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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殇(四)
让冉青澄和钱悠悠张大嘴巴惊讶的,不仅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完美“教主”就此烟消云散,更让冉青澄感到吃惊的事是,或许苏梓安真的和人命有关!想到这里,冉青澄的心里就像坠了块深海巨石,拖着她一步一步的跌向海底,心里沉沉的很不是滋味。越想,就越难过起来,心里一阵乌云密布,好像马上就要下起雨来了。
“你们别一惊一乍的啊”,林夏看着一脸惊讶后沮丧的两个人。
“还能平静下去吗?我看只有你这铁石心肠能做到。”钱悠悠悻悻的说。
“哎!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怎么就会是苏梓安呢,我宁愿这个人换成是别人,换成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冉青澄自言自语道。
“青澄,你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别人,什么不相干的人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听到这件事觉得太突然了,我的大脑这辆越野车,还不能立马打回180度的转弯,调转方向。”
“青澄,对不起,我是不是不应该给你说这件事,让你这么难过,我......”
“夏夏,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知道的事,你还把我当真心的朋友吗?”
“可是我更不愿看到你难过,我还是想看到那个每天都阳光四射的青草地,大家看到的你都是万丈光芒的。”
“夏夏,别紧张呐,我也只是稍微难过了一会,用这么夸张吗!”
“哎呀,小夏,你倒是快说呀,后来那个女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嘛?”
“这确实是个忧伤的故事,哎,让我怎能平心静气的说给你们听!”林夏貌似故作沉思,脸上表情严肃起来。
“哎呦,我的天,林小夏,你这真是胆大包天啦呀,看我的五毒手,不把你屈打成招!”于是钱悠悠和冉青澄都奔过去抓胳膊挠起林夏的胳肢窝起来,一时间林夏被养的招架不住,立刻举白旗——投降。
整理好了衣服和凌乱了的头发后,林夏依旧低下头来。
故事就这样被带进了另外一个时空,另外一个环境。
那是一个初秋,高一学年的新生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学校,苏梓安也是高一的新生,只不过被几个赖皮哥们早早拉到学校,不是学习,而是到处闲逛,招惹事端,借机用暴力消解一下心中的烦闷的燥热。
毕竟这是C市最有名的贵族国际学校,能来这儿的全是“王公贵族”,来送学生的车要么是管家开着,屁颠屁颠的送过来点头哈腰的朝前马后的伺候着,要么是爸妈驾着豪车送来的,一身名贵气派,也是校门口的一大风景线。校门口的大奔、法拉利、劳斯莱斯都是排着长队。
苏梓安可是不喜欢这些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于是和几个朋友准备出去赛车,经过篮球场时,正进行着激烈的厮杀,就一边走趋势,还一边打着电话,说时迟那时一边偶尔抬头看看球场上的快,只有余光可以看到,有个黑影迅速向自己砸过来,本能的防御术,让苏梓安轻身一闪,黑影就顺势划过去了,但紧接着就听到身边响起了一声惨叫。
只见一个白裙女孩,蹲在地上,抱着头。砸向这边的正是最近一个球框打球的同学远投没中落逃的球,是的,不偏不倚,球砸正好砸中了女孩。
看到抬起头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快要流出眼泪的样子,真是有点让人心疼。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或多或少都有点愧疚,况且被篮球砸到的又是这么一位气宇非凡的美少女,怎么说也得上前安慰下的吧,苏梓安的心里有点慌慌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只受伤的小兔子,以前好像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于是想都没想的冷漠脱口而出。
“走路不长眼睛啊!”
本来以为苏梓安可以用同情的语言安慰下的,结果女孩得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又气又急,不禁拉起了哭腔,心里想,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也是一绝。
“如果能看到我还能站在这里不动啊!况且我这是拜你所赐好不好!”她也毫无示弱。
“是你自己笨,就不要赖别人。”苏梓安其实已经无话可说。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人。”
“哎,有些人活该倒霉。”苏梓安故作心不在焉的挠挠着头。
“倒霉也不关你事!”
说着就头也不回一阵风跑了,苏梓安也愣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说了这些话,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异灵附体了。
“梓安,什么事?”苏梓安的弟兄凑上来问到。
“没事。”
说着向学校门外走去,走着还想着今天怪异的事。
可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个白衣女孩叫叶柳,就在苏梓安隔壁班。每天一下课,苏梓安总要出教室透透气,坐在走廊的阳台的,几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时不时吹着口哨,真是犹如排山倒海,挡住了想去卫生间的女生们的路。可是叶柳却是个例外,每到他们面前却更是昂首挺胸,走的欢快。
跟着苏梓安混迹校园的唐亦辰是叶柳的同班,大家有的叫他唐老鸭,后来就直接叫成了鸭子。他总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逼问着苏梓安:“你到底怎么招惹这个小才女啦,这可是我们班出了名的才艺双全啊。”
“我能怎么惹她啊,就她这样还才女呢,还才艺双全呢,你们这什么欣赏眼光啊!”
