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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的解释
“天啊,西弗勒斯,出了什么事,竟然让你这么晚过来?”邓布利多穿着一身睡袍,睡眼惺忪地说。
“邓布利多,我需要你的解释!”然后我一股脑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邓布利多,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设的一个局,连那个预言都是伪造的,是不是?”
邓布利多神色终于清醒了。他死死抿着嘴唇,脸色铁青,却好半天没说话。
而我在心里祈祷,不要,不要,邓布利多,求你告诉我你不是,你不是那个害死莉莉的人,如果你是,那么我还活着的意义何在?
一分钟过去,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了:“西弗勒斯,我用我的生命和死去家人的名义起誓,那则预言绝对不是我编造的。”
“第一个问题,也许你还记得当初你听到预言的场景:我先面试特里劳妮,让你在楼下等着,是的,你之后不知何故跑到了楼上,然后恰巧偷听到了那个预言,之后被酒吧招待发现。然而你不知道的是,你听到的只是预言的前半部分。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听到了门外的骚动,但是我迫切地想要听完那个预言,没有及时到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预言是不能被打断的,我只有一次机会,一次找到打败伏地魔办法的机会。当特里劳妮说完了整个预言,酒吧招待告诉我你在门外偷听的时候,你已经被赶走,不见踪影了。”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施放任何一个防窃听的咒语,答案是我当时是在面试一个求职者,我认为这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特里劳妮忽然做出那个预言,不是我可以预料的。那个预言并不算长,大概也就只有半分钟,况且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注意到特里劳妮是在做一个真正的预言,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又处于震撼之中,我没有时间在这种突发状况下及时施展什么防窃听的咒语。”
“第二个问题,你说我面对你的示警毫不动容,那是因为我和波特夫妇还有隆巴顿夫妇早就做好了预言被你泄露出去的准备,你那时候的示警,只是让我们更加确定了而已。我那时候对你的厌恶姿态和冰冷语气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你那时候只关心莉莉,却对你伤害的其他人毫不在意,你凭什么指望我会感谢你呢?当然,要你为我做密探是我临时想到的,但是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詹姆他们。”
“至于波特家的保密人,我最初的确是想亲自做保密人的,但是詹姆为了表示他对布莱克的信任,坚持要用布莱克。我不是为自己开脱,我知道詹姆坚持,我应该比他更坚持,但是那时候我就是莫名其妙地被詹姆说服了,或许在我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即使布莱克真的会背叛凤凰社,他也不会将詹姆的性命置之不顾,毕竟他们那个时候要好的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
“在预言刚发生时没能及时拦下你,以及错信了布莱克,这两件事,的确是我的过失,我的错。这些年,我也有想过,如果那时候我及时给你一个一忘皆空,或者坚持自己来做保密人,詹姆和莉莉就不会白白牺牲。如果你因为这两件事而怨恨责怪我,我确实无可辩解。但是我绝对绝对不可能做出伪造预言,故意把莉莉和詹姆置于危险之中这种事,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我和伏地魔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真是对我的侮辱!”
邓布利多的声音与表情,少有的严厉,但是我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现在应该对我很失望,任谁这样子被怀疑都不会好受,但是比起他真的有伪造预言,这样的结果已经好太多了。
然后我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邓布利多长叹一声:“不,我该庆幸,你有怀疑能当面问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瞎捉摸。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迟早会长成参天大树,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它发芽时及时除去。你的怀疑现在爆发,总比等到时局严峻时再爆发要好。只是我很好奇,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怀疑?”
于是,我向邓布利多讲述了这段日子我和秋张的相处。
“那个建议用麻瓜武器消灭伏地魔的,也是这个秋·张?”
