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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911
~十九~
平城，周成琬才下飞机，就接到了卢芝加打来的哭诉电话。就从电话里，周成琬都能感觉出好友害怕到要死的情绪。
卢芝加说：“小琬，我现在在公司都不敢下楼，外面有一大堆员工等在那里，要我付拖欠他们的工资。我刚从窗户看下去，保安都拦不住他们，那些人群情激奋是不要到钱不会让我出去的。本来我今天也不会去公司，中途接到我弟弟打来的电话，说是回国了，知道家里出事，准备去公司看看。后来，我就出去接他了，谁知道，在公司里我根本没找到马赛这混蛋，却不知道谁泄露了我来公司的事，那些公司以前的员工也不知道从哪得知我今天出现在公司，于是都上公司来堵我了。这下，我根本出不去了。我刚打电话给陈程和小雅，她俩个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就说报警。可是警察来了也调停不了，先头来的几个警车都被那些人砸了。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怎么办，消息怎么会泄露出去，我弟那混蛋也是，出事到现在我……”后面就是抑制不住地哭声了。
听这话，周成琬坐着车是连家都没，就赶紧往恒兴原公司的地址奔去，顺便这一路还要安慰卢芝加，同时说出自己认为的解决方法：“芝加，你现在也别急，法官都宣布恒兴破产了，那些债务你也不用偿还了，就那些工人的钱，还是付了吧。那些人也都是赚的血汗工资。你付了拖欠的工资，你以后也不用落入今天这地步……”
不过话没说到一半，就被卢芝加截断了，那边抽噎着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然后才道：“小琬，不是我不想付那些人的工资。而是，法官宣布破产的时候，天业富人区那套房子都抵债了，我现在都住在陈程家呢，根本没钱偿还那些工人的钱。”
“我听你以前说你爸爸以前爱好收藏个古玩名画的，你也说很多真品，这个时候就拍掉吧，拍来的钱先用来偿还那些工人，免得你以后出个门都不方便。”周成琬想了想说道。
卢芝加道：“小琬，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吗？我之前也准备这么做的，不过家里值钱的东西一夜之间都被那几个姨太太和他们的子女卷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不过你说到拍卖会，我还有些珠宝首饰，名牌包，各种定制的鞋子，你能找人帮我主持一场拍卖会吗？你知道的，我现在这样，自己主持拍卖会影响力不行，那些外人指不定等着我贱价大清仓，拍卖不会得到理想效果的。不过要支付那些工人的钱，我也就只能靠我那些名牌包，定制鞋，还有珠宝了。小琬，你可以找到人帮我把这场拍卖会办得大一点吗？最好能支付那些工人钱的同时，也能有笔钱让我可以重新出去找工作，租房子住。”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卢芝加似乎也一夜之间长大了，听她沙哑着嗓音，强自坚强地说着这番话，周成琬在电话这头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承诺道：“可以。”
从爸爸跳楼那天起，紧接着宣布公司破产，然后又迎来她妈跟对头兰香园的老总段远扬再婚的消息，卢芝加想过去死，但是她跑到大厦最高层想跳下去，最后却腿肚子发软。浴室割腕，她迟迟划不下去。准备了一打的安眠药准备吞下去一了百了，远在国外读书的弟弟却打了电话过来，当时，她举着要吞下去的那一大堆丸子，忽然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不想死的，怕死的。
也幸好没死，在听到周成琬说到可以拍卖那些东西抵债的时候，卢芝加忽然就抑制不住笑了出来。对啊，可以开拍卖会，她以前是个疯狂购物狂，所以堆积的名牌珠宝很多很多，这些都是她自己私人的东西。如果可以开个成功的拍卖会，她也不是一定绝望到需要去死。也许，拍卖会以后，她还是能有钱租到房子，然后慢慢活下去。她是被一连串的打击弄得神志不清了，连这个最好的方法都忘了。
卢芝加笑着，然后开门从楼上走下去。
在迎来第一波不理智的工人们扔完臭鸡蛋后，卢芝加开口道：“最多一个月，我会支付你们所有人的工资。现在，请你们让开，我要出去。”
那些人却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嚷嚷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啊？你们恒兴都破产了？你妈也改嫁抛弃你们姐弟了，而你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你让我们相信你这个时候还有钱还给我们，我们傻吗？”
“对啊，凭什么啊？谁会相信你个黄毛丫头啊？让我们相信你，你说一个月就一个月，到时你拿什么来还钱啊？去，就是现在想跑是吧，诓我们呢。”
“你们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法律都宣布恒兴破产了。你们中有些懂法律的也该知道，法律宣布破产的公司是不用偿还你们债务了。卢小姐还表示愿意偿还各位的债务，你们不相信她准备去相信谁？恒兴以前的老板娘那里你们怎么不去闹？恒兴老总以前的姨太太们还卷了很多财产逃跑的，你们最该去找这些人。”一辆黑色豪车停在恒兴总公司门口，下来一个穿红色连衣裙，踩着银色高跟的女人，她一下来，就振振有词地对着一众绕着卢芝加没完的员工摞话道。