“你不相信没问题啊,马上学校文艺演出了,你看看就知道了啊”
“你觉得这样的小演出我有心情看吗?”
“我倒觉得你得出个什么节目,要不然浪费材料嘛。”
“嗤,笑话!”苏梓安一声冷笑,脸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再无话。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熊把节目策划单报给了老师,上面赫赫的显示着苏梓安的名字。有苏梓安,居然有苏梓安,苏梓安要出演节目!
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实在是可笑,于是去找老师退掉自己,结果被老师理所当然的拒绝了,理由是每个同学都应该热爱团体。
哎,老师更用联系家长作为威胁,可是,高中生就是被老师用这种办法一次次吓退的,屡试不爽。
所以,顺理成章的,苏梓安成为了节目组的成员之一。
最难以忍受的是,叶柳居然也是需要排练节目的,而且经常是带头大姐,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是他们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没有人知道他们有过什么样的过节,再说就算知道的人也觉得,不就那么点小九九吗!又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总是把这对俊男美女凑到一起。总是在众人面前把他们凑在一起。
在这个朦胧的年纪里,似乎已经明白了很多,但也好像懵懂着很多。苏梓安和柳叶没有谈和,相反的总是在当面有意无意的给对方找茬,或者在练舞时互相讽刺下对方。
就这样一个学期在争争吵吵中渡过去了,叶柳的确是个多才多艺的优秀女孩,善良热情,基本上就是随时发着光芒的小太阳,苏梓安已经不知道在哪个时间的转角处,渐渐的对她产生了一点点好感。
但是,当大家继续把他们凑一起开玩笑的时候,苏梓安依旧露出那一脸冷酷、很不在乎的神情,但是已经不再厌恶。
学校为了鼓励同学们的创意和灵感,又要举办以学生创作为主的联欢会,而且总导演依旧是叶柳,而且同样邀请了苏梓安。苏梓安其实很想拒绝,但是他没有。
这是叶柳编导的一部后现代童话剧《王子和白雪公主的结婚以后》,当然了,苏芊羽是王子,叶柳是白雪公主,故事充斥着喜剧和意想不到,可是就在王子要飞奔过去拥抱公主的时候,白雪公主突然就晕倒在了台上,这不是桥段,这是真实的。
叶柳的父母,于是带着她四处寻医问药,奇怪的是,刚去的好几家医院都无从判定她的病因,辗转奔波了两个月后,终于确诊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病情已经恶化,而且这种病国内基本无药可救。
没有人想听到这样的结果,更没有人愿听到这样的消息。同学们总是强忍住泪水,帮叶柳的父母悄悄寻找着救人的办法,可是......可是......
常常都会看到同学们一波波的去探望她——这个病床上常常沉睡的公主,难道这个童话剧有魔咒?
苏梓安常常在深夜还守在叶柳的病床边,当她疼痛难忍的时候,她会挣扎撕扯,因为她已经疼无可疼。
“小叶子,我的小叶子,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你能醒来看看我吗?我不会再当你的反派了,我会不再惹你生气了,我不会再故意挑你的刺了,我后悔那么对你了,你醒来好吗?”
苏梓安晚上常常来守夜,叶柳的父母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快要倒下了,请来的保姆也熬不过半夜厮打和哭喊。
清醒的叶柳是坚决不然苏梓安来探病房的,因为,她想留给苏梓安一个美丽的自己。因为晚上苏梓安说的话,她常常可以听得见。
疼痛就像魔鬼,一点点吞噬者难耐的病人,大量抗生素的治疗方式让叶柳忍无可忍,可是除了忍耐,还是忍!
叶柳清醒时时常是笑着的,她怕父母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只有舌头告诉人们她忍耐着多少疼痛。舌头上总共缝了32针,想在就像一个沾满血的蜘蛛网,残破不堪。是她在抗疼痛时自己咬的结果。
“小叶子,我的小叶子,你是个懦夫吗,你舍得扔下我们吗?”
................................
无论怎么呼唤,这个世界还是没有挽留住这个洁白的灵魂。
时光匆匆,当冬天凌厉的风在这座城池四起,转眼一个学期就又过去了。
叶柳带着最后一颗疼痛的眼泪,离开了这座城,是的,离开了,也离开了人世。
她其实早就患上了红斑狼疮,只是没有觉察出病因,浑身长满了蝴蝶斑,包括她那美丽的脸庞上,这些七彩的蝴蝶,也把她匆匆带走了,带去了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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