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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天地一沙鸥

　　自从拿到凭栏君的工程文件后，舒谣就对着电脑勤勤勉勉地研究了整整一天，戴上耳机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连午晚饭都是拜托室友带的。
　　阿花和球球都吓着了，这孩子虽然往日里也比较宅，但没关系，她更喜欢吃啊（……）。几何时竟然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了，单单一根筋的蹲在电脑前。
　　舒谣迷迷糊糊听到阿花的关怀，取下耳机，红着眼睛抬头，“阿花……球……快去快回，我饿……”说完就继续盯着电脑拨弄鼠标了。
　　阿花和秋秋对视一眼，迅速地离开寝室去了食堂，连自己的饭都是带回来吃的，生怕这傻孩子饿得晕倒在地上。

　　舒谣终于研究得差不多时，在阿花和球球的敦促下，感激地吃完晚饭。然后想了想，点开了风凌的对话窗口。
　　“嗯，那个，先谢谢你。我去找凭栏君了，然后他把他自己的工程文件发给了我，我研究了下，觉得学到了很多，以后不会再那么随随便便了……”
　　刚点完发送，手就顿住。嗯，不妙啊小谣子，什么时候，第一个想与之分享的人竟然是风凌了？
　　舒谣默默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点击翻页。看了看好友列表，又看了看和风凌的看聊天记录。
　　话说回来，好像也没有别的人可以说了吧。凭栏君那个大神好像不太能交流得起来的样子，别的编曲又一概不知，社团里的其他人专业的也少。
　　所以……只能风凌了？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啊。
　　舒谣摇了摇头，打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对方很快回复：“不用客气，能帮到你就好。”
　　要接什么话……突然感觉要冷场了怎么办……
　　舒谣硬着头皮，扯了个话题问：“吃过午饭了么？”这个问题出场几率怎么这么高……自己果然是不太会说话吗……
　　“还没，饿着。想吃栗子排骨煲。”
　　……大大，这个话题是不是太接地气了一点？舒谣回想了一下栗子排骨煲的味道，好像也饿了是怎么回事……不是刚才放下碗筷吗……“那个，吃不到的才最美嘛……其实栗子排骨煲也就是一点点好吃对不对……”
　　幸好风凌没有继续就“栗子排骨煲”是有一点好吃还有特别好吃这件事情上继续讨论，“有没有兴趣把《塞上曲》重编一下？”
　　“啊？”舒谣一时没反应过来。
　　风凌解释，“就像凭栏重编你的曲子那样，词曲都不用改，只是改一下伴奏，怎么样？”
　　嗯，好像是个好主意哎。实践才是硬道理嘛~
　　“没问题。”舒谣忽然感觉信心满满的，迫不及待地想尝试。
　　“等你好消息。”对面回复得很快。
　　“放心！”

　　接下来的一周，简直是炼狱的一周，舒谣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重编《塞上曲》上。从旋律乐器到节奏乐器，一个轨接着一个轨的慢慢添上去，每一个轨道都认真地研究到底用什么样的节奏和旋律比较合适，不喧宾夺主又画龙点睛，独立成章又融于主题。比如最初定好的低音鼓，过了几天慢慢试验的时候，总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听了二十几个鼓的音色，才定下来。什么时候这个乐器应该渐入，什么时候另外的乐器应该渐出，混响够不够，低音够不够。从乱糟糟的一片乱麻到理顺后的条条缕缕。
　　像是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整整五天后，才基本做完了全部的音轨。虽然还是比不过凭栏君的，但起码感觉比自己之前那个好多了。人嘛，要跟自己比不是？
　　导出完毕，舒谣长吁一口气。打开□□，给风凌离线传输完毕，然后留了一句言，“那个，我做好了，请检查~”
　　哎……真不容易啊。

　　风凌上线的时候，是北京时间周五晚十二点半。
　　舒谣下午精神抖擞地完成了最后的工作后，连续一周高强度工作的疲劳感哗啦啦地就浮现出来。困得不行，爬到床上去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正好十一点，室长大人估计是白天出去累得慌，早早就睡下了。舒谣囧囧有神地爬下床，默默和特工A阿花和特工B球球对了个眼神，开了电脑。
　　跟群里面的孩子唠嗑了几句后，舒谣又打开了编曲软件，想试试乐器。
　　根本就是走火入魔的节奏啊。

　　于是十二点半，风凌很是有些惊讶地发现，常年作息乖到麻木的舒谣，竟然罕见地还挂在线上。他接收了舒谣的文件，听着乐曲。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和着节拍，偶尔抬一抬眉。
　　很好听。
　　这么短的时间，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是这么晚了还不睡，不乖哦。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舒谣解释，“白天睡多了，我发誓，我刚起床没多久……那个为啥不说说歌啊……”无关紧要的话题先放一边好么风凌大大，心情比较紧张的说。
　　“相当不错。”
　　舒谣开心地脸红，“也还好啦……”
　　↑↑↑什么叫典型的口是心非。
　　“但是还是差一点点。我猜你应该是民乐出身，所以不太会注意到低音乐器的重要，大提和管弦乐再加一点就好了，等我发你一个版本，你再听听。”
　　舒谣哦，然后关掉了手上正在做的工程文件。
　　风凌发过来一个音频和文件，名字也是《塞上曲》。舒谣本想问问是不是发错了，然后瞥到大小好像不一样，然后先接了。
　　“这是凭栏的版本，工程文件我也要过来了。你先看看。”
　　果然是被嫌弃了吗……舒谣泪目。然后老老实实地打开凭栏君的文件，认真做对比。
　　嗯，果然是在低音部分少了很多层次，因此整个歌曲显得比较飘忽啊……主歌和副歌没有明显的过渡，应该像凭栏那样用个鼓点的变化，或者加件乐器什么的也行。还有就是，混音对比可以更明显些。
　　舒谣发表完意见，坐等风凌的评价。
　　“其实你的也很好，”风凌先敲过来一行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风格，你的虽没有凭栏来的浑厚，但更显轻盈。借鉴很重要，但不必生搬硬套。”
　　舒谣点头，嗯嗯嗯。
　　“那，你要不要来，听听我唱的你的版本？”
　　那啥，福利吗？

　　舒谣荣幸地第二次被拖进小房间。
　　……只有两个人的小房间感觉好空旷啊……
　　还在放前奏，忽然听见风凌咳了一声，然后他缓缓说道，“独家献唱，只给你一个人的。”
　　舒谣脑子懵了。
　　……这剧情是要怎样理解？我是不是多想了多想了多想了算了我肯定是多想了多想了多想了……

　　听完歌下了线道了别关了电脑上了床玩着手机还保持着莫名混沌及兴奋状态的舒谣刷了刷人人又刷了刷围脖，然后心虚地发了一条微博。
　　予言：最近感觉好不科学啊……难道是打开人生的生活方式不对吗……
　　十秒钟后收到微信。
　　Ling.SC：科学的生活方式是早起早睡。
　　舒谣捂住脸，埋进被子里。
　　……太讨厌啦。风凌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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