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孩

　　打车回去后，齐悦还在想着那道炒花蛤，到底李南风放了什么佐料，怎么和她在饭店吃得就是不一样呢？

　　临睡前，脑袋里冒出宁远的话，那又有什么含义呢？

　　齐悦带着这两个问题入眠了。

　　第二天上班，闲了一上午。下午时李总把她叫去办公室，吩咐她去送个材料，还告诉她事办完可以直接下班。

　　齐悦装好材料，接过要去的地址看了看，突然有点不安。

　　开车来到目的地—市公安局。

　　公司和市公安合作，要制作一个犯罪教育片。策划根据公安局提供的案件档案写了一个初稿，需要那边过目看大方向是否合适。

　　她今天就是送策划的跑腿，这活本来应该不归她，但既然李总提出，齐悦也没理由拒绝。

　　按着地址敲响了308的门。

　　“进来。”

　　齐悦推门进去，看见办公桌前坐着的人时，心里一直的不安终于沉下来。

　　宁远倒是乐得开怀，“走错了？愣门口干什么？”

　　齐悦将门带上进来。

　　“喝水吗？”宁远拿出一个纸杯。

　　“你今天绕了那么一大圈把我叫来，就是问我喝不喝水？直接敞开说吧。”

　　这下他连水也不倒了，直接坐回办公椅，“还挺急。这么聪明，怎么不猜猜我要跟你说什么？”

　　“我把话都说完了，要你干嘛！”

　　宁远将烟盒拿起，在桌子上叩了叩，倒出一支烟点上，“展程回部队了？”

　　齐悦轻哼一声，坐向旁边的沙发。

　　“人一走，你就闲不住了？”宁远那种阴阴地笑又重新露出。

　　瞧他这话说得，跟她齐悦和他有多熟一样！

　　“伤一好，你就又闲不住了是吧？”齐悦一句给他呛回去。

　　“呼—”他吐出一口烟，“齐悦，你知道不知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说话的调调，你继续这样，我就越来越有兴趣了。”

　　齐悦内心像是奔过一群草泥马，真是变态加受虐狂！这点上，展程跟他比起来，能被秒成渣渣。

　　宁远继续说，“展程和我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和你的事是另外一回事，大家各凭本事，你不用总拿那晚的事来压我。”

　　“哈，你这样说，那那晚你们是为什么动手，难道那是你们交流感情的特殊方式？”齐悦都搞不懂他的破逻辑。

　　“行，你要是非要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那我就给你连连看。”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昨晚我看到得，告诉展程怎么样？”

　　齐悦“呼”地一下站起，“你看到什么了！我见个同学碍你狗屁事了！”

　　宁远看着她怒目横眉的样子，别提有多爽，“你跟我嚷嚷干什么？有本事跟展程嚷去。”

　　“简直有病！”齐悦一下掏出手机，拨通展程的电话，“砰”地扔到他面前，“你赶紧说去，不说就别当男人了！”

　　齐悦知道展程有任务时，都是关机状态，就是想拿出来吓吓他。可没想到，竟然不是系统录音，是真的接通了。。。

　　宁远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嘟嘟音，也是愣了下，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

　　两人各怀心事地屏气看着手机。

　　无人接听。

　　齐悦心里松了一下，要是通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宁远有些自嘲地笑过，又开口，“齐悦，跟谁玩不是玩。五一假期想去哪，我带你去，国内国外随意。”

　　齐悦将手机装回，拿出材料甩到桌子上，“有病的人还玩什么玩，赶紧去看心理医生吧！”

　　说完大步离开。

　　宁远今天的行为再次刷新了她对这个世界认识。真是被气疯了！

　　齐悦开车回去的路上还是气得不行。竟然威胁她，还拿着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来威胁。

　　她很想找个人来吐吐槽，发泄下情绪。于是打给崔溪溪。

　　“亲爱的，想我了？”崔溪溪一贯的暧昧语气，听着还挺逗。

　　“溪溪，你说..”她想到宁远和崔溪溪的事，突然有点膈应，她不想和好朋友之间弄得那么复杂，于是转了一个话题，“你说男女之间怎样，会让别人觉得不一般，有情况呢？”

　　“嗳，怎么问这个？你和展程吵架啦？他和别的女的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了？”崔溪溪很有洞察力，不过她想错方向了。

　　“你别乱联想，就是随便聊聊。”

　　“这个嘛，可不好回答啊。西方对这种比较开放，你看剧里演得，大家都很放得开，拉手勾肩都不算什么。亚洲这边，就普遍比较保守啦，不过也要看地区年龄段啦，每个人的情况也不一样。所以，你最好直接问当事人。我说得只是我的看法，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有可能把你往沟里带了。”

　　对啊，最主要就是看展程了。她不觉得她和李南风之间有什么。但是听到宁远要告状的时候，她怎么反应那么大，真的像被人抓到把柄了一样！

　　齐悦在外面吃过饭才回去，她打开电视，舒服地埋进沙发里。晚餐时，点了一道炒花蛤，可怎么品，她都觉得没李南风做得好吃。齐悦对吃的向来不挑，能吃就行。但奇怪那道菜不知怎么就总惦记着。

　　她觉得自己可能也真是无聊到一定境界了，所以芝麻大的一点事都能占着脑容量了。

　　正看着电视，手机响起，看过来电，她将电视关了接起。

　　“你有空了？展程。”

　　那边笑，“下午打电话什么事？”

　　“你今天怎么没关机啊？奇怪。”

　　“没出去，在军区。”展程压低声音，“是不是又想了？”

　　齐悦嗤了一声，“都跟你一样？哼。”

　　“嘴硬！”

　　两人很少这么正儿八经地纯聊天，一时有些沉默。

　　齐悦想了一会儿问起，“展程，你有处女情结吗？”她想迂回着套套话。

　　展程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就聊聊，加深下彼此了解。”

　　“如果来真的，我要求很高的。”展程认真回答道。

　　齐悦内心鄙夷了他一下，也不看看自己，还要求别人！

　　“齐悦，不仅是身体，对精神上，我都有洁癖。”

　　“还有，身体出轨和精神出轨，我都不能原谅！听明白了吗？”

　　“明白。”齐悦回答完，心惊了一下，他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那你呢？齐悦。”

　　“如果我按照你的观点，恐怕你早就被pass掉了。而且想想你第一次做得事，你觉得你有资格要求？”

　　展程沉默起来。他走出房间，看着远处的山脉。那次酒店的事他很不想提起，可齐悦隔上一段就提起一次，他总觉在被威胁一样。

　　“齐悦，我们做个交换吧。”

　　“什么？”她有点听不懂。

　　“那次的事，是我不对。作为补偿，我许给你一件事，你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做到。但作为交换，你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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