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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误会
下了几日雨,张风遥忙遣人将收来的茶叶密封好搬进地窖,桓城的气候冬暖夏凉,很是不错,若在此处安家很是不错,不过这房价却是别地的好几十倍,桓城的官员除了祖辈有房的,没几个在城头买得起,听说就连正二品的中书院侍郎都是郊区租的房,要换个大点的宅子还真不是一时能有的,一来极贵,二来还得看有没有人肯卖。
这日,刚从茶楼忙完回府,却闻见,前院吵嚷一片,数个仆人围着不知做什么,张风遥走近,却瞧见弄玉面红耳赤地瞪着苏白,苏白见张风遥回了来,忙嚷道「少爷,你可回来了,这臭小子偷人东西,快些撵他出府。」
张风遥用扇拨开苏白道「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白道「冬香,今日在厨房做菜,洗菜时将她娘给她的玉镯子摘了下来放到一边儿,后来忘了拿,回头找却不见了,冬香说只有他进过厨房,这玉镯可不就是他偷的么。」
张风遥朝站在一边的冬香道「可是如此?你可记得真只有弄玉进过厨房?」
冬香怯怯道「回少爷,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是听霜儿说弄玉公子进过厨房。」
张风遥又朝南霜道「霜儿,可是如此?」
南霜皱眉道「奴...奴婢确实看见弄玉公子进过厨房,不过后头他出来,奴婢并没瞧见他有拿什么东西出来。」
苏白道「肯定叫他藏了起来,女人的东西都偷,也不嫌丢人。」
张风遥道「你先别激动,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苏白冷笑道「公子,你莫被这小子外表给骗了,他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模样,我却查到他是在硫城做小倌的,这种人最会在人前演戏,跟个妓子有什么分别,我原先还遇到有被小倌勾了魂,倾家荡产的老爷了。」
弄玉终于忍不住,气红了眼反驳道「我知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确做过小倌,可我只是为了替父还债,什么时候做过偷鸡摸狗的勾当,你莫要血口喷人。」
张风遥按住苏白道「够了,大家随我去厨房看过再说,我不会放过坏人,也不希望有人因为误会而随意被人欺辱了去。」
说罢,领着众人进了厨房,张风遥走到水盆边见却没玉镯,又看了看周围,见灶台上堆着一堆新买的菜,上前翻了翻,果在青绿的菜叶间翻出只绿盈盈的手镯来。
这时,冬香呀的一声笑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洗了菜切好,本想下锅炒,怕油水把镯子给弄污了,便又脱了放到灶台,又听见丝琴叫我,就给忙忘了。」
张风遥将镯子还予冬香,狠狠地一敲苏白头道「你可听清了,下次别这么莽撞胡乱冤枉人。」
苏白自知理亏,抱头委屈地揉了揉道「府里人从没丢过东西,就他新来的,我可不怀疑他么。」
弄玉含泪道「你知你瞧不起我,可张公子救我性命,我岂是恩将仇报之人,如今也该是我走的时候,张公子的恩德只有外后再抱,张公子请先受我一拜,算是先谢过这段时日的照顾。」说罢,屈膝就要往下跪,张风遥忙拦住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我虽是萍水相逢,遇见便是有缘,你且起来说话。」又道「你若是真想报答我,近日我生意上的事情忙不开身,你可暂且做我张府管家,替我打点打点。」
弄玉道「公子还肯信我?」
张风遥笑道「我看人很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弄玉哽咽道「弄玉谢过公子,可我...。」
苏白一听张风遥要让弄玉做管家哪里肯,忙道「少爷,怎可...。」话还未说完,便被张风遥一个眼神噤了声,张风遥让众人散了,独拉着苏白出了去。
进了屋,张风遥关上门,狠狠瞪了苏白眼道「有什么话,在这儿说,还嫌你闹得不够大么。」
苏白道「少爷,像他这种人,一直死赖在府里不走,可不是看上少爷的家产了么。」
张风遥道「他早跟我讲过,他本名叫秦风柳,他爹是个赌棍,他为了帮他爹还赌债才卖身青楼,过了几年,他爹死了才离了去,便过来找来桓城做生意的情人,走到半路盘缠用尽才被我俩捡了去。」
苏白道「那他为何还不去找那人?」
张风遥叹道「他曾托我去找,我却打探到那人现已要娶妻,做路家的上门女婿,不想他伤心,才一拖再拖,让他先在府里住着。」
苏白愣了愣道「怎这般没良心。」
张风遥笑道「可不是么,听说那人的做生意的本钱还是他给的呢,这是流商惯用的手段,常找粉头诓钱,这弄玉也是,在青楼呆了几年,却一点心思也没有,连你个小奴才都能欺负。」
苏白红脸道「我那不是,不知情么,少爷,要不,你直接跟他说,让他留下呗。」
张风遥拿扇往苏白头上又是一敲道「我本就有此意,你今天却不问青红在众人面前打了他的脸,等会铁定跟我来请辞,你自个惹的麻烦自个解决,少爷我先回房睡大觉。」说罢,转身进了去。
「唉唉,少爷,别走啊。」苏白在身后连连喊着,苦恼地思考,这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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