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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06
露琪亚微微抬起了头,看着最近愈发少见的大哥,零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但是发生在一护身上的事情也令人担忧,一边是好友,一边是大哥,在自己踌躇的时候白哉已经派恋次陪她驻守了现世一个月,好似不想让人去打扰他一般,这一个月,也不知他是怎么过的。
感情的事情她没有别的人看得通透,只觉得当那个男人坐在病床上伸手握住那一缕散落流光时惆怅的话语。
她,也走了。
命运是如此残酷,为何要让这个人遭受两次失去爱人的打击,不,不止两次,是三次。
走神的时候,白哉已经走过了露琪亚身边,“黑崎一护的事情解决了吗?”
“啊……嗯,他在现世很好,只是死神的力量是真的要失去了。”提起这个露琪亚少不了低沉。
“是吗……”白哉的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少了一个聒噪的人。
“兄长大人。”露琪亚颤颤地望着走上走廊的背影,“那个……”
脚步顿住,侧头等着她的下文。
“那个……”露琪亚心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询问,“楠木队长,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这个问题,瀞灵廷和朽木家里很多人都想问。
那个在瀞灵廷内来去自如的女子,那个如梦幻泡影消失的女子,那个属于瀞灵廷,属于他的女子。
“……”白哉意料之内的沉默了很久,“你希望她回来吗?”
“那是当然的!”情急之下,露琪亚一瞬间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渴望,两眼直直地望着那双墨染的冷眸,她是如此希望着。
一接触到那道炙热,白哉微微愣住,与之对视,在后者惊觉退下的惶恐神情中带着一丝审视闭上了眼,“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吧。”
三天后,火红的身影如约出现在朽木家,这个时候白哉正好把家族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处理完毕,见到那一身倚靠在门前月下的红衣,神情轻松,看样子地狱界的问题解决地很顺利。
隔了三天再见,红莲隐隐发现那个人有点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肯定不是坏事,无视两旁侍女战战兢兢的表情,他扬起了下巴,“走不走?”
起身,白哉朝呆立的管家简单吩咐了几句,便来到他面前,“我要见零。”
摸了摸鼻子,指尖戳破空间,一手按住了白哉的肩膀,周围一人高的火苗窜起,包围了两人,火焰熄灭后,站在院子的两个人就不见了。
和断界一样的通道,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是灵王宫和瀞灵廷之间相隔的72道屏障,一层一层,红莲在前面走,白哉静默地跟在后面。
某一个时间过后,周围的空间如雾散开,同样一轮月色下,悄然沉睡的宫殿,红莲轻飘飘地落到地上,朝不远处的宫门看了一会儿,“巧,零还没睡,你去找她吧,流晖察觉到你的灵压了正在赶来,我去帮你挡一会儿。”说着人就没影儿了。
灵王宫内的灵子浓度高出瀞灵廷不知道多少倍,真真实实的灵王宫,他是第一次来,恐怕也是朽木家历史上的第一人吧,他望着那座在千本樱的世界里完美复制的宫殿,深吸一口气,快速移动了进去。
零的宫殿无人把守,她一个人住,沿途并没有看到别人,锁定那一丝平静的灵压,他很快到了地方,那是四周连廊环绕的一座四方露台,中央是一片水池,再中央的绿石平台上静静地斜卧着一身白衣,绿意润肤入体,晚风吹动衣袖和裙袍,露出一双赤足和随意搭在台边撩拨月光的手。
蓝发如流水般垂洒在石台上,好久没见,她的头发似乎长了很多,愈发晶莹透亮,冰色入骨,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所以对上那双转过来的淡红色眸子,并不慌乱。
赤足落地,白纱拢过曼丽的身躯,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白哉望着坐起来的女子,目光微微凝住,脚尖点过水池,落到了台边的阶上,然而一落脚跟便觉得不对。
原来石床周围的台阶是漂浮着的,并不固定。一双手托住了他的手臂凌空施力,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可以坐到自己旁边。零心里有些微讶异,刚才红莲的气息通过灵王宫表参道她也发现了有其他人跟着一起来,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个人,“为何瀞灵廷的队长来到这里?”
“我来带你走。”反扣住她想收回去的手而拥住撤离的身体,所有的情绪都隐藏那一双暗沉的眸子背后。零看他的眼神仍是之前那般陌生,看得他胸口闷堵,却无比内疚。
红莲说的没错,他是害怕,但不是害怕被零带走的王族和尸魂界的王威,而是害怕零,怕她即使重新把她带回身边她也终有离去的日子,害怕就算再一次真心付出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并非不爱,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爱不起了。
零的手指微微一僵,身体放弃了挣扎,“去哪儿?”
“回家。”紧紧地抱住这个脑海里空无一物的人,仿佛只有这样他冰冷的内心才是暖的,贴着她光滑的额头,“我带你回家。”
回家,这个无比触动的词语,零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熟悉的园景,那不属于灵王宫任何一处风华,淡红色的眸子敛了下来,片刻之后睁眼,不复迷茫,轻轻收回手,“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睫羽扬起,平静地看进咫尺双眼,“在我失忆之前,和你是什么关系?”
零虽然失忆,但并不麻木,在灵王宫内她能感觉到别人看她的惋惜,无奈,在瀞灵廷,她能感觉到惊喜,希望,甚至还有从面前这个人身上传出来的,爱恋。
两双清冷的眸子对望,似乎能引起共鸣,不齐的心律名为悸动,零突然觉得看这双眼她需要勇气,以前的自己如果与他相识,该是以何种心情望着他。
上位者?路人?朋友?还是说……恋人?
