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侦探社

作者:草菅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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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


      本已爬上墙头上的人又速速跳了回去,然后又是七零八落的脚步声,应是他们四人被吓得落荒而逃了,留下我和严路歌在这院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们有些慌了阵脚。眼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情急之下,我拽着严路歌躲到大树后面,可大树再大,也无法遮住并排站着的两个人,于是我们采用的是饼干式的站姿,严路歌背靠着树杆,我则从前面抱着她。
      也许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太过瘆人,我不自觉的紧紧扣着身前人的手臂,胸前的伤口也因为过分的用力而隐隐作痛起来,我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出声。
      在我几乎以为对方就要绕到树后来逮到我们时,脚步声却在树前停下了,接着是一阵摆弄衣服的声音,然后,是稀里哗啦的水声。
      “喂,你怎么又跑出来尿啊?”远处传来另一个人说话。
      “我这是在给树施肥。你看这颗树被我浇灌的多茂盛,咦,今晚怎么还有股香气嘞。”树前的人说。
      “什么香气,我看是你的骚气吧,快睡觉了。”
      “刚刚我好像听见这边有动静。”
      “什么动静,八成是野猫吧,你就别再找借口溜出来了,快回去就寝,待会主持要来查房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
      而后又是一阵摆弄衣料的声音,树前的和尚离开了。
      我大舒一口气,过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下意识的靠向身前人的肩头。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身前人幽幽开口:“这里不好闻,能不能换个地方。”
      我一下子弹开,心里大窘,知道自己因为紧张失了态,呵呵干笑两声,急忙岔开话题:“时间晚了,我们赶紧准备一下吧。”
      于是二人清理了一下手头的装备,望远镜、相机、窃听器都在修诺舟他们身上,我们手上仅有一台微型录像机。无奈,只得先近距离的观察下目标房内的动静再说。
      我们正要行动,忽见那一楼左边第二个门被打开了,霍军牵着霍晓明走出来。
      这么晚了他们去哪?我正纳闷着。只见那两人左转走了两步,进了旁边的一间屋。
      先不管他们去隔壁干什么,总之这是个好机会。我和严路歌对视一眼,迅速窜到目标房间,门没锁,二人趁机潜入。
      若我们把那微型录像机按到这房间角落,那么他们在房内的一举一动皆会被录下,非常有可能捕捉到霍军家暴的画面,那么我们的任务也将圆满完成。但是此时此刻我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这房间布置的也过于冷清,就单单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柜子,没有其他家具和电器,根本不像一个久居之所,桌上的茶壶里也没有一滴水,用手一揩,尽是一层灰。
      忽然门外走过一个人影,从映在窗户上的身形看,是个穿着大袍的光头和尚。我们噤声,听着屋外的动静。“吱呀”一阵开门声,这和尚应是进了隔壁房。
      咦,怎么又是隔壁房?我心中疑惑更深。
      “霍军可能没有住在这里。”我小声说出自己的推测。
      严路歌表示赞同,“恩,我也这样觉得。”
      “这里连电视都没有,霍晓明天天不去上学,难道就窝在这房里发呆?”
      “而且,这房间破旧不隔音,若霍军真要家暴,那动静也会藏不住,我想他肯定不会选择在这里就范。”
      “那我们。。。”
      “。。。去隔壁看看。”

      于是二人悄悄来到隔壁,也就是一楼最靠左边的房间,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里面仿佛没有什么声音,我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向内偷望,发现里面竟空旷的厉害。
      我们带着满腹疑问踏进这间房,房内只有一个木柜上放着一尊菩萨像,像前的香炉上点了几根香,旁边放着两盘供果,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橘黄的光,柜前的地上还有一个供跪拜的蒲团。
      像一个小祠堂。
      这时,屋外又传来脚步声,我们来不及分析现状,立刻躲进黑暗的角落。旦听屋外人叮叮当当的似乎拿了一把锁,折腾了一阵竟把这房子从外面锁了起来。
      我莫名的想到用奶酪引耗子入笼的场景。锁门人走后,我急忙上去推了下门,当然毫无用处。这始料未及的发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拿出手机希望能呼唤来救兵。可是事情总是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顺利,修诺舟手机无法接通,何陛今晚压根没带手机现在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而周氏兄弟的号码我根本没存。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在这阴森诡异的房间过夜?

