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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即使从小到的看惯美人的秦傲天也不由为这份美丽所震撼，踏雪像是感受到了这个神秘女子的威胁，轻柔的开口：“真是可惜，这只是个青楼女子。”
秦傲天不由叹息一声，的确可惜，这只是个青楼女子，这样低的身份，就算入府也只能是玩物一般的舞姬，连当通房的资格都没有。
秦傲天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再次看了一眼因为“洛神”的出场疯狂往舞台上扔花的纨绔子弟，不禁有些不屑，起身带着护卫与男装丽人离开了二号包厢。
他们提着的竹篮中已无花朵，护卫很快拦住一位路过的小丫头，又用五十两的银票换了一篮子的花，只是这一回并未放小头离开，而是询问道：“你们老板在不在？”
在红袖招，能出来干杂活的小丫头都超过了十岁，长相清秀，衣着统一，又经过专门的培训，看上去要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广兴更加机灵.
当然红袖招也有身强力壮手上有硬功夫的打手，如果有那个纨绔子弟精虫上脑，没得到美人允许想要越过界线，那些打手绝对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把这个登徒子给扔出去。因此哪怕被人拦住，小丫头依旧不慌张，甚至还送给他们一个可可爱爱的笑容。
“我们老板每七天方会来楼里一次，而且还是白天来，客人如果有事可以去找王妈妈。”
小丫头很快指明了王妈妈的所在之地，一行人便又回到了一楼，此刻一楼的大台子上也开始了节目表演，只是与二楼包厢内的表演相比就要中规中矩许多，一群身着美丽舞衣的女子在伴着音乐翩扁起舞，舞姿优美动人，但也只是如此，任何一家青楼都会有这样的舞者.
大厅中，一个个小桌前，都有面容姣好的女子陪同客人喝酒，品茶，聊天，这些女子被一些客人毛手毛脚占些便宜也会笑脸相迎，但如果想更进一步，一亲芳泽，便要送美人各种鲜花来搏美人一笑，再想深入了解，畅谈人生，便要送更多的花，或者珍贵的珠宝让美人点头去一楼单独的房间中。
秦傲天大致一扫便发现这些好与其他青楼女子还是有分别的。
她们眼中没有任何不甘愿与委屈痛苦，眼神真摔而又充满炽热，仿佛客人有着让她们无法拒绝的魅力，哪怕这客人很老，很丑也一样。
这样的眼神，估计那些客人掏钱会比在其他青楼更大方更豪爽。
秦傲天很快便看到了在众多客人之间长袖善舞的老鸨子，那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眼角有些细纹模样却是端庄秀美那一类的，甚至看她行事也有一种大家主母的从容风范.
护卫在一旁低声介绍道：“王蕾娘，三十四岁，十年前来到红袖招当了厨娘，两年后成了老鸨子。”
因为时间太短，护卫只能打听到一些简单情报，秦傲天看着王蕾娘那张脸，略一犹豫，问道：“我觉得她有些眼熟，踏雪，你觉得呢？”
能被秦傲天带在身边的女子哪里会是只有外表的花瓶，踏雪很聪明，记忆力也十分不错，目光在那张脸扫过，与记忆中的人一一对应，片刻之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兵部尚书王大人的孙女中有会位唤作三娘的小姐，与这人有六分相似。”
“王三娘？”秦傲天对于京城贵女印象很浅，哪怕听到这个名字，也只有一个十分浅淡的印象，应该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不过她的样子真的与这个老鸨子还真有些相似，尤其是那眼睛与鼻子简直一模样，但一个南一个北，相差千里远，也许只是碰巧吧.
这样想着，秦傲天一个眼神示意，护卫立刻上前，与老鸨子低声交谈几句，然后递出了一张银票，老鸨子笑眯眯的收下后，风姿绰约的来到了秦傲天面前，“这位爷，奴家这里有礼了。”
“王妈妈，不知能否引荐贵主？”秦傲天端着架子，开口问道。
“爷说笑了。”老鸨子以团扇掩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我怎么可能做我们老板的主，只能递个信而已，不过这位爷您这是不是多此一举，整个金陵的人都知道红袖招的老板是个和尚，名为癫和尚，住在城郊乌龙寺，您与其在这里碰运气，还不如直接去乌龙寺找癫和尚。”
秦傲天觉得也是，于是就让护卫又给了老鸨子一些赏钱，就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开始看舞听曲，二楼的小包厢虽然更有意思，但是也有些过于刺激，而且秦傲天也想看看金陵城内有那些人物。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老鸨子走到他们视野注意不到的地方时，叫过一个小丫头，低声交代了几句话，便让那小丫头离开了。
轻轻摇动了几下手中的团扇，老鸨子侧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三人，心中嗤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细纹，感叹了一句：“老了，以前见过的人居然是面对面却不相识。”讽刺的笑容微微勾起，只是很快被她掩饰住了，再次挂上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再次游走于那些客人之间。
三楼包厢之中，癫和尚再次收回了望远镜，关好了窗户，不由啧啧两声。
“这小子不会是看上我这红袖招了吧？眼光不错，只是胃口太大。”
百里信不由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待着这里其实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不管她打什么注意，身为仅存的几个皇叔，他们的子嗣必然有锦衣卫盯着，别看这个秦傲天是隐藏身份来到金陵，但是江南锦衣卫金陵分部，估计在他们进入金陵城的第一时间就盯上了他们。”
皇帝对会对他屁股下那把椅子产生威胁的人都会天然戒备，除了自己的儿子外，那些已经长大并且有些势力的兄弟也是他的戒备对象，王爷本人不能私自出京，但是王爷没有领职位的儿子却没有这样的限制。
也是因此，很多王爷会让自家儿子去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但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估计各处的锦衣卫这些皇子、王爷之子的画像都不缺。
为了他们的安全，这些皇子王孙计划开始之前，还是别接触为妙。
“你说，那三人为什么没认出蕾娘？”癫和尚摸着下巴，“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蕾娘变化也不是很大，十几年前她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以侄女像姑的惯例，她那些侄女应该有长的和她相似的才对。”
百里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别忘了，现在安平侯的原配早在十年前就疾病去世，现在的侯夫人可是宗室郡主，就连王尚书都把这个早逝的女儿忘得差不多了，你还期望有人能记得她？”
是啊，谁还记得那个为了家族利益而被无辜牺牲掉的王蕾娘？
谁还记得，百里家还有一个名为百里信的孩子？
百里信眼睛中微起波澜，仿佛有无形的黑暗在其中升腾。
癫和尚看出了百里信的不对，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自己该教百里信喝酒。
茶虽然好，但只有酒才能让人暂时忘却那些不愉快。
醉生梦死的感觉，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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