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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哪怕重视嫡出子弟，但在家族存亡与兴衰面前，也是无足轻重。
“然后，师父便穿越了。”癫和尚一摊手，“不启老和尚说他睁开眼睛就发现他在前往安国寺的马车上，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什么都没弄白便被送到了安国寺，剃了光头，成了小沙弥。”
本来很沉重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无语，百里信有些怀疑地问：“不启法师以后就没有想过回钟家吗？”
“老和尚他根本没记忆，对钟家，还有那对父母，也没有一丝感情。哪怕欠了这份附身之情，老知尚也替原主当和尚偿还了。”
癫和尚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一心道人，“其实这些老和尚早期的事情都是我旁敲侧击来的，我到他身边时，他早已受戒，有了法号，成了真正的和尚。”
癫和尚喝了一口酒，“不启和尚说我当时应该七岁，我就当自己七岁，我在安国寺待了两年，然后在那两年之后的一个夏天，不启和尚带我来了金陵，然后我才知道不启和尚居然在我之前还养了一个孩子。”
癫和尚指了指一心道长，一心道长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
“先来后到，我才是那个见到好不容易师父回来却带了一个陌生小孩被吓了一跳的人好不好？”
一心道人有些一言难尽，不愿意回想被一个小光头针对的童年。
癫和尚就当没听到，“老和尚上辈子是什么人，他只简单提过，是个学者，研究历史与政治，我不知道这一辈子他成为钟玉堂后早年过得怎么样，他自己也从不提起，我认识他时，他便一直在写书，用他前世的文字记录前世各种各样的知识，而且这些书从不曾留在京城，过一段时间他便会亲自带着他写的书来到南方，挑选一个城市藏起来。”
“他是不是在躲避某些人？不想让他写的东西被某些人看到？”百里信猜测，毕竟不启法师写的书有些内容简直是把“造反”二字写在封皮上。
“谁知道，老和尚有时喝醉会抱着我大哭，说些比如要杀了小日本，要避免清朝，避免金陵大屠杀之类的话。”
“金陵大屠杀？”百里信一惊，要知道他们现在便在金陵，金陵又是大楚南方十分重要的大城市，在什么情况下这样重要的城市会发生屠城？
灭国！
如果是改朝换代，那下一个朝庭是不是少数民族，也就是胡人？
就比如历史上的五胡乱华？
百里信脑袋里乱糟糟的，各种猜测在心中在不断闪现。
不过很快便被压制在了角落，毕竟如果能完成他们的目标，不启法师提到的那个灾难估计有很大机率不会发生，
“估计是在未来，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遭遇了一场浩劫。”癫和尚曾经也为此纠结过，不过在不启老和尚的开导下，除了在沿海派了几个眼线外，便不再在这方面花费太多心思了。
“小日本是东瀛？”百里信结合癫和尚的势力分布，在最短的时间内圈出了最有可能的国家，有些难以致信，要知道东瀛一直是大楚的附庸国！
百里信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的教条奉行者，很快便把如何弄散这个东瀛列入了他的计划之内。
百里信虽不会让人亡族灭种，但让这个东瀛的国家消失掉、彻底成为大楚的一部分还是可以考虑的。
一心道人与癫和尚这两位出世之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百里信身上，刚才那一刻，百里信的气息十分地可怕，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去提醒，一个喝茶，一个喝酒，都保持了沉默。
“师父，师祖是在十年前去逝的？”
“是的。不启和尚虽然比不上嘉明帝，但也是个长寿之人。不过他和钟家关系一直都淡淡的，钟家在老和尚去逝之前，只把老和尚当个普通亲戚，过年过节送份礼便没有其他接触，老和尚除了在身体父母在世时，每年固定送些平安符与佛经，也从不见钟家的人，尤其是晚年几乎是长居江南，现在的靖宁侯是老和尚的怪子，以后你去了京城，最好不要与靖宁侯扯上关系。”
一心道人想了一下，开口道：“那个人还有三年便会夺舍吧？”
癫和尚一皱眉，时间过了那么久，如果不是不启和尚专门把这个故事记了下来，他早就把那故事忘了.
“按那故事，那人夺舍前那一世，定和帝驾崩后，继位的是二皇子自秦天翔，夺舍之后那一世，继位的是四皇子秦天羿？”一想到那话本中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哪怕对礼教十分不屑一顾，癫和尚不由有种想皱眉的冲动，忽略里面的情情爱爱，对朝堂局势的描写其实并不多。不过有一点定和帝会在定和十九年驾崩，也就是六年之后。
六年，根本不可能完成他们的计划.
“可以先做第一步。”百里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帝制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太久，老百姓已经习惯了头上有个皇帝，而大楚，立国已超过百年，皇室的威严甚重，如果没有一个皇帝，朝堂会乱起来的。
那么，第一步便是破除皇室的威信。
“皇子夺嫡你准备参与？”一心道人一皱眉，他虽未经历过嘉明帝上位前的血雨腥风，但他目睹过定和帝兄弟们的明争暗斗，用一句“步步惊心”来形容并不夸张。
皇子也是人，皇子也会死，更不用说依附皇子想要搏从龙之功的人。
“废太子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一心道人提醒道，京城中的勋贵因为废太子折进去了近三分之一。
癫和尚更直白，“你准备‘辅佐’哪一位？”
百里信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书中的胜利者前世是二皇子，今生是四皇子，那么我便选三皇子。”百里信的嘴色露出一抹可怕的笑容，仿佛有无数诡异在往外冒，“让他们乱起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皇叔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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