      “怎么办?”我问。
      “先仔细观察下这间房子吧。”身边的严路歌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不知为何,一看见她如此泰然自若,我方才过分紧张的心绪一下子缓和不少。
      “你说,他们三人怎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她抬起眼看着我,“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无缘无故。他们消失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个可能,我们眼睛有问题看错了。”她走到供神柜旁边,手摸着柜沿,油灯的光此时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橘色,勾勒出一个曼妙的轮廓,她接着道:“第二个可能,他们就在这房间,只是这里有密室或者暗道。”
      这怎么可能,这种影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在现实中出现?虽然我心里觉得这过于丰富的想象力跟她理性的气质很不相符,但嘴上还是应和:“恩,你分析的有道理。”
      她在房内来回观察了几圈,似乎有些疲倦,扶着墙坐下来。
      我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有些累罢了。”她懒懒的答道。也是,这个时间点正常人都已入睡。
      我走到严路歌旁边坐下,刚一挨到地面,就感觉一阵冷意窜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侧过头看见严路歌靠在墙边微阖着眼,我掏出兜里的口香糖递给她:“冷,别睡,先提提神。”
      “我没睡。”她接过口香糖轻轻答。
      可我总觉得她此刻一副快要生病的样子,想要给予她一点帮助,却不知如何去帮,“你真的没事?”
      “没事。”她又扶着墙站起来,“那么,我们还是找找吧。”
      “找什么?”
      “机关。”她看我一眼,接着说:“你又不让睡,我们只有找点事做。”
      我叹口气,心想就不能做点别的么。
      看她没开玩笑认真的样子,我只得跟着她一起装模作样的在墙上摸来摸去。我们还真是没事找事,难道这白花花的墙壁还能摸出个人来?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无果。二人都乏了,又靠墙坐下休息。从未感受过夏日的夜是如此寒冷,我抱臂呆望着若燃若灭的灯火,想起爸爸去世的那一段时间,每夜我也是这么大脑空白的呆坐在床上,那时并没有这么一盏小小的灯火,我只是睁着眼睛望着虚无的黑,后来随妈妈搬去了江予晴的家,我也是常常趴在二楼窗台上发呆。我想,我从那时起就患上了一种呆症,大脑总在不经意时放空,灵魂不知飘向何处,你问我在思考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感觉就仿佛蒲公英在微风里游荡,看似无趣却很自由,虽然自由却很落寞。
      有人说大部分事物,当你渐渐习惯之后,就会爱上它。我也是从那时起,爱上了独处。再后来,跟苏文在一起,我虽很享受恋爱的甜蜜,却也不曾敞开心扉,让对方感触我的忧我的苦。所以,我常常在想,这世上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和我毫无间隙的融合在一起,我笑的时候他知道我并不快乐,我说不饿的时候他知道我并没有吃饱,我沉默时他陪着我一起沉默,我雀跃时他在一旁微笑着看我,我能与他诉说种种心中的烦忧,他为我解答我不解的困惑,我们看夕阳看海水看无论什么,他都能感知到我的心绪,并对我不离不弃。
      可是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么?我看着观音神像,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难道它还真能显灵不成?
      “阿嚏。”身边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冷?”我看严路歌抱着双臂,嘴唇发白,面颊却有些泛红。
      她摇摇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从她昨夜抱着一大床被子睡觉来看,她应是比较畏寒的体质,这里阴冷潮湿,我们待了那么久,难免会有些受不住。
      “你可能发烧了。”我用手背测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的确有些发烫。
      “不要紧。”她微微睁开眼,“睡一会就好。”
      “不行,这里潮气太重,你的病情会加重的。”
      我并没理会我,挤出一个淡淡的笑,重复着那句“不要紧”。
      怎么可能不要紧,她这一副身子估计也是富家女千金小姐的娇滴滴属性,我真怕她一个不小心烧晕过去。
      “别睡!”我拍怕她的胳膊。
      她闭着眼不为所动。
      我又去摇晃她的肩头,“不许睡!”
      她还是垂着眼。
      怎么办?难道要放大招?我想起以前闹苏文时,他若赖着不动我就会去揪他的耳朵,这招屡试不爽。
      可是,面对眼前的严路歌,让我去揪她耳朵,这简直。。。
      我的手慢慢靠近她的耳边,这感觉就像渐渐伸进了油锅,我深吸一口气,不就是揪个耳朵么,她一定不会大发雷霆,也不会恶语相向,最多瞪我一眼,对,瞪眼而已,有何好怕?
      我缓慢的轻轻的撩开她耳旁的黑发。她今日带的是银色耳钉,在微光下一闪一闪的。我继续伸着我的魔爪,几乎就要碰到她柔软的耳垂。
      她突然睁开眼瞪着我,没错,意料之中的瞪着我。
      我缩回手,“你看着我干吗?”你瞪我,我就不会瞪你吗?
      “你刚刚趁我不备想要干嘛?”
      趁你不备?这词听起来为何那么低俗猥琐。“我怕你睡着,想叫醒你啊,你以为我想干吗?”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故意斜她一眼,嘟囔一句:“难道想非礼你不成?想的美!”
      她的脸霎时变得如包公一样黑,不发一语的扶着墙站起来,“继续找机关。”她冷冷说到。
      机什么关啊,我看着她强撑着虚浮的脚步在墙头摸索,暗想这女人可真倔。
      谁知她没走两步腿一软,看势就要晕倒。我急忙冲上去接住她,她立即像没有骨头似的瘫进我怀里。
      “你没事吧?”我心生焦急。
      她按着自己的额头,“没事,刚有点晕而已,现在没事了。”
      这位大小姐的嘴还真是硬,都晕成一滩泥了还说没事。
      眼下我只盼修诺舟他们能尽早的救我们出去,任务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也许在菩萨面前许愿真能显灵,此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何陛,便赶紧接通电话。何陛的手机在房间充电,他打来的表明至少他已经放弃潜入而回去了。
      怀里人趁我接电话之时,缓缓起身挪出了我的怀抱。
      “田怀忧你们怎么样了?我一回来就看见有未接电话,修哥爬墙摔下来把放屁股兜里的手机给摔坏了。我们现在都回来了。你们那边到底怎么样啊?”
      “我们。。。”刚想详细的说明我们此刻的处境,突然听到很奇怪的一个声音,像是什么机械摩擦的声音,我立刻扭头寻找严路歌,却发现她竟然不见了!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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