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总一．苍穹之法芙娜短篇集］

　　TITLE：天鹅（Swam）

　　哪怕水下的扑腾维持得如何搞笑，水上依然是一派高贵和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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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总士好像天鹅那样。”
　　一骑如此直白地说道——然后，他想了想，认真而又诚恳地多加一句：“有很多时候都这样觉得。”

　　坐在他旁边喝咖啡的总士不负众望地被呛到了，红着脸狼狈地咳个不停——就是不知道这脸红到底是因为呛的，还是因为别的理由。

　　腻得旁边的剑司没好气地白了这两人一眼，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连着喝了几口茶。
　　只剩下甲洋若无其事地微笑得如沐春风，依然坚强地淡定着——事实上，他还能保持翩翩风度，优雅从容地喝一口冰茶。

　　此时此刻，他们四人，正是身处在一幢商业大楼楼下的露天茶座中。
　　本来学生时代的同学聚头，应该好好地去居酒屋谈谈的——只不过，这一次是有工作在身，因此这四个小伙子都不约而同地自觉避开了酒精饮品。
　　今天是打算商量总士和一骑联手创作的故事进行手游化的事情。
　　因为这次不过是一次意向上的首次商讨，所以开发和运营那边，就只来了甲洋——剑司一直是总士和一骑的责任编辑。
　　不过这样也好，自小玩大的默契让工作的大致方向十分有效率地决定了下来。
　　尽管结束工作的效率快得有些出乎意料，但他们四个也懒得挪地方继续叙旧，考虑到之后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于是就趁着这段得益于计划的空余，忙里偷闲地说说话。
　　只是话题不知不觉，似乎有点歪了。

　　接连的那几口茶水终于稍微冲淡那份甜腻的感觉，剑司随即哭笑不得地摇着脑袋感叹：“这种话，估计就只有一骑你才敢说出口啊……”
　　“不过，为什么会这样觉得？”甲洋微笑着继续这个话题，仿佛丝毫没发现坐在一骑身边，那个脸色黑沉得有些微妙的存在。
　　一骑无辜地指向桌面上的那个样刊，“例如这次的故事。”
　　“嗯？”敏锐地嗅到可以八卦的苗头，桌子对面的两个人摆出了相似的倾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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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专职作家，皆城总士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敬业而又自律，堪称同辈的典范。
　　然而，那也不过是“绝大部分时间里”。

　　与性格中的严谨自律相当，总士性格当中的完美主义成分也是占分不少。这份完美主义精神在一般情况下与严谨这份质素友好协同，只不过偶尔也会稍微恶作剧一下——通常表现为遇上瓶颈一般的拖延症。
　　这样的状态一上来，哪怕当时的脑子里是时刻活跃无数的灵感，总士他依然是无论如何下笔都不对——表达方式不对，表达的感觉也不对。
　　总而言之，什么都不对头。
　　在这种情况下，总士总感觉自己除了想扔笔不写，就是想扔笔不写。

　　幸好，对于自家搭档这种难得一见的松散状态，作为对方的御用画师兼恋人的真壁一骑向来是无比包容。

　　“想拖就拖吧，总士平时已经很努力了，趁机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刚画了点新图，粉丝那边应该没问题的。”体贴地给对方送上一杯香浓的研磨咖啡，一骑耿直地这样说道。
　　“谢谢，一骑。”双手接过对方专门给自己炮制的饮品，总士的神情看来有些抱歉，“还有，不好意思。”
　　“这种事情用不着后面那句话吧？”对于总士的一板一眼，一骑向来是感觉哭笑不得，“再说，我去接几个私单回来，这样也可以养活总士呢。”

