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FZ）当叶神在Fate Zero

　　远坂时臣很烦恼，很头疼，作为一个时刻保持优雅的魔术师家族的家主来说，胸有成竹才是行事的正确心态，可凡事总有例外，尤其是在圣杯战争期间，意外时时可能产生，远坂时臣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然而这个例外却依然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它自然是在召唤之夜发生的，本来召唤出像英雄王这样提前锁定胜利的英灵该是欣喜万分，但是欣喜了不过几秒钟，之后的发展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再也无法掌控。

　　魔法阵再度亮起的时候，英雄王也不得不暂避其锋芒踏出阵地，他眉头微皱，并不是感到疑惑，而是一种被冒犯的不悦。

　　如果远坂时臣那会能稍微分点注意力给这位人类的最古之王，后面的事情或许就能避免了。

　　可惜没有如果，远坂时臣所有的注意力都分给了左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令咒、魔法阵里突然多出来的英灵以及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信息。

　　三个突然多出来，这足够使将贵族式的优雅刻到骨子里的远坂时臣懵上一懵。

　　而当魔法阵第三次亮起来的时候，冬木教会的监督者言峰璃正惊呆了，简直不能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三个！！为什么一次性召唤会召出三个Servant！！难道远坂府邸有其他的Master吗？！

　　“这、这……”言峰璃正瞠目结舌。

　　“……最后一个是我的Servant。”言峰绮礼对父亲解释，低头看了眼令咒，“圣杯修改了规则。”

　　比起他的父亲言峰璃正和老师远坂时臣，言峰绮礼看起来要镇定得多，即使他早在半日前就召唤出了Assassin，此刻他什么都没干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不想在时臣师的魔法阵中又召出一个Servant，而这种不可思议却真的发生了的意外无法令他多惊讶几分。唯一让他至始至终感到困惑的只有：明明他没有愿望，为什么会被圣杯选中？仅仅是为了辅助老师远坂时臣吗？

　　先后出现在阵法中的两个Servant并不像最初的英雄王那般威严地令人震撼心服，在仿佛逡巡陌生世界的打量之后，一个的视线落在远坂时臣身上，另一个则是落在言峰绮礼身上，接着两个英灵的眼中同时闪过些许的茫然。

　　召唤仪式终于结束，魔法阵也彻底黯淡下来，人类还在消化信息，一时间无人开口，两个本该在召唤出来后就出口询问结成完整契约的英灵竟也是不在状态。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眼，仿佛在做无声的交流。

　　不一会，周泽楷：“恩。”

　　莫凡：“……恩。”恩什么恩？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难道一点都不吃惊吗！他们是带着账号卡一起穿越了喂！

　　周泽楷：“不在，找。”

　　莫凡：“……恩。”听！不！懂！

　　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让远坂时臣回过神，他连忙看向自己第二个Servant，这是一个身穿灰色风衣头戴黑色礼帽的英灵，腰间挂着远坂时臣不熟悉却也不陌生的手枪型宝具，他应该不是历史中流下传说的英雄。远坂时臣不免有点忧虑，作为传统的魔术师，他是不屑于任何科技武器的，视卫宫切嗣为魔术师的耻辱。

　　脑中划过各式各样的念头，面上扬起优雅微笑的远坂时臣已经不乏谦逊与礼仪地准备开口，当然这态度和英雄王比起来是有极大的差距的，对那位，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远坂时臣的信条是对于高贵的东西就要尊重，无论是令咒还是其他什么契约，都无法使贵贱颠倒。

　　然而，每天都会将自己优雅的小胡子细心修理一番的远坂时臣并不知道，除了优雅与尊贵之外，他身上有个不为人知的致命特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对自己召唤出来的Servant毕恭毕敬，这古板无趣的行为虽然使英雄王感到乏味，但对于忠于自己的臣子吉尔伽美什心里还是决定给点面子的。然而千不该万不该，远坂时臣不该在这时候忽略了他。

　　王是傲慢的，尤其对于把世界都当做自己后花园的英雄王而言，傲慢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任性，那么对冒犯了自己的人做出相应的惩戒，似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哼。”随着一声不快的冷哼，英雄王的身侧出现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样式不一的器具闪耀着璀璨的光辉浮现在半空中，有矛，有刀，有出鞘的剑，种类无数，从它们身上散发的魔力显然可以看出皆不是寻常的武器。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个鬼！远坂时臣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圣杯战争还没开始，竟然就发生了内讧！

　　“吾王！他们无意冒犯您，请您冷静！”

　　吉尔伽美什身着冰冷坚硬的黄金甲胄，倒竖的金发像是燃烧的火焰，鲜红明亮不怒自威的眼中闪过轻蔑，“如果这些杂种就这样死去了，你也没什么好惋惜的吧，时臣。”

　　话未落，枪和剑就一起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疾射出去！

　　“砰砰砰砰砰——”几乎同一时刻，连串的枪声响起。

　　本应珍惜的宝具被黄金英灵以一种鲁莽草率的方式投掷而出，巨大的破坏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摧毁了地面与墙壁，四处飞溅的粉尘隔绝了视线，这超出人类常识的直观力量让身体柔弱的魔术师不禁担忧起来，之前的枪声并未产生作用，没有打中任何人。

