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不群(笑傲江湖同人)

作者:proph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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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节


      我越想越发担心,看着手中薄薄的信纸,心底的苦涩一点点蔓延全身。连那魔教旧教主任我行都敌不过东方不败,令狐冲一个正道中人,却被他扣在那黑木崖上,怎么会不处境尴尬、冰刀霜剑。他那一个洒脱的性子,却被迫一言一行都如履薄冰,又不知要受多少折难。

      我心下一阵阵抽疼,慢慢握紧了拳,下定这个决议,却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自投身剑道起,我便早就不再将生死置于心中。身处江湖,更当有一往直前、万夫莫当的意气。若总是畏首畏脚、顾虑前后,哪里还称得上是武林中人。我心中的念头既起,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万万不会退缩。令狐冲虽执拗相离,我又怎能一般冷淡相待,他既陷入险境,我便亲自追上黑木崖去,查探那真实的情况。

      计议一定,我暗中找到季潜,知会了他我的决定。季师弟叹了口气,不由苦笑着道:“师兄,那魔教的黑木崖必严峻把守,师兄切要小心,莫要……莫要……”我明白他言下之意,莫要连着我与令狐冲,两人都栽在了哪里头。然而他见我不容动摇,便也就只好答应下来。

      但因我是华山一派掌门支柱,贸然被人发现在离开华山,恐有不妥,对外便宣称我于后山闭关,研习剑法。下山后,我却易了容扮作一个落拓书生,一路紧赶慢赶、极其小心得来到黑木崖下。我虽心中万分焦灼,恨不能马上赶到黑木崖下,但也深知此行必须隐秘。无论是我还是令狐冲的身份,都敏感异常,绝不可因一时不查而被有心人注意到。好在我习儒已久,一席书箱,满口之乎者也,那丝酸腐之气扮起来道也不难。

      到了黑木崖下,我悄悄掩藏在树林间,仔细观察了两日。魔教总坛果真是隐匿于险要之地,这崖壁高达几百丈,陡峭险峻,想要徒手攀爬根本是痴心妄想。任何人欲上崖,唯一的办法,便是乘坐经由自崖上抛下来的一根专门的索道小车。但纵上了崖,怕也唯有那魔教中人方才可入内,若是身份不明之辈,当场便被扔下崖来,活活摔死。我终于明悟,无怪这么多年来,正道中一些人虽然都知晓魔教的山门总坛之地,却仍令它在江湖逍遥。

      我稍一思索,这魔教虽号称“日月神教、法力无边”,却不可能当真辟谷成仙,不食人间烟火。复又小心探查了一日,我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暗中取代了原先那个送菜伙计,乘着索道小车来到崖顶。

      崖上一名魔教弟子见我,皱了皱眉头,问到:“张老头呢?”

      我躬身,脸上露出小心和恭敬,声音压得很低,憨声道:“张叔昨晚病了,要我来送菜。”我刻意调整了脚步以符合此刻的易容,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农家人模样。

      魔教弟子却没有生疑,冷哼了一声,放了我入内,令我跟着一人来到厨房杂役之处。我趁四周无人之时,忽然出手将他打晕点了穴道,扔在了一件柴房中,换上他的衣衫。我明白自己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寻找令狐冲,再迟些则必然会引起魔教中人的警惕。

      日月神教的总坛把守极其森严,十步一人,堪比皇宫禁内。而那依山而造的建筑,果真也是恢宏至极、画栋雕梁,很是大气磅礴,不知在此地已伫立了几百年。

      我凭手中那块魔教弟子的令牌躲过了盘查,短短时间内倒也无人察觉。自可能的院落一间间查起,我半分不敢放过,生怕错过了令狐冲的踪迹。绕是如此,几个时辰仍旧无获,我心下不免焦急了起来。

      时间渐渐流逝,望着已然到了未时的天色,我心下一叹,明白已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便复又一路回到那间被我用来放置那魔教中人的院落。

