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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守护2
过了半晌,宁夜终于说话了,声音疲惫而嘶哑,“天天回来了?”
宁溪松了口气,点点头,“想见他吗?我把他带上来。”
宁夜摇摇头,“不必了,让他玩吧。”
顿了顿,宁夜又说:“宁溪,明天开始暂时不要让天天上学了。”
宁溪诧异,“不让孩子上学?为什么?”
宁夜皱起眉头,“安全问题,我担心有人对天天不利……还有,也不要带天天出去玩了。至于天天的功课,你请两个信得过的老师回家教他。”
宁溪道:“孩子的功课倒是不必担心,我会跟进的。只是感到奇怪,怎么有人敢对天天不利?难道他们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吗?”
宁夜自嘲地撇撇嘴角,“恐怕是这样。”
“我能知道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吗?”宁溪像他一样蹙眉。
“我也不知道有多严重,宁溪,坦白说,我……”他欲言又止,“总之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天天。”没有等宁溪回答,宁夜岔开了话题,“宁溪,雷蒙走了吗?”
宁溪一笑,“你以为你忠诚的骑士会轻易离开你吗?你要不要发慈悲召见他一下,他一边自责一边担心你,都快抓狂了。”
宁夜低下头,“是我不对,刚才他好心安慰我,我却对他大发脾气。宁溪,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让他回家去吧。”
宁溪摇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星云骑士回家去,还是你亲自跟他说吧。难道你还想躲在房里,躲一辈子吗?”
宁夜转过身去,背对着宁溪,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好一会儿才答道:“我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我真的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谁也不见,什么也不用想……如果可以的话。”
他的声音很沉很艰涩,又低得几乎听不到。
“宁溪,我是不是很没用?”
宁溪上前拥住他的肩头,“怎么可以这样说,宁夜,你一直做得很好,父亲总说只有你最像他,我们都为你骄傲。”
宁夜只是自嘲地勾起唇角。
宁溪意识到自己空泛的安慰没有丝毫作用。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只是担心,自己不够强大会被打败,对吗?”
宁夜肩膀轻动,苦笑,“事实上,我已经一败涂地了。”
宁溪诧异,“不,不可能!”
宁夜忽然激动起来,抓紧宁溪的手,轻声而急促地说:“不,你不明白,他太强大,太可怕,我没有见过比他更有威胁力的人……在他面前,我连控制自己的能力都丧失殆尽!更别说反抗、战斗……我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办法?”
宁溪的回答是用力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宁夜……宁夜……宁夜……”
直到宁夜不再瑟瑟发抖。
“我有办法!”宁溪忽然说道。
“你有办法?”宁夜惊诧地问。
宁溪窘迫道:“呃……我当然不懂军事或武力手段。我只想说,你以为他是一个过于强大的敌人,你错了,你真正的敌人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宁夜困惑,“我不明白。”
宁溪缓缓而清晰地道:“为什么你会感觉在他面前很挫败?那是因为你当时太紧张,你的紧张情绪消耗了你全部的精神能量,以致你的思维都无法继续,哪怕最简单的办法你都想不到,判断力也消失了,只能任凭他摆布。而这个感觉反过来又加深了你的恐惧感,让你觉得你的敌人是绝对强大,不可战胜的。”
宁夜笑了,“你是说,我最大的敌人是我内心的软弱,我必须先战胜自己的恐惧,坦然面对他。”
“对对,就是这样。”宁溪用力点头,“你能做到,宁夜,你是父亲的儿子。”
宁夜在心里叹息一声,宁溪这人太单纯,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但是他是一心一意要安慰自己,帮助自己,这份心宁夜还是感动的。今天自己是过分了,让身边的人都在担心,不能这样下去了。
宁夜露出今天一来第一个笑容,“好了,我没事了。我们下去看看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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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雷蒙给天天讲故事。
天天是个可爱的孩子,不仅长得俊俏,性格也讨人喜欢,甜甜微笑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宁夜。
此时天天安静地听着故事,忽然睁大眼睛问:“雷蒙叔叔,为什么皮特潘能不用飞行器飞起来?”
雷蒙刚要回答他的问题,却被他的一双眼睛震住了,之前不曾留意到,天天的眼睛里,那又圆又大的瞳仁外面围绕着一圈极细极细的银晕!
这银晕太奇特,绝无仅有,那么,他还在谁的眼里见过?
一张面孔闪过脑际,震惊让他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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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蒙看到宁夜走下楼梯时,惊喜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宁……你没事了?”
宁夜轻轻挣脱了他,“让你担心了,很抱歉,还有,我之前对你发脾气了,请别放在心上。”
雷蒙忙摇头,“不不,你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不用道歉。其实你愿意对我发脾气我就很开心了,因为你没有拿我当外人。”
宁夜感到一阵难过和感动,“雷蒙,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
“真的吗?”雷蒙碧蓝的眼睛陡然一亮。
宁夜用力点点头,“那是当然,我们十几年的朋友了。”
天天扑到宁夜怀里,“爸比!”
宁夜抱起他,亲了亲他的双颊,“天天刚才听话吗?有没有给雷蒙叔叔惹麻烦?”
雷蒙注意到,宁夜避开目光不去看儿子的眼睛。他笑了,“天天乖巧得很。”
“爸比,雷蒙叔叔答应教我剑术。学好剑术打坏人!”孩子天真幼稚的话把两人逗得开心地笑起来。
宁夜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久久没有松手。
过了一会儿,仆人走过来,告诉他们晚饭准备好了。
宁夜抱着天天往饭厅走去,雷蒙将宁溪拉到一边,低声问:“你刚才跟宁夜说了什么?”
宁溪也低声地将那些话讲了一遍。
雷蒙挠挠头,“就这么简单吗?他没有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
宁溪摇头,“我不敢追问,他是那样的痛苦。爵士,我的目的是安慰他,让他心情好起来,而不是好奇他发生了什么事。”
雷蒙心里道,“怪不得我会碰钉子。”
吃饭的时候,雷蒙不禁多看了宁溪几眼,宁溪那张温和而平凡的脸今晚让他刮目相看,因为宁溪不仅把宁夜劝出了房门,而且明显让宁夜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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