成那个样子,哪还是能听得进去这些话的呢?”

      眼见着到了中午,朔儿还睡不醒,锦缡在他旁边一遍遍低声唤着,后来索性去摇晃他,拎着他的小胳膊小腿摇摆,他还是不醒。锦缡只得抱他起来拎着他满屋子跑。

      他也终于是醒了,锦缡也累得不行。朔儿一醒来就饿得哇哇哭,锦缡忙给他喂羊奶。

      锦缡看他的样子得是见一见风了,给他穿戴好领着去了和庸堂。这一路颇远,锦缡也不抱他,走一段就领着他歇一歇。朔儿见了路边的的叶子也要捡起来玩一番,一路过去上房像是寻到了不少让他喜爱的宝物,小手也弄得脏乎乎的。

      锦缡没承想郎坤北这会会在和庸堂。

      她本是要给朔儿净手的,可是朔儿一见了郎坤北就张着手臂扑过去,小手往他脸上一抓,留下了几道黑印子。

      阮月华这些日子一直冷眼旁观着,什么事她都明白,可是什么事她都没辙。发生在锦缡与郎坤北身上的都是事关家国天下的大事,动辄牵连着几千上万条人命,所以锦缡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变得木头人一样她也觉得可怜见的。

      可是昨夜在北殿的舞会上,她虽不在,却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锦缡竟然是在怪郎坤北!郎坤北说出的话的确是对她做出的最大批判,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但是锦缡说出去的那短短几句话,却才是最伤人心的!

      阮月华的脸色颇不好。锦缡当然看得出来。

      锦缡给朔儿洗过手,又拧了一条手巾给郎坤北,郎坤北接过去,没说什么,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阮月华叫她去了里间,郎坤北听那语气便知道是要训她了。他接过来朔儿要往阮月华怀里送,阮月华瞪他一眼没有接:“你好好看着朔儿,我与你媳妇说些话。”

      锦缡一副低眉顺眼温良恭顺的样子随她进去。朔儿哼唧着也要进去,郎坤北便把他放在地上让他先走,自己也跟了去。

      阮月华又一记眼刀子飞过来,郎坤北耸耸肩看着朔儿道:“朔儿非得要进来,我也没法子。”

      “还拿着孩子来做幌子,你们一个个的都出息了,都能耐了!”

      锦缡的头又垂下去两分,鬓间的碎发散下来也不敢伸手去捋一捋,样子十足的乖顺,像受了气似的,攥在一处的手指细细绞着又不敢很大动作。

      郎坤北让朔儿自顾玩着,拿个绣墩在锦缡对面坐了,将她的小动作和神情都尽收眼底。她便也只会在母亲跟前这副模样,敛了尖牙利爪,战战兢兢的。

      很多年以前他便见着她在外人跟前一副模样,在她母亲季逸云跟前则是另一副模样。当然那个外人便是他,她从来见着他都是视而不见绕路走的。他想起了她两侧脸颊上的手指印子,像是两搓猫儿的胡须。当初她怀了朔儿,季逸云自是不容她。可是她便就是这一副软柔模样的,她娘如何下得去手的呢?

      阮月华端坐在罗汉床上,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板着脸对锦缡说:“阿缡,你有不对的,我得教训你。”

      锦缡一动没动的,轻声说着:“婆婆只管教训,只是莫气着了自身。”

      “坤北既然留在这,你也给我听着!”阮月华喊一声来人,宝薇进来按她的吩咐将郎朔带了出去,也把里间的门关上了。

      “阿缡你好生是个糊涂孩子!”阮月华大喝一声,看见锦缡的身子一颤,又去看郎坤北,他也有些坐不住凳子。“你也是个最蠢笨的!我倒也服气了,两个人看着都有最剔透灵光的七窍心,怎么就连这么点子事情都看不透?”

      郎坤北早就知道阮月华要说什么,他本以为有他在母亲多少是避忌着点的,不成想惹了她更大的火气。郎坤北起身来到阮月华身边,执着茶壶给她倒一杯水奉上去,阮月华却一巴掌挥掉,茶杯落地即碎,崩出来的水花子溅到锦缡的裙摆上,她吓得站直了身子,郎坤北也是见母亲动了真怒,过来锦缡旁边,两人都直溜溜地站着。锦缡是没见过这样的他,他也有惧怕的人物。

      “你说说你,今儿早上我给你去了多少电话派了多少人叫你才把你给找回来了,还是酒气熏天的一副邋遢样子!放着自个的北殿不用,还在我这洗漱更衣的。就知道什么事都往心底下塞,你对她安的什么心就不会会好好说?”