      甫一进门,我便暗知不妙,只见屋子中那原本堆起来充满了大半个房间的干柴尽数不见,反而被收拾得明亮整洁,望去便是一个待客用的花厅,空中飘着淡淡的甜香。我立刻想要收回脚步,却听见一阵动听至极的银铃般的笑声。浑身上下流动的真气忽地一窒,立刻便手脚酸软起来,我心知在这短短片刻间,怕是中了空中飘散的药物,立刻闭气凝神,想要运功疏散一二,却不料半分内力也提不上来。顷刻间,我的额头上便沁出了丝丝冷汗。

      “不必再试啦,阁下若能运使一丝真气,我神教的制药之人也不必活过今日了。”我听见耳畔传来这一道甜美至极的声音,便转头循声望去,却一个人影也未见到。忽然我背□□道一震,四肢瞬间便僵硬。我心中暗道不妙,原本想要开口问话,却因穴道被点,一个字也出说不来了。

      紧接着,我的眼前被蒙上了黑布。我心头暗叹,魔教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此番我却是连暗中记下路线也难做到了。

      那人带着我,不知到了一处什么地方,又将我四肢捆起,看押了起来。仅因一时不察,我便陷入了万分不妙的境地。魔教既然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便布局抓了我,料想在这关押的几日,必是调查出了我的身份。但这日月神教不知是不是另有图谋,虽然将他蒙了双眼,扣押一处,却未曾短了饮食。

      因功力全失而又视觉受制,我的听觉却越发灵敏起来。此处进出均要经过一阵重物的挪响,心中判断当是一处有着机关的密室。而我虽大半时间都被点着穴道不能移动,但饮食休作的片刻,除了一人守在旁边,却未作更多的限制,恐怕这魔教是对自己有极大的信心,绝不怕我逃了出去。

      这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我暗中苦思脱身之计时,忽然两个脚步声走进了我,接着我感到头上似乎被带上了一个布罩,两人一前一后抬起我,第一次把我带出了这处密室。我心头一冷,猜测东方不败在这几日的拘押后,便要对我严刑逼供了。毕竟我虽然稍稍易容伪装,但这张脸却是有很多人都识得的。一派之主潜行来到明教禁地,由不得他东方不败不重视。

      过了小半个时辰,我被两个人抬着来到了一处地方,扔在一处板上,身下透过一层柔软的布,却可感受到木雕纹路,想来是一个座榻。这莫非是一处室内之地?我忽然听到他们跪下、叩见教主的声音,不由恍然,复又暗生警惕,竟然是东方不败亲自来见我了。

      我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款款走向这边,听起来却判别不出武功高低,仿佛是平常人似得。紧接着,一道异常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隐隐的叹息,如若好女:

      “擅闯黑木崖,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我心下暗自惊讶,这东方不败的声音听起来,太过阴柔了,简直便如一个女子,更比我遇上过的绝大多数女流,都要动听百倍。他似乎停在了我的身边,不知做了什么,接着猛地便听见一个人脚步微微走近了两步,复又停下来了。

      我心头微微一变,自那个人的脚步判断,是个高手。魔教中怪才云集、高手如云,却又不知是哪一个长老。接下来却又听见东方不败叹息道:

      “我已然下了软筋散,他无法动武——此人就交给你了。”我听见东方不败拍了拍手,脚步款款离开了这个房间。

      接着两个下人抬起我,跟着那个自始自终都一言不发的魔教中人,默默走了出去。我心下冷然,不知道东方不败把我交给了谁,又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因目中不能见物,我只能暗数心跳,判断着时间。忽地听见门开的声音,我顿时明白又换了一处地方。我被面朝下得扔在一个平台之上,听见那两个抬我的人行礼退下,接着便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一双手将我头上的罩子小心得拿下了,没有触及我眼前的黑布,动作不急不缓,悄无声息,复又加深了我对他身手极好的判断。但因眼前依旧蒙着黑布,我依然什么也看不到,只闻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涩味,似乎是某种药草燃烧的余烬。

