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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
“云天，他说要换个地方。”
“怎么了？那房子有什么问题？”
“没有……只是，他有更想住的地方。”戴凯看了看一旁的段越，放低声音。“云天，记得那份报告吗？是他妈妈卖掉的那处房产。”
“我知道了。”路云天的手指轻敲桌面，“你去安排吧。”他一向是体贴人意的好情人。路云天有点回味那晚的旖旎风光，想找一个如此合他心意，如此美味的清粥小菜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身为霸道总裁的自己偶尔干些霸道的事情才算正常吧。既然出现了，那就注定跑步了了。何况跟着他，怎么也比在那家里好。就算日后分了，他也不会亏了段越的。
“恩，我知道了。”
**********
接下来的几天，段越忙完了店里最近几个大单，帮忙找了新员工，忙完交接工作就辞职了。老板娘挽留了几次，段越都拒绝了。戴凯来到店里的那天晚上段越回家认真看了合约，之前因为钱的事情完全没有在意这几张白纸，现下认真翻阅，违约条款一字一句，看的令人心跳。既然都签了
合约了，还是该好好给人干活的，段越想。
店里还好处理，家里那边段越不知道怎么说。犹犹豫豫就拖到了段国辉出院。段国辉身体恢复的不错，医生说还有两个月就能上工了。气氛低沉的家里，总算有了几分喜悦。段国辉不能喝酒，一家人就都喝着橙汁可乐，最高兴的就是段琪了。
“爸爸爸爸……”喊了半天，怎么喊都不腻似的。
段国辉高兴，段琪喊一句就应一句。这美好的亲子画面，无端端看得段越想哭。厨房里方雪娟和罗慧正忙活着晚饭，段越难得的清闲了一回。家里小小的厨房，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每日准备全家人的伙食，是他每日必做的工作。这下段越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站也不是，坐也不对，无所适从。想要开口问问，方雪娟一句话“不要站在门口碍事”将这话给堵了回去。
一家人其实很少在一起吃饭。段越要打两份工，中午赶不回家，晚上常常准备好晚饭胡乱吃了就要赶去上班，段国辉开的又是晚班车。
一桌饭菜上桌，一家围坐着，段越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方雪娟时不时给段国辉和罗慧夹菜，只有段琪偶尔喊两句“哥哥”，给段越刷点存在感。
其实这个家，如果没有段琪，早就算不上是他的家了。段琪……段越看着段琪，想着合约，想着那天早上方雪娟说，这钱你自己还，心口微微发凉……终于还是放下筷子开口。“我找了一个新工作，那边给安排了宿舍。得搬出去住。”
方雪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什么时候搬？”什么工作，什么地点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段越愿意走她举双手赞成。当年要不是段国辉他妈死活要留，段越在就跟了苏梅了，也不会留在家里给她添堵。段国辉一言不发。段越的事情他从来不过问，都随段越。
两人的态度，让段越心寒，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关心。大概真希望自己早点离开。这个家，哪里有他的地方。
段越冷静了会。回答道，“明后天就搬。宿舍已经收拾好了。”
“哦。”方雪娟答应一声，“那你快点收拾东西，清理干净点。段琪也大了，你走了房间就留给段琪。”
“行。我会的。”埋头吃饭的段琪还不太判断的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听到方雪娟说他的名字，抬头看了看段越。
“你要有自己的房间了。”
“在哪里？”
“就是哥哥的房间啊。”
段琪听到这个眼睛发亮。“那我是不是就能和哥哥一起睡了！”
“不……”段越不忍心，“哥哥要出去住。”
段琪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哥哥不要我了吗？为什么要出去住？”
段越慌了，忙抽了纸巾擦了擦段琪的眼泪，“不哭，哥哥只是去工作没有不要你……”
段琪不信，眼泪掉的更凶了。方雪娟有些烦躁，“哭什么哭，你爸生病也不见你这么伤心。”
段琪最怕的人就是方雪娟了，这么一吼眼泪被憋了回去，抽抽噎噎，饭是再吃不下去了。段越抱他下桌哄了好一会儿才停。
“哥哥，你答应我，要经常回来看我。”
“嗯。”段越点头，可他心里清楚，方雪娟讨厌他，这回搬了出去，在她心里就跟分了家没什么区别了。
方雪娟早就希望段越能走，段国辉表面不说不管，但她看得出来，因为苏梅的死心里都是向着段越的。为了段越中断学业的事情和她冷战了好几天，当时段琪病重，家里情况困难，段国辉都不肯点头。要不是段越自己说不读了，还不知道要闹过久。段越，始终是她心里一根刺，不拔，太难受。
搬家那天，为了怕段琪伤心，段越早早就让罗慧送他去幼儿园了。家里就剩段国辉和方雪娟。段国辉过来想要搭手帮忙搬东西，段越拒绝了。“爸……不用了，你身上还没好透。东西不多，我自己就行。”
段越的东西确实不多，几袋行李罗放起来也只占了小小一块地方，这便是他在这个家全部的东西了。搬了这些东西，这个房子就再也没有他的痕迹了。好像他本来就不曾在这个家呆过一样。
关门前，方雪娟说：“段越，钱的事情不要忘了。”一笔来路不明的钱财，最好是她全无关系才好。
段越点头，“我知道！好好照顾段琪！我走了。”
方雪娟不搭理他，仿佛他说的话是笑话一般。
“嘭！”大门重重关上！段越突然无力，这一次，他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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