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芦花开(展昭同人)

作者:羊笔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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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拈花之间



      第二天,豆子特意起了个大早,不为别的,今天正是开封府升堂问案的日子。李掌柜好歹是死在酒楼里的,他们老板娘当然是要去的,至于谁来保护他们老板娘……

      豆子迎着清早的凉风挺了挺胸,还伸手捋了捋头发,努力做出一副有男子汉气概的模样,不过可惜最后以很不应景地打了两个喷嚏告终,还被同样起了个大早的胖李嘲笑了半天。

      对于胖李这样抢着要做老板娘保护人的竞争者,豆子坚定地认为,必须毫不留情地予以碾压,全方位的碾压!于是豆子很是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道:“太阳都晒腚了,胖子你不麻溜地去做早饭,要是让咱们老板娘看见了,哼哼……”说话时为了加强语气,眼睛都快翻到天花板上了。只可惜还没等他哼哼出个结果来,脑袋上已经挨了胖李一下,转眼看时,胖李那一脸肥肉都抖了起来,气哼哼道:“嘿我说你小子,还敢教训我,无法无天了真是,找打。”

      豆子正准备奋起反抗,头顶上忽然飘下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干什么呢你们?”

      豆子只看了一眼,就和胖李双双愣在了原地,胖李的大手还抓着豆子的衣领,而豆子缩着身子,正准备拗胖李的手指头。

      楼梯上,木藜一身雪白的长裙,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缠成一团的二人,冷冰冰地加了一句:“大清早的,敞开大门打架,太白居是要改武馆了吗?”

      豆子和胖李张大了嘴,最后还是豆子反应快,一矮身从胖李的手里钻出来,嗖一下窜到楼梯边上,仰着头赔笑道:“老板娘早,我和胖李这儿……活动活动筋骨,您起得挺早……”

      胖李愣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地三步两步上前,嘿嘿笑道:“老板娘,早上想吃什么?俺这就去做。”

      木藜看了看两人,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吩咐:“素包子和鸡蛋羹,我今天没胃口,做的清淡点。”

      胖李麻溜跑到后厨做饭,豆子一看竞争对手已经撤退,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连忙凑到跟前,亦步亦趋道:“老板娘,我给你泡壶茶吧,胃口不好的话喝点茉莉花茶吧,包您神清气爽胃口大开!”

      木藜随口“嗯”了一声,往扶手椅上一坐,整个人都缩进了椅子里,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她昨晚上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连着几天都没睡成觉,再这么来几天,她都该有黑眼圈了……正出着神,冷不丁又听见豆子在一旁唠唠叨叨:“我说老板娘你这几天是不是睡不好啊,睡不好胃口怎么能好?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豆子说着忽然浑身一个机灵,低头一看,却正对上木藜两道要杀人的目光……一片寂静中,木藜阴森森开口,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都有什么了了?”

      豆子吓得险些跳起来,连忙低头斟茶,一边斟一边赔笑道:“小的看错了,看错了,刚才那是……那是影子、影子,老板娘您怎么能有黑眼圈,您这皮肤白的,跟细瓷儿一样,黑眼圈这种东西,也就是往我们这种大老粗脸上长的……”

      “行了行了。”木藜不耐烦地打断豆子,“茶都到出去了。说吧,一早上的无事献殷勤,你又把哪套碟子还是盘子摔了?”

      豆子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道:“老板娘您哪儿的话,上一次那不是我一时失手嘛,我都保证过再也不犯了老板娘你还老记着干嘛?”

      木藜翻了个白眼,道:“那又是为什么?你总不是看上哪家姑娘想让我替你们说和说和吧?”

      豆子的脸“腾”一下烧了个通红,没命摇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的事老板娘。”

      木藜抿了口茶,挑眉笑道:“别摇了,待会儿你就不知道东在哪儿了。没有的事儿吗?我还说你老是往东街裁缝铺跑,我还想你是不是瞧上乔寡妇家的那个小丫头了呢,原来是我想多了呀……”

      话没说完,豆子已经拎着茶壶顶着大红脸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木藜又打了个哈欠,脑子里却忽然闪过白光那张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还有他对她说的最后那句话:

      “那年,你母亲犯下了一件大错……”