      接着,我的四肢被绑在了四个柱子上,听着铁环扣紧的咔嚓声,我顿时明了,这是一处牢房。料想这个人便是被东方不败下令,来对我施加刑罚的人。

      干脆闭上眼,我默默咬紧了牙关,然而未料到,被捆在了这么一处刑台上后,鞭打或是铁烙迟迟没有出现。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神经愈发紧绷了起来,但等了许多时候,那人似乎只是在一旁一动不动,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房中异常安静,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之声。

      但他突然俯下身,除去了我的衣物,动作异常干练。房中无人说话,只有衣料被粗鲁撕下的擘裂声。我紧张了起来,但那个人却反而又没有了下一步动作。接着我听到脚步离去,他出了门,房中却只余下了我一人。

      黑暗中,我虽然不怕,却着实感到怪异和心寒:这魔教的行事诡谲,拿捏人性的分寸,简直到了极点。这般僵持、沉默、黑暗重重得压下,让我心中本来分毫不乱的心境,难以抑制得起了波澜。我有些叹息和苦笑,因为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竟使得我突然万分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捱过这场终要到临的刑罚。

      我心中隐隐明白,这么长时间的留白,定是留给了一番可怖的折磨,我心头一一浮现出了曾在武林中流传过的魔教折磨人的各种残酷手段,忽然却又担忧起来。魔教既然会对我堂堂一派掌门出手,却不知道被东方不败强行扣下的令狐冲,又会面临怎样的待遇。他素来异常偏执,又天不怕地不怕,上黑木崖又是为了刺杀东方不败,若是惹怒那素来残忍的魔头,怕魔教中人更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心中思绪千层迭起复又落下,五岳剑派中的纷繁复杂、武林正魔间的斗争,一渐渐在脑海中飘过,均让人心疲力竭。过了好几个时辰,忽地我又听见开门的声音。一个脚步踉跄的人到了我旁边,浑身酒气。我心下暗道不妙。

      听说有一种执掌刑罚的人,特别喜欢喝得半醉后折磨人,莫非此人也是这般?果然那人又靠近了,他弄出很大的声响,又用手在我的背上四处游走,似乎在寻找下手之地。我默默闭上眼,等候着鞭刑或是烙铁,然而一切出乎意料。

      接下来是我的梦魇。他竟把我当作了泄|欲的工具。黑暗如牢笼一般,囚住了一切声息,我的挣扎异常脆弱。没有言语的交流,又或者此刻我已听不见任何声音。四季轮换,死亡与天堂,在这一刻不是一步之遥,而是叠加着,齐齐吞灭了我生的意志。随着躯|体的渐渐麻木,我心中却越来越冷,直到沉寂,直到只余下一种荒谬的近似于死亡的麻木。

      我只觉得精神快要崩溃,神智越来越恍惚,千百种折磨与我的任何料想,都比不上此刻遭受到的凌辱和侮蔑。种种疑惑、种种挣扎,尽数消泯,化在这一片无声之中。在昏昏沉沉之际,却听见最后关头,那人喃喃喊出的“师……父……”,我的一颗心骤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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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嗯【剖析一下角色的心路】(其实估计你们也猜得出来)
    令狐冲跑下山的原因很简单:爱之,害之,离之。思过崖上“师父……我会……放了的”他喃喃得道。就是这个片段。
    掌门上黑木崖的原因更简单:“在这世间,若是连我都不去靠近触探,他竟是没有一个人能说说心里话”这个片段。
    ---
    岳掌门纠结来纠结去一直在挂心。而令狐冲一副四处寻死(到处乱跑不知道江湖危险吗?和魔教混在一起不知道危险吗?暗杀东方不败不要命吗?)的模样。掌门终究撇不下他,所以才会不顾五岳斗争,不顾一切得上黑木崖救他。这里体现出掌门虽然性格冷淡,但终究也是性情中人。
    而令狐冲素来不是一个强硬的人,若他知道自己的爱永远不可能有回应,怎么能不躲开,怎么能不逃避。一入牛角尖,便难以回头啊!看看,连干那啥啥都要喝酒壮胆,咳咳,清心寡欲
    至于冲哥儿怎么忽然黑化了……你们猜猜?……还有河蟹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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