自她回到灵王宫后,情绪平静了不少,从瀞灵廷里带出来的那份莫名的伤感渐渐流逝,与此同时,她开始思考,思考着瀞灵廷里的那些人,她回忆,她判断,那些人究竟在她过去的人生中处于何种位置,而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她的谁。
“这个问题,需要来问我吗?”手掌一紧,拉进彼此的距离。
呼吸缠绕,下意识地闭上眼,侧过了头,“但是,流晖说……”
流晖,哦……一声低呵蹦出咽喉,白哉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你信他还是信我?”
没等零用脑子思考这个问题,殿门口那边已经冲过来了不得的气息,正是即将成为对话主题的灵王三皇子,流晖殿下。
“朽木白哉!”人还没到,咆哮已经传过来了,还伴随着高级咏唱的音调。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一接触正面撞击的鬼道,断空的屏障碎裂,白哉打横抱起了怀里的人瞬步退出去老远,漫不经心地看着后续咏唱发出的鬼道把刚刚所在的露台炸成粉碎。
下意识地蜷进白哉的怀里,后者把她稳稳抱着落到了地上,表情犹如一潭死水地看着急匆匆杀到面前衣衫略凌乱的俊逸男子。刚把怀里的人放下,脖颈处就闪过一道剑光,血痕乍现。
“朽木白哉,谁准你进入灵王宫的。”流晖手持长剑,两眼直瞪他握住零的手,后者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
大晚上离开瀞灵廷,白哉没有带斩魄刀,故而只是闪开了攻击范围,却免不了被气劲割伤,他看了看面前的人,再看看陆陆续续出现在飞檐连廊还有碎裂的露台旁或陌生或熟悉的人,把旁边的人往自己怀里一带,“我来带她走。”
“我告诉过你,她属于灵王宫。”流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就是拉着零不肯放的人,关键是零现在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很危险。
“她死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回灵王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然而握紧的手掌却让身旁的人察觉到了颤抖。
同样一句话,也戳到了流晖的痛处,“她是灵王宫的人。”
“她早已答应嫁给我。”面无表情继续说。
“那是她答应的,我没答应!”
“要嫁我的人是她不是你。”毫不客气地回敬。
黑暗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在流晖那急躁的眼神扫视后归于宁静,深吸一口气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一双墨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夜色下的风花纱,然后目光偏移,“零,过来。”
淡红的视线一扫,看着旁边的人,然后慢慢地抽出越抓越紧的手,站在白哉面前,她望着他,然后歉然地一鞠躬,“对不起,你说的,我不记得。”
闻言白哉表情一僵,反倒是流晖松了一口气。
“喋羽前辈。”零站直了腰,夜风冷冷地吹出了她的命令,“麻烦你把这位朽木先生送回瀞灵廷。”不留余地地转身,平地划出一道剑痕,成功制止了身后两个想要跟上来的人。
地面削落的石屑翻滚,清晰的弧度印刻在水泥台面上,平白起雾,淹没了那一身白影。
“零,等等!”流晖刚要迈步去追,肩膀被人扣住,一转头,是村雨。
白哉的身边一团红影不知何时娉婷站在那儿,手指极具挑逗性地搭着他的肩膀,“真够大胆啊,千本樱的主人。”得来一双紧闭的眼,她掩嘴轻笑了几声,轻拍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别去了,让她安静地待会儿。”
肩上的手指看似随意的一搭,却是压住自己不能动弹,他忘了,这个看上去妖娆魅惑的女子,是尸魂界最初的十圣剑之一。拳头不自觉攥紧,都已经到了这里,结果拒绝他的不止流晖,而有零……
喋羽看似挽着,实则是禁锢了他的身体强迫着把人带出了宫殿,走在深夜寂静无声的街道上,“零说过,你不是个愿意等待的人。”
白哉紧闭着唇,身体在旁边的人灵压限制下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你们两个很像呢……”喋羽的鞋底一步一步踏下表参道,咯噔作响,“零也不喜欢等,然而她不得不等,之前她为了离开灵王宫,等了几千年。”
白哉不明白这红衣女人跟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要让他也这么漫长地等下去吗?等到零自己恢复记忆自己走出灵王宫?
察觉到白哉疑惑的目光,喋羽定住了脚步,“所以这次你也等一等吧,当然,不会要你等几千年的。”涂抹地鲜红的唇挤出一丝笑意,“就等到日出吧。”
视线骤然凝住。
喋羽有些嗔怪似的看着他,“怎么,红莲没跟你说这次请你来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吗?”莲步绕到他身后,“除了流晖。”
回想起那日,红莲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希望零和流晖走得太近。
“你能跨出瀞灵廷来到这里,便是我们认为你做出的最大努力,我们十个人说好了,如果你肯来到零面前带她离开,我们也会尽我们所能做到的一切把零送回你身边。”喋羽解开了白哉身上的束缚,一身红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这是我们十圣剑的所有同胞对灵王和原剑首意志的服从。”
清冷的眸子诧异,“什么意思?”
“零的母亲红缨,是我们十圣剑最初的首领,我们一直以为她死在几千年零降生的那一天,却没有想到,她把自己的魂魄凝成了另一把斩魄刀陪伴在零的身边。”喋羽的声音在提及红缨这个名字的时候略略停顿,“归零是红缨,这样的话,你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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