　　一道身影从粉尘中倒飞出去，而应该出现两具尸骸的地方却只剩下一个支零破碎的草人。

　　言峰绮礼侧头看了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侧的蒙面英灵，后者无声回望了一秒，接着就若无其事地看向外面。

　　在吉尔伽美什打破墙壁后，战斗就转移到了远坂府邸的花园中。

　　对于神枪手而言，空旷的地方更容易发挥，当然，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亦然。

　　两人都是Archer。

　　不过在敌人都是远程攻击的职业时，优势就不再是优势。

　　原本站在原地不动光投射宝具的英雄王应是个活靶子才对，可吉尔伽美什其他没有，就是宝具多，多得让所有Servant眼红，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包括身上那件短时间内无法打穿黄金甲胄。

　　他投掷而出的宝具等级不一，但至少有一半以上在C到B乃至A之间，要知道周泽楷手中的双枪等级也只有B，在不断射出又不断回收暴雨般的土豪式打法下，初来乍到技能都没摸熟的枪王躲得很是狼狈。

　　而面对三百六十度子弹飞舞的乱射，英雄王躲都不躲，即使是射向自己毫无防备的头部，也有会宝具在其意志下自动射出抵消。

　　当然周泽楷不知道吉尔伽美什不是像他以为的那么轻松，荒火与碎霜接连射出的子弹在眼下没有机械子弹储备的情况下，完全由魔力凝成，更有火属性与冰属性的伤害加成，这种加成像是融入了魔术师的魔术，英雄王本身没有对魔力，它是由Archer这个职阶带来的，因而防御这种伤害时消耗的自然也是Master的魔力。

　　吉尔伽美什这会已没了先前的不快情绪了，他的怒意来得让人无法招架心生惶恐，但要取悦他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要让这位最古之王感到愉悦就行了。

　　此刻他就在愉悦着，猫逗老鼠般的愉悦，至少枪王战斗的凌然英姿在刀光剑影间实在称得上赏心悦目，若是换成卑贱丑陋的蝼蚁般的存在，他早就将其碎尸万段，而不是由着对方继续对自己犯下罪大恶极的无礼之行。

　　远坂时臣脸色都要青了，且不谈两个Servant内斗实际遭殃的是自己——两人的魔力供给可是自己！就这么惊天动地的战斗，想必此刻其他的Master都通过监视的使魔知道了！

　　……不，可能没那么糟糕，今天是时机最好的召唤之夜，他们不一定有精力来监视，而且本来的计划中就有展现Archer的实力一环。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今每个Master都有两个Servant，那么先前定下的让言峰绮礼假装退出圣杯战争这个方案还要不要施行了？要牺牲掉一个Assassin吗？不，不一定，绮礼那个Servant看起来生前是个忍者，或许能够这样……

　　远坂时臣在残垣里焦躁地思索着，一边关注着战斗，在这里就用掉一枚令咒简直浪费，但如果吉尔伽美什真的要杀掉这个Servant……要不要使用令咒呢？

　　所幸在周泽楷想办法靠近黄金英灵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终于逐渐收手了，见状，周泽楷也没有继续攻击，这场战斗毫无意义，他只是在自保并练习将技能运用到现实里。

　　……

　　等这场闹剧风平浪静之后，几人来到完好无损的前厅中。远坂时臣送别言峰父子，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后，为了避嫌，教会监督者就不能毫无顾忌来远坂府邸了，而远坂家与教会的勾结也只能私下去联系。

　　周泽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府邸内的佣人都遣散了，妻子与女儿也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远坂时臣亲自为他递上一杯红茶，看着Servant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端起茶喝了口，心下顿时复杂至极。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泪满面。

　　那个他恭敬至极的英雄王此刻不在府中，不久前，他卸去了铠甲换上现代的休闲服饰，毫无违和感的华美青年揣着远坂时臣给他的据说哪里都能刷的黑卡，挥了挥手说要去外面散步，还邀请周泽楷去不去，后者思考了一秒，摇了摇头，英雄王便一个人出去寻欢作乐了。

　　“鄙人远坂时臣，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远坂时臣用较为柔和态度试着与自己的Servant做沟通。

　　也换了一身现代服饰的英灵坐姿挺拔，微微垂着头，完全看不出战斗时的凌厉凶猛，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种无害的纯善。

　　“周泽楷。”

　　……没听过啊，似乎是个华人名字？远坂时臣茫然，决定等下去查一查。

　　“你和绮礼的Servant是认识的？”

　　周泽楷顿了下，“……恩。”

　　……然后呢？

　　远坂时臣有心想询问，但奈何Servant只冒了一句“以前，打过”就再也憋不出其他，在确认生前不是敌人后，他也不再管，转而换了个问题。

　　“你来到现世的目的是？”远坂时臣莫名有种在审问犯人的错觉，是因为对方每一次都要想半天才会回答的缘故吗？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问题。怀有不存在罪恶感的他不得不又放软了点态度，简直与对待他的女儿远坂凛时所差无几。

　　然而这次Servant回答得很迅速。

　　“找人。”

　　“找谁？”远坂时臣想起先前他与Assassin的交流，有Servant会特意来找人吗？还是说他找的那个人也处于圣杯战争中？

　　周泽楷的脑袋上忽然支棱出一根呆毛，脸上一红，声音腼腆：“……叶修。”

　　远坂时臣：“……”是不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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