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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口是心非
三月的一天下午，以沫收到了亚臻的短信。
“明天去图书馆吗。”
“去。”以沫开心的回道。
图书馆里两人，像往常一样安静的写着作业看着书，奇怪的是班长今天话特别多。
“周以沫。”亚臻的表情特别别扭。
“班长，怎么了？”
“……没什么。”
“周以沫。”
“班长，怎么了？”
“……没什么，你能借我张草稿纸吗。”
“周以沫。”
“……班长？”
“……没事。”
“周以沫。”
“……怎么了？”
“……生日快乐。”班长扯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谢谢，班长能记得我的生日我很开心。”以沫抿嘴一笑，眼睛亮亮的看着男神大人。
……眼睛又这么亮。班长大人有种挫败感，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不太对劲了。
他摸了摸包里的娃娃，那是一只会说话的企鹅，里面还藏着他写的贺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拿出这礼物有点……别扭。
于是，班长又变得话多了起来。
“周以沫。”
“……怎么了？”
“……我去买水，你要喝什么。”
“周以沫。”
“……怎么了？”
“……随便叫叫你。”
结果到了最后，班长大人还是没送出他的礼物。林亚臻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两人并肩回家的路上，以沫又用亮亮的眼神看着班长了。
“周以沫，你看着我干什么。”
“……班长你的书包为什么这么鼓呀。”
“哦，书多。”
“可是刚刚你理书包的时候我看到了娃娃的脑袋呢。”
“……”
“好像是一只企鹅。”
“……”
“是给我的礼物吗？”
班长很镇定的回答，“……不是。你想多了。”
“……哦。”以沫耸拉着脑袋。
“是送给我表妹的礼物。”班长面无表情的扯谎。
“好吧。”自作多情的以沫陷入了深深的难过之中。
“不过要是你喜欢的话，我也能送你。”他咳嗽了一下，认真的提出建议。
“……不用了。”以沫甩甩头，既然男神大人是给表妹买的还是送给表妹吧。
“……真的可以给你。”班长脸上笑眯眯的，其实内心想抽自己的嘴。
“……不用了。班长还是送给表妹吧。”其实今天男神大人能和以沫亲口说生日快乐，她已经很开心了。
“嗯。”班长在以沫面前，经常干的事情之一就是挖一个坑自己跳进去。
回到家，亚臻对着那只没送出去的企鹅发呆。
“傻。”他轻叹，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以沫。
“傻。”那只企鹅回了他一句。
班长对着企鹅挑挑眉。“说谁傻呢。”
“傻。”企鹅又回了一句。
他抱起企鹅，对它一阵蹂躏。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最后一次模考就结束了。黑板后面距离中考倒计时的日子一天天都在变化。是解放的倒数计算，同时也是分别的倒数计算。
他看着前面没心没肺的周以沫，顿时有点心塞。
正在他心塞的时候，隔壁班的孙雯怡找到了他。
“林亚臻！”孙雯怡低着头。
“什么事。”
“那个……这个是你们班同学的笔，昨天掉在考场里了。”
“好，我会给他的，谢谢。”亚臻拿着那支笔细细端详。
这是一支黑色水笔，笔末有一只企鹅，企鹅上还有两个牙印，亚臻笑了出来。
“怎么了……”孙雯怡看着他的微笑有点发愣。
“没什么，感觉好像知道这支笔是谁的了。”
“额……那我走啦。”孙雯怡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乐于助人的班长大人当然没把这支笔还给周以沫，他转而自己藏了起来。
……就当是犒劳自己的毕业礼物吧，他这么愉快地想道。
“奇怪……我的笔怎么不见了……”以沫头钻到桌子下，到处找着。
“再找找。”班长大人若无其事。
“唔……算了，大概和它的相好私奔了吧……”以沫从桌子下面钻出来，喃喃自语。
……嗯，是私奔了。
回家以后，班长大人就对着那支带有牙印的企鹅笔发呆。
……好想咬。
……当然，他没有那么变态。去咬这支笔这么没出息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还不如直接啃周以沫。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天晚上班长就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和以沫结婚了，住在了一起，还一起养了一只猫。
早上，他端着给以沫热的牛奶去书房。
以沫提到了十年前的他们。
他想到自己一度热脸贴以沫的冷屁股，心里冷哼一声，笑眯眯的把牛奶喂了猫。
那时候他可以随意的环住以沫，把她困在怀里闻她头发的香气，也可以随意的亲一亲以沫，一边听她喊着“亚臻亚臻亚臻流氓流氓流氓”一边继续着他流氓的行为。
他能感受到，旁边就是那只摸起来软软的、但是抱起来超级沉的企鹅。他能感受到，他的胳膊压着她散落在床上的发丝。他还能感受到，她搁在他身上的腿，和她浅浅的、均匀的呼吸……
亚臻一睁眼，摸摸旁边。旁边没有软乎乎的以沫，视线骤然清晰。
……我这是，做了个春梦？林亚臻看着天花板发呆，他感觉浑身被抽空了一样，连骂自己没出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死，怎么这么真实。他捂着自己的脸，耳朵有点发烫。天色还暗，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只有凌晨四点。
亚臻枕着手臂，眯起眼，开始细细的回想刚刚的梦，他好像还能看到他们一起养的胖猫。
想着想着，他就睡不着了，拿起手机，开始继续骚扰方浩楠。
“喂……谁啊？”方浩楠迷迷糊糊的。
“是我，林亚臻。”亚臻的声音沙哑。
“大爷，你又怎么了！”方浩楠一个机灵。
“做了个预知梦。”林亚臻笑眯眯的，语气听上去很开心。
“这么开心。你梦到中考题目了？”方浩楠顿时清醒了很多，竖起了耳朵。
“没。就是美梦。”亚臻的声音带着笑意。
“就做个梦？你有病？没事打电话给我？”方浩楠终于怒了。
“是啊。我开心。”班长大人更加乐了。
“滚一边去，老子要睡觉！有病啊！你有病啊！”方浩楠暴走，对着手机吼道。
他掐断了手机，一边吭骂着有病有病有病一边渐渐入眠。
一折腾完人，林亚臻就愉快的睡着了，为了防止他把这个梦忘了，他还写在了手机备忘录里。包括抱着她时候的手感。
写下来还真的感觉自己像个流氓。
不过他很享受，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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