“是。这个秋·张真的很可怕,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是在和一个与我年龄相同,或者是比我更年长的人谈话。我一开始还怀疑她是不是喝了减龄剂,不过我趁她不注意给她的饮料里下过减龄剂解药,结果证明,她的确就是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孩子。但是她的魔力水平及智商,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而最重要的是,她对你怀有极深的敌意。”
邓布利多思考了一阵才说:“既然还是个孩子,经过适当的引导,她也许就不会那么偏激了。不过无论如何,帮我盯着她一点吧。”
“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然后我们结束了对话,我回到了蜘蛛尾巷,秋张蜷缩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听见我回来,立马跳起来迎接我。
我对她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那个预言是不是邓布利多伪造的,邓布利多在食死徒审判上保下我,我承他这份情,但也仅此而已,我不会为了他陪上我自己的性命。
她很高兴。
然后我们各自回房睡觉,黑暗中,我下定了决心。
她不是莉莉,我终于看清,她本质上就与莉莉不同。莉莉是个善良的女孩儿,总是愿意相信人性中的美好之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次次被我骗过。但是秋,她不惮以最坏的角度去揣测他人,在她的理论里,充斥着阴谋论与利益,丝毫无感情可言。这样的人,也许适合做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但是做莉莉的替代品……
她不配。
于是我终于可以真正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的角度,去接近这个十一岁的天才少女。
几天后,秋拿了两篇调查分析报告给我看,《英国巫师社会各阶层现状分析》以及《黑魔王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分析及对策》。
看完这两篇文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这姑娘幼稚吧,她又能在几乎所有巫师都认为神秘人已经永远消失了的时候,坚信神秘人会卷土重来,说她成熟敏锐吧,她又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比如说:
“‘真正(200年以上)纯血的巫师占10%(纯血贵族4%,纯血平民6%);真正历史悠久血统纯正的古老的纯血贵族仅占不到2%。’,你是怎么定义‘贵族’的?据我所知,巫师界并没有贵族这个词儿。”我用魔杖敲着她的报告问。
我看到秋的眼神漂移了一下,但是我没有等她的回答。
“还有,‘凤凰社:核心成员约30-50人,外围成员较多,甚至可以包括整个魔法部的傲罗’,何为‘外围成员’?据我所知,当年的凤凰社和魔法部只是相互合作的关系,核心成员也绝不超过30人。邓布利多手再长,也还不至于可以完全插手傲罗部。你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这些关于凤凰社的信息的?”
秋的脸色有点泛白。
“还有这句‘传统贵族仍然具有较大的经济支配权’,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这样的信息的。如果你所谓的‘纯血贵族’指的是具有较高社会地位的纯血世家子弟,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是在神秘人掌权之前,这种家庭里真正可以称之为有钱的,也就马尔福一家而已。食死徒中,有一部分是真的信仰纯血论与黑魔法,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指望着神秘人带他们发财,不必再坐吃山空。”
其实我还可以针对她的文说出很多不符合逻辑之处,但是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因为秋张的脸已经很苍白了。
“你也不用太沮丧,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又是在麻瓜界长大,不了解巫师界的社会状况很正常。如果你真的对消灭神秘人以及了解巫师社会状况有意,不妨去读一下一位以“野雏菊”为笔名的巫师在战争期间发表的三篇文章,当年,这位“野雏菊”可是神秘人点名要抓的人,我看过那三篇文章,确实是有理有据,也很符合当时的社会状况,神秘人曾因为那三篇文章拉拢了一批中立人士而大发雷霆过。”
我看的出来,秋把这两篇文章给我的时候是信心满满的,大概是没想到我一下子就找出了这么多漏洞,表情恹恹地。我留她自己思考,以出门添置魔药材料为由,又去了邓布利多的住处。
我把秋的这两篇报告拿给了邓布利多看,并把和邓布利多及凤凰社相关的地方用红色圈了起来:
“……应该慢慢建立新的政治势力,防止一家独大。应该联合凤凰社以外的力量,建立凤凰社、魔法部之外的第三方势力,鉴于目前邓布利多过高的声望,可一定程度上联合魔法部对抗邓布利多,适当打击邓布利多的声望,最终形成一个三方平衡的均势。最终目标是推进巫师界的民主进程,形成良性竞争,即用政党竞争取代战争……如何处理与凤凰社的关系?建议:有限合作,暗中打压,主要是针对邓布利多的完美政治形象。因为邓布利多过于强大,弱小方与强大方不可能平等合作,而只能作为附庸存在,所以不建议全面合作。并且一个平衡的社会不需要一个过于强大、过于完美的存在。……如何处理与魔法部的关系?建议:适当联手,利用魔法部抗衡凤凰社,争取官方支持,培养自己势力。”