员工中有人不满地回头，不过看到又是个丫头片子，虽然还咋咋呼呼，但最后说出的话也算通情达理了，这人道：“小姐，你又是哪位？说的什么鬼话？让我们去找乔温美那女人，我们也不是没找过，她那个姘夫找了保镖跟着，我们也是要不到钱。要不，我们也不想来为难这个小丫头。”
本来，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想为难这落难的大小姐，还是个父亲一死，就被生母抛弃的可怜虫。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没心的，不过他们也是赚的血汗钱，家里也要开支也要生活的，所以虽然知道不一定要得到这笔钱，但工人中有人主持来要债，大家伙就都来了。
“之所以芝加说要你们等一个月，是因为我们打算开个拍卖会，卖掉芝加个人所有珠宝首饰，包裹鞋子，到时再用这些钱来偿还你们各位的债务。所以，才让你们等一个月。相信我，我有这个号召力，把芝加这次的拍卖会开得很成功，绝对有钱支付你们各位的工资。我家还没破产呢，拍卖会那点号召力我相信我跟我的朋友们还是有的。”来人信誓旦旦说着这番话。
工人们有不信的，也有认出面前这位大小姐是卢芝加的朋友的。
于是，人群中就有人叫唤了：“是乐联集团周董家的大小姐，可以相信吧。她家超市还没倒闭呢。她出来担保，到时我们在这里要不到钱，可以去乐联公司要钱。”
“啊，是吗？这样的话，这个可以相信。”
“什么？可以走了？这样我们算要到钱了？”
“当然，你傻X啊，刚小林不是说了，连锁超市家的大小姐都出来作保了，到时要不到钱我们可以找她去。乐联超市，全国都有他们的店，他们要不给钱，到时闹不死他们。”
“是的哟，这下可放心了。可以走了。都累死我了。”
“恩恩，我也走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下午我们还要出去找工作呢。唉，要是恒兴没破产就好了，这段时间我就不用老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老挨我老婆骂了。”
“唉，是啊，没破产就好了。我家那位也天天念着我呢，咱也没找到工作，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呢？”
事情总算得到初步解决，这一个两个相互吐着苦水，都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恒兴公司门口，就剩下没了力气，瘫软地坐着一蹶不振的卢芝加，看到周成琬过来，她也是没生气招待了，只送了口气道：“琬琬你来了，刚才谢谢了。”
周成琬摇头：“没事。怎么样？先送你回陈程家梳洗一下，换下衣服，我们几个出去吃点东西，顺便商量下接下来拍卖会的事。”
“嗯。”卢芝加有气无力地应声。
周成琬上前去扶她。
两人准备去陈程家，卢芝加在找到房子住前，这段时间会一直住在那。
却是才站起来，就被不知从哪窜出的闪光灯拍了个够。
早该想到有记者的，周成琬跟卢芝加两人都神色木然地任由这些记者拍照，不过加快了速度往周成琬开来的车边走去。
这个时候，有记者递上话筒来问话了。
“卢小姐，听说令弟今日回国，怎么没见他人？”
“卢小姐，我们《头条》刚得到消息，令弟回国第一时间就被乔温美女士接走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卢小姐，关于外界传闻，令弟是乔温美女士跟段总的私生子一事，你怎么看？”
“卢小姐，恒兴破产，你妈再婚兰香园老总，今日又在机场带走你弟弟，就留下你一个人面对恒兴的破产？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卢小姐，恒兴破产一事，外界都传闻是你妈乔温美女士伙同外界架空公司财务，致使公司破产，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卢芝加听得都快崩溃了，而好友在这群人的挤来挤去中，也跟她一个站东，一个站西了。
卢芝加觉得这些事自己再听下去，都要晕倒了。
旁边周成琬在喊着什么，她也快听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呼啸而过一辆95年限量版的保时捷911，吓得一干围拥着卢芝加的记者们纷纷推开，卢芝加总算脱险了。
“谁啊，这是？这么嚣张？开着这晃眼的车招摇过市，是平城谁家的公子哥？看我知道后不写死他，艹”愤怒的记者刚刚经过保时捷主人的这一吓，各个气急败坏了。
“平城几个公子哥，好像没人收集保时捷911系列？我刚看车牌，好像不是我们平城的。”
“难怪，这么嚣张，这个混账，刚差点轧死哥哥我。”
一群气愤不平的记者们。
周成琬坐在车内，听着这些人的唠唠叨叨，翻白眼道：“啧，叫我说都是活该。”
说着，又转头看卢芝加道：“芝加，我看你好运的，刚刚还出不来，来了个不知哪里来的富家公子哥，你就得救了。让那些记者嚣张，吓死他们，活该。”
“不过说真的，那些记者说得也对，那个开车的好嚣张，这架势，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真不敢想象。”卢芝加在一旁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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