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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穿越
黄美伶今年二十三,是一位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级白领职场女,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漂泊生活,自小被父亲抛弃在孤儿院的她并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也许被抛弃的时候自己年纪还太小,没来得及去悲伤埋怨便已经长大成人了,虽然偶尔独处时,也会羡慕别的孩子总能够依偎在父母们的身旁,尽情享受着被关怀的爱,而自己没有。
是的啊,还是会孤独的,不是吗?
也许上天垂帘,不愿她在这无恋可依的世界孤苦伶仃。
朦胧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片黑沉沉的虚无中沉浮,像融化在湖中央小舟叶上的露珠,孤独飘零,向某个未知的世界浮去。不知究竟沉睡了多久,意识逐渐清醒,好像还做了个噩梦。
她费尽力气睁开眼睛,入目的一片夏日里金灿灿的树木茂盛庭院。有个穿着粉嫩小花裙的小女孩在一丛树荫下站了许久,约莫六七岁,生得美丽精致,怀里抱着一只灰黑色的家猫,身后还站着一位为她撑油纸伞遮挡强烈紫外线的丫鬟。
丫鬟名叫红杏,偏爱水红色的衣裙,只比小女孩大上几岁,天生体形高大的缘故,因此相貌却很显成熟与彪悍,像个男子,即便是比她年长的丫鬟与家丁都会畏惧她。
“陈瑶开,快还我小猫!”
不久一个装扮朴素平淡的小女孩闯入了二人的视线,小女孩气喘吁吁,满脸火辣通红,像是在烈日中狂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年纪看上去,比穿着花裙的小女孩陈瑶开高挑,年纪略长些许,两人整体相貌有些神似,但借五官来比较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在陈瑶开的照映下,突然出现的小女孩顶多算是个清秀人儿。
“陈花开,你太慢了吧,我都被晒干了,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猫扔进湖里淹死?”树荫下的陈瑶开咄咄逼人地威胁道,神情好不得意。
“别!”陈花开惧怕地娇嚷。她的声音质感之美,犹如澄净的天空,穿透感极强,有点像王菲的声音,此时却带着柔弱与哀求的感觉,让人十分怜惜。她咬咬牙,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说:“你别伤害它,我答应你,我当马,给你骑!”
陈瑶开鄙夷地冷哼一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内心一阵畅爽,仰头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天籁笑声,悦耳得像是天使在唱歌,美丽的笑脸蔓延着无限童真,让人望之惊艳,“来不及了,陈花开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一定会后悔!”
试问谁会相信这般外表美好的人儿实则内心是个魔鬼?
“你到底想怎样?”陈花开咬着牙关,紧紧握着小拳头,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火,语气依然是弱弱的。
红杏随手甩了张裹着什么东西的纸团在陈花开的脚边,烈日下她心有迟疑地蹲下身去捡起纸团,然后打开,里面竟是一坨新鲜出炉的猫粪——
“喏,”陈瑶开冷眼一瞟,连自己都被恶心到地翻了个白眼,“吃了它。”
什么?!
陈花开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放话的人,浑身震住,久久不得弹动。
“怎么了?不敢吗?”陈瑶开斜着眼,尽量避开去看她手中纸张上那一坨猫粪,嘴角却是忍笑忍到发疯的一阵抽搐,见她久久没作任何行动,只惊悚地呆愣在那儿,陈瑶开有些不耐烦。
怀中抱着的那只家猫仿佛通晓人性,冲着陈花开凄厉地叫了几声,极力地想从陈瑶开的手中挣扎而出,锋锐的爪不经意就滑过陈瑶开白嫩细滑的手腕,烙下几条狰狞的血痕,陈瑶开尖叫一声,反射性地松开手,猫顺利从她怀中逃出,一落地却被手脚敏捷的陈瑶开反抱起,红杏生气一吼,“敢咬我小姐?找死!”
抬手一掌接着一掌地劈打在猫脆弱的肚皮上,猫在红杏的怀中不断凄厉叫喊,声音尖锐疯狂,一声比一声剧烈,陈花开甚至能听见猫的肚皮里内脏撞击时空灵的回荡声。
这只猫从陈花开记事开始便一直跟随在她的身边,默默地伴着她养在后山无人问津的小木屋里,度过了这么些年岁,在这世上除了那位眼里永远瞧不见她的父亲以外,她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一位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有这只对她不离不弃地猫,在她心中这只猫无疑如同她亲人一般,她怎可眼睁睁地看它被别人伤害?
“别再伤害它!我吃我吃……”陈花开脑袋一片空白,连纸一块地直接将猫粪扔入自己的嘴里——
“啊……”陈瑶开毫无防备地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举止,一时惊愕不已,中午的饭菜在胃里急速翻腾,似要争先恐后地弹出嘴里,她忍无可忍弯身在一棵树后干作呕,半天都呕不出任何东西。
红杏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猫在红杏的怀里奄奄一息,半撑着眼皮,微微张开的嘴巴随着红杏走动的步伐,突然淌出一大串惊心动魄的鲜血。
是内脏被震裂了?!