      阮月华又指着锦缡:“我早同你说过,他要是真奔着你锦系去的你还能有今天?我素来可怜你是个命苦的孩子,自己的叔伯兄弟都一门心思的害你,从狼窝里长大的又是闯过了龙潭虎穴,应对的尽是一起子要害你的人!你因这些多疑敏感无可厚非,但是你不能拿那样的心思揣度他啊!”

      阮月华又对着郎坤北一指:“我的儿子,不屑做那样的事!别人说他姓了郎便是匹真狼,可是他不会要去吃了自己的孩子还有拿命救回来的你!”

      锦缡身子一晃,忙把住椅子背,郎坤北一手揽住她,又拉了阮月华,急迫道:“母亲!您莫要动怒,也请别再说下去了,这是我和……”

      阮月华朝他的肩膀拍一巴掌,拍得很响,疼得他一皱眉。“还不说?等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们这事了!我都没了一个孙子!我差点又没了儿媳妇,连儿子都差点没了啊!你跟个血人似的回来了,身上的血窟窿还堵不住……跟中了降头一般,那样子让我害怕啊!还有在上海你出了车祸差点就没命了呀!”

      锦缡抱住阮月华的手臂,伸了手就去抹她的眼泪,她自己还站立不住,两个女人全都靠着郎坤北的支撑立住没倒。锦缡顺着阮月华的胳膊抱住她整个人,像是无骨的粘糕一样贴上去,不成了声调:“对不起……对不起……”

      阮月华嚎啕哭着,把锦缡推开。锦缡没有支撑又是软回了郎坤北怀里。

      阮月华哭道:“若是这样,就干脆好聚好散!”

      郎坤北满脸的不可置信:“母亲?”

      锦缡更是瞪得一双铜铃样的眼睛,腿上发软滑下去。郎坤北反应得快一把提起她的身子按在怀里抓得牢了。他颇紧张:“母亲不能这样……”

      “你还对她不死心?她信一个叛军降将都不信你,当年就是有个路笑安在你前头她就看不见了你!到了现在她伤你伤得还不够?!”

      阮月华又坐回罗汉床,威严得像一尊罗汉,言语之间操控着生杀大权。

      “母亲,她还是朔儿的母亲,您好歹也为朔儿想一想……”郎坤北仍旧死死抱着怀里的人不放,他的话又一次被阮月华打断。

      “莫扯上朔儿,说你自己!”

      郎坤北紧了紧手劲,他知道可能会勒疼锦缡,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静默了两秒,锦缡要说话,却听着他先说了:“十年前我已经放手了一次,母亲,这一次我还没有完全绝望。”

      锦缡还是觉得腿上没有力气,她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但是她想她还是能说一些话的:“婆婆……是要赶我出郎家么……”

      阮月华的泪意已经敛起,她冷哼一声:“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婆婆……我……”锦缡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阮月华逼问她:“你怎样?”

      锦缡抓住郎坤北扣在她身前的手,愈抓愈紧。“婆婆……我求您别这样……我想我是离不开的……”

      阮月华眉心一跳,继续追问她,就像是审问一个犯人,抽丝剥茧步步紧逼:“你离不开谁?|”

      锦缡上下牙齿都要打在一起,她也就像一个无从遁形的犯人,在经受着最严苛的酷刑,被阮月华一步步引导着,终于是当着郎坤北的面说了这样的话:“我离不开朔儿……离不开婆婆……”她明显看到阮月华的脸又沉下去,忙补充了一句,声音轻飘飘的,郎坤北以为那只是他的幻觉。她说:“还有……郎北。”

      郎坤北转过她的身子,两手仍是支撑着她的全部重量。锦缡一点点伸出手环上他的腰。

      郎坤北抱着她出了和庸堂大步流星地回去北殿。他刚走出门后边就跟上来一个小影子。郎坤北回头对着朔儿说:“朔儿乖,先在奶奶这里玩。”他看着郎朔点头,但是他走朔儿便又跟了上来,无奈一笑:“跟屁虫,来吧!”他抱着锦缡蹲下,让朔儿也上来他的怀里。郎朔看着爸爸怀里还抱着妈妈,很兴奋地过来。

      锦缡窘迫:“我可以走的……”郎坤北把她往腿上一放,倒出一只手去提朔儿,锦缡也伸手去接将朔儿抱在怀里,最后郎坤北毫不费劲地抱起母子两个。朔儿笑个不住,在锦缡和郎坤北怀里直扑腾。

      可儿昨晚便看出来一些,小姐和姑爷这两座冰山,终于是要融化了。她从锦缡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在下楼的时候交到了锦缡手里。

      可儿说:“小姐,当初晚了一步,不然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这个,你还是拿给姑爷看一看吧。”说完,可儿出去了北殿,把房门带上了。

      锦缡手里捧着那个盒子,讷讷不知所言。

      郎坤北看了一眼,问她:“那是什么?”