　　谁知道，自己才刚说完，总士却像是被什么戳到那样，猛地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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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明明还说着似乎到了瓶颈时期，结果一个星期后还是写出了这样一个故事。”回想着对方明明一副感觉不对的黑沉脸色，依旧努力地继续创作，一骑无奈地耷拉着眉毛微微苦笑。
　　总士的这次稿子是一如既往的高质量，当然是很快就过了审核，出版社那边很快就让本子投入到印刷的流程。
　　现在在桌面上的那个本子，就是总士这次这个故事的样刊——当然，封面依然是由一骑专门负责。
　　忽略了自己设计的外封，一骑细细地翻阅着样刊的内文，“觉得总士真的好厉害呢……同时，也觉得不器用。”
　　——明明状态不怎么好，可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形象。
　　这就是一骑忽地觉得对方跟天鹅很是相像的理由，同时混杂了心疼的感觉。

　　“一骑……”看着细细地翻阅本子的一骑，回想着对方先前说的那些话，总士的脸颊禁不住隐约浮起了浅红。

　　另一方面。

　　轻易听明白过来一骑那个跳跃的思维下所想要表达的心情，剑司和甲洋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同样充满无奈的眼神。
　　之后，由剑司开口：“其实，一骑，我们觉得，这不过是出于总士那种重点有点偏的独占欲而已。”

　　“喂喂，你们几个……”总士终于忍不住开口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然而一骑完全不受威胁——
　　“重点有点偏？”一骑毫不掩饰地一脸听不明白。

　　甲洋淡定地再度拿起自己那杯冰茶，“不想让一骑画其他人的作品……”
　　剑司一边摊手摇头，一边接上甲洋的话：“所以才爆肝状态地出了一本接一本啊。”
　　一骑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是这样么，总士？”
　　总士红着脸颊别过了脸，显然是选择保持沉默。

　　“不过这样也好。”懒洋洋地用一只手托着脸颊，剑司忽然这样说道。
　　听到这话，总士和一骑不约而同地循声看过去，脸上是同样的疑惑。
　　“当你们两个的粉丝还挺幸福的，起码你们两个绝对不会断更。”剑司理所当然地回答，仿佛那是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到的事情。
　　这下子，不仅是一骑一脸的听不明白，连总士也蹙起了眉头问：“什么意思？”

　　“一骑这边，只要总士写得出，他就基本能帮忙作画。”既然已经说了开头，剑司也就继续说下去，“而总士这边——就算处于瓶颈期，但只要一想到一骑有可能要给别人画图，出于那份独占欲，总士无论如何都能继续爆肝创作。这一次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换言之，只要把你们两个放到一块，基本就不愁产出。既然产出不停，那么粉丝的期待就永远都不会落空。”甲洋这样总结道。

　　听完剑司和甲洋的分析总结，总士和一骑同样怔愣着眨了眨眼，同样是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模样——显然，这样的一道逻辑关系，是他们两个从来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样难怪，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是为粉丝创作，从来都不是。
　　严格来说，总士也好，一骑也罢，他们的创作重心更多是对方。

　　——想给一骑写故事。
　　——想为总士的故事画画。
　　他们的本心就是如此纯粹。

　　这二人本身就有足够厚实的功底，同时这两个人的默契就是那么好——完全无法解释的好——因此，自从搭成搭档出道以来，他们两个成名的速度堪比火箭发射升空。

　　“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总士点点头这样呢喃道。
　　“诶？”没想到总士也会认同这个说法，一骑在受宠若惊之余，顿时一阵手足无措，“我的话，其实总士愿意让我负责给小说画图，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总士的故事真的很棒！读着总士写的小说，一个接一个的画面就会从脑子冒出来，感觉非常开心！”

　　虽然说在座的都是自小玩大的朋友，但听着一骑如此实诚地袒露自己的心声，而且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总士是听得最后忍不住有些慌乱叫道：“可以了，一骑！”
　　察觉到总士的脸红，一骑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微笑着评价一句：“不器用。”

　　——这还不是你给惯出来的吗……
　　看着眼前这旁若无人的一幕，甲洋和剑司难得默契地一边在内心暗暗吐槽，一边腻得各自别过脸，连着喝了几口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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