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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学堂争执
陈园作为学堂的楼阁叫做曲学楼，向园的一面装有长窗和栏杆，两侧配有从楼，山墙依傍。屋角联檐通脊，明廊相连，视野十分开阔。
那些楼上的女孩们见到沈玉玘如此说，笑了起来。
沈玉玘见到陈老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她自然也想惊天地泣鬼神地来一篇旷世奇作，但是她脑海里的尽是“床前明月光”此类。文不对题的结果，就是，尽管她能背出不少名家名作，尽管这些异世人听都没有听过，她在此时也只能坦承了。
是的，她肚子里没这样的干货，她必然什么都不会。
陈老看着沈玉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卢秀婉师从于他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忆想当年，卢秀婉锦心绣口，生花妙笔，他们的师生情分甚笃。
也正是那时，陈瑞生出了开办女子学堂的想法，想要教出更多的扫眉才子。
直到当朝，他才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今日见到沈玉玘拜师，母女同出一门，薪火相传，他本人的心情非常激动。
但这沸腾的热情，瞬间就这样浇了凉水。
沈玉珂也不好受。她心里既惊奇素日严苛的夫子对沈玉玘另眼相看，又着恼沈玉玘一来学堂就给沈府丢了脸面。
她虽然也听说沈玉玘是得了病，将过往的事都忘却了，但依然因她连累自己感到愤愤不平。
但沈玉珂不得不替她遮掩，于是轻声笑道：“她是自谦呢，我婶母是天京知名的才女，四妹妹自然不差。可您这一进门就考校学问，让人吟诗作对。这哪里是要拜您为师，分明是要人家结业啊。”
陈老明白她帮腔的意思，暗夸沈玉珂这个得意弟子的玲珑，卢秀婉不幸早逝，他知道消息后，心生黯然，他有天不假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慨，对沈玉玘天然亲近，倒不苛责。
“看来老夫也犯了偃苗助长的毛病，沈玉玘你在学堂要效仿你母亲好学勤苦，他日写出一笔锦绣文章来，再记今日之事。这可是我单给你的功课作业。”
沈玉玘当即就坡下驴，给陈老福了福。“谨遵夫子教诲。”
陈老见她站在那一直神色平静，不像一般女孩儿含羞带臊，愧不吱声。他心中很是满意，认定她来日必然成龙成凤，不让须眉。
沈玉玘见他满眼期待的样子，心中干笑了几声，哎，立志做个背景都这么艰难。
……
女子学堂只上半天的课，她们几个人到了陈园已经晚了大半个时辰，太阳高高升在天边，沈玉玘被安排坐在楼上靠着窗子的位置上。
这一日，她们学的是《列女传》，在沈玉玘眼里，古代人授课很是简单，夫子吟诵一句，学生跟着背一句。若是能将全文倒背如流，古人就认为学问吃到肚子里了。
沈玉玘想着为何没人解释一下这文言文的意思，难道真是读书千遍,其义自见？
沈玉玘翻开了书页，听着夫子的吟诵，和其他女孩们一样，跟着念书。
她念累了，就抬头看看旁人认真盯书的样子。她总是产生错觉，她以为自己回归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念书的时间很快，不知不觉就下课了。
沈玉玘收拾书本，一个鹅蛋脸儿的女孩站在了她的前面，她对着沈玉玘，却叫着沈玉珂的名字。“沈玉珂，你这妹妹真是病了？我看就是个绣花枕头，亏得老师还对她高看一眼。”
沈玉珂牙尖嘴利地顶了回去。“尹天瑶，那你有本事让老师高看你一眼吗。”她招呼丫头收拾桌子，自己抱着五蝶捧寿紫铜手炉，缓缓走出了门。
沈玉环站在柱子那儿，笑着看她们这边的热闹。有其他女孩在她面前走过，笑问了一句：“玉环姐姐，就这么看自家的妹妹受委屈不上去帮忙？尹天瑶可不是善茬儿，你家妹妹要被气哭了。”
沈玉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的妹妹那么多，我可顾不过来，没看沈玉珂这个能人都不想理吗？”
其他女孩知道沈玉环这人，平常冷嘲热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最爱看别人出丑，也拿她当做一景了，暗笑他们沈府的姊妹各有心肠。
沈玉珠在旁边跺着脚，嘀咕了一句：“丢人败兴。”自个先走了。
林红罗站了一会儿，自觉有心无力想帮，也离开了。
只有楚惜惜气恨京中女子的霸道，在旁边干着急。她低着头从尹天瑶及其他帮手的身边溜过去，站在沈玉玘的身边，拉着沈玉玘的手不放。
沈玉玘拍了拍楚惜惜的肩膀，表示没事。
其实她见这个叫尹天瑶的女孩堵着路，很是无语。听她话里的意思，她明明是跟沈玉珂不对付，自己不过是个西洋镜摆设，是拿来取笑沈玉珂的。
于是她好心提醒了一句：“这位姐姐，我三姐姐已经出了门了。”
尹天瑶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回来瞪她一眼。
“陈园授业女弟子可不要鱼目混珠之人，你叫沈玉玘吧，我是记住你了。”
她发作了一顿，自带着交好的姐妹离开了。
沈玉玘叹了口气，她心里只觉得好笑，这帮小姐们看来平常都闲得发慌，没事情做，尽在这扯皮了。
哪知楚惜惜在一旁搂着她，呜呜哭了起来。“京中的姑娘都是这么欺负人的吗，我不再这待了。”
沈玉玘开始头疼。
“楚妹妹，你不等我扬眉吐气的那天？我这还准备发愤图强呢。”
楚惜惜只抓着沈玉玘的手不放，感觉不对，低头才瞧见沈玉玘的手上尽是伤口。她骇然问道：“姐姐，怎么受了伤？”
沈玉玘往门口瞅着，见陈老正往曲廊上走。
她连忙嘱咐楚惜惜。“好妹妹，先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去找夫子一趟。你在园子门口等我。”
……
“夫子!夫子!”沈玉玘去追陈老。
陈老听到了她的声音，回过头来。
沈玉玘恭恭敬敬地敛衣行礼。
“夫子，我能向你借书吗？”
沈玉玘的眼睛亮晶晶的，巴巴地看着陈瑞。
陈瑞想要告诉她学问不能冒进，要一天天做起。
沈玉玘解释道：“学生要读的书家里没有，只能向夫子借阅。”
他温声问道：“你要借什么书？”他自以为沈玉玘要攻读诗词。
“杂学旁收，天文地理，县志游记……”
她想找到回家的时间黑洞，如果它真的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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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没有写完3000字，明天补啊。
今天看到陈赫的新闻，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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