看完了文章,邓布利多微妙地扬起了眉毛。
“看到这个,我也就不奇怪这个叫秋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认为我伪造了预言了,她似乎是认为……认为我在利用凤凰社培养自己的政治势力,想创造出一个与魔法部并肩的政治党派?”邓布利多说。
“精确的评价。这女孩子上麻瓜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国际政治,似乎很喜欢拿麻瓜界政治的那一套来看待巫师界的事情。”我对此很嗤之以鼻。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而是来回踱步着思考问题。
“邓布利多,如果是有人给她灌输了这个思想,那倒还好办,但如果这是她自己的脑袋里想象出来的东西,就很难使她转变看法。”我说。
邓布利多无奈地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她虽然想要打压我,但至少没说想要像除去伏地魔一样除去我,从这个意义上说,她心里还算是有一个度。也许等她真正融入了巫师界,有很多事情就会马上明白的。”
“但愿如此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邓布利多没见过秋,所以他不知道从秋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执念般的感觉。
邓布利多又看了看那两篇报告,停在了一处,然后念了出来:“‘采用釜底抽薪之针,减弱他的力量。一是从人力上,分化瓦解神秘人可能的手下。拉拢一批(分为同盟者和中立者两类),打击一批(手段待定——可以杀死或让步他们失去战斗能力)。二是从经济上,截断神秘人可能获得的经济支持。’西弗勒斯,你说,如果照这个说法,她会想选择谁作为盟友?”
我边想边说:“这个盟友,要曾经是食死徒,要在纯血世家中有一定的号召力,又要有经济实力,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一个家族……”
“马尔福家!”
“马尔福家。”
我和邓布利多异口同声。
我皱了皱眉:“但是她只是一个麻种出身的十一岁小女巫,也许连卢修斯˙马尔福的面都见不着。”
“正因为这样,她才需要你。”
“你是说,她会试图通过我去说服马尔福?”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你会怎么做?”
“我不能去劝服卢修斯,这太冒险了,如果他不答应,那么我间谍的身份就暴露了。”
“我倒不这样认为,如果那个女孩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成熟,她或许会成为我们试探马尔福的好机会。”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你是说,如果她真的想要拉拢马尔福,我就陪着她,若成功最好,若不成功,我可以让马尔福认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邓布利多点点头。
我现在不得不佩服他,在这种不利状况下,还能这么快想到化不利为有利的方法。
“西弗勒斯,你觉不觉得,我有些残忍,这样利用一个孩子?”
“你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她自己要凑上来,又关你什么事?你又没逼她。”我没好气儿地说。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邓布利多的这种非要把一切揽在自己头上的道德洁癖,在这样的他面前,我会觉得自己很肮脏。
邓布利多长叹一声,没再说话。
回到蜘蛛尾巷之后,秋立刻迎了过来,郑重地对我说:“教授,您之前说,马尔福家纯血贵族中唯一有钱的。马尔福先生是您的朋友吧?您能不能说服他,和我们结盟?”
还真让邓布利多给说着了。
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秋,她无视了我对她文中不合逻辑之处的批评,却抓住了对她最有用的信息——马尔福家有钱。
“我们的关系,的确可以称之为朋友,但是还远远达不到可以另他改变立场的程度。要想说服他,我们必须有足够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行。”
“我听说,对于马尔福家族来说,利益高于一切。如果我们能够让卢修斯˙马尔福认识到再次跟随黑魔王不但不能带给他和他的家族任何利益,甚至可能会让他的家族遭到灭顶之灾,他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只是淡淡给她泼冷水:“也许卢修斯对黑魔王不如关在阿兹卡班的那几个那么忠心,但是他对他的敬畏可绝对不少,即使他真有心反,也不见得有胆子反。”
秋张想了想说:“教授,我在梦里看到了马尔福家的下场,马尔福庄园变成一片废墟,只有小马尔福一个人活了下来,马尔福家族彻底衰落了。如果马尔福先生真的犹豫不决,我可以透露一下我梦中预言的能力,当然需要让马尔福发誓绝对不会透露给除他本人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心里想。
最后,我答应了带秋去见卢修斯,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求秋绝对不可以和卢修斯提麻瓜武器的事情。秋很不情愿,但我要她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否则就不帮她见卢修斯,最后秋只好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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