      当年错的真是她母亲吗?难道跟着自己爱的人难道也有错吗?他们那群人百般阻挠,千般指责,就只是因为她母亲爱上的,不是他们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正人君子吗?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个,他们就一定要至父亲母亲于死地吗?这样的理由,也太过可笑了吧。如果不是这样,那江文斐说的那句远比她了解的复杂,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藜脑子有点乱,她想不通这一大堆乱麻一样的事情,甚至有点想要跑得远远的,昨天她拼着一股狠劲儿,是真的发狠要和仇人同归于尽了,如果不是江文斐的那句话,很难想象今天的现在她会在哪里。而在鬼使神差答应江文斐后,她又有些茫然,她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荒凉已久的修罗场,在满地尸骨间无力回天。

      想了半天想不通,木藜索性也不想了,她手里轻轻把玩着青绿色的小小茶盅,嘴角慢慢挑起一丝笑来,既然控制不了,那就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看着快到正午了,酒楼里却比平日冷清许多,豆子肩膀上搭条毛巾,百无聊赖地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晒太阳,心里有些愤愤,酒楼里的客人怎么可能多?平日里能闲着来酒楼的今儿全都挤到开封府大堂门前了,凭什么他还得留在这儿跑腿打杂?

      正碎碎念,头顶上忽然一暗,豆子没好气,哪个不长眼的挡他晒太阳?一抬头,却正正看到一身白袍的江文斐。

      豆子连忙站起来,江文斐他是认识的,可不正是白术药房白掌柜的小徒弟?今儿他师父是堂下囚徒,杀人嫌犯,江文斐的心情可想而知,豆子慌忙后退几步,点头哈腰地道:“江公子,今日光临小店,不知想……”

      话没说完就被江文斐打断,他说:“你们掌柜的呢?”

      ************************************************************************************

      木藜出门时,天上竟然飘起了毛毛细雨。木藜看了看门前背手而立的江文斐,打消了带伞的念头,天上的日头还看得见,这场雨应该不会下太久。

      虽然下着雨,但两人到了府衙之时,开封府的大堂之前已经挤了老大一群人。木藜刚想往人群里走,右手忽然一紧,江文斐拉住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别,就在这儿。”

      木藜猛地反应过来,连忙顿住脚步,旁边站的是堂上犯人的亲生儿子,自己居然还带着人家往前挤,木藜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脑子,又轻轻挣了挣右手,但江文斐拉得很紧,木藜咬了咬嘴唇,眼角瞟了瞟江文斐面无表情的脸,情知他此刻心中一定不好受,便任由他拉着了。

      站定了不久,大堂上三通锣鼓响毕,包拯一身官袍从后堂转了出来,在大堂正中坐定,便开始审理太白居李守斯暴毙一案。

      前面的百姓一个劲儿往前挤,一边私下里对开封府的这位黑脸府尹嘁嘁喳喳的议论个不住。木藜和江文斐远远站在后头,江文斐连头也不抬,眼观鼻、鼻观心,似是对堂上庭审毫无兴趣。木藜则在一旁保持着被江文斐拉住的诡异姿势,既不敢动,也不敢跟他搭话,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阴了下来,雨点也落得越发的密,木藜和江文斐的衣服都被雨水淋得湿了。木藜有些后悔没有带伞,只是这时候更不能回去取伞了,雨点越来越大,透过雨声,木藜隐隐约约听得堂上审犯人,包拯与白光一问一答,白光对毒死李守斯一事供认不讳。堂下百姓议论纷纷,说李守斯平日跋扈终遭报应者有之,说白光道貌岸然实则心肠狠毒者有之,有人惋惜感慨,有人幸灾乐祸,吵吵嚷嚷,夹杂着越来越大的雨声,府衙四周,没有片刻安静。

      到底是事不关己的议论,木藜懒得去听,目光越过众人肩膀,隐约看到白光跪着的背影,堂上正坐的包拯,左右站着的几个侍卫,以及……以及侧立在一旁,一身大红官衣的展昭。

      木藜下意识缩了缩脑袋,错开了目光,神思却有些飘忽,她听豆子提起过,展昭在酒楼案发那天曾经跟他打听过自己,问了不少问题。酒楼刚死了个人,展昭就这么打听自己,保不准自己还曾经是他的怀疑对象呢……

      正自出神,手腕上忽然一紧,江文斐那只原本拉着她的手向上一翻,竟然扣住了她的脉门!