陈花开心如绞痛,倒吸一口冷气,震愕不已,听见猫还存着几丝虚弱的声响,她迫不及待地扑过去——
红杏下意识回头,也缓缓走近她,扬手似要将只剩一口气的猫递到她跟前之际,红杏突然从袖口中掏出一把锋锐的剪刀直直地刺入猫的喉咽中,鲜血刹那横飞,洒了陈花开一脸。
猫,瞪着铜铃一般的眼,错愕惶恐地望着她,仿佛它永远只剩下这一个表情。
“啊——”
不知惶恐多一点,还是悲痛多一点,陈花开最终发疯地撕叫起来。
站在她跟前的两人不屑地注视了她一会,放下流血不止的猫,若无其事地绕过她走开,远远地,依稀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
“小姐,这口气出了心情如何?”
“今天心情不错,明天再接再厉,我要每天都像今天这么快快乐乐!”
陈瑶开笑说道,声音稚嫩欢快,悦耳得就像天使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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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美伶刚才做完一个噩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在做梦,这是哪儿?
入眼处是一片灰白的幔帐,上面无花无纹,是普通不过的款式,却不是自己房间里该有的。房间呈木竹所搭建,布置简陋狭窄,光线十分黯淡,屋外风吹过之际,有细微的泥沙飞扬。那一扇半掩的窗户是木质纸糊的,铺满尘埃的木桌上零乱端放着一套瓷瓦杯壶,杯壶印着古色古香的花式。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气流,不属于现代的味道。
她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下了床,由于太久没运动过的原因,膝盖乏力,身子忽地一软,重重的瘫倒在床边,简陋不稳的床收到重击,摇晃几下,悬系在幔帐边的一面半身铜镜哐啷落地,没有迅速躺倒,而是在铺满灰尘的青石地上调皮地旋转起来,就在那一刹她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陈花开?!”
一个噩梦中的名字在她嘴里破口而出,镜中的女子五官清秀,一袭乌黑的青丝慵懒地披散在纤肩上,即便女子此时已长成十四五的模样,甚至还一脸苍白的病态,她依旧能一眼认出镜中女子便是陈花开无疑。
怎么回事?她怎么长成了陈花开的模样?这么是哪里?难道她成了陈花开?这……是个梦境吗?
可是这梦境太清晰鲜明了,她甚至感觉到方才瘫倒时的一丝疼痛。
她奋力地撑起身来,踉跄地冲向门口,急切地想知道,此刻身临的位置是否还是自己原来的世界。门一开,屋外是一座人烟荒凉的后山,满目萧条,寥疏地伫立着几棵孤零零的矮树,树枝上还晾晒着几件素色衣服,还有腌好的腊肉。
屋的左侧有一条不太澄净的溪流,黄昏明艳的光辉下一个装扮朴素的五十余岁老妇人在溪边洗衣,穿着跟她一般同样怪异的服装,老妇人察觉有人,回头看着自己,“终于醒了?”
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她下意识躲退了几步,可是老妇人的话却让她顿了脚步,终于醒了?难道她沉睡了很久?
老妇人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继续手中的功夫,语气冷淡地感叹,“这也死不去,真是命大。”
“你很想我死吗?”黄美伶想也不想,反射性地问了出来,这时候的她越发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穿越了。
这话惹火了本就心情不太好的老妇人,老妇人一把甩下手中的衣服,举止蛮横地站起身,冲着黄美伶咒骂一句“扫把星”以后,便气匆匆地离去,留下溪边那一大堆繁琐混乱的衣物,目测起码有几十人的数量。
黄美伶并不知道老妇人在气什么,她迷茫地愣在原地,此刻她的名字叫陈花开,可是她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不过好在,她黄美伶最大的优点便是随遇而安,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却总能时刻保持泰然自若的模样,每次遇事,第一反应便是“先看定些,以后再做打量”。
在荒凉的后山随便溜达了几圈,望望风景,摘摘小花,逗逗小虫,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她有些饿了,便悠悠地回到屋子,竟见老妇人已经吃完晚饭,正躺在自己先前躺着的床上睡死过去。
她到厨房自己觅寻,却发现厨房除了老妇人刚吃过的碗里有几颗剩米外,没有任何的食物。她东找西挖寻了许久,发现厨房角落有一个铁质米罐,抱起摇了一摇,明显里面有米。再踹了几脚,听着铁桶在地上哐啷不已的撞击声,可以确定铁箱里除了米以外还有别的其他,应该是食物的一类。
米罐的盖子两头被系上了锁,分明是有心人故意不让她打开。
你不仁我不义,她回到屋子不客气地将老妇人摇醒,老妇人沉沉地翻了个身,背对她厌恶道,“滚!”而后,又继续昏睡过去。
她一声不吭地踹了床榻几脚,悠悠地再次离开了屋子,在后山摘了几颗野果,因为怕野果有毒,所以她不敢多吃,但愿撑实一下肚子即可。
古代的夜空繁星灿烂,像近在眼前,伸手便可摘下,这般美丽的境界是现代所不能遇见的。她一边赏着夜空,一边漫步往屋子方向返去,远处晾在矮树上的一袭洁白衣裙,在舒畅的夜风中飞舞,活脱脱地就像是衣裙后遮掩着一个人似的,谁知这么想着,肉眼当真瞧见一抹黑影在衣裙后掠过,最后鬼鬼簌簌地缩身在矮树后。
“谁!”她的心猛然一坠,忍不住惊声喊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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