      锦缡抱住了盒子,想着要送回楼上去。她说:“没什么。”那盒子上边上了锁,她都不知道把钥匙藏到哪里去了。锦缡把盒子送上去了。她的脚步踩在楼梯上,颇为沉重。

      锦缡下来的时候郎坤北还在沙发上坐着。她挨在他边上坐下,想起昨晚他说的话,不禁有些悻悻的:“我帮婆婆管一管家里的事吧。”

      郎坤北挑挑眉,他没再追问那个盒子的事情。“也好。”

      锦缡又想了一想,与他商议着:“去年全叔替我收购的季家产业我是打算还给嘉瑞的,至于锦家的那些便与郎家的合在一处吧。但是我想着,不能让全叔他们没了依靠,所以还是由他们来管,每年进的账再往郎家这里添,你说好不好?”

      郎坤北深深地看着她。

      其实两家的商铺田产所进的收入基本是都要拿去充军费的,再挪到郎家来实在是多走了一道程序。不过郎军与锦军合二为一,这样一来也方便统筹。她肯做到这般,郎坤北心里还是难免吃惊,她是都肯把自己的老底儿交出来了。

      他不置可否:“这些事不必同我说,你看着办就好。”

      “若是管不好,你也别怨我。”锦缡低了声,这些事诚然是她不擅长的。

      郎坤北把她额头上的碎发捋顺,又看着她的头发梳得太好,索性揉几把。

      锦缡捂着发顶起身抱怨了一句:“你看你呢!”说完往楼上走,走了一半她又捂着发顶回头,半垂了眼帘:“我恐怕得回锦家一趟。也想顺路去城北看看大舅舅。”

      郎坤北点头:“我陪你去。”

      锦缡梳好了头发拎起手包就忙着下来了,郎坤北刚进了书房,报纸还没看完一页。他穿上外套打量锦缡一眼:“也不换身衣服么?”

      锦缡扭过身去低头看着自己这条藏蓝色的旗袍,不以为意地嘟囔一句:“好端端的换衣服做什么。”

      郎坤北本不愿意带上朔儿同去,但锦缡坚持要带朔儿给舅姥爷看一看,便允了。

      朔儿一坐进车子就显得很兴奋,刚开始还像个大人一样老实地坐着,过了一会就上蹿下跳的,磕了碰了也不在意,倒把锦缡心疼得够呛。

      车子先回了锦宅,管家锦全一早的守在门口等着,见了锦缡一家三口忙迎了上来,一时间满心的失落惆怅并着欢饮安慰,尤其是看着朔儿在他爸爸怀里的快乐模样,就像天使降临了这座已然没有了人间温暖的古老宅院。

      锦缡只在前厅里略坐一坐,同锦全问一问好,才说明了来意。锦全自然又是一番感激涕零,末了又问锦缡:“大小姐昨日生辰,老奴没得着空一见,差人送去的海米蛋羹不知大小姐吃着还是不是那个味?”

      锦缡顺着窗户往外望一眼,轻声一叹:“多谢全叔费心,还是我爱吃的味道,朔儿也吃了不少。”

      锦全连连点头,说着那就好那就好,做了半辈子了,还能往下做一辈子的。

      从锦宅里头出来郎坤北就看出她情绪颇低落,心思也有些沉。朔儿叫了她几次她都不应。郎坤北有点后悔让她回来这一趟,她心里的那关还是难过去的。

      车子径直往北走,城北有一套季家的别苑,当初是匿名置下的,季逸翔夫妇一直居在此处。

      虽是后来郎坤北给季家洗了罪名,汪凯奇也把季公馆的房契归还了,但是季逸翔依旧不肯回去。季逸翔与季逸云都是一样的人,一样宁为玉碎。

      锦缡下了车就先望一眼别苑相邻的一处别墅,盖的是四层的俄式洋楼,院落很大气宽敞,只不过里边的园景已经荒了,蒿草长过了花丛灌木,尤其这个时节里边,花都败了只剩了苟延残喘的绿意,大片的醉鱼木也没有了一点生机。

      这园子应当是撂荒了八个多月了,铁栅栏门上交叉着白色封条,映衬着上方门匾上三个描金行书大字:汪公馆。

      原本住在这里边的人,叛变了。

      胡氏不住地夸赞:“我们阿缡多厉害呢,生出这般漂亮又聪慧的娃娃来!”

      郎坤北则笑着看了锦缡,锦缡抬头迎上他的笑意,也扯一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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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作对吧?女主找死对吧?好啊,接下来的章节里,就开始虐她了~~~~她找死就让她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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