      木藜还不及反应脉门就被人家扣住,一挣之下,只觉得一股不弱的内力撞了过来,木藜一面全力运劲相抗,脑子里只冒出两个念头,第一个念头是:江文斐身负武功,她竟然没有看出来。第二个念头是:扣住她脉门做什么?杀她灭口吗?

      还没来得及动下一个念头,就听到身旁江文斐一字一顿开口,清亮的嗓音带着内劲送了过去,完全盖住了雨声和前面百姓的嘈杂:

      “太白居一案另有隐情,白掌柜绝非杀人凶犯,包大人容禀!”

      声音清亮,满场皆闻,这几句话一出口,众人无不哗然,堂上包拯也是一惊,朗声道:“堂下何人?上来说话!”

      堂下百姓闻言一阵骚动,当下向外分开让出一条路来给江文斐。也这是此时,木藜运劲成功,一把甩脱了江文斐的钳制,反手就去掀他衣领,此刻她已经隐隐猜到了江文斐的用意,问话的声音都抖了:“你想干什么?”

      江文斐斜向前上了一步,躲开木藜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木藜,照顾好自己。”便头也不回地上堂去了。

      木藜愣在当地,冰凉的雨点砸在脸上,木木的连冷都感觉不到了,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到了头顶,刚才被江文斐拉过的右手颤个不住,脑子里嗡嗡直响,四周的嘈杂像是都变成了一片冰凉的寂静。

      堂上的包拯好像说了什么话,江文斐好像也答了什么,似乎还有白光的声音,但木藜通通听不到,她也不想听。落下来的雨点越来越大,打湿了头发又沾到了脸上,积下的雨水顺着脸庞不住地滑落。木藜忽然想起来,刚才拉住她的那只手,干燥有力,没有一丝紧张,止不住颤抖的,其实一直是她的手。

      江文斐,原来早已经想好了一切。

      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白光替他顶罪,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稳住白光,好让他能顺利地在这大堂之上,给这件案子划上最后一笔。

      用他自己的鲜血。

      木藜抬了抬头,眼睛马上被雨水蒙住,雨已经下得这样大了吗?她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雨声、人声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是从什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忽然一暗,一道清朗的男声传了下来:

      “木掌柜,还不回去吗?”

      木藜怔怔抬头,脸上的雨水顺着下巴淌了下去,她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先看到头顶撑着的油纸伞,又顺着伞柄,看到了撑伞的展昭。她脑子钝钝的,既想不通展昭为什么会站在这儿,也想不通展昭为什么还撑了把伞,只愣愣地看着展昭的一身大红官衣,上面的暗红色痕迹,是血吗?
      看木藜不答,展昭又道:“雨下得不小,木掌柜可是未曾待得伞?”

      木藜呆呆的,努力回想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展昭看木藜脸色苍白,心下微觉怪异,却也不好多问,只道:“既是如此,展某送木掌柜回酒楼如何?”

      木藜想说话,但喉咙发紧,竟是一声都发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展昭往太白居去了。

      一路上,木藜越走越慢,最后索性站住了,低头跟展昭说:“展大人,麻烦你了,就送到这儿吧,我累了,在那边躲会儿雨再走。”说完也不等展昭回答,便往墙那边挪了过去,脑袋往墙上一抵,整个人都靠到了墙上。

      关键是,她脸冲墙的。

      展昭在一边看得哭笑不得,最后没办法,三步两步过去,把伞往木藜跟前一递,道:“木掌柜,伞你先拿着,别在雨里呆太久,仔细染上风寒。”说完却听木藜声音极低地问了一句:“展大人,你……衣服上的血迹,是江公子的吗?”

      展昭先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叹了口气才道:“谁知道公堂之上竟会出此变故,包大人本也想审问过后再做计较,谁知道江公子死志坚决,展某竟是拦他不得……”

      木藜忽然就不想听下去了,哑声说了一句:“展大人,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安静一会儿。”

      展昭愣了一下,把伞塞到木藜手里,说了一句:“拿好伞,展某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木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油纸伞,扭头看时,只看到展昭的一身红衣在雨雾中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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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第一个案子到这儿就算基本结束了╮(╯▽╰)╭木有人撒花,偶只好自己给自己撒一个了~
    乃们看文的热情就是偶更文的动力╭(╯ε╰)╮打个滚求支持啦~不要让文下这么冷清(一个评论都木有,何止冷静,简直是寂寥〒_